以定国大将军从多尔衮入关,击败李自成军。
旋挥师破扬州,杀史可法。下江南,俘南明福王,晋和硕德豫亲王。
死时也极为风光。
他因染了天花在36岁死后,谥号通。多尔衮当时正在山西征讨姜瓖,听到多铎病重的消息时,立刻班师回朝,到居庸关时,多尔衮“换上素服,号哭奔往京城”。
但是,以抢劫和屠杀为成立基础的强盗集团信奉的是实用主义,什么荣誉啊,评价啊,可以随时改变的。
到了1652年十二月,多尔衮身后削爵,多铎因是其同母弟之故,连累追降为郡王。
这个所谓的大功臣都成了和儿子一样的爵位了。
当然,若是历史正常发展,那么到了乾隆年间,乾隆帝还会给他平反,到时候又给他诏配享太庙,再重新定性,称其为“开国诸王战功之最”。
父亲身后削爵,但是儿子还得任用,这叫考验。
所以平南大将军信宣和郡王多尼知道,这一仗要是败了,一切都不用说了。
“!##¥¥¥%#&*……”
死战,这不得不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死战。
但是,那些自称汉唐集团的海盗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找来了许多出过海的海商们询问,他们的态度越是谦卑,海商们越是吓得要死。
真不知道,以前没听说过,这些海商们颤颤微微地回答。
在1646年多铎平定了江浙后,多铎即承制改南京为江南省,并疏请授江宁、安庆巡抚以下官三百七十三人,建立了完善的官僚体系。
并以南京为中心,各重镇要道派驻八旗重兵,雄视赣、闽、湘、粤、桂等省,随时准备继续南下,扫荡各地的抗清武装和明朝残余势力。
但是山西的反抗打乱了这一进程,当时他们不得不把主力调到山西去。
这样才给了永胜伯郑彩这样的人一些喘息机会。
那些地方官员奉行的禁海令要比大明时期还要严厉,这不是经济问题了,是政治问题了。
江浙一带若是再有敢于出海海贸者全船杀,全家杀!
所以,除非是地方官员自己的嫡系家族偷偷的做一些生意,其他人那是别想了。而且,这样的人还属于胆大包天者,其余地方官,大多不敢。
所以,海商们真的不知道。
平南大将军信宣和郡王多尼知道他们说的是实情,同他父亲一样,他也是善于安抚民心,便好言安抚了几句,让他们散去了。
他们派出了细作先去台州城地区探询,同时,根据逃回来的战兵的报告做了相应的准备。
他们大量准备了硬弓和硬弩,多多准备了硬木盾牌,紧急铸造了一批行军小炮,同时,翻出了过去缴获明军的三眼火铳。
但是那火铳早就破烂不堪了,就这破玩意儿威力能那么猛烈?!
他们又让逃回的战兵再辨认一翻,那些战兵竟然说海盗们手中的三眼火铳比这个还要小许多……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这一次他们无法驱逐大量平民在前冲锋了。
因为浙江东部的地形特点局限了这种战术。就算鞑虏自己二十万战兵轻装上阵,在这样的道路上都是无法快行,若是加上前面有平民,他们真的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了。
鞑虏实在是不喜欢在南方四五月份做战,那个气候他们一时还是适应不了。倒不是怕兵器生锈,而是怕弓弦无法保持坚硬,还有那马也容易得病,高温和潮湿是他们的大敌。
所以冬天才是做战的好日子,时间不等人了,特别是郑家的势力还没碰到呢。
他们选了个日子就全军开拔了。当然,他们也留下了三千守城战兵。
鞑虏们的水军总部在台州,但是杭州也是有码头的,也有一批战船。
他们偷偷派出了两千人上船,让他们相应地去台州偷袭海盗。
鞑虏们选了一个晴朗的日子出发。
在清晨冰凉的阳光下,平南大将军信宣和郡王多尼骑在马上,轻轻一挥舞马鞭子,这一支根本望不见队伍尾部的军队,开始向着台州地区运动。
在杭州城里一处小小的院落里,几只信鸽冲上了冰凉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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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独行者速最快,早在这支大军出动前,有一个文人,带着一个小厮,却比他们先到了。
当然,这两人是坐了一条单桅渔船到了台州城。
这个文人便是黄宗羲。
崇祯十五年(1642年),黄宗羲在北京参加科举后名落孙山。
这一年冬月初十,宗羲回到浙江余姚家中。
崇祯十七年春,明亡。五月,南京弘光政权建立,阮大铖为兵部侍郎,编《蝗蝻录》(诬东林党为蝗,复社为蝻),据《留都防乱公揭》署名捕杀,黄宗羲等被捕入狱。
翌年五月,鞑虏攻下南京,弘光政权崩离,黄乘乱脱身返回余姚。
闰六月,余姚孙嘉绩、熊汝霖起兵抗清。
于是,文人黄宗羲变卖家产,召集黄竹浦600余青壮年,组织“世忠营”响应,著《监国鲁元年大统历》,鲁王宣付史臣颁之浙东。
顺治三年(1646年)二月,被鲁王任兵部职方司主事。
这一年的五月,他指挥“火攻营”渡海抵乍浦城下,因力量悬殊失利,六月兵败后,鞑虏占了绍兴,黄宗羲与王翊残部入四明山,驻杖锡寺结寨固守,后因其外出时部下扰民,寨被山民毁而潜居家中,又因鞑虏缉拿,避居化安山。
六年(1649年)他又一次朝鲁王,升左副都御史。同年冬,与阮美、冯京第出使日本乞兵,渡海至长崎岛、萨斯玛岛,未成而归。
遂返家隐居,不再任职鲁王行朝,或许他是因为看到鲁王行朝内部的文人争斗,或许他感到自己的无能吧,反正是不玩了,归隐了。
这样,使他逃过了一次搬迁,郑家上次把这个鲁王行朝整体搬迁到永历王朝那里时,他不在。
早在1646年他在在化安山就修建了龙虎山草堂。
黄宗羲潜居于此。在这朴素简陋的草堂里,他面对低抗鞑虏无望的现实,潜心著述。
他身居深山,处境窘迫,仍然关心天下大事,又悉心教育来访的学子,应该算是这个时空最美的乡村教师了。
这一天的清晨,他如同往常一样,在草堂前面的小菜园子里耕作,总是要吃菜的。
如果他有闲心欣赏的话,会看到这里三面环山,青山绿水,数间草屋,一片菜园,一座石桥,几株古木,数支树藤,蛮安静的山居景象。
但是他要劳作,无心欣赏这些。
年轻时的黄宗羲花了十年时间钻研兵、农、天时、地理和物理等“经世致用”的学问,几乎到了“痴绝”的地步。
现在,到四十三岁的时候,他正在亲身进行最基本的科学实践活动。
当他感觉汗都快要流下来时,他忽然听到有一个人高喊:“黄先生,黄先生,天下大变啊,你还有闲心莳弄这个菜园子?!”
黄宗羲抬眼望去,只见从黄家竹桥上小跑来一个人。
此人是山下村子里的一个商户。
或许别的学派对商人没有好感,但是传承于王阳明的浙东学派,却提出了工商与农并重的观点。
黄宗羲正是这浙东学派的杰出代表。
那个人很是激动,他微胖的身体在这时似乎很灵巧,他雀跃着到了菜园子边上时,大气都不喘上几口。
他把他听到的传闻都告诉了黄宗羲,还说:“黄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几日观看星像,可有大变……”
“没有,一如往常……”
“啊哎,这可就奇怪了……要不黄先生批上一卦可好?在下专程从山下前来禀告……”
黄宗羲拄着锄头,看着这个小商人汗涔涔的样子,想了想,随口说了几句:“客从东来,歌讴且行。不从门入,窬我墙垣,游戏中庭,嬉娱殿庭。击之啪啪,死者攘攘。碎彼皮囊,何惧我伤。”
黄宗羲实际上给他出了一个灯谜,每到夏天,读书到夜晚时,他最怕此物。
事实上他确实精通天文历算和数学。
他用推算日食的方法和阎若璩等人考证古文《尚书》是系古人伪作,给当时思想界带来很大震动。
同时通过对照《国语》,认为古文《尚书??汤诰》是后人“误袭周制以为《汤诰》”。并得结论“今因推日食于昭十七年六月”(鲁昭公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可见《夏书》本文不同孔书、左氏而非伪也,则不能不致疑于古文矣”。
但是这一些都与算卦无关。
黄宗羲说完便重新莳弄菜园,不理会他了。
那个商人似乎得到了秘语一般,反复在嘴里念叨着,慢慢离开了。
他走了后,但是黄宗羲的心却乱了。
最后他索性带上一个住在他家里的学生,一起出海,要去那台州地方看看,是否真有传说中的神奇……至少他们打败了鞑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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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 黄宗羲进城记
黄宗羲在宁波地区附近一个小渔村里,找渔船去台州时,事先想过,可能会因为那里有海盗,怕是要多付船家一些银两了。,。。
但谁知道那渔船的船长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说,那船钱还不贵。
黄宗羲忍不住问了为何会如此。
那船长悄声说:“先生,我等私下里都知道,他们不是海盗,他们是汉唐集团的人,到台湾三四年了,他们喜欢和别人做生意,还非常公道。
我这次正好要带些鱼干过去,正想与他们换些精盐、糖果、火柴之类的物件,回来时除了自用,也许还能小小的挣上一笔。”
黄宗羲听了后陷入了沉思,这些普通渔民都知道的事情,这些年来他在龙虎草堂里竟然不知道……那火柴之物,他用过啊,极为方便,确实在那盒上写了“火柴”二字。
真可惜自己当时为何不去深究一下,怕是早早就探明了汉唐集团的根底!
那名船长误会了他的沉思,说:“先生莫要怕有腥气,那汉唐集团虽然生意公道,但是对货物也甚是挑捡。
我这次带的都是上品的干鱼获,腥气虽说有些,但是晒得干透,味道绝对不大的。”
黄宗羲也不去挑明误会,只是微笑道:“无妨,无妨。”
一路无话,他们乘着偏北风,熟门熟路地到了台州附近海域。
他的学生开始紧张起来,听说他们是海盗啊。
黄宗羲轻轻拍了拍学生的肩膀轻声说:“知行合一,切莫因不知而不行;杂情乱感,勿忘一切皆出自本心。”
他的学生慢慢平静了下来,想了一下,说:“学生受教了。”
黄宗羲那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但是由于他的脸上过于瘦削了些,那笑容里满是褶子了。
他挥着瘦如麻杆似的胳膊,指着波涛澎湃的大海说:“心气同一!我等现在虽是大海中一根草芥,岂知那大海也是我等心中的一汪泉水??”
人瘦吧,声音还是很洪亮,又咸又腥的海风将他的话吹向四处。
看着他在船舷边比比划划,那个船长躲他远远的,这是一汪泉水?!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一会儿会跳将下去吧?!
但是悲剧没有发生,他们终于靠近台州河口了。
这时他们马上见有一条怪船如离舷之箭一般向他们驶来,洁白的浪花在它的船头翻滚,可是它竟然没有船帆!
船长马上和水手没有迟疑,马上一起降下帆,这时才听到那怪船上有巨声说:“降下船帆,停在原地,等候检查!”
这不过是他们的巡检……
黄宗羲听出这巨声是台州口音。
他的学生这时又有些发抖了,黄宗羲把手搭在学生的肩上,说:“万物之气,皆有其理,不要慌张,徐徐观之。”
他的学生看清楚了,那是一条有着高高烟囱的船,那烟囱上偶尔竟然能冒出火星来!
待那船到了近前,可以看到上面有几个穿着打扮是一样的水手,他们那衣着似乎紧紧地贴在了身上,怪怪的样子。
一个戴着奇怪的圆帽子的人,一只脚踏在船舷上,低头冲他们喊:“尔等何人?来自何方?欲做何事?”
船长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说明了。
只见那人扫视了一眼,看见了黄宗羲师生二人后,便再也没有看他们一眼,这是两个文人,又瘦又小。
他冲着自己的水手摆摆头,只见两个水手灵巧地跳帮到船上,他们顺手打开底舱的盖子,一个跳进了底舱,过了一会儿,那水手出来了,他冲着那人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食指与大拇指做个圆形,其余三指竖起。
这时,只听那人说:“欧了,尔等可以上行,不过不可以停靠军用码头,那里有明确标志,若是有所碰撞,莫要怪我等事先没有提醒。”
黄宗羲在一边轻轻抚摸着胡子,静静看着,这些巡检竟然没有索要贿赂,也没有拿走货物,竟然真的是为了检查!
不一般啊,不一般。
那船长重新升起了帆后,借着侧风重新启航了。
黄宗羲指着那开走的怪船的船艉处,对学生说:“你看,那里莫明其妙的会有浪花在翻滚,其水下必有行动机关,若是有机会,一看便知,气理合一,万物皆然……”
他们很快便到了台州码头,那里比以往热闹多了,有很多高大的海船停泊在码头上。
码头上人来人往,但大多是穿着一样的人,只是颜色有两种。
他们小心地把船靠在一个偏僻些的地方,黄宗羲领着自己的学生和船长分了手。
那个船长笑着说:“先生,你可以把斗笠拿下来了,这里的人没有关心你头发是何样子。”
黄宗羲一直坚持不剃发,也是这个原因,他躲在了龙虎草堂,这次出来,不得不戴着一个若大的斗笠。
他乐呵呵地摘下来斗笠了,眼前马上一片清明。
他两个出现在台州城里时,又有另一种穿着怪异的人自称是巡警来询问他们,他们都如实回答了,没有人再来难为他们。
台州城里现在焕然一新,远比印象里的模样要干净整洁。
两人先是随便走了走,发现现在人们变得匆忙了些,但是脸上绝没有惊慌的样子,反而大多笑吟吟的。
这就好。
他们便去了一户人家,那是他的一个学生家。
通报了姓名之后,那个学生不在家,但是他的老父亲在家,亲自出门来迎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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