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站长的子侄还是年轻气盛了些,就说:“我不信皇家还要向我等收这香火钱?这两天又怎么冒出了一份西狩钱?”
有同为商者劝他曰:“小哥,你没见那回执上印的是谁的大印?王典史的!”
那个子侄想了想说:“更不对了,我们台湾哪里见过巡警部长收商家费用的?”
于是他就去各家游说,企图联名不交。
崖州县是下县,年税不足三万担,正式编户不足二十里,按大明的规矩,要并裁丞薄,由典史同领。
王典史是当地的豪奢大户,已经祖宗四代担当典史一职。
前几届来的县令全都一一被他家架空,他家族在琼州府里还有大人物撑腰。
屈站长的子侄还试图到县令那里告状,去了后才知道,那县令果真如众人所言,是一个弱儒,还言一切但由王典史决定。
王典史听闻此事不怒却笑了,说:“六十多年来未闻此事,这是哪里来的小子?”
手下人说是台湾来此不久的。
王典史笑着说:“来我这里,是龙要盘着,是虎要卧着,若做了他,人人皆知,百商惊恐,这面上不好看,你们想办法治他一番,最好能闹到我这里来。”
他的手下心领神会,暗中主使与屈站长的子侄相识不久的一个商人,请他喝酒,灌他酒醉之后,将他抬到手下一个相好的婊子家里,待屈站长的子侄将醒之时,那婊子准时惊呼有人意图弓虽。女干。
王典史的手下带着人破门而入,将屈站长的子侄捉个正着,送到了衙门之中。
另有同时喝酒的商人举报,屈站长的子侄在酒席间对大明朝廷口出不逊,说什么大明乃是我们的大明;汉唐集团早晚取而代之,伍大鹏董事长便会是那新皇帝了。
这些话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愤怒,一个道德品质如此败坏之人,他自然不会有好话,大明乃天子的大明,如何是大家的?
汉唐集团又是何物?海盗罢了。
民间严惩的呼声很高。
屈站长的子侄百般辩解都无效,那三木之下,铁人也得认账,屈站长的子侄认了罪,结果投入到了大牢之中。
那家商铺惨遭封店,货物早已经不知去向。
“我家子侄冤屈啊!”屈站长哭着继续说,“我便寻那王典史说情,谁道他不仅不理睬我,反而殴打我,声言,若是再纠缠不清,我家子侄罪加一等。可是我知道我家子侄绝对是清白的!”
屈站长的这一番表白听得众人头直发昏,孙瑜想,我操,投资环境恶劣呢,这不好玩了,和计划不符啊。
大家但见屈站长说得斩钉截铁,也是有些怀疑,这男人喝了酒,母猪赛貂婵的情况也是有的,便不自觉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这样肯定?”
屈站长大声说道:“我家子侄是一个天阉!”
大家的海军帽差点掉了一地!
屈站长说:“如果不是这样,我如何能不让他加入到安保队呢?那样才是前途……他这果真是不祥之躯呢。”
孙瑜大队长这时冷冷地笑了,说:“这是**裸的以公权来犯罪,谁让你把责任推给残疾人了?我们连自己的纳税人都保护不了,还叫个屁的安保大队?”
孙瑜大队长回头对王成和补给船船长下令说:“马上行动!除必要留守人员外,海安水手队员,海军陆战队员,全体出动!”
“是!”
“是!”
开始行动前,王成船长说:“火铳上全都加刺刀吧,要不然他们还是不怕!”
孙瑜大队长说:“不打掉这个王典史,计划全完蛋。我们现在学伍大鹏董事长吧,不光要拿下他们,还要用他们的大明律来审判他们!”
王成船长说:“我靠,你能记得大明律?!”
“记不住,但是ipad里有,再说了,我不信他们没有构陷别人犯罪的处理办法……这是一个常识。”
“嗯,肯定有。”
望楼港码头本来平平常常,安安静静的,忽然被一阵尖锐的哨声打乱!
警备!
集合!
准备作战!
三短两长的哨声在不停地循环响起。
有人送下了孙瑜大队长的武装皮具,他干净利落地套上了。
王成船长递给他了a/k47,笑着说:“用得上它么?”
“它也许能帮着我们少打死些人……”
海安一号和二号的船舱里不断地跳出武装好的人员来,甲板上的水手也在装备着自己,当最后一次响完哨声后,三百名海安队员,全都通过跳板,整整齐齐地站在了码头上,站在了孙瑜大队长的面前。
孙瑜大队长轻轻咳嗽了一下,说:“海安队队员们,现在是用到我们的时候了。
我们汉唐集团的纳税人在这里遭受了不公的待遇,唯一能解救他的,就是我们,去救他,找到事实的真相!”
王成船长上前一步说:“一分队,占领城墙和各处要害;二分队,围堵住县衙;三分队,打开监狱,细细盘查!屈站长和老海狼带路,接管崖州城!”
几个月的训练是有效的,海安队员们出发了,闪亮的刺刀,整齐的脚步,没有遇到丝毫的阻挡,直接进入到城里。
明人屈站长和老海狼边跑边在心里发喊,这是夺了大明的城啊!
郑家商队的管事上前拱手说:“孙瑜大队长,我郑家可以出一百名精壮的水手,以助海安大队!”
孙瑜大队长想了想说:“好吧,去帮我们维持市面上的安定,不得让坏人趁火打劫。”
那个管事口中称喏,转身安排人手去了。
孙瑜大队长已经做好了与当地的武装力量做战的准备了,对方几百人也是有了。
不过,就算有一些伤亡也是值得了,三亚地区目前是这条线上的重要一环。开局不顺可以,但是,必须要开局!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反应的比他想象得快。
王典史竟然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识,他竟然能带着手下飞快得龟缩回了自己的家里!
还在海安大队正整队时,早有人将码头上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所有的反应完全是只求自保。
他的这些行动也完全出了海安大队的预料,大家很顺利得包围了王典史家。
王典史的家宅经过几代人的经营,完全建成了一座在明人眼里看来是牢不可破的堡垒。
三米高的围墙,上面全带女儿墙,由条石、青砖、石灰、糯米汤砌成,大概围住了三千个平方,四周的边角还有四个五米高的炮楼,还真有四座小炮。
女儿墙后面站着王典史的人,他们有的拿着弓箭,还竟有拿着火铳的,正在探头探脑地观望着。
孙瑜大队长放下了望远镜,说:“妈蛋的,也有二三百人了,一点也不抵抗,全聚在这里了……”
王成船长说:“开始装着凶猛,嗷嗷叫着,一遇到真来就跑,只求自保。不过你可别轻视了,他们对明人老百姓才狠呢。”
孙瑜大队长说:“他们刚开始怎么不怕我们?”
老海狼微笑着说:“孙大队长,我等刚开始时,未带武器而已。王典史要是遇到海盗来袭,也是如此。如果海盗不上岸,他们就在码头上演示一番;若是海盗上岸,他们就龟缩回堡垒之中,任由海盗在外面劫掳一番,然后再谈些条件,海盗便离开,只不过海盗现在少了很多,而且他家在此地长久,大多海盗也是识得,可以事先给些好处。”
孙瑜大队长说:“他们就这个水平,都能把这里的老百姓吃得死死的?”
王成船长说:“算了,咱们大哥别笑话二哥了……看看怎么打下这个堡垒吧。”
孙瑜大队长说:“有什么看看的,先上火箭弹,然后用a/k!”
王成船长说:“你不想用它当商站了?”
“想啊,打破了再说,修补总比重建好。”
这时,王家大宅子的女儿墙上,王典史嗷嗷叫了。
“外面的弟兄们是哪支大家的?!要什么条件方可离开?!”
孙瑜大队长来了精神,他举起大喇叭喊:“我们是汉唐集团海安大队的!!我们要审判你,全都投降吧!!”
王典史听了又气又想笑,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我乃朝廷命官!弟兄们为何要审判我等?!”
“你们借用公权构陷了持有我汉唐集团身份证的人,非法殴打、限制我们纳税人的人身自由,扣压了他们的合法财产!”
“这真是造谣和诬蔑!!”
“我们可以用你们《大明律》来审判你!你会得到公正的审判!!但是你要完全投降才行!!”
“哈哈哈!真是一派胡言!!你敢来放手攻我,我等定要你们血流成河!!”
好吧,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王成船长说:“还是先让我来吧,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说完,他举起了a/k47,一个漂亮地站立式执枪,把王典史喊话的位置套进了准星,那是一段至少二十厘米厚的女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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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汉唐集团远洋船队(三)
史料记载,崖州城在宋朝以前为土城,南宋庆元四年(1198年)始砌砖墙,绍定六年(1233年)扩大城址,开东、西、南三个城门。
古城后经宋、元、明三代扩建,成为南疆规模较大的坚固城池。
宋末元初著名的女纺织家黄道婆,居住在崖城水南村近40年之久,向当地黎族人民传播纺织技术。
崖州城又有“幽人处士家”之称,宋朝的丁谓、赵鼎、卢多逊、胡铨,元朝的王仕熙,明朝的王个、赵谦等人都在这里反过省,受过罪。
历代的文人墨客,圣贤学者,达官名流的流配谪居,广东、浙江、福建等发达地区的商贾留居落籍,对崖州城的兴盛,具有重要的影响。
到了明代时,崖州城已具有“弦诵声黎民物庶,宦游都道小苏杭”的盛况。
此时,有许多外国商船因为海禁的原因无法在内地登岸贸易,便选择在海南岛登陆。
例如,洪武七年“有番舶人贡,谎称遭风坏舟,漂至海南”,而实质上乃是外商借口在海南进行商品贸易。
这些外国商船在海禁时期漂至海南,成为海禁时期海南海上贸易的重要部分。
同时海南作为东南亚国家入贡的中转站,常负起辅护番舶的责任,崖州城也就时常有外国商船停靠。
明代因海禁和海寇活动频繁,虽然没有在海南设立市舶机构,但规定只有外国朝贡船只才能进入国境,并特许海南各地海船以广州作为入国境的贡道,因而海南各处也被特许为外国贡船的寄港地,朝廷还派出了专门官员来管理相关事务,后来大多由本地官员兼办。
此后海南岛上各个港口的兴起和繁荣,也直接反映了它在对外贸易方面的发展和变化。
仅据万历《琼州府志》所载,崖州之望楼港有“蕃国贡船泊于此,其桅如林”的盛况。
这个望楼港便是汉唐集团海程中重要的一站,他们的船队中,竟然还有一直在崖州城里开分号的海商,这个明显可以看出这次商业活动还是有计划有组织的。
海安1号和海安2号在完全顺风的情况下,可以轻松达到十节,但是这在护航中没有用,他们的补济船跟不上不说,明人和葡萄牙人的商船也跟不上,同样情况下他们最多六节,当然,商船从来不是拼速度的。
孙瑜大队长认为这是一个练手的好机会,他在对讲机里和海安2号的船长王成商量着各种战术演练。
两只帆船时而共同突前,时而共同回转,时而交插对行,但是还是主要把逆风中的动作操练一下。
王成船长大声说:“老孙,老孙,我明白操纵帆船的真谛了!”
孙瑜大队长翻了一下子白眼,这个怪家伙又有话说。
他按套路不得不回了一下说:“什么?”
“就是一个k!”
“k?”
“对,快调帆、快摆舵就行了。所以我们还没有充分利用上锅驼机,仅把它当成升帆和吊放的动力,太浪费了!”
孙瑜大队长嘟囔了一句说:“那你意思是一直烧着锅舵机?吴杰厂长没有说过……”
王成船长说:“大家都是摸索着来呢……只要沉不了,咱们就使劲折腾!”
“呸,呸!不吉利的家伙!”
“哈哈!”
崖州城的望楼港是一个天然良港,有唐以来这里就有开港的记载,但是近千年来的开发,这里的规模水平还是不足为奇,但是还是能让远洋的帆船停靠一下,不用泊船转运了,在那天然的港湾里,还是有一些破破烂烂的木栈桥,也停靠了一些大大小的帆船。
当这一支船队出现在港口时,码头上一片忙乱,从岸上大大小小的木屋里钻出了不少的人,他们拿着破刀破枪,还有的推出了两门火炮,看那锈迹斑斑的外表,真怀疑能不能打响。
这一群人中,有十几个穿着明人小吏制服的,腰下挎着制式刀具。剩下的人都是穿着破烂麻布。
孙瑜大队长放下望远镜想,这他妈的是个穷地方呢。
汉唐集团的远洋船队慢慢都靠上了破烂木码头。
按照事先的计划,大家在这里再补济一下,顺便把计划里的事情办了。
汉唐集团安海大队要在这里建一个煤炭水补济站,买块地,建个房之类的。当然同时要结合着商站来,规模不小。
大家上了码头后,那十几个小吏又拥着一个匆匆赶来的官员上前了,他们后面还跟着那一大帮子人。
负责这里商站兼补济站的人,是一个事先聘用的小明商,他对这份一边能干私活,一边又能干公活的工作无比热忱。
他颠颠地先迎了上去。
孙瑜大队长和王成船长还有补济船船长也下了码头,大家在这个乱哄哄的码头上抽着烟,享受着陆地的安稳与平和。
远处是那个官员有些指手划脚的样子,未来的崖州城站长一直在点头哈腰,后来一些其它商船的船长们也上去了,变成一群人在点头哈腰。
孙瑜大队长说:“操,大明都没了,一个小官还这么牛逼。”
王成船长说:“惯性,改不了的,你看他们指着我们说话呢!”
三个人一起看去,看见那个官员正指着他们三个人的方向在跳脚说什么。
“怎么啦?”
他们刚想过去,只见明人站长小跑过来了,说:“孙瑜大队长,王典史说要加收我们三成的停泊费用,而且海安一号和二号也要当成商船来收。”
孙瑜大队长想了想说:“他为什么要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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