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军粮供应官是副将范承恩的人,结果副将范承恩闻讯来就暴打了伙夫长一顿,这一下子打重了,虽然没有打死他,但是三个月内是别想起床了。
郑成功闻知此事后,点了一些人马,抽出刀来就要去找对方理论。
左前锋施琅连忙拦住他,说:“延平王,欲成大事者,岂可因小忿而行事?我先去处理一下,延平王不可露面。”
左前锋施琅带着担架,抬着那个伙夫长,先去告之两广总督杜允和。
两广总督杜允和问清了原委后,皱着眉头想,真是一群粗鄙之夫,些许小事情,何必苦苦纠缠?
但是此事不能不处理,万不能寒了郑家军的心,也不能伤了广州陆军统领方的面子。
他略一思索,便各打了五十大板,不追究伙夫长冲撞上官的罪责,而副将范承恩则赔付了些许医药费。
左前锋施琅当时心中怒火万分,但是面上却是带着春风般的微笑,他要求对方把每三日供应的军粮数目一一写清楚,此事便罢了。
在郑家军总部中,延平王郑成功拍着桌子大骂道:“这是打伙夫长吗?这是打我等的脸!”
左前锋施琅阴阴地说:“彼此有争执的吵闹于事无补,若是受了委屈,我等便要那天下人都知道,或许,后人都会替我等去争执,如此才算是甚好。”
延平王郑成功想了想,重重地叹了口气,最终把手中的钢刀插回去了。
福建郑家经常送些军援来,这个两广总督杜允和就是一刀切了,全收在军械仓库之中,待大战时一一发放。
连专门送给延平王郑成功的军援也统一管理了,左前锋施琅和延平王郑成功又忍了,大义为先。
那军粮供应官按照单据供应了几次后,便又看郑家军不爽,便又偷偷克扣了一些。
这一次,被左前锋施琅抓了个现行,郑家新的伙夫长认真清点后,发现足足少了一百条咸鱼!
左前锋施琅带了几个随从,用刀鞘美美地抽了那个军粮供应官一顿,让他的受伤程度恰恰也是两三个月起不了床。
副将范承恩匆匆赶来后,左前锋施琅已经打完了。
这一百条咸鱼其实是副将范承恩为自己手下多要的,如此,那个军粮供应官也只能从郑家军这里找齐。
两人言语之间实在是无法谈和,三句五句话便动起手来,还好两人事先都将身上的兵刃抛给了随从。
副将范承恩曾经师从民间高人,会一手好拳脚,尤其号称的“无影腿”,乃为一绝。
左前锋施琅也曾经师出武术名门,更加上多年征战,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手敏捷。
只见那副将范承恩口中大喝一声“呔!”,双手虚摆出若干花样,猛的向着左前锋施琅的面目撩去。
左前锋施琅左胳膊轻举,全身碎步向后,并做了一个反应慢了些的假动作,似乎被对方的掌风撩到了眼睛,微微一闭眼。
这时副将范承恩使出了“无影腿”的绝招,左脚猛然向着对方的小腹踢去!
左前锋施琅此时微微一笑很阴险,他早就听过这“无影腿”的绝招了,当时身体向右一闪,顺手捞起对方的左脚,来了个小鬼推磨的招式,狠狠地一推!
副将范承恩承受不住这股大力了,便仰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由于推力太大,还滚动了几下。
左前锋施琅哈哈大笑,快步上前,在那副将范承恩想使出鲤鱼打挺的招式之前,单膝压住了他,狠狠抽了他两记耳光!
面目神经比较丰富,这两记耳光一下子便把他抽蒙了,头昏脑胀迷糊了半天。
左前锋施琅冲着围观的诸位士卒大喊:“广州有难,我家延平王引军来援,不曾想被小人克扣军粮,足足一百条咸鱼呵!苍天可见,此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他带着手下人扬长而去。
事后,延平王郑成功说:“此事你为何不忍?”
左前锋施琅说:“我占天理,便是神鬼不忌!”
副将范承恩清醒后,感觉受了奇耻大辱,他先找到广州陆军统领张月。
广州陆军统领张月看着他脸上的两记掌印,想笑却只能憋住,说:“蠢货,奈何拳脚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副将范承恩是要找他来报仇的,不是要受他指责的,脸上顿时更加紫红了。
广州陆军统领张月又说:“此事你错在先,双方又是拳脚上说话,你让大家如何帮你?此是以后再说!”
副将范承恩大惭,日夜寝食不安,心道,如此还有什么面目在广州城立足?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人,连忙让人把他从密室里放出来。
那是一个小商人打扮的人,正是平南王尚可喜曾经派他来收买他,当时副将范承恩见这广州城根本就是牢不可破的,于是想直接把他杀了,但是一想,留个后路也无妨,便把他关在密室里,这一关就是一二年了。
副将范承恩低沉着声音说道:“平南王真能让我做这广州之主吗?”
那个小商人早已经心灰意冷,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曾想到,还有这样峰回路转的一天!
那个小商人连忙说:“平南王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只要大人献出北门,这广州之主世世代代都是大人一家独有了……”
副将范承恩咬紧牙关,心想,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就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副将范承恩向平南王献出了北门……
鞑虏疯狂涌入,两方各自为战……
郑家军抵抗了一阵子,见事不可为,乘船撤退了……
广州水陆统领的两位大将,还有一干文官等人,见事不可为,乘船撤退了……
――――――――――――――――――――――――――――――――
在永胜伯郑彩的书房里,他猛地一拍桌子,狠狠地骂道:“一群混蛋!”
那个人也是笑笑,说:“一百条咸鱼,竟然出卖了一座大城……”
永胜伯郑彩说:“非也,那个范承恩是天生就有反骨!你以前不是说过,那城里早先就有范承恩有投降鞑虏的传闻吗?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个人说:“正是,先前城内有这个传闻,人人都认为是谣言,或是鞑虏的反间之计,现在看来,到是坐实了这件事情。
怪事,当初是如何传出来的呢?在下私下里也曾经打探过,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永胜伯郑彩喟然长叹曰:“天意啊,这就是天意!你和你的手下都撤出来了?”
那个人深揖一躬说:“谢永胜伯牵挂,除了继续与郑成功去的,与广州水陆统领们去的,剩下的人都回来了,想挡住我等离开之人,天下没有多少。”
永胜伯郑彩挥挥手说:“去吧,你的家人都被我接来了,不要在深山里吃苦了,去与家人团聚吧。”
那个人高兴地说:“谢永胜伯关照。”
说完话,转身几步便没有了踪影。
永胜伯郑彩自己给留声机上好了弦,重新放上唱针。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人马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命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你带兵正往西行。
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二来是将帅不和就失街亭。
你连得三城多侥幸,贪而无厌你又夺我西城。
我诸葛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了司马你到此咱们谈呐、谈、谈谈心。”
听完了这一段,永胜伯郑彩一颗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打了个电话给郑家集团安全情报部部长郑则仕,说:“加快乙丑计划!”
那留声机里依然唱着:
“人言司马用兵能,依我看来是虚名。
他道我平生不设险,险中弄险显奇能。”
永胜伯郑彩一时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
在汉唐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里,五位董事难得地聚齐了。
伍大鹏董事长狠狠地一拍桌子,骂道:“一群混蛋王八蛋!”
孙德发董事笑笑说:“怎么样?你算错了吧?表面上看是一百条咸鱼的事情,其实这是他们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认同问题。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认同,想要背叛,理由太多了,还是想办法对付这件事吧。”
感谢老朋友yezhongye、laser310、萧湘winter2、凌步虚的支持,也谢谢用各种方法帮助这本书活下来的朋友。 在永胜伯郑彩的计划中,广州城不能被攻破才最符合郑家集团的利益。△,。。
原因有二,一来,那里会牵扯了鞑虏在南方的主要兵力;二来,同样也把南明朝廷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到那里。
永胜伯郑彩在大局观上可不是一个短视的人,特别是他完全接受了汉唐集团的地球仪和地图之后,他是绝不示于外人,整天在书房里运筹帷幄。
先前,在延平王郑成功率兵援助广州城后,他也陆陆续续送去过一些军援,冷兵器就不用说了,各种土火箭也都有,一定要他们把鞑虏拖在那里!
而且,他暗地里也在那里布了一些棋子,当然,这一条线他同样没有告诉别人。
他一心想要形成一明一暗两条情报线,这个需要时间来布置,他不急。
但是,现在广州城有了那个延平王郑成功的实力支援,还有自己的军援,这怎么还可能被攻破了呢?!
虽然整个明大陆的大地图完全在他的脑子里,但是,他还是戴着老花镜又细细地查看着地图。
那个人在永胜伯郑彩的身后一五一十的讲着,把事情的经过讲得非常细致。
原来,延平王郑成功顺着水路杀到广州城里后,一开始两军上下同心敌忾,各种武器全用上了,一下子把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继茂给打蒙了。
那个时候靖南王耿继茂气得暴跳如雷,正要发令继续强攻的时候,平南王尚可喜却忽然下令暂缓攻城,就算他被接连打死两个亲弟弟后,都强忍住滔天的愤怒,反而让攻城大军后退了一段距离。
靖南王耿继茂不解,平南王尚可喜悲伤地低声说:“广州城内若还是一家防守,我等当是轮番大战,不得令对方有所喘息……现在可是两家了。”
平南王尚可喜低沉的话语一下子就让靖南王耿继茂沉静下来了,他明白了,这正是曹操采纳的郭嘉之策。
想当年官渡之战后,曹操击败了袁绍。
袁绍既死,他的两个儿子袁尚、袁谭被迫撤退到黎阳地区。
曹操本来计划要乘胜攻破二袁,但是郭嘉判断,谭、尚素来互不相服,又有郭图、逢记这样的谋臣在当中搀和,必然要反目。
不如先南征刘表,静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一举可定也。
曹操十分赞同,于是改变计划去南征,在军队形至西平的时候,果然谭、尚变起,袁谭被击败走保平原。
曹操轻而易举地分别击破了袁尚、袁谭。
靖南王耿继茂真心佩服了平南王尚可喜的老练,是啊,若是原先的守军,可能真是很难朝夕拿下,但是这要是有了两派,结果还真不好说。
平南王尚可喜命令三军皆是缟素,先去清理周边地区。
两广总督杜允和和国延平王郑成功大喜,他们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了,两军尽开颜!
他们打死了平南王尚可喜的两个弟弟,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是,这个功劳该如何分配?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说:“当时城墙上比较混乱,两帮人马都有参与射击或开炮,但是当时指挥是在下,所以,这份功劳首先便记在广州陆军统领之下。当然,当时参与者,可以人人有奖。”
延平王郑成功微笑不语,但以目视左前锋施琅。
左前锋施琅先对两广总督杜允和深揖一下,又对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说:“将军所言极是,但是在下认为,事发当时,在下带着火铳队正守在西南边墙,而那个方向正是平南王尚可喜之弟副将尚可乐主攻之处,他们被我等连退三次,最后一次,有士卒来报,似击中其主官,鞑虏这时轰然而退,不久,传闻尚可乐死于营中。
此事我已经报于将军了,将军应该能记得,如此可算是我郑家军手刃之功……。”
广州陆军统领大将张月当时嘿然不语。
其副将范承恩插言道:“你我都是用了从汉唐集团买的火铳,打得远而且狠,就算尚可乐是在施前锋那个方向攻城,然而如何能证明就是贵方的火铳打伤?
也许是我方从侧面支援射击而得,如此尚未可知啊!
这就不如鞑虏大将尚可福之死那样明确了,直接炮击而殁!
这广州城上的火炮可都是我家将军从汉唐集团买来的,炮手也都是我方人员……”
延平王郑成功仍然微笑不语,但是一双秀目中,怒火炎炎。
两广总督杜允和当时轻轻地说:“功劳大家都有份,当然不可一人独得,此事暂且放下,待鞑虏完全退兵后再议。”
不管怎么说,鞑虏兵退后了一些,还是一件值得大家高兴的事情。
延平王郑成功曾经深受隆武帝器重。
当初隆武政权成立后,郑芝龙将儿子郑成功引荐给隆武帝,隆武帝非常赞赏郑成功的才华,他一边叹息,一边抚摸着郑成功的后背说:“惜无一女配卿,卿当忠吾家,勿相忘也!”
在这个时空,皇帝以女儿给人做妻子,在封建时代是最高的荣誉,哪怕是一个落魄不时要跑路的皇帝。
为了表示对郑成功的宠爱,隆武帝将当朝最尊崇的朱姓赐给郑成功,并将原名森改为成功。
但是这个时期,隆武政权的所有兵权都在郑芝龙手里,而且隆武帝也真没有女儿,所以,这话里的水分可能不少。
但是从此民间都叫他“国姓爷”倒也是真的。
1649年(清顺治六年,永历三年),郑成功改奉永历年号为正朔;永历帝即册封其为“延平王”(郡王),从此亦有人称成功为“郑延平”。
当延平王郑成功成功地在潮州站住脚后,做为一个有为青年,他的眼光不得不投向了整个广东地区。
原本,施琅私下里有过建议,若是潮州之地不可有为,那么夺下厦门之地是一步好棋,那里是郑家起家的关键之地,郑成功毕竟是太师郑芝龙的嫡子,远比郑彩、郑联和郑斌三兄弟更有人际优势,再说了,除了郑彩的智谋让人略有顾忌之外,另两人不足为奇。
当时延平王郑成功听了后,面不做色,一来这两家算是同属郑氏一姓,有一些血缘关系,二来叔叔郑鸿逵肯定是不能支持这样的。
施琅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深入谈及,毕竟潮州之地或有可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