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郁闷地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完全没了刚刚惬意的心情,匆匆结了账就走出了咖啡馆。
将宋庭的手机号输入自己的手机中以备万一。齐岷说我现在本身越来越大了,竟然找了个警察来做靠山,看以后谁敢欺负你,不听话的,统统拉过去坐牢。
我看着他那一脸坏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在幸灾乐祸。拉去坐牢,第一个就拉你!
跟齐岷在食堂分手后,我正在犹豫是去上自习还是回宿舍偷个懒,晚上再奋斗,就感觉背后有人在向我慢慢靠近,还没等我回头确认是谁,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我的腰间。
“不许动,再动我就捅死你。”
我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儿熟悉,可有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我自认为并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什么仇,谁会劫持我?
我没敢乱动,依照他的指使上了他的车。
等到刚一车上,他就将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手有些微微发抖,吩咐司机赶紧开车,并威胁我敢耍花招就要了我的命。
看这架势就是个初犯,这让我心中跟困惑了。
我将头稍稍歪了一下,这才看清楚那个劫持我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原来是那家酷巴熊店的老板!一个拥有清秀脸庞和长头发的男人,这么有特色,只见一面我就记的清清楚楚。
“你不是那家酷巴熊店的老板吗?为什么要劫持我?”我更是郁闷了,跟他好无瓜葛,唯一一次接触就是去他的店里逛了一圈,这被劫持的好冤枉啊。
“你还问为什么?我都打听清楚了,就是你向那个宋庭告发的我们店,害的他开始一直查一直查,现在我们店关了不说,还到处躲,你们学校俩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干嘛非查我们?”
那老板一肚子的怨言,一路上叨叨个不停,他越说我越纳闷,不是你杀的人你躲个什么劲儿,还劫持我?本来没犯法这下也有罪了。
“清者自清,你怕他查什么?”
那老板听了我的话,竟出乎我的意料安静了下来,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再看向我时,眼中又露出了凶狠之相,说我再多嘴就直接给我扔出去。说时候,那眼神,跟他的那张脸还真是不般配。
高速路啊,直接扔出去想不死都难,我乖乖地闭上了嘴,一句话都不说了。
车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在郊区的一个小木屋前停了下来。
真够隐蔽的,本来这里人就少,还七拐八拐地走了十几个弯,看来,他们确实是在逃难。
一个身材强壮的汉子从屋子里面走出来,见我们下了车,他直接走到那个老板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个男人相拥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看他们那亲密的样子,我的嘴都要张成“o”字形了,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情想别的事情。我可是在被人绑架的过程中啊。
那个汉子见我那种表情盯着他们看,放开怀中的人,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我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这荒郊野外的,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看他渐渐靠近,我的脚步也慢慢往后挪,脑中在不停地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没想到那个大汉并没有为难我,他啪地打开打火机,点燃手中的烟,很潇洒地吐着烟圈,隔着烟雾,望向对面的我。
“你瞧不起我们?”
我一听这话,赶忙摆手。身为阶下囚的我,能有什么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我就阿弥陀佛了。
“那你刚才是什么眼神?我跟他就是连家人都反对,所有才跑了出来,开了家玩具熊店谋生,竟被你给毁了。”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儿踩了踩,完全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一个跨步上前逼问道:
“你跟宋庭很熟?听说你们约在咖啡馆见面?”
我嘴角一抽,赶紧解释说我们不熟,就是以前我也进过局子,他认得我,正好碰见了,就问了我一些我们学校的情况。
“进局子?看不出你也是犯过事的人?”那个汉子上下打量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是啊,涉嫌杀人,你说我这个柔柔弱弱的样子哪里能杀人?哪儿像个杀人犯?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二话不说就给我弄进去了,关了几天,又说证据不足给放出来了。大哥,你那么神通广大,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大汉回头看看那个老板,发现他频繁点头,才对我露出了笑脸,拍拍我的肩膀说:“原来大家同病相怜啊,叫我龙哥吧,这些警察,都特吗什么玩意儿,就会冤枉人。”
我不知道那个老板点头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真进过局子?还是肯定我刚刚的话都是真的?
进过警察局不假,可是却不是被冤枉成杀人,这样半真半假的套近乎,没想到还真把他们给稳住了,接下来我只要拖延时间就可以了。
“对不起,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才给你们惹麻烦的。我真的是无心的,他问我娃娃哪里买的,我就照实说了。”我低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恨不得要挤出两滴眼泪出来。
这次对方倒是好说话了,直说没事没事,其实跟我的关系也不大,那帮警察孙子拿着国家的俸禄都不干好事,跟我们这些毫无根据的老百姓过不去,有本事去找上面的人啊。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可以听得出来,他们对警察极其排斥,而且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一点儿事没有,是有事,只不过跟那命案好像牵扯也不大。
“来来,进屋说,看你小小年纪,不一般啊。”
哈,这是同病相怜的结果吗?立马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点点头,顺着他们的意,跟着一起进了屋子。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就跟仓库一样,里面除了几张凳子和一张床,几乎堆的全是玩具的雏形,只不过是没有细加工,还不能拿出去卖。
那是什么?在一个架子上,放着一个盘子,里面似乎放了什么本宝贵的东西。
我好奇地想走过去看看,可是龙哥却一把拦住了我,问我是不是真的想看?如果真的想看,他可以放我过去。
我点点头,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既然答应放我过去干嘛还要拦我?
龙哥见我点头,慢慢放下拦在我面前的胳膊,让我过去。可是越这样,我反倒没有先前那么胆大了,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
好奇地走到架子前,向盘子里望去。
盘子里有半盘水,里面放着一堆黑黑的类似于玻璃球之类的东西。可仔细一看,我的腿差点儿软了,我是学医的,在学校的展览室也见得不少,那分明就是人的眼睛。
整整一盘人的眼睛!
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难怪刚刚他问我是不是真的要过去看,我觉得我不但是闯祸了,而且上了贼船了。发现了别人的秘密,我可怎么脱身啊!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一个哆嗦,猛然回头,却正对上了一个黑黑的抢洞。
龙哥手拿一把手枪正对上我额头:“要么,跟我们一起,要么,死!”
“你……能不能先把抢放下,万一走火了,我想跟你们一起都不行了。”我头不敢扭,连动也不敢动,说话也僵硬了不少。
再也淡定不了了,生平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都有一种生命到了尽头的感觉。
那个汉子听了我的话,犹豫了一下,缓缓将抢收了起来,他似乎也并不想真的要我的命,靠在旁边,又点上一根烟。
“东西你也看到了,给个话吧。”w;w;w;.;m;i;a;o;笔;g;e;.;c;o;m; ;更;新;快;
我望望他,又望望身后那一盘眼珠子,咽了口唾沫,进来让自己放轻松,再放轻松。
“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才被警方抓捕的吗?”
“是啊。”龙哥边说边吐着烟:“特吗多大的事,不就是几个眼珠子吗?我又没从活人脸上扣下了,那些也都是我自己费半天劲儿从别人那里弄过了的,不就是想挣个钱吗?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条生路?”
话虽这么说,可是犯法的事情毕竟不是正道。
我正犹豫要怎么说,可是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就见刚刚开车的那个司机跌跌撞撞地推门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大哥,不好了,外面被警察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我们怎么办?”
“什么!”大汉一听,将手中的烟使劲儿扔在地上,侧身站在窗前向外望去。那个长头发的老板也站了过来,神情紧张地双手抓住龙哥的胳膊。
果然,外面排了一排的警车,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宋庭。
。。。
 ;。。。 ; ; 我拖到很晚才回宿舍,一进门就看到唐梓和邓煜两个人坐在凳子上,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我心里知道,她们肯定听说了苏瑶的事情。但是苏瑶生病的时候,她俩天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现在哭成这样,给谁看呢。
我没有理会她们,闷闷地将自己书包扔在了床上。
唐梓看我进来,低声地喊着我的名字,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跟我说苏瑶的死讯。
“我已经知道了。”我有些冷漠地回答着。
唐梓听了我的回答,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絮絮叨叨地说这几天自己特意跟邓煜四处找人打听关于这个病的情况,合计着凑点儿钱,找人给苏瑶开个偏方,或许会有些用处,原本今天回来想让苏瑶试试的,没想到……
唐梓越说越伤心,最后趴在桌上哇哇大哭起来,估计她这会儿的声音整个走廊都能听得到。
我看到唐梓手旁边的小木盒子,顿时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上前拍拍唐梓的背,安慰了她几句,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滚。
以前觉得自己高尚,如今看来,自己却是最龌龊的一个人。以小人之心去揣摩别人,当真是糟糕的很。
同学之间的友情之所以可贵,就是可贵在没有利益关系,没有其他复杂的层面,就是单纯的我要跟你好,我想对你好。
折腾到很晚,我们三个人才相互安慰着躺在了床上。
我睡的始终不踏实,总是有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感觉。
我总是在昏昏沉沉地时候,仿佛看见苏瑶抱着娃娃向我走过来,她想我伸出手,让我救救她。
我将手臂伸直,却怎么也够不到她的手,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是那么一点点,却让她离我越来越远。
然而她手里的熊却慢慢向我靠近,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我甚至能从它的眼里看到我的倒影。
我惊恐地望着那双离我越来越近的眼睛,它慢慢变大,将我整个吞噬在了里面。
“苏瑶!”
我突然惊醒,看看周围依旧如故,原来是场梦。看来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点儿都不假。可能我是太在意苏瑶的事情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躺下,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天亮。
第二天齐岷一见面就说我气色不好。每每这样,他就老生常谈地嘱咐我,让我多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本事就是学医的,就不能多调整一下自己的身体吗?现在虽然年轻,但是不注意的话,会老的非常快的。
我是学西医的,不是学中医的,只会治病,不会预防。
每每此话一出口,都会招来齐岷的一阵鄙视。好吧,我承认,医学都是想通的,是我学疏才浅,不懂得融会贯通。
我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不偏爱于穿着打扮,从不化妆,所以衣服也不多。但是我这个人却特别喜欢享受生活,我经常用省下来的生活费去喝咖啡、周末有计划地去附近城镇旅游一番,拍了照片给自己留念,偶尔写写随笔。
有人说,我这种性格选专业选错了,不适合学医,也许他们说的对,但是我觉得,兴趣和职业从某种角度来讲,也可以不冲突。
习惯性地点了杯摩卡,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掏出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这家咖啡馆并不大,老板也非常的热情,随着一阵急促的风铃声,我知道,又有客人来了。这家店的生意周末很火,因为他家的咖啡很有特色,在附近都特别的出名。
我对外面的声音置若罔闻,低着头、品着浓香的咖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一阵熟悉的声音搅乱了我全部的清静。
抬头对对面的宋庭微微一笑,礼貌地向他问了声好。
他得了我的允许,坐在了我的对面,要了杯碧螺春。显然,他刚刚走的有些着急,额头能明显地看出有细汗冒出来。
我说好巧,没想到宋警官也喜欢这家的咖啡,能在这里遇到。
“不是巧合遇到,而是我在外面看到了你,快步撵了过来。”宋庭倒也是个实在人,说话也不拐外抹角。
特意找我?我心里咯噔一下,说时候,普通的老百姓最不喜欢去的地方有两个地方,就是医院和法院,而且最不喜欢的,就是被警察惦记。
“那个……找我有事?”我试探性地问,该不会查案查到我以前被鬼上身哪会儿干的事情了吧,要真是这样,我岂不是有冤都无处申诉了?我岂不是要成为现代版的窦娥了?
聊了一会儿,我发现我的担心纯属多余,就是最近我们学校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宋庭就是想问问我有没有一些线索或者知道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内情?因为据他调查,苏瑶不但是我的室友,而且在临死前的几天,跟我接触也算是比较密切的。
这还真是什么都知道,谁跟谁的关系都打听的这么清楚,真不愧是警察。
好吧,既然人家主动找上了自己,怎么着也得配合下,再说了,我也不想让他们都死的不明不白。
我将苏瑶死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且连半夜厕所的那个打扫卫生的鬼阿姨都交代了。
“鬼?”宋庭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我说你们这群女学生啊,能不能说点现实的,不要整天胡编乱造好不好?我上大学的时候,女生宿舍就最爱盛传鬼故事。我现在想要的是线索,可不是要听故事的。”
那口气,就像老师在教育自己的学生一样。
无论我怎么澄清我没有编故事,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他就是不信,让我就此打住,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细节落掉了,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苏瑶接触过?
说了又不信,还问我干嘛?我心里郁闷坏了。
我跟宋庭分析,这两起命案的共同点有几个:第一,死者性别相同,都是女的,第二,她们死之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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