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攻略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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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攻略手记-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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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想救回被俘的太子,此地倒是个好地方。

    这样重要的关卡处,燕王竟然调走了五千人,简直让人扼腕。

    只是……北元还有何人有如此计谋,想到在这里设下埋伏?

    蓝玉问出此疑问之后,朱椿很快答到:“我倒想到一人,脱古思帖木儿次子地保奴,此人奸诈狡猾,之前由于我大军未到,让他逃脱北去。若是他联合漠北众部,择近路南下,先行攻下喜峰关,埋伏在此,或有可能?”

    现下漠北蒙古族部落中,不论小部,光是也速迭儿手下也有万人之众。地保奴要是联合万人,要拿下五百人把守的喜峰关易如反掌。

    朱椿的话立刻得到了沐晟的赞同。这么一来,时间上,地保奴与夏子凌等人别过之后迅速南下,正好到达喜峰关;人员上,地保奴联合也速迭儿等部,纠结万人不成问题;动机上,狠狠打击明军一把的情况下,伺机救回天保奴和奴雅。

    这么一分析,一条看似捕风捉影、荒谬至极的情报,似乎有了几分可信度。

    其实在朱椿提及地保奴之前,夏子凌就想到了这个人。他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想到一件事——

    蓝玉的罪状还有一条是“非法闯关”,说起这条罪名,夏子凌一直觉得蹊跷得很。史书上说蓝玉骄横至极,捕鱼儿海大胜班师之际,行至某关口,守卫军士开门晚了,蓝玉大怒,便下令手下杀人闯关。

    杀自己的人、闯自己的关,这行为用“骄横至极”来形容似乎不大妥帖,在夏子凌看来,这分明是脑子进水了。可惜夏子凌学史不精,不大记得蓝玉闯的那关口叫什么名字。适才听闻这一战报,他心下担忧蓝玉闯的那关莫非就是这“喜峰关”?但这担忧的来源却是不能说与朱椿等人知晓的。

    联想到这里是燕王的地盘,夏子凌侧目看了看挂着和蔼笑容坐在上座的燕王朱棣。未来的永乐大帝绝对是个一肚子坏水的阴谋家,此行军中有些针对蓝玉的谣言,夏子凌总觉得背后的指使就是朱棣,却苦于没有证据。

    但这喜峰关一事,夏子凌实在不得不往燕王身上想。夏子凌正这么想着,燕王便开口了——

    “大将军,喜峰关一带地形我比较熟悉,不若我带一千人前行先探探究竟?”

    朱棣主动请缨倒让夏子凌有些意外,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么去了,不管探来个确有元兵,还是此乃空穴来风,责任都是他自己担当,陷害不到蓝玉呀?

    这么说,难道此事与燕王无关,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燕王对此地确实熟悉,他既然愿意主动承担这一职责,蓝玉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当下道:“一千人太少,王爷带五千精兵前去,一探究竟之后立刻回报,切勿擅自涉险。”

    “是。”朱棣领命后,即刻带上手下大将张玉、朱能,以及手下五千军士出发向喜峰关进发。

    大军原定待命,静候燕王的消息。可不想左等右等,及至天黑,仍不见燕王归来。

    蓝玉此时有些着急了,此行洪武帝将两位皇子交托与他,若说在战场上刀剑不眨眼受了点伤还没啥,现下已是凯旋而归之际,两位皇子有个什么闪失,恐怕他剿灭元廷的功劳再大,也抵消不了保护皇子不周的罪过。甚至于……有心人还可以给他安个故意杀害皇子的罪名。

    蓝玉正有些坐不住,张玉却带来了一个更糟糕的消息——

    张玉率五百人回来报,燕王领军到了喜峰关口,出示牒文,喜峰关守卫立即开门迎燕王入内。燕王率大部已然入关,嘱他率队回来迎蓝玉大军。

    张玉顾忌那之前喜峰关有元兵踪影的消息,率队在周围盘旋了少顷,见无异状,准备回来报蓝玉之际,却听关内有兵戈之声,再到关口喊门,关内却是久无应答。

    蓝玉一听,这还了得?若是元兵假扮成明军军士,将燕王假意迎进去,再行动手,燕王此时怕是已经薨了。

    蓝玉即刻下了军令:“大军速速随我入喜峰关!”

    到了喜峰关口,蓝玉着人问门,久久不见军士应答,已是脸色不善。过了半响,才出来一个缩头缩脑的士兵,接了牒文入内,却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未回来。

    大军凯旋的战报已经快马加鞭送到圣前,洪武帝也已将大胜的喜讯昭告天下。这喜峰关守卫岂有不知之理,刻意阻挠,定有暗鬼。

    张玉心急如焚,频频提议蓝玉闯关。夏子凌有些忧心,赶忙来到朱椿身边,道:“王爷,臣有些担心。”

    “哦,你在担心什么?”朱椿有些奇怪地看着夏子凌,午后蓝玉召集众将议事时,他就发现夏子凌心事重重。

    “我担心会不会有人存心陷害大将军,迫其闯关。”由于没有证据,他没敢直说担心燕王设计陷害蓝玉。这一忧心,来源于几百年后的史实,让他如何向朱椿道来。

    “就算大将军强行闯关,也不是多大的过错,最多父皇责难两句罢了,但若是四哥出了事,这责任谁敢担当?”

    朱椿说的很有道理,夏子凌完全无法反驳。是的,如果他不是读过史书,单站在此时此景分析,他的看法也会如朱椿一般。但是蓝玉的大罪,正是这一点点积累而来,这些个小事,到了最后都会成为致命的屠刀。

    坏就坏在此行将领只有蓝玉、朱棣和朱椿三人,唐胜宗和郭英已经提前回朝,如果那两人在此,知悉现下情形,共同定下闯关的决定,蓝玉“骄横至极、非法闯关”的罪名就不能成立。现下情况就不同了,此计若是朱棣所设,他断然会推脱个毫不知悉,朱椿与蓝玉是姻亲,却是不便说什么的。

    但就算是朱棣刻意设计陷害,夏子凌也不敢强加劝阻,只为了那万中之一的几率。万一朱棣真的被元军设计陷害,蓝玉旁观不救,就是一大死罪,甚至于有心人还会解释为蜀王联合蓝玉,要陷燕王于死地,残害手足。

    这样的罪名可就大了,谁都担当不起。所以……若这真是个圈套,想出这计谋之人就相当高明了,明知有疑点,还不得不往里钻。

    “强行叩关!”对着漆黑的关口,蓝玉终于下了军令。

    前锋营的士兵冲向关门,推出四五架攻城车,“哐哐”撞击城门的声音在黑夜中异常清晰。而喜峰关内仍是没有任何动静,如此巨响之下,按说有我方士兵在内,早应该登上城楼阻止了。

    “放箭!”蓝玉见状,沉声下令道。

    一阵箭矢下去,城楼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喜峰关内真的无人?

    如此没有防守的关口其实很好攻破,片刻之后,关门被攻城车撞坏,“吱呀”一声,为首的军士推开已然破损的第一重关门。    按照夏子凌的计策,蓝玉派人去请奴雅到帐中一叙。

    奴雅收到蓝玉的邀请,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她这几日厚着脸皮,以揭发脱古思帖木儿和天保奴不轨事迹为名,进入蓝玉帐中。却不想蓝玉只是与她面对面坐着,看着她发呆。甚至,她一开口,蓝玉就打断她,不许她出声。蓝玉究竟在想什么,她还真琢磨不透。

    她原以为蓝玉看来对自己并无意思,今日准备放弃再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行径,却不想蓝玉竟然主动找来了。奴雅会心一笑,原来蓝玉玩的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呀。不错不错,看来明朝的男人比那北元鞑子有情调,她喜欢。

    这么想着,奴雅特意施了薄薄的妆容,穿上一件红色纱衣,随通传去了蓝玉帐中。

    而夏子凌这边,却是跟着朱椿去了天保奴那里。天保奴本不欲接待这些不速之客,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身边近侍的劝说下,他还是耐着性子把这来访之人迎了进去。却不想,刚坐下寒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拨汉人就说出让他断然不能接受的言论——

    夏子凌道:“皇子,蜀王此番前来,乃是说亲来的。”

    这话着实出乎意料之外,天保奴差点被一口茶呛死,一边咳一边问:“什么亲事?”

    夏子凌继续道:“自然是您的母亲奴雅。近日我大将军夜夜宠幸于她,觉得滋味甚好,特请蜀王作为媒人,前来提亲。”

    这话一出,天保奴脸色再也绷不住了。虽然将前朝妃子纳为己有的事情不是没有,但那所纳之人都是侧妃,并且纳妃之人也通常是皇帝本人。蓝玉只是个小小侯爵,挂了个大将军的名头,而奴雅却是天元帝正妃,岂有下嫁给蓝玉的道理?况且他父亲脱古思帖木儿还健在呢,母妃虽然被俘,也决计不可能再嫁!

    那天保奴已是有些怒气,夏子凌却不依不饶,继续说到:“大将军家中已有一位正室,十几位妾室,您母亲嫁过去,可以排到个十……十几来着?王爷。”

    夏子凌看了朱椿一眼,朱椿面无表情,心里却对夏子凌可以肆无忌惮说出这等恶心的话佩服不已。

    “好像是十八吧。”

    夏子凌继续到:“哦,对,您母亲到时候可以当得大将军的十八如夫人。另外,大将军目前膝下无子,您母亲嫁过去之后,您自然也可以过继到大将军膝下,想要继承永昌侯爵位断然是不可能了,但是能有个爹爹护着也是好的。”

    夏子凌说到这里,天保奴已是怒目相向,拳头捏得咔嚓咔嚓响。

    但夏子凌仍旧视若无睹,自顾自接下去说到:“当然,如果日后您母亲与大将军诞下子嗣,您那弟弟倒是可以考虑继承将军爵位。”

    天保奴当下脸色铁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好歹是元朝的太子,传闻朱元璋一向宽待前朝俘虏,却不想蓝玉对他这等羞辱,简直是岂有此理!

    其实说起奴雅的水性杨花,天保奴与弟弟地保奴一样气愤得很。但从前在自家地盘上,自己老爹不计较,他也便睁只眼闭只眼了,不想他那老妈,现下却是丢脸丢到大明朝来了。

    天保奴手握在刀上,就要对朱椿拔刀相向。

    夏子凌见状,故意护在朱椿身前,夸张地大叫一声,“皇子息怒,我们只是来说亲的,你不愿意便罢了,何必动武呢!”

    “其实这事也不是大将军主动提出的,乃是您母亲所求,大将军一听甚好,便让我等过来说说看。您若不愿意,也得跟您母亲商量一二呀,她可是赖在我们大将军怀中不肯离开半步呢。”

    “适才过来的时候,我还听到大将军帐中娇喘吟哦声不断,您母亲似是爽快得很,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您何不成全了他们呢?”

    天保奴已是怒发冲冠,夏子凌语出猥|亵,更如往火上淋了一盆滚油一般,天保奴当下提了大刀,二话不说就冲出帐外。

    这个什么蜀王和所带属下固然可恶,但最可恨的还是他那死性不改的母妃。不把她从蓝玉床上拖下来,狠狠打一顿,难解他心头之气!

    天保奴比他那七窍玲珑心的弟弟,不知少了多少个心眼。这么被夏子凌一激将,出了大帐,用蒙语吆喝一声,带上手下就往蓝玉大帐冲去。

    这么一吆喝,跟上来的竟然有十几二十人,天保奴愣了一愣,被俘之后,蓝玉明明只给他留了两三个人贴身使唤,此时怎的一整个侍卫队的人都在帐外待命呢?

    但这疑问只是一晃,天保奴并未去细想。这一刻他已被愤怒冲昏头脑,只管带人冲过去要人,人越多自然是越好。

    索性这被俘的人是没甚心眼的天保奴,夏子凌的计策才能奏效,要是换了地保奴,又怎会乖乖往这圈套里钻呢?

    天保奴来到大将军帐外,果然看到母妃的侍女候在帐外。哼,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果然耐不住寂寞,夜夜投入那蓝玉的怀抱。

    天保奴用蒙语对那侍女吼到:“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侍女一见天保奴怒发冲冠,害怕得有些语无伦次,颤着声音答到:“皇后……不,大将军说要叫夫人……夫人让我在这里候着,不许打扰。”

    天保奴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好你个“夫人”,这还没过门呢,就叫“夫人”了?如此不要脸,贴上去做人家排行第十八的小老婆,他这母妃果然把整个大元的脸面都丢尽了!

    天保奴强行要入内,通传自是不让。天保奴也算是北元一等一的高手,正在气头上,拔刀就砍了大将军帐前通传,他手下之人也与几个守卫打了起来。

    天保奴杀了通传,掀开幕帘直闯大帐,一进去便见帐中蓝玉与母妃相携而坐,似是谈得欢快得很,衣衫倒是整齐,除了母妃穿得有些暴露,并无什么不妥。但……也不无两人已经做完那龌龊事情,穿好了衣服的可能。否则,孤男寡女深夜同处一室,仅止于聊天?骗人么!

    “奴雅!跟我回去!”天保奴大怒之下,竟是直呼母妃其名。

    “你要做什么?!”蓝玉见状,突然一跃而起,拔剑怒视着天保奴。

    天保奴自然也巴不得把这与母妃苟合的男人大卸八块,但是想到对方特殊的身份,他还是忍住刀剑相向的冲动,只是吼到:“蓝玉,我母妃岂是你碰得的?给我滚开,否则我一刀砍了你!”

    蓝玉却似是被天保奴激怒了一样,不管不顾,直接冲上来一剑直劈天保奴面门。

    要知道,天保奴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身后还带着两三个闯进来的蒙古勇士,蓝玉就这么一个人,敢独挑这么几人,也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奴雅见状,自然有些心急。今日一谈,她倒有些真被蓝玉的儒将风度所吸引,但她的行为确有不端,自己儿子那里也说不过去。是以对着天保奴叽里呱啦用蒙语嚷了一顿,情急之下眼泪都下来了。

    事情至此还不算最糟,蓝玉正以一敌四,险象环生之际,夏子凌与朱椿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夏子凌在帐外大吼到:“有人刺杀大将军,快保护大将军!”

    天保奴听到夏子凌的吼声,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妙。但是打斗之中,他也无法向手下解释他并不是来和蓝玉拼命的。跟随他来的这十几二十人都是从前贴身的死士,这样反而更糟。这些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哪里管这里是明军大营,自己有命没命活下去,见来了更多人想要对太子不利,只管往死里厮杀。

    本来一次捉奸行动,就这么被迫演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战斗。

    天保奴正与蓝玉缠斗间,眼见蓝玉露出一个破绽,他正高兴,一刀刺向蓝玉腹部之际,奴雅却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蓝玉身前。

    “母妃!”天保奴大叫一声,想要收回力度,却已经来不及了。

    蒙古大刀带着惯性刺入奴雅的腹部,直接穿透了身体。

    怎么会这样?!天保奴见鲜血从奴雅的腹部喷涌而出,顿时心肺欲裂。母妃虽有不端,却也是生他养他之人,他并不想杀了她啊!

    然而,错已犯下,此时不能停手。明军大部围剿上来,天保奴只有拼死与其相斗。缠斗之中,朱椿故意挨了天保奴一刀,坐实天保奴刺杀明军高级将领的证据。

    三拳不敌四手,天保奴再勇猛,也渐渐有些力气不支,一阵血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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