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正是燕南天的缜密之处,正因为如此随便,才不会有人怀疑,而且沉箱的地方,水深怪石多,那些打渔的只要不是白痴,都不会在这些地方撒网。
刘病已用剑撬开其中的一个铁箱,果见里面装有满满的一箱珠宝,心中暗喜:“看来这燕南天还真没骗我!”复将铁箱合上,浮出水面,非常贪婪地吸了几口空气,这才来到岸上。
心想着这宝物还真不少,要将这些宝物换成银两,然后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再分发给些灾民,须得有人手,单靠自己一人,是肯定忙不过来的。
朝庭虽设有慈济局,但刘病已并不相信他们,如果这些宝物落在他们手上,经过层层盘剥,最后分发给灾民时,估计连渣都没得剩了。
正所谓官府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与其相信官府,还不如相信强盗。想起铁摩勒曾传绿林箭,让那些绿林好汉们加班加点地抢劫,目的就是为了救济那些灾民,心中也暗自佩服。
那日在鸡毛小店偶遇白马书生张丹枫,看他慈眉善眼,一脸正气,跟那些凶神恶煞的强盗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应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更主要的是自己行走江湖,最需要的是人脉,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找一个背光的地方,换掉身上的湿衣,来到杭州城,又花了二两银子买了几只叫花鸡,请那些丐帮弟子好好地吃了一顿,让他们帮忙打听张丹枫的下落。
第十三章 强盗遇见打劫的
(二更)
在江湖上要找一个普通人不易,但要找一个名人却并不困难,张丹枫不但是名人,而且是名人中的名人,要找他自然一点都不难。
那帮乞丐在酒饱饭足后告诉他,张丹枫不但在杭州,而且还比他早到三天。当刘病已来到张丹枫的面前时,他仍在喝着酒,仍然在叫他的小兄弟。
“难忘恩怨难忘你,只为情痴只为真!”张丹枫跟他小兄弟云蕾的事,刘病已多少知道一些,见此情景也忍不住摇头叹息。
张丹枫正喝着自带的马奶酒,见刘病已进来,旋即恢复常态,笑问道:“是你?你四处央求那些乞丐寻找张某,却不知有何贵干?”
刘病已拖了根凳子在他的对面坐下,习惯性地用手推了推鼻梁,正色道:“小弟刘病已确有要事烦请张兄帮忙,却不知张兄是否肯赏这个脸?”
白马书生张丹枫生性豁达,闻言笑道:“刘兄弟但说无妨,但凡张某能帮的,就一定不会推诿!”
刘病已见张丹枫如此豪爽,也不由会心一笑,看看四周的客人,低声问道:“近日黄淮水患,淹没了泗州城,不知张兄有否听过?”
这次百年难遇的黄淮水患,淹没了大量农田,冲毁了不少的村庄,数十万灾民无处安身,举国皆知。铁摩勒更是广发绿林箭,四处抢劫救济,张丹枫身为铁摩勒的义弟,又有岂有不知之理?
闻言面色一黯,沉声叹道:“这次黄淮水患,可谓历年之最,哀鸿遍野,易子而食,可谓惨不堪言。特别是泗州城,犹为严重,为防瘟疫漫延,官府已严令封城。刘兄弟所求之事,莫非跟此事有关?”
刘病已点点头道:“小弟此番前来,的确与此事有关。小弟近日获得一批宝藏,想捐赠给灾民,奈何人手匮乏,实难为之,故想请张兄帮忙,将其变换成钱财,分散给那些灾民!”
张丹枫本就为钱财发愁,一听刘病已有宝藏,顿时大喜说道:“不瞒刘兄弟,张某此刻也正为钱财发愁,如今刘兄弟愿意奉献宝藏,实乃泗州百姓之福,张某又岂有不帮之理?”
刘病已也知道张丹枫曾经为了对抗外敌,散尽全部家财,对他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如实说道:“这批宝藏就在西湖底,烦请张兄找一帮兄弟随小弟前往!”
张丹枫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而是叫店小二拿来一只酒杯,倒上满满的一杯马奶酒,递到刘病已的面前,说道:“张某平生最喜与豪爽之人结交,今日有幸结识刘兄弟,实乃张某之荣幸,一杯薄酒聊表敬意!”
刘病已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上次喝了二两老白干,就晕乎乎的睡了一个晚上,原想着办正事要紧,不想喝酒的,但见张丹枫盛意拳拳,不好拂他之意,轻轻地喝了一口。
入口之下,酒精味没多少,酸味倒是十足,有种怪怪的感觉,当刘病已经确信自己喝这种酒不大会醉后,也就毫不客气,咕噜噜地将碗中的酒一口气喝完。
张丹枫见他如此,内心也是非常的开心,哈哈大笑道:“刘兄弟还真是豪爽,张某这马奶酒还真没几人能喝得惯!”
刘病已将酒碗放到桌上,心里想到,好在从小喝惯了牛奶,不然还真喝不惯这个味,闻言笑着接道:“天马西来酿玉浆,革囊倾处酒微香。张兄能以此酒来招待小弟,实乃小弟之福!”
刘病已这话还真没说错,这马奶酒虽是草原人家的寻常之物,但在华夏国却并不多见,张丹枫将其视为珍宝,平常都是不喝的。
两人在客栈中酒来茶往,倒也尽兴,也不知张丹枫是什么时候通知的那些绿林人士,约摸半柱香时刻,便有百十个带刀带剑的人士陆续聚集在客栈外的空地上。
张丹枫偏头看看外面的兄弟,面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缓缓地站起身来,说道:“刘兄弟,他们都来了,咱们也走吧?”
刘病已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当即放下酒碗,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道:“如此就有劳张兄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西湖,那些游人突见这么多带刀带剑的江湖人,尽皆吓得不敢乱动。那些胆小的,早就回避了,而那些胆大的,也只是站在那些角落,往这边偷看。
刘病已将沉箱的位置指给众人,在张丹枫的安排下,由八名水性较好的兄弟下去,将绳子缚在铁箱上,一箱一箱地拉了出来。
箱子不多,只有八个,但每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直瞧得众人口水直流,眼睛发亮。
张丹枫又叫人将每个铁箱帖上封条,这才抬上马车,并安排了四个武功较高的绿林好汉随车保护,其他人的攻防守卫也一一做了安排。
刘病已见张丹枫的年纪不大,但处理起事来也是井井有条,没有丝毫混乱,对他的组织能力也是相当的佩服。
离泗州城最近的而且没有遭受重大损失的是扬州,所以他们决定先将这批宝物押送至扬州进行变卖,再换成粮食,草药等必需品。
从杭州到扬州约摸七天路程,沿途的大小山寨虽多,但都在铁摩勒的管辖范围之内,见着张丹枫巴结还来不及呢,自然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非但如此,每过一个山寨,那些寨主们莫不宰羊捅猪,好酒好菜的招待,在巴结张丹枫的同时,也将刘病已大大地赞美了一番,弄得刘病已怪不好意思起来。
押送的队伍有百多人,也好在有这些寨主的接待,否则沿途的吃喝拉撒还真是一个问题。
刘病已见沿途如此多的山寨,心中也暗自庆幸,好在让张丹枫来负责押送,要换成那些镖局或者是自己雇的普通人,这不出事才怪。
一连三天,倒也相安无事,大家原本紧张的心也顿时松懈下来,直瞧得张丹枫暗自皱眉,毕竟这趟货物非同寻常,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批宝物价值多少姑且不论,若能按刘病已计划的变换成粮食,再运往灾区,不知可以活多少人,缓多少困,所以这中途绝不能有半点的差池。
大家这一松散不打紧,可忙坏了张丹枫,骑着他的那匹照夜狮子来回奔波,不停地提醒大家要时时小心,处处在意,对那些情况特别严重的,轻则加以训斥,重则赶出队伍。
行走间,忽有探子来报,说前面有处峡谷,山高林茂,须得小心。张丹枫派出探子反复确认峡谷里没有埋伏后,这才让大家鱼贯而行。
未行多远,便见谷口处站着一位藏僧,身披红袍、极高极瘦、就像一根竹杆似的立在那儿,脑门微陷,像碟子一般,在他的腰间还插着五个轮子。
张丹枫在塞外时,曾听人说过西藏密宗的奇异武功,练到极高境界之时,顶门微微凹下,此人顶心深陷,武功自然高深至极了。
来人面目阴沉,双眼直沟沟地盯着那辆押宝的马车,露出极度贪婪的神色,看他那副神色,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张丹枫他们啸居山林,说得好听点叫绿林好汉,说得不好听的,那就是一群强盗,如今的情况却是一群强盗遇见一个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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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金轮法王
张丹枫见有人拦路,遂对兄弟们一打眼色,示意大家小心在意,刘病已快步上前,对着那藏僧仔细打量一番,问道:“大师可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
那藏僧的身份被刘病已一言道破,顿时愣在那儿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自己一直在寺里苦修,从未踏足过华夏国,为何眼前这毫不起眼的小子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何况自己这个蒙古国师还没上任呢,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金轮法王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什么都不去想,当然,刘病已押送的这批宝物除外。
蒙古大汗蒙哥志在天下,聘请金轮法王为国师,如此殊荣,金轮法王自然不敢怠慢,故在走马上任之即,来到华夏国,搜集情报,以免在面对蒙哥时,虽不能激扬文字,却能指点江山,要让蒙哥知道封自己为国师物有所值。
苏杭二州是华夏国最为富饶的地方,金轮法王要了解华夏,这两个地方自不可少,跟张丹枫一样,他也是三天前来的杭州。
刘病已找人搬宝的事,早在杭州城传遍了,金轮法王就自然多了个心,又见押宝的只是两个娃儿,便留了个心眼,先他们一步赶到此间了。
这时,张丹枫在安排好那些兄弟后,也来到近前,刘病已低声道:“此人是叫金轮法王,是蒙古国师,他的龙象般若功异常厉害,咱们得小心应付!”
金轮法王对着二人冷笑两声,大刺刺地道:“你们两人,放下所押宝物,带着这些虾兵蟹将走吧,本法王不伤尔等性命!”
真是强盗遇见打劫的,两人还没答话,前面几名绿林好汉便火冒三丈了,其中一人怒道:“兀你个秃驴,怎么对我们公子说话的?活得不奈烦了是不?老子成全你就是!”
说完之后,也未等张丹枫下令,便呼拉一声纷纷纵身而出,各展兵刃向金轮法王扑去,直瞧得刘病已暗自摇头,这古代的人真是不讲道理,怎么说打就打了?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便见金轮法王右手中的金轮已经呼啸而出,快速旋转,呈弧弦形划过众人,拖出一道金黄色的光圈,金轮到处,血光飞起,残肢落地。
那几名绿林好汉瞬间被金轮削成两截,死前连“妈呀”一声都没能叫出。而那金轮去势未竭,在飞过一圈后,又回到金轮法王的手中。
对金轮法王的武功,刘病已当然知道一些,但却没想到如此骇然,更令他难受的是,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杀人,还是如此残酷的杀人,只觉得胃部一阵抽缩,极想呕吐。
江湖行走,杀人本是平常事,张丹枫虽然愤怒,但却没有刘病已那样夸张,长剑忽地脱鞘而出,在空中一个倒转,一道白光向金轮王激射而去。
金轮法王一声冷笑,金轮再次脱手,祭起一道黄光,黄白两道光茫在空中相遇,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强烈的声波激荡开来,在山谷中回荡。
那些原本栖梧在树上的鸟儿,在这股声波的刺激下,扑哧扑哧地纷纷从树上掉下,在地上一阵乱扑乱蹬后,便没有了动静。
而那些武功低微的绿林好汉,也被这种声音震得耳膜生痛,双手捂耳,在那儿惨哼着,还有少数几人,痛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两件兵器在空中相碰,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掉落在地,而是悬在空中,白云剑抵在金轮的中心,像一把电钻一样,飞快地旋转着。而金轮法王的金轮也像个磨盘似的旋转,并没有丝毫的逊色。
嗬!
一条白影快速闪过,张丹枫已将长剑拿在手中,在金轮上借势一点,在空中一个翻腾,身剑合一,向金轮法王疾刺而去。
金轮法王见张丹枫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武功,也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当下也不怠慢,复将金轮收在手中。
嗨!
一声大喝,五轮交替而发,在空中飞起三只轮子,拖着三道不同色彩的光茫,而另外两只轮子,却在他的手中,只有当轮子回转时,才会根据情况发出手中的轮子。
这金银铜铁铅五轮轻重不同,大小有异,金轮法王随接随掷,轮子出来时忽正忽歪,忽上忽下,相互交错,运转如飞。
这套功法有个名堂,正是金轮法王的得意之作,根据金木水火土的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演化而来的五行运转局,可谓生生不息。
张丹枫却仗着剑法精妙,轻功绝伦,时点时跃,时闪时避,游走于各轮之间,飘逸洒脱,煞是好看,激斗半个时辰,未露败象,但要突破这五轮运转局,却也不能够。
刘病已见张丹枫久战不上,也是异常焦急,抽出寒铁剑,展开凌波微步,也攻将上来,张丹枫见他轻功虽妙,但剑法却不敢恭维,怕他有失,忙叫道:“刘兄弟暂且退下,等张某不济之时,再上不迟!”
其实张丹枫有句话尚未明言,刘病已剑法不高,只会一些初学者的入门剑法,根本就没什么威力,加之毫无对敌经验,如今加入战团,非但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成为拖累,自己在对抗金轮之时,还需要出剑护着他。
事实上,张丹枫的担心并非多余,就在第三个回合,刘病已一个闪避不及,铁轮快速向自己的咽喉处飞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挺着长剑向铁轮迎去!
当!
寒铁剑已被铁轮削断,刘病已情急之下,急忙向后一倒,背部几乎帖在地上,在间不容发之即,向后滑出十数丈距离。
避过铁轮的致命袭击,刘病已拿着那光秃秃的剑柄,额头冷汗直冒,对金轮法王的武功,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见张丹枫一人独斗金轮法王虽然吃力,但并没有落入多少下风,暗想着自己的凌波微步初成,如能缠住金轮法王一时片刻,耗掉他的部份真力,再由张丹枫出手,胜算一定更大。
想到此处,大叫道:“张兄,请暂且退下,小弟展开轻功与他游斗,待他真力耗得差不多时,你再出手,必可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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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北冥神功退法王
张丹枫也知道这样斗下去不是办法,适才见他轻功身法不凡,游走于金轮之间,倒也如鱼得水,只要小心应对,也不致有性命之忧,遂道:“如此甚好,请小心为上!”
说完之后,退出战团,双眼死死地盯着金轮法王,凝神戒备,只要刘病已一有危险,即刻出剑相救。而刘病已也在张丹枫退出的瞬间,又跟金轮法王接上了手。
刘病已仗着凌波微步原想耗掉金轮法王大部份精力的,却没想到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最具持久力,半个时辰过去,刘病已的脚步已开始虚浮,而金轮法王非但未显丝毫疲态,反而越战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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