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世子只能将主意打在花狸卫的身上。
花狸卫由七大统领掌控,并不统属于一人之后,也是四大道兵之唯一没有归属者的道兵,王观澜相信,对于这支道兵,有野心的绝不止他与老三两人,还有四世子想必也眼馋着这支道兵。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还是先将我的身体调理好再说吧!”一阵隐隐的抽搐感从王观澜的腹传来,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王观澜自嘲一笑,他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但是却并没有完全的好全,散逸在身体各处的阿难破戒刀气终究被他纳入了丹田之,修为大增,可是经脉内脏所受到的伤却还需要慢慢的调理。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现在便处于抽丝的阶段。
现在的王观澜,虽然能够行走,但是却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与人争斗更不要说,当然了,这是指武道上的,他现在已经是二阶悬照境的术士,在术法的修为上却是有着极大的增长,再加上有花狸卫的贴身护卫,他倒也不用担心在这益城之的安全问题。
收回纷复的思绪,抬眼望去,夕阳的余晖落在怒水河上,将河水映成一片金色。
怒水河一向以湍急的河水著称,不过在益城的城外,因为河道宽敞,河水的流淌比起其他的地方平缓的多,而益城的码头便是建在这一片缓流边上,若是放在往年的这个时节,正是怒水河最繁忙的季节,码头上一堆一堆的凤尾草会堆满所有的仓库,工人如蚂蚁一般,来往行货船和仓库之间,搬运货物,街面上人来人来,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路边上,益城的本地人也会摆起地摊,面上带着神秘的神色,对来到益城的武者们推销着他们手上阵年的凤尾草,赚取外快,王观澜一把火将宁泰行的凤尾草扫了个精光,倒霉的是各大商行,受益者却是这些益城普通的市民,他们原本家存着着一些陈年的凤尾草终于有了销路,价格也比以前提高了许多。
第七章阿舅(上)
有得必有失,有人赚钱,自然也就有人赔钱
往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县衙油水最为丰富的时候,衙中的税丁和衙役们在这一个月中捞到的油水足以让他们丰衣足食整整一年。
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随着王观澜的一把大火,整个益城,都变的萧条了起来。
码头上再也没有那么多喊着号子搬运工人了,往年来来往往将宽敞的河面堵个水泄不通的货船也不见了,仅有寥寥的几只前来碰运气的货船,但是结果注定让他们失望的。
被淡淡的尸臭味笼罩着的益城,街面上除了这些沿路兜售陈年药材的市民,也没有几个行人来往,这座城市仿佛已经失去了活力一般,变的萧条,荒凉,带着一丝丝的凄惨味道。
这段日子,最好过的恐怕便是城中的泥瓦工人了,城中各大商铺的掌柜全都换了一茬,以前在益城之中横行不可一世的各大掌柜们,死的死,亡的亡,逃的逃,流的流,全都消失不见了。
王观澜的一把火烧的彻底、绝望,让西南三州各大世家开始正视王观澜这么一位行事刚硬,不留余地却又备受宠爱的十四少爷。
这一把火烧着实烧掉了太多的利益,可以说,他几乎凭着这一把火得罪了益城除了宁王府之外所有的势力。
若是换成旁人,恐怕在那一场火烧掉的第二天,就会被撤回宁王府了,可是王观澜却出人意料的坐稳了益城的位置,在他遭到暗算之后,宁王府施展雷霆手段,不留任何余地的将西南十大势力之一的百毒门彻底的清扫干净。
通过这样酷烈的手段,宁王府一来展示了让人绝望的力量,二来则是让人看到了维护王观澜的决心。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傻瓜才会动王观澜的脑筋。
无法动王观澜,益城的凤尾草又是各大世家绝不能放弃的资源,那么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动自己人了。
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此次益城事件之中联合起来倒王的掌柜都被换了,而这些新任的掌柜一来到益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来拜见王观澜,却被王观澜以伤势未愈为由,全部推掉了,交由王清接待,第二件事,便是大兴土木,重新装修自家的商铺门面,仿佛想要将原本的晦气全部扫光一般。
忽然之间,王观澜面上显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来,“怎么是他们?!”
此时,他在道术上的位阶已经是悬照之境,灵觉大涨,虽然只是在这酒楼之上,可是方圆百丈之内的动静,都在他的灵觉感应范围之内,有什么人出入根本就瞒不过他的灵觉,更何况,出现的这两人显然并不在意自己被发现。
过了片刻,便听到了“蹬蹬蹬”上楼的声音。
自从王观澜伤势好了之后,望海楼几乎成了他每日必来的地方,自然也就瞒不住人,也不需要瞒人,现在他有花狸卫的保护,再加上百毒门新灭,宁王府在西南三州的威势达到了一个顶点,当然也不会出现那种没有眼色的人再来找他的麻烦。
当然,除了刺客之类的恶意拜访者外,怀有其他目的的拜访者也不少,特别各大商铺的新掌柜们,在得知王观澜已经能够下地走路,并且经常到这望江楼来之后,起初几天,这望江楼是人满为患,不过显然,王观澜对这些商人并不上心,一个也没见。
特别是在第三天之后,王观澜着实有些烦了,当场发作了一名掌柜,这望江楼便终于清静了下来。
现在人人都知道宁王府的十四少刚刚伤愈,心情并不十分的爽利,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否则的话,后果自负,这不,那位被他当场发作的掌柜又被换掉了!
在王观澜吃着小鱼,喝着小酒的时候敢来打扰的人并不多,益城的县太爷现在也谨慎的紧,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除非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不过显然,王观澜也知道,从楼下上来的人,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是来打秋风的。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很快,来人便上了楼,从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来,在快要到楼上的时候,来人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走到王观澜的身后。
“十四少,王府又派人来了!”
“我知道!”王观澜转过身来,望着跟在王清身后的两人,“阿舅,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阿舅”,可把人吓了一跳,便是与那“阿舅”一起来的人,也面露古怪之色,望着被王观澜称之为“阿舅”的男子。
“不敢当十四少如此称呼!!”那“阿舅”可不是傻瓜,一听王观澜的话,连忙道。
以前王观澜没有发达的时候,叫自己一声“阿舅”,自己倒也能够生受,现在他可发达了,在王府诸子中的身份仅次于四大世子,自己虽然是吴氏的亲生弟弟,但是身份地位却并不足以让王观澜当众叫自己一声“阿舅”。
“有什么不敢当的,你是我嫡亲的舅舅,难道我一声阿舅还叫错了!”王观澜苦笑道,“阿舅,你怎么来益城了?!”
“唉,南华城虽好,却并非我这样的人久留之地,你也知道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文不成,武不就,在南华城虽然有大姐的照顾,可麻烦也多,我不想给大姐惹麻烦,就寻思着来你这里,正好府中也派人过来,我就跟着来了!”
“原来如此!”王观澜点了点头,将目光望向另外一人,“陈青山,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陈青山见过十四少!!”这人正是王观澜在进入雾隐峡谷里认识的武者陈青山。
他是岳海峰的师弟,在雾隐峡谷之中侥幸未死,被宁王府的花狸卫救出之后,便留在了宁王府,成为花狸卫中的一员。
谁也没有想到,这陈青山竟然有着罕见的武学天赋,原本修为只有凝气初期的他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便将修为推入了凝气中期的境界,并且在修炼花狸卫的上乘武学之后,内气更加凝实之后,呈现出极为罕见的属性,受到了重视,被派来做王观澜的贴身侍卫。
王观澜现在虽然是庶子的身份,可是因为近来的表现,已经成为了王府之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而那几位花狸卫的统领又不可能一直在益城保护王观澜,而陈青山又与王观澜相识,所以,便自然而然的被派了过来。
“我听说会有一名实力强大的花狸卫过来,想不到竟然是你!”看到陈青山,王观澜心中也是一阵的感慨,雾隐峡谷之中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每每思及其中的凶险,他都不禁的暗道一声侥幸,当时的他,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任务的自保能力,愣头愣脑的冲入了峡谷,若不是遇到了陈青山和岳海峰,他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更何况,他还从岳海峰的身上得到了天大的好处,这一切,都不禁让他对陈青山有了一种天然的好感,因此与他说话之时,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喜悦。
感受到王观澜的心情,陈青山心中也是一松,宁王府可不比江湖,所有的花狸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尽管他的天资不错,可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宁王府这个地方,更是天才云集,想要有好的前途和发展,一个强大的靠山是必不可少的,这恰恰是他最为缺乏的,在这里,他没有任何的根基,唯一认识的便是王观澜了,更何况他在雾隐峡谷之中与王观澜共过患难,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刚一进府,便被人当作是王观澜的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选择,如果王观澜对他不屑一顾的话,他在宁王府的前程可就不是那么光明了。
“王清,你带陈青山回去,让他接管府中的防务,从现在开始,府中的防卫就由他和天保天承两人商议着办了!”王观澜并没有与陈青山多言,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与王清交待了一声,便让两人一起回府,而他,则还有一件头疼的事情要处理。
“阿舅,来,坐,我们也有日子没见了,一起喝一杯吧!”
送走了王清与陈青山,王观澜转头笑道,“要是早知道你来的话,我就让这里的老板提前煮烤几只羊了,我知道,你好这一口!”
“阿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讪讪的走到王观澜的面前桌前,“十四少,你就别笑话我了,说白了,我今天就是来找你混口饭吃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阿舅姓吴,叫吴玉堂,号称是吴氏吴玉婵的亲生哥哥,不过王观澜压根就不信,至少在模样上,王观澜就无法将他和吴玉婵联系起来,能够让王必成产生性趣的女人,容貌至少应该是过的去,而吴玉婵虽称不上绝世的美女,但在宁王府中也算是中上水准,而且气质也不错,否则根本就无法吸引王必成的目光,而面前这个吴玉堂呢?
在面相上,根本就与吴玉婵没法比,身材瘦弱,面色枯黄,一张嘴,便露出了一嘴的大黄牙,还有一半是烂的,最让王观澜受不了的是他的那种气质,很阴森。
以前王观澜看着只是觉得不舒服,但是现在,拥有了悬照境的灵觉,王观澜便能够从这吴玉堂的身上感觉出琰,他的这种气质,叫做晦气、霉气,也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地狱倒霉鬼的气质,这辈子都不会交上好运的那一种。
事实上他的人生也是如此,尽管自己的姐姐为堂堂的宁王生了一个儿子,在宁王府中也有些地位,不时的接济他,可是他呢,干什么都是一败涂地,让他做生意吧,本钱赔光,让他到府中做事吧,纰漏连出,让他好好的在家里呆着什么都不干吧,祸从天降,年过四十,一事无成,一天到晚这么一副病恹恹,无精打彩的模样,让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便是王观澜看着也十分的头疼。
第八章阿舅(下)
两人坐定,王观澜又点了几道酒菜,两人边吃边聊,看起来倒也融洽。
在未穿越之前,王观澜对这位游手好闲阿舅可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感觉到他是自己的耻辱,为自己的母亲有这么一个弟弟而感到可耻,觉得他让自己丢人了,不过却因为这吴玉堂好歹也算是他的长辈,所以在人前人后,他还是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来给别人看,倒是现在的王观澜,虽然对这个地狱倒霉鬼的阿舅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但是却也不存在恶感,甚至还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这家伙的运气差到这个模样也是罕见。
喝了几杯酒,吴玉堂的话匣子渐渐的打开了,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些抱怨的话,王观澜听着也只是置之一笑罢了,渐渐的,话语开始向着凤尾草的方向转移,王观澜顿时明白了自己这位阿舅的来意。
“十四少啊,你那一把火烧的可真够狠的,现在凤尾草的价格已经翻了三倍了,而且还在继续往上涨,要是真的等到明年,恐怕至少得涨个十倍二十倍吧?!”吴玉堂啜了一口小酒,看似无意的问道。
“明年,呵呵,阿舅啊,我看你是关心今年的凤尾草吧?!”
被王观澜一语道破自己的目的,吴玉堂手一抖,杯中的酒水泼洒在了手上和桌上,他手忙脚乱的用衣袖擦拭起来,显出尴尬的神色,“嘿嘿,那个,十四少现在是越来越英明神武了,我这话还没说,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王观澜笑道,“不过你也知道,这把火是我来益城之后处心积虑放的,除了给王府的那一份外,是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也不会给任何人有空子钻的,所以,我的手上是一丁点的存货都没有,如果阿舅真的想要的话,明年我给您多留一点,你看如何?!”
将话堵在这里,吴玉堂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好说了,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坐在那里喝起闷酒来。
“阿舅,你看,我初来益城,虽然做了一些事情,但是这里的反弹也十分的厉害,我不得不步步小心,不过既然阿舅你来了益城,我当然也不会让你难做,正巧我这段日子清理益城的产业,空下好几个主管的位子,你看,那个码头上,两个货栈的管事全都空了,我把这两个货栈全都交给你来管理,盈亏我不管,若是缺钱,阿舅你只跟我提,我来益城虽然没做多少事,但是钱却是捞了不少,你看如何?!”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吴玉堂眼睛一亮,口中却是连连推辞,“那些钱可都是你拼命换来的,我怎么能要呢!”
“阿舅,不必和我客气,我现在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王观澜把一只手搭在吴玉堂的肩上,嘿嘿的笑道,“我现在正愁着这钱怎么花出去呢,你是我阿舅,帮我花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说呢?!”
“嘿嘿,嘿嘿,嘿嘿!!”吴玉堂眼睛已经兴奋的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酒喝的也有些高了,语气变的亲热了起来,“观澜啊,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你阿舅死活的!!”
“怎么,阿舅,您又欠人钱了?!”看到这语气,这表情,王观澜心中不由一阵苦笑。
“没多少,没多少,就是三千两钱子!”吴玉堂讪讪的道,“那帮孙子追的太紧,所以我才来你这里躲一躲!!”
敢情这厮是跑来躲债的!
王观澜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当场取出了三千两银票让吴玉堂去还债,至于他还会不会回来做这货栈的管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夜深,人静
一轮明月普照大地
王观澜所居的小院,在一片月白色的光华之中还泛起一丝淡淡的薄雾。
雾气朦胧,似轻纱,又似淡云,将这小院衬托的神秘无比。
事实上,这也是现在益城最为神秘的所在之一。
这个院中,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观澜,另外一个便是他的贴身侍女碧荷,不过碧荷居于西院之中,没有事情是绝不会踏入王观澜房中一步的。
对于益城所有的人,包括护卫王观澜的花狸卫来说,这个院子就是一个禁地。
在被刺之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