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听了倒是十分开心:“你不赌正好,待出去外面,就跟你借八十两。”
倒在地上的表弟看到表哥发作,他自己也是赌徒,深知期间的奥妙,也不敢纠缠,灰溜溜的跑了出去,回家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典当的。
薛霸一把抓着武松的手,往刚才的赌桌钻进去,武松奇道:“兄弟,你不是说不赌了吗?”
“都头,你也是好赌之人,难道没听过‘宁买当头起’这句话么,一个赌客遇到好运气,是几年才一个循环的,我今日是碰上了,怎么能不赌,我还想把整个赌坊都赢回去呢!”
“噗!我什么时候成了好赌之人!”武松心里笑道:“这话在2017也听说过,就是那些炒股的人说的,说几年一个大循环,碰上一个大时代,怎么买都赚钱,看来,赌性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竟然千年都没有长进。”
赌桌上写满了各式数字,武松看得一团糟,他唯一能够懂得的就是“大”,“小”,“围骰”。
他问了薛霸简单的规则,大概明白了,骰子有三颗,总数是十八点,四点到十点是小,十一点到十七点是大,三个骰子数字相同谓之围骰,无论你买大还是买小都要输,要是你买了围骰,随意有三个相同的,你都能赢二十四倍的银子,要是你指定买那个数字的围骰,中了,就更加厉害,有一百五十倍的银子。
荷官摇了骰盅,双手抬起来,示意自己没有做手脚,喊道:“买定离手啦!”
武松心道:“这赌场倒是十分公平,摇了之后再买,不会说让你买了,哪里多银子就开它的反面。”
其实武松不知道,赌坊都是那样操作,一早算好了赔率,无论怎么买,一天下来,庄家总是会赢钱的。
薛霸拿了一两银子,说道:“刚才给那厮破了气,先买一两银子试试运气,输了也不打紧,买大!”
有十余名赌客也跟他买了大,都恭维道:“观察今日红光满脸,什么晦气看到你都要掉头,一定是开大的!”
“开!”荷官打开骰盅说道:“二三四,九点,小!”,骰盅里面的骰子果然是两点,三点,四点,荷官先收了买大的还有买围骰的,再赔银子给买小的。
薛霸笑道:“幸亏买的不多,这次继续买一两银子,大,再试试运气。”,也有十余人跟他买了,这次开的是一点,两点,三点,六点小,他又输了。
武松心道:“他连输两盘,估计知道自己运气不好了,也应该走了,到了外面就问他借钱。”
“事不过三,这次我买二两银子,把输的都赢回来!”薛霸仍旧不肯走,跟着他下注的,退缩了几个,买到他对面了,这次开的是三个四,围骰,买大的和买小的都输了。
“事不过三,已经三次了,他应该走了!”武松微微一笑。
谁知道薛霸又说道:“哈哈哈,你们几个无胆匪类,不跟老子了,最后还不是输了,三个四,十二点,也是大,不过围骰而已,看来老子刚才的一点霉运一扫而空,开了围骰,运气回来了,这次买五两大,赢了还赚一两。”
“没错,薛观察说得对,我也跟一两银子助助兴!”立刻有人附和,那跟着他买的十余人,都买了大,荷官打开骰盅,喊道:“三个四,围骰,通杀!”
薛霸骂了几句,又说了理由,继续买,总之他每输一局,都有理由继续买的,武松是看得摇头苦笑。
“直娘贼,你走开,就是你来了老子身旁才开始输的!”薛霸桌面上的二百两银子,只剩下五十两了。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无赖认得他是衙门中人,不敢说话,立刻走开,武松也是识趣的走开:“赌徒最多借口,我还是走开,不然他输了钱,心中怨恨,说我带来霉气。”
几盘过后,薛霸那五十两都输光了,他指着荷官骂道:“直娘贼,原来是你克着老子,换一个荷官!”
凡是赌坊都是跟官府捕快有联系的,听了薛霸的话,哪有不听从的,反正谁摇骰盅还不是一样,立刻换了一人。
武松纳闷:“你没银子了,怎么赌?”
只见薛霸走进一蓝色挂帘房间,出来时候手里捧了一百两银子,原来那里是账房,他进去跟赌坊借钱了。
“都头,都输光了!”武松正要劝薛霸不要赌了,康节级也过来了,双手摊开,武松笑道:“那也是没法子的,叫上薛兄弟一起走吧,他也输了许多。”
康节级踮起脚,眼睛看着那账房,蠢蠢欲动,武松知道他想干嘛,他也知道劝赌徒不要借钱也是很艰难的,他笑道:“时间快到了,咱们出去想想办法吧,不然东主打烊了,请不到送子观音倒也无所谓,就是给他小窥了。”
“是啊,是啊!”康节级心不在焉,突然,他喜道:“都头,你赌过钱没有?”
“没有!”
“嘿,那就对了,但凡第一次赌钱的,都会赢钱,你去试试!”康节级怂恿道,他担心武松不肯,又道:“眼看时间快到了,八十两银子是无论如何也凑不到,倒不如在这里碰碰运气。”
武松心想也对,反正自己身上也就只有一两银子了,俗话说:“风吹鸡蛋壳,财散人安乐。”,自己没银子了,康节级也该死心。
“我应该怎么赌呢?”虽然是抱了必输的心,可一旦下场,总是有点盼望的,武松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赌片,心道:“对了,赌片里面常说,赌场里面通常有明灯,明灯就是买什么都会输的人,只要我跟他唱反调就可以了,今天的明灯非薛霸不可。”
武松看着薛霸买了五两银子小,他立刻买一两银子大,荷官开了骰盅,喊道:“二二四,八点小。”
“都头,我说什么来着,不管了,二两银子继续!”康节级喜道。
武松看得薛霸买了十两银子大,他就买二两银子小,荷官开了骰盅喊道:“一二四,七点小。”
第三盘,薛霸买了小,武松买了四两银子大,这盘开了五五三,十三点大,武松有了八两银子。
薛霸是气得骂娘,把荷官赶走了,又换了一个荷官,这次他买了三十两银子大,武松买了八两银子小,荷官开了骰盅,喊道:“一二三,六点小。”,武松的银子变成了十六两。
康节级道:“都头,你还说自己不懂赌钱,你买的精明,好像能看穿骰盅一般。”
武松开玩笑道:“因为我是高进!”
“什么?你不是武松么?”
“哈哈哈,我是大宋赌神!”
薛霸借回来的一百两银子,只剩下十两了,他晦气道:“老子怎么也要赢一把,冲冲霉气,买五两大,五两小,就不信不中一个!”
武松想也不想,把十六两银子放到围骰里面,康节级慌忙道:“都头,没人那么冒险的,你还是买一两银子,余下的去买大小。”
武松笑道:“时间不早了,懒得跟他耗下去!”
“买定离手,开!”荷官吆喝一声,喊道:“六六六,围骰,通杀。”
“通你的头,我们买了十六两围骰!”康节级大声喊道。
荷官微微一笑:“节级莫急,自然是要赔你的,十六两,便是赔三百八十四两银子。”
康节级把三百八十四两银子加上原来的十六两就是刚好四百两银子,通通搂在怀里,喜滋滋的送给武松。
“都头,你真是赌神啊!”
“赌神!你继续下注,大伙都跟你!”赌客们齐声喊道。
第三百三十九章不赌了
“哈哈哈,不赌了!”武松捧了银子,大步往赌坊门口走去。
一群赌客立刻将他包围,武松脸色一沉:“怎么了?赢钱不准走么?”
“官人,谁敢拦住你,只是古人言,宁买当头起,你运道正旺,四盘便赢了四百两银子,你就继续玩,带协大伙赚点银子,最多赢了,大伙都合些彩头银给你。”
“噗!”武松笑道:“这话是哪个古人言的,我老师教导我,赌博害全家!”
康节级也是拦着武松,笑道:“都头,你看,大伙如此热情,你便顺顺大伙的意思,你是大宋赌神,怕什么,包赢的。”
“都头,原来你赌钱如此厉害,你便继续吧,我再借几十两银子,把本钱赢回来。”薛霸也过来说话了。
武松笑道:“薛兄弟,你一共输了多少?”
“本钱是八两银子,借了一百两,当日还不算利钱,一共是一百零八两银子。”
“你是不是赢回一百零八两银子,就不赌了?”
薛霸听得武松话语开始松软了,立刻道:“这个自然!”
武松一把拉着他的走,走出赌坊,笑道:“那你可以走了!”
“兄长,这银子还没赢回来。。。。”
武松拿了一百两银子,递给门口的伙计,说道:“这是薛观察借的一百两银子,你们替他还给赌坊,我另外一人打赏一两银子。”
两名伙计自然是喜得连连作揖,武松又递给薛霸八两银子,笑道:“本钱回来了,就不赌了。”
薛霸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懂说话,可这是自己说的,他就算再好赌,也是言出必行的人,只好垂头丧气的答应。
武松拿了八十两银子放进怀里,余下二百一十两银子交给康节级道:“兄长,这二百一十两银子,你便跟董超薛霸两位观察一同分了,反正是赌坊送的。”
“都头,这不行,你还要赔银子给那八个鸟商人。。。。。”康节级慌忙道,薛霸也是推迟。
武松大手一挥,笑道:“要赔一千五百两,也不差这点,你们拿去吧,当在赌坊拿个彩头,明日再来杀他娘亲一个片甲不留!”
“没错!明天来杀他娘亲一个片甲不留!”康节级和薛霸都是好赌之人,听了武松的话十分高兴。
薛霸跟二人告辞,武松跟康节级到了玉器铺,那东家已经关了门,准备离开,康节级骂道:“不是让你等我们么?”
“呵呵,呵呵,小人看到康节级进了赌坊。。。。。”
“你就以为我是必输无疑,对吗?”
东家赔笑道:“岂敢,小人是以为康节级定然赢个盘满钵满,不愿意出来,故且就关了铺,心想直接把送子观音送带你。。。。。”
“送子观音呢?”康节级笑道。
“哎呀,小人一直惦记要拿出来,却是关门关得都忘记了!”
“直娘贼!”康节级笑骂道:“你这个小人心里一定是想着我把衣服输的要典当,还哪有银子买送子观音,你早把观音娘娘藏起来了。”
“呵呵,呵呵,岂敢,岂敢!”东家给康节级说中了心事,慌忙开门,双手捧了送子观音出来,虔诚道:“观音娘娘已经归位,祝愿供奉娘娘的贵人百子千孙!”
“康节级,你捧着,就当是你送给叶孔目的,我送他恐怕不要!”武松给了银子。
康节级自然明白武松的意思了,自己跟叶孔目是兄弟,人家大婚之喜,自己送上这份礼物,十分体面,也算是跟他赔罪了,他十分赞赏武松的仗义。
到了叶孔目家,武松心道:“他们两兄弟今天有了过节,见面一定有许多话说,我要在当场,两人都不会服软,难以成事。”
“兄长,我是不请自来,恐怕叶孔目不悦,你先进去,说明情况,我再进去。”
康节级是官门中人,这点眉角,也是能看懂的,他明白武松一片苦心,点点头算是感谢,便进了叶孔目家。
叶子健没有亲人,婉清姑娘也是如此,二人在登州成亲,也是胡乱拜了天地,证婚人还是小丫环,虽然两人两情相悦,不计较这些场面,不过古代大婚,没有摆酒席,总是不完满的,就算是当代也是,当代人并非领了结婚证就是结婚了,要摆酒当天,才算是结婚,凡是结婚的人,其实一早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了。
今天叶子健家来了宾客,也算是摆酒吧,所以十分隆重,摆了满满的一桌好菜,自然是潘金莲和婉清姑娘还有小丫环一起料理的。
叶子健就陪着老太君聊天,老太君专门挑李逵一些孝义的行为来说,叶子健想到自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自然是对李逵十分的敬仰,竟然忘记了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心里也是十分愿意救他出来。
“兄弟,今日的事对不住了,我特意送一个送子观音给你,祝你为叶家开枝散叶,明年祭祖,可以带了孩子给老太君上香!”
叶子健一看,原来是康节级,十分高兴,这份礼物,也正合了心意,他双手接过,将送子观音供奉在老太君灵位旁边,恭敬的上了一炷香。
“老太君,小人给你磕头了!”康节级以为老太君是叶子健的丈母娘,立刻磕头。
慌得老太君连声道:“官人不必多礼,老身只是座上客,并非叶孔目的长辈。”
康节级为人性急,已经磕了一个头,心想反正都磕头了,也不差两个,索性三个都磕完了,然后狐疑的看着叶子健。
叶子健尴尬的笑道:“她是李逵的老母亲。”
此时潘金莲端菜出来了,叶子健更加尴尬,笑道:“这位娘子是武松未过门的妻子。”
康节级听到老太君是李逵的娘亲已经十分惊讶,再听说潘金莲是武松未过门的妻子,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良久才道:“兄弟,你就算再不喜欢武松和李逵,也不应该捉了人家的妻子和老母作要挟啊。”
“不对!要抓人要挟的,也是武松抓你妻子,怎么反过来了,不对,不对!”康节级摇着头:“兄弟,你倒是说来听听,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百四十章银子仍旧要送
叶子健摇头苦笑道:“总之是我误会武都头了,李逵也没有犯案,我也是正等着兄弟过来,请武都头来寒舍,我给他磕头认错。”
康节级虽然还是弄不懂叶子健的意思,可他就明白一点,叶子健知道了武松为人,也愿意替李逵说话了。
他气叶子健今日两番对他无礼,便道:“哎,也不瞒兄弟,今日武松给你赶出家门后,叹道:‘孟州是英雄地,原来也是浪得虚名,叶孔目自比包龙图,我是神交已久,谁知碰面了,是个是非不分的小人,罢了,罢了,兄弟,你替我把这个送给叶孔目,也不枉神交一场吧!’”
“哎呀!武都头这话把我折煞了!兄弟,都头送了什么给我?”
康节级努努嘴,正式道:“就是那送子观音啊,他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最孝敬母亲,老太君虽然仙游,可在天之灵记挂的一定是你能不能替叶家开枝散叶,他便请了这尊送子观音,从阳谷县一路送来,还请了二仙山罗真人开光。。。。。”
听着康节级一脸正经的胡扯,叶子健以为是真的,心中急得如火烧,他紧紧抓着康节级的双臂说道:“都头此刻在哪?”
“他说在孟州的遭遇十分令人沮丧,心灰意冷,离开了叶府,立刻返回阳谷县了!”
“兄弟在这喝酒,我这便到衙门借一匹快马,去追赶武都头。”
“怪不得武都头说你自大!”康节级讽刺道。
“我如何自大了?”叶子健一怔:“武都头只能说我无礼,怎么会说我自大。”
“此时月上柳梢,你骑马追都头,你当自己是萧何么?”
“嘿,兄弟原来在调侃我,萧何月下追韩信,都头自然可比韩信,叶子健又岂能比萧何呢。”
“伯伯,你不必去追,二郎没有回阳谷县,这位伯伯是在跟你开玩笑。”
潘金莲笑道,她心里一片雪亮:“就算二郎再生气,便是要回阳谷县,也会带了我,况且他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要救李逵,又怎么会一走了之呢。”
“贤侄,武松不会走,他如花似玉的妻子在在这里!”老太君也笑道。
叶子健一怔,马上知道康节级在揶揄他,大笑道:“兄弟,你可把我骗了,你快点告诉我武都头在哪,好请他进来,一同喝酒!”
“今日你两次对兄弟下逐客令,我揶揄你一下便是小事!”
“兄弟,这个是自然,待会我自罚三大碗,给你赔罪!你快点说都头在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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