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叹了口气,说道:“这也不怪你,他的本领本官见识过,马上作战,他非你敌手,地上作战,他胜你三分,不要说你,估计天下也无人能敌过他,此人断断不会是无名之辈,你跟江湖上人相熟,便查探一下他的底细。”
林冲心中一凛:“高俅果然厉害!竟然猜出武松用的是假名。”
“太尉,东京城已布下天罗地网,定然能将之擒获,到时交给小人审问,定然知道那厮是何许人也,在小人心中却是有一人物,但不敢肯定。”
“哦,说来听听。”
“小人听闻江南有一乱贼,名叫方腊,也是使一长棍,武功高强。。。。。”
“不错!不错!定然是那厮!”高俅在马背上一拍,恍然大悟。
其时方腊在江南作乱,声势极大,后攻占了五十三座城池,风头一时无两,是宋徽宗心中的一根刺,曾暗地里派人暗杀,无奈都因他武功太高,没有成功的,林冲此时将矛头引向方腊,高俅立刻以为然。(有书说方腊是明教创教教主,作者菌认为,要是追索,应该是矛子元,他创立的三元教才是明教的前身,及后的白莲教,也是同出一辙,这里不考究,僚佐趣闻。)
“林教头,你暗中下命令,今晚太尉府之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有一人泄露,你便杀一人,有一万人泄露,你便杀一万人!”
高俅心中十分惶恐,要是让皇上知道方腊竟然在自己府上出现,这个罪名可大了,他是皇帝身边红人,地位仅次于丞相蔡京,自然有不少政敌,这一笔可是能够大作文章的。
“小人领命!”林冲心中高兴,武松名满天下,高俅若是怀疑,很容易查出来,现在把矛头指向方腊,他便不敢去查探了。
“报!”
追赶武松的十七名马军回来了,领头的禀报道:“禀太尉,小人率领马军追逐陈松,将之赶回此处,半路他弃马而去,在大街某处捡获他使用的长枪一支,请太尉定夺。”
“你带我去看看!”
“诺!”
马军头领在前面引路,带着高俅等人来到捡获长枪的地方,高俅下马仔细观察,说道:“江湖中人,好义气,陈松的一名同伙受伤,他定然不会放弃,你们在这附近搜查,看有没有血迹。”
“诺!”
马军头领带了五十人,四处搜查,很快就有人回报:“禀太尉,在一小巷处发现血迹,一路延伸,到一别院处停止!”
高俅心中大喜,连忙道:“那厮定然藏匿在别院内,快带路。”
林冲听了,也不惊惶,心中坦然:“若然武松果真躲藏在那,我便先下手为强,挟持了高俅,就算丢了性命,也要救武松出去!”
武松随着李师师到了轻纱帐内,回到自己的座位,想到方才的厮杀,恍如隔世。
“大哥稍后,师师为你准备酒食。”
武松看着这场景,跟自己昨晚离去的时候并无二样,只是凤尾瑶琴的断弦已然续上,想到那旖旎风光,不禁怦然心动。
一阵如兰般的清幽传来,李师师进来了,她捧着托盘,上面放了三道精致的美食,还有一个翡翠玉壶,里面飘逸着醉人的酒香。
“好酒!里面有竹叶的清香!”
“大哥果然是懂得品酒的人,这酒是用新长的竹叶酿成,装在新鲜的竹筒内,喝起来带着阵阵的竹子香味,竹子是君子,这酒就叫君子酒。”
“好名字!”武松拿起酒壶,也不用杯子,便往口中倒去,李师师轻笑着,把玉手放到武松嘴边,挡住了酒壶。
“大哥,这酒不是那样喝的。”
武松感到唇边一阵温润,忍不住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柔声道:“请师师赐教。”
“《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喝君子酒自然是有淑女才能高雅。”
“师师便是淑女,你若不是,世间就没有淑女了。”
“噗!”李师师半坐在地上,轻轻依靠在武松怀里,娇笑道:“那师师便充当君子的淑女了。”
李师师微微扬起头,粉嫩的脖子凝脂如玉,胸部乖巧的挺着,娇涩无限,她朱唇微张,皓齿如雪,翠绿色的酒缓缓从玉壶倒出,如九天银河飞溅,美酒在小嘴内渐渐溢满,顺着娇唇流到脖子上,她肌肤滑腻,容不得酒水有半点的停留,最后汇聚到翠绿色的抹**汇处,沿着白玉般的胸脯隐没了。
武松看得喉干舌燥,一颗心悬在喉咙上,李师师娇翠的双唇一合,俏脸贴在武松的脖子上,慢慢蜿蜒而上。
他的嘴唇越发干燥,喉咙似火般燃烧,他急需清水来浇灭,在他嘴唇将要裂开的时候,恰如其分的一阵温湿的幽香给了他滋润,便像久雨逢甘露,香甜如蜜的清酒伴随着细滑温柔的送入。
美酒立刻滋润了他如火的喉咙,他也乖巧的捕捉了那细滑温柔,美酒太过诱人,他贪婪的沿着酒的路径寻去,李师师也没有吝啬半分,将温柔献出都怕未够。
李师师的呼吸越发绵密,在武松怀中轻吟浅唱,武松情难自控。
“咕咕”
“噗!”
李师师嫣然一笑,泛红的脸蛋离开了武松的热唇,用芊手夹了一块酒酿鹌鹑放入武松口中,武松这辈子从未吃过这般美味。
吃得几口菜肴,他肚子有了温暖,眼光随着李师师的身子游荡,在她洁白的裙子外,裸着一对如白玉般的小脚,盈盈可握,隐约看到淡淡的脉络,就像两块令人爱不惜手的水晶。
啪!
武松在地板上重重拍了一下,李师师娇笑道:“地板惹恼你了?”
“不错,它竟然吻上了你绝世无双的小脚,我气恼它!”
“噗!痴人。”
李师师轻轻抬起左脚,娇笑道:“替我穿上。”,她狡默的从背后拿出一对粉红色的鞋子,上面绣着一朵娇翠的莲花。
武松把她的小脚放在手心,鞋子迟迟未能套进去,他不舍遮挡了那无双的美景。
“痴人,看够了没有?”
“没有!”
“噗!”
嘭嘭嘭!
一阵粗暴的拍门声便如清水中泼如浓墨,令人烦厌不已。
“开门!开门!高太尉前来抓拿逆贼!”
第一百七十六章一戏高俅
高俅领着几百士兵寻着地上的血迹,来到李师师的别院前。
“罗成,你带领人马,将别院团团围住,不能惊动半分,江海,你到附近的酒楼,把所有的菜油都拿来,将别院淋个通透!”
林冲听了高俅的命令,心中大骇:“他竟然要把别院烧了,若然武松在里面,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难逃一劫,我必须救他。”
“太尉,小人认为不妥。”林冲躬身道。
高俅狐疑的看着他,冷冷道:“你在太尉府似乎有意放走那厮,当下又说不能用火攻,是何用意?”
“回太尉,在太尉府,小人已经解释过,实在是那厮脚下功夫了得,小人不敢攻他下盘,太尉大可派人到天香楼问当时看热闹的人,便可还小人清白。”
“这事我自会查明,为何本官要在这里放火,你说不妥?”
“小人不敢说,恐怕遭受妄议朝纲的死罪。”
“便是你我私下的闲谈,不当妄议朝廷大事,你是我属下教头,你有罪我也逃脱不了干系。”
“小人斗胆说了!”林冲躬身道:“太尉请看,这别院跟其他别院有何区别?”
“这里甚是清幽高雅,似读书人的院府,可就算是当朝宰相,要是私藏逆贼,本官也是可以擒拿!”
“太尉请看,在别院一角,冒出一株竹子,是难得一见的方竹,小人听闻,这方竹除了观音大士居住的紫竹林有之外,只有皇宫内院才有这等事物,小人不敢胡乱猜测皇宫里面的事物。”
高俅心中一怔,说道:“本官是在御花园见过。”
“小人看这别院十分精致,脱俗高雅,隐隐有阵阵幽香,似女子居住,就不知道东京城内有什么女子有此福气,竟然得到贵人带来此等天物。”
其实林冲纯粹是靠猜测,方竹也不止在紫竹林有,在南方某些清幽的山上也是有的,李师师这竹子在她购买别院前已经存在,一切都是巧合。
民间相传,宋徽宗倾慕李师师,经常换了便装前来相聚,高俅也是有所听闻,但这是皇上的私事,谁敢过问半分,也没人敢说半个字,特别是朝中大臣,但私底下大家都是会心一笑,宋徽宗为人风流,做出这事也是极有可能。
高俅一经林冲提醒,也不禁惴惴然,为官之道他懂得,特别是来到他这个位置的,凡事都规行矩步,不敢有任何的差错。
他低声道:“那你认为该如何?”
“宜在门口大声宣扬,若有贵人,自然有人出来相告,若是贼人在内,自然也会惊出声响,然后再用火攻不迟。”
“嗯,你这个方法甚好,可万无一失!”高俅立刻令人在门口大声叫嚣。
武松听得叫门声,低声道:“师师,你这里可有兵刃?”
说完之后不禁莞尔:“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中怎么可能藏有兵刃呢。”
“有!”
李师师的回答倒是吓了武松一跳,只听得李师师低声叫唤:“小红,你去取一支齐眉棍,两把戒刀来。”
小红听得有拍门声,放下喂食苏全的盘子,吩咐他不要作声,自己早已站在轻纱帐前候命,听得李师师呼唤,立即去办。
“师师,你家里如何会有兵器,又如何得知我会使齐眉棍和双戒刀?”武松奇道。
李师师嫣然一笑:“你们这些江湖汉子,不是称我为‘飞将军’吗,你有见过将军家没有兵刃的么,若然师师不知你使用什么兵刃,如何第一次看到你就。。。。。”
她脸上一红,没有说下去,武松自然明白,心中甚是感动。
小红很快就拿来了齐眉棍和两把戒刀,武松将戒刀藏于腰间,手里提着齐眉棍,昂然道:“师师,我从围墙跳出去,从外面打将回来,便不会连累到别院的事情,苏全烦你照料了!”
李师师娇嗔道:“在我的地方不准你动刀枪!”
她说完在武松肩膀上轻轻一按,示意他坐在原位,不要动,自己却是坐到了凤尾瑶琴之前。
咚咚咚
琴声响起,自有一番威严,武松认得,这是“百鸟朝凤”曲,果然,夜宿的鸟儿听到琴音,都缓缓飞来,落在轻纱帐外低声的和唱着,小红十分淡定的去开门。
“停!”
高俅低声呵斥拍门的士兵,手中作了禁声的手势,林冲竖起耳朵一听,一阵悦耳的琴音随着清风飘送出来,令他焦躁的心,瞬间平静,又充满了敬畏。
“太尉,这是什么曲子,便像魔音,让人听了直想跪下朝拜。”
“‘百鸟朝凤’!”高俅之所以得到宋徽宗青睐,说白了,他就是宋徽宗未做皇帝前的玩伴,宋徽宗为人风流,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无所不通。
高俅受他赏识,是源自能踢得精彩的蹴鞠,可到了皇帝身边,只会蹴鞠未免枯燥,皇帝也不能只有一个兴趣,所以皇帝喜欢什么,他就爱好什么。
这徽宗皇帝十分爱才,他是书法大家,蔡京能写的一首好字,他便喜爱蔡京,他爱好蹴鞠,琴棋书画,高俅精于蹴鞠,其他也有涉猎,所以他没蔡京的才能,却也能得到赏识,当下一听,便能分辨出李师师弹奏的是什么曲目。
“这琴音清雅脱俗,能弹出皇者之气,弹奏者不是普通人,林教头,幸好你提醒我了。”高俅后怕道。
吱咦
别院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位秀丽的红衣丫环,她俏脸阴沉,看得院子外的军马,也不以为意,冷冷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深夜扰人清梦?”
她越是高傲,高俅越是以为然,他不敢怠慢,和颜悦色道:“小姑娘,我乃是当朝太尉,负责管治东京城的安危,今夜有贼人趁着庙会混入其中,固且带人追捕,他逃到此处,便没了踪影,所以来询问,恐怕贼人伤了姑娘家的主人。”
“我家主人有没有伤,我不知道,你大可自己进去问一下。”小红目中无人的说道:“他被你吵醒了,此刻便在院子里,轻纱帐内听着小姐奏乐,请进来吧。”
小红身体微微让开,一副“出入请便”的姿态。
高俅看了,更加不敢进去,他心道:“这丫环听了我是当朝太尉,还如此嚣张,里面的定然是贵人,我还是问清楚好。”
“小姑娘,敢问你家小姐芳名?”
“我家小姐姓李,芳名便不能告诉你。”
“可是李师师姑娘?”
“咦?”小红一脸惊奇的看着高俅:“既然你知道了还问来干嘛?估计你跟我家男主人也是相识了,请进来吧。”
“我便不叨扰贵人雅兴,劳烦小姑娘告知贵人,今晚不大太平,高俅在此为他守护。”
第一百七十七章困情
“嗯,这也是好的,窄巷中常有犬吠,扰人清梦,劳烦心系东京城百姓安危的太尉将之驱赶。”
小红奚落高俅一番,转身把门关上,一颗悬着的心“砰砰”直跳,“噗!”,她又觉得十分得意,高俅的儿子调戏李师师,她讽刺高俅,也算是护主了。
高俅受徽宗皇帝器重,跟蔡京也是互相结盟,朝中说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无为过,今晚先是受了武松惊吓,又被小红鄙夷,在他心中,武松是江湖汉子,小红是丫环,都是低三下四的人,气得牙齿痒痒的。
“这臭丫头牙尖嘴利,却落得标致,若有机会,我定必将她擒获,狠狠的把玩一番,再卖入青楼,看她是否还能有今日气焰!”
“太尉,别院里面估计有贵人降临,我们还是撤兵吧,免得贵人不悦。”林冲趁势说道。
高俅为人谨慎,不易信人,岂会因小红三言两语就被打发,奈何林冲所言方竹之事似乎有根有据,小红那嚣张的气焰,若无贵人撑腰谅她一个丫头怎能有此胆量,所以还是信了七八分,尚有两三分狐疑。
他怎么知道,徽宗皇帝的确有微服私会李师师,小红常侍奉左右,李师师好结交草莽,她是见惯了大场面,说话甚是有气度。
“当下擒不擒拿陈松并非头等大事,若然里面果真是贵人,我便要在此保护其安全。”高俅沉吟道:“罗成,你调拨一半人马,把守这附近民宅,令所有人不得踏出家门半步,江海,你到四处城门,令四位教头继续严守,有何动静立即回报。”
林冲听了高俅的话,心中甚是焦急,也十分矛盾,他还真希望徽宗皇帝在里面,武松也在里面,高俅便不敢轻举妄动,徽宗皇帝离开,高俅自然撤兵,武松便安全,可也担心,武松为人暴烈,若然在里面对徽宗皇帝有何不敬,甚至劫持,那就成了难以收拾的局面,不过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红伏在门上,听了高俅的话语,也是相当的担忧,不过起码暂时是安全的,她十分怜惜李师师,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动情,也十分识趣,经过轻纱帐,轻咳一声,算是报了平安,马上转入房间。
房间内的苏全正轻声哼哼,小红见惯了受伤的人,知道他此刻定会发烧,只要熬过了,人就没事。
只是苏全相对以往受伤的人,要严重得多,反正替他抹拭过全身,也不忌惮,伸手去探苏全的额头。
小手未跟他额头接触,脸上一片温热,方才有武松和李师师在场,她如同大夫救人,就算看到了赤果的苏全,也是视作无物,现在却有了男女之嫌。
稍一沉吟间,苏全又轻哼一声,她手掌感受到了热气,急忙按了下去,心中一惊:“他发烧得异常厉害,不知能否熬过这个夜晚。”
她看着苏全的脸庞,此人身材不高,脸上却是十分和蔼,常带着笑容,十分的令人怜惜,她叹了口气:“就算我可怜你又如何,能否活命,还是看老天爷可不可怜你了,我尽力而为便是,就算救不活你,也不能有怨言。”
小红转身出去,捧了一盘冷水进来,用毛巾湿了,敷在苏全头上,又用手帕湿了水,不断替他湿润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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