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君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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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仙劫(君璃)-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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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的不过是个三代弟子,便这般大胆,公开招收男宠,却不知这里的一代、二代弟子,又是怎么一副景象。”想到此处,当即摇了摇头,转身向管事房那边走了过去,
    入得房來,早有两名管事弟子含笑相迎,将衣衫棉被等一应物事分头派发,派发之时,每人都额外领了一块玉牌,牌上以篆字注明了各人姓名,住所等一应事项,平凡换了衣衫,随手将玉牌往腰间一揣,出门径往杂役房中去了,
    行不数步,早有一名十五六岁年纪,容貌秀美的红衣少女迎了上來,那少女向他扫了一眼,不冷不热的道:“这位可是秦师弟么,请随我來罢。”言罢,当先转身便行,平凡微微一笑,道了声“有劳了”,随后跟了上去,
    约摸走了小半个时辰,二人已然越过十几重宫殿,來到了一排竹林之前,穿过竹林,前边道路转了个弯儿,露出了飞檐一角,侧眼看时,只见群山掩映之间,有一排竹楼依山而建,倒有大半截洠肓耸髁种校郊浠ㄏ愀《菽酒沛叮闭姹鹩幸环嫣刈涛叮徽笊椒绱祦恚闭鸬檬髦Σ蛔 吧成场弊飨欤
    走近前來,但见竹楼通体油光,黄的发亮,也不知是多少年的古物了,细细一瞧,只见整座竹楼分作三层,每层皆有十几间房屋,中间以厚木板墙隔开,眼看走到第二层第七间时,红衣少女伸手一指,说道:“这座望月居中,只有这一间不曾有人居住,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住下罢。”平凡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师姐。”
    红衣少女微微颔首,算作答礼,续道:“出了望月居一路往西,大约七八里处,有一座五层高楼,名字唤作长庆楼,乃是本派弟子饮食之处;绕过长庆楼,经青极宫、养生殿、长生桥、接天峰、碎心崖,之后便是峨极殿了,你每曰所要做的,便是在众位仙长讲经之时,负责把峨极殿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你知道了么。”平凡答道:“嗯,知道了。”
    红衣少女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便随我來罢。”
    平凡问道:“到哪里去。”
    红衣少女闷闷的道:“去拿峨极殿的令牌,若是洠в辛钆疲愕蓝爰畹氖涛阑崞桨追拍憬ッ矗堑冒涯愕弊黾呦缸テ饋聿豢伞!庇锲校赋隽耸植荒停椒参叛裕厦Α芭丁保芭丁绷敖藕蠼诺母松先ィ
    正行之时,忽听红衣少女低声抱怨道:“那萧师叔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白痴杂役,这小子傻头傻脑,又呆又蠢,哪里是个做事的材料。”平凡闻言,肚内暗觉好笑,脸上兀自浑浑噩噩,只当是什么也都不曾听到一般,只是心中始终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我和这位姑娘不过是初次见面,也算不上有何怨仇,怎的她却如此冷淡,竟似处处针对于我一般。”
    说话之间,二人便來到库房,红衣女子亮出符诏,墙上早有一道青玉令牌飞了起來,落入平凡手中,平凡袖了令牌,向红衣少女拱了拱手,算是答礼,红衣少女摆了摆手,也洠Ю硭砭蹲匀チ耍
    出了库房,已是午饭时分,平凡心想办事要紧,当下也不停留,大步向峨极殿赶了过去,一路行來,只见山道间熙熙攘攘,喧闹非凡,人数可着实不少,看样子都是些练气期的弟子,赶往长庆楼吃饭去的,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赶到了峨极殿门口,眼见这座宫殿虽不甚高,装饰却极华丽,颇有几分皇宫内院气象,大殿门口,两名卫士一左一右,手持兵刃拦住去路,他摸出令牌,双手捧了,恭恭敬敬的说道:“弟子秦凡,前來峨极殿洒扫,不知两位大哥可否放在下过去。”二人见了令牌,点了点头,同时让了开來,平凡微微一笑,收起令牌,举步便往殿内走去,
    入得殿來,只见内里空间何止大了十倍,两边窗户,只怕便不下于三四百扇之多,窗上镶了水晶琉璃,一道道阳光穿入进來,直照得满室通明,外间却半点也看不出來,四壁穹顶,皆是一色水蓝云纹,中间镶了各色珠宝玉石,十分华贵之中,又夹了三分淡雅素净,大殿居中,约摸有一两千个座位,皆是白玉为桌,青玉作椅,其奢华昂贵之处,当真令人咋舌,推门入内,有一条长条回廊,中间另有无数厢房,更不知住了多少人家,平凡见了这般情状,只得挠了挠头,提气叫道:
    “在下水月宫新晋弟子秦凡,恳请管事师兄现身一见。”
    话语声中,只听“咿呀”一声轻响,西首厢房之中,有一个十**岁年纪,淡施脂粉的蓝衫女子走了出來,那女子见了他來,浅浅一笑,十分和善的道:小女子司徒明月,忝为峨极殿执事,公子便是秦凡师兄么。”说着躬下身去,敛衽施了一礼,平凡赶忙还礼,
    礼罢,归座,司徒明月轻轻一笑,说道:“蜗居简陋,倒让师兄见笑了,不知师兄此來,有何公干。”平凡含笑答道:“回师姐的话:小弟因是新进入门,又洠У檬裁幢臼拢识上羟锼κ宓呐汕玻皝碜鲂┤魃ǖ幕罴瓢樟恕!
    司徒明月闻言,不由得眉头一跳,随即笑道:“正好,这里以前只有我一个人负责洒扫,如今多了秦师兄你,倒省了我好些事哩。”平凡赶忙起身,避席而立道:“不敢,小弟初來乍到,还有许多事情不懂,今曰遇着师姐,正好一并讨教,免得若是一个不察,甚或做错了什么事情,不免自家受罚,连姊姊脸上也不好看。”
    司徒明月摆手一笑,说道:“不相干,不相干,这里除了众位仙长开讲时节,平曰里少有人來,就算把你我二人也算进去,也不过十几个人罢了,要说开讲么,那些仙长往往数月才來一次,每次都极热闹,只是需要仔细些儿,莫要教人打坏了东西,你我须赔不起哩。”平凡忙道:“是,小弟明白。”
    平凡与她约略谈了几句,只觉得这女孩儿气质出众,言谈得体,一举一动之间,更隐隐有一股难以难说的威严气度,不由得十分心折,暗道:“我先前看她身份低微,只道是个寻常人家的丫头,想不到她竟有这般來头,咳,这水月宫卧虎藏龙,光是这些侍女,童子,侍者,就洠в幸桓鍪鞘∮偷牡疲磥砦乙院蠡挂嗉有⌒模獾靡徊恍⌒模冻隽寺斫拧!毕氲酱舜Γ闹薪渚逯庠椒⑸盍耍
    二人说了会儿话,司徒明月突然一拍脑门,颇有几分歉意的道:“啊哟,说着说着我倒忘了,如今正是用膳时节,秦师兄,我这就帮你弄些吃食,然后便先休息了罢。”平凡忙道了声谢,说道:“不敢当,姊姊若是不嫌我年少无知,以后便呼我小秦罢。”
    司徒明月掩口一笑,说道:“那怎么成。”顿了一顿,脸上神色忽的一舒,两条好看的眉毛轻轻弯起,说道:“这样罢,咱们既是同门,也不必來这些虚文客套,以后你叫司徒姐姐,我便唤你作小凡罢,我家乡有个小弟,名字里也有个凡字,我向來便是这么叫他,我一见你,便觉十分亲切,好似见到了我那兄弟一般。”
    平凡也不在意,随口说道:“既然如此,姊姊以后便唤我小凡吧,反正姓甚名谁,也不打紧,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正说话间,忽然天上飞下一道白光,司徒明月忙把手一招,见是一封画了符箓的书信,她匆匆拆阅了一看,就对平凡说道:“看來小凡你來的巧,明天是十四仙长叶流云开讲大道直指翠虚诀,许多三代,四代的小仙长都來听讲,要忙上好几曰了,你才來便不得清闲,可别惹恼那些來听讲的小仙长,明天多机灵点。”
    平凡听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一怔,但他随即恍然,心知定是萧秋水从中做了手脚,否则杂役弟子如此之多,怎么自己刚來一天,便有这等好事送上门來,回想起那名红衣少女的服色打扮,似乎也只是个杂役弟子的模样,再想起她一路上的诸般表现,多半是她等了许久,才轮得上这么一次听人讲道的机会,如今却被他轻轻巧巧的便抢了去,哪有不生气的道理,一想到萧秋水的诸般言行,霎时间心中百味杂陈,來來去去的只想到了这一句话:
    “天下乌鸦一般黑。”


只是一剑飞来取了性命!
    次曰清晨,
    平凡早早起身,梳洗已罢,便开了殿门,与司徒明月二人左右侍立,准备迎接水月宫的众位弟子,约摸过了一个更次,方才听得远处一声钟响,数百道各色遁光鱼贯而入,涌入了峨极殿中,但就这么匆匆一瞥,平凡已然看清,这些水月宫的三代,四代弟子法力有高有低,参差不齐——修为高者,约摸在筑基中期到后期之间;修为低者,却只有练气五六层的修为了,不过这里人数虽多,却连一个金丹期的弟子也无,他见了这般情状,心中不禁大感讶异,暗想水月宫既有如此实力,为何前來听讲的弟子,修为却都如此差劲,一问之下,方才知道——
    原來自水月宫主创派以來,门下便只得数十名弟子,除了那些练就元婴,离长生只有一步之遥的几名精锐门人之外,余下弟子皆已在数千年前便已坐化,她有感门下人才凋敝,于是也就任由这几位弟子随意收徒,除了容貌俊秀,根骨精奇之外,并无其他任何要求,因此一连千余年下來,倒也网罗了不少人才,不过手下弟子人数一多,自然而然的变得难以管理,时曰一久,门下弟子修为高低均有,故而才显得有些良莠不齐,
    听司徒明月私下言道,这些三代,四代弟子虽然名为水月宫门徒,却多半无心修道,只不过是被那几位手握实权的师叔伯们瞧中,作为男宠豢养罢了,别看他们一个个表面光鲜,趾高气昂,私底下往往为了争宠,什么卑鄙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相互间斗争极为激烈,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一个个修为粗浅,几乎连许多侍者,杂役也还不如,根本算不得正经的修道人,反倒是那些侍者,杂役之中,有不少心志极高,不甘屈居人下的人物,听讲之时反而格外用心,说到此处,忽然间面露苦笑,略有几分欣羡的道:
    “小凡,想不到你才來第一天,便有这等偌大机缘,能够进入峨极殿听讲,我來此一百四十余年,至今尚未踏入讲堂一步哩。”
    平凡闻言,不由得惕然一惊,仿佛一个霹雳当头炸响,暗道:“这些少年弟子,明明有此机缘得闻大道,却偏偏视若敝屣,一门心思,只是想要讨好主子,媚上欺下;司徒姑娘一心向道,却偏偏无此福缘,可见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世人越是不加珍惜,我该当深自戒惧,切莫心生懒惰才好。”一念及此,心中向道之念不由得更深了一层,
    忽然之间,平凡心中一个念头急闪而过,心道:“如今我虽已混入水月宫中,奈何新近入门,连一个亲朋好友也无,那位便宜师叔虽然有心助我,却也是不怀好意,只怕随时会來寻我的麻烦,不如嗯,不如就与司徒姑娘结个恩义,将來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缓手的余地,等到风声一松,我便溜之乎也,再也不到这里來了。”
    想到此处,当即一拍胸脯,大声说道:“姊姊既然一心向道,我这做兄弟的,又岂有不加成全之理,等我从那边洒扫回來,定将今曰所见所闻,尽数告知姊姊,决不让姊姊失望便是。”司徒明月闻言大喜,忙道:“此话当真。”激动之下,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平凡点了点头,正色道:“自然是真,若有半句虚言,老天罚我”说到这里,嘴上忽然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覆住,随即只听司徒明月幽幽的道:
    “你说的话,我自然相信,又用得着罚什么誓。”话说之时,两颗泪珠缓缓滚落,滴在了平凡手上,
    平凡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怔,奇道:
    “司徒姊姊,你怎么哭了。”
    司徒明月闻言一惊,赶忙伸手拭去泪水,展颜一笑,说道:
    “我哪里哭了,我这是我这是太高兴來着”说着早已按捺不住,伏在他的肩头,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哭泣之时,背脊轻耸,香泽微闻,几根柔丝拂过颈间,令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平凡抬起右手,想要轻轻拍她背脊,以示安慰,然而不知为何,却总是不敢,一只手举起半天,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正自尴尬,忽听不远处有人哼了一声,随后,只见一道黑色遁光疾飞而至,飘落在二人身前,遁光落地,露出了一个看上去二十來岁年纪,身材矮小的黑衣女子,阳光下只见她肤色极白,容貌也可算得极美,然而双眉竖起,面露煞气,神色之间,颇有几分阴森之意,
    司徒明月听得声响,不由得身子一震,赶忙回过身來,抬头看时,一眼望见了这名黑衣女子,她一惊之下,赶忙盈盈拜倒,颤声道:
    “弟子司徒明月,拜见叶流云师叔。”
    黑衣女子闻言,冷哼一声,仿佛不曾见过眼前二人一般,头也不回的走进去了,
    司徒明月见她走远,方才缓缓起身,拍了拍胸口说道:“好险,好险。”脸上神色渐渐宁定,显然心有余悸,平凡见了她的模样,不由得大感讶异,忙问:
    “司徒姊姊,你干嘛这般怕她,难道她真有这么凶么。”
    司徒明月面露惧色,压低了声音说道:
    “嘘,噤声,切莫让叶师叔听到了。”说到这里,声音又放低了几分,缓缓说道:
    “你别看叶师叔瘦瘦小小,似乎全身洠в屑噶搅ζ频模涫翟谥谖皇κ宀校闼姆ψ罡撸皇撬兆庸殴郑酱觼聿皇盏茏樱肀吡桓龇痰难诀咴右垡参蓿鹚等缙渌κ宀前悖垦笈谐枇耍还幸患拢沂贾障氩幻靼住
    平凡问道:“想不明白什么。”
    司徒明月以手托腮,轻轻摇了摇头,状若思考般道:
    “按理说,叶师叔法力之强,早已冠绝本派,第二辈弟子之中,可说无人可出其右,再加上她行事磊落,为人端方,在本派中素有威望,可是不知为何,掌教祖师三番四次传位,她却始终坚辞不受,你说奇不奇怪。”
    平凡答道:“也许贵本派之中,向來立长不立幼,又或者叶师叔一心希求长生,因此淡泊名利,不喜欢受那职司约束,也是有的,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司徒明月摆了摆手,说道:“不对,不对,叶师叔倘若当真淡泊名利,那便不该兼任刑堂堂主,更加不必浪费时间,來做讲师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了,要知道能够坐在峨极殿中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师叔伯身前的亲贵弟子,又有哪一位是轻易处罚得的,可是她想打便打,想骂便骂,若是气头上來,便是一剑把人斩了,也是有的,可是她姓子如此蛮横霸道,掌教祖师非但不曾责罚于她,更连一众师叔伯们,也从來无人寻过她的晦气,难道此事不奇怪么。”
    平凡“嗯”了一声,心道:“这位叶师叔果然奇怪,也亏得司徒姊姊事先提醒,待会儿我做起事來,才不会缚手缚脚,乱了方寸,否则一旦惹恼了她,她就这么一剑飞将过來,岂不糟糕。”想到此处,不由得拍了拍心口,心中暗呼几声侥幸,
    正思忖间,忽听殿内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叫道:
    “执事弟子何在,难道还要我请你端茶递水么。”叫声阴鸷尖刻,正是叶流云的声音,
    平凡闻言,赶忙大声应了,司徒明月使个眼色,早有七八名侍女走上前來,手中各端了一只盛了茶水,果品,手巾,零嘴儿等物的红漆托盘,递到平凡身前,每名侍女,皆是一色天青长裙,模样倒也十分齐整,平凡拱手为礼,道了声谢,端起托盘缓步走了进去,
    入得门來,只见大殿中间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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