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君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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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仙劫(君璃)- 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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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便在这时,素问忽然警觉起來,手中匕首微微一送,刺入徐渭咽喉数分,沉声道:“退下。”孟昭兀自迟疑,却见素问匕首又往里送了些许,徐渭顿时如杀猪般尖叫起來,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退入己方阵中,
    “好,就是这样。”
    素问微微一笑,忽然间手掌一翻,飞快的将一团黑黝黝、圆乎乎的物事塞入徐渭口中,伸手在他咽喉一点,徐渭气为之闭,把口一张,“波”的一声,吐出一口长气,那物却已顺着咽喉,一路滚入腹中,徐渭脸色一变,惊道:
    “臭丫头,你给我吃了什么。”
    “断筋腐骨丸。”
    “断筋腐骨丸,那是什么东西。”
    “听名字也该知道,这当然是毒药了。”
    素问格格一笑,说道:“你放心,这毒药虽然厉害,却要不了人命,最多服了之后,大便不通,小便不畅,四肢无力,百脉齐断而已,不过你也别怕,这毒药的药力,最快也得十二个时辰之后方才发作,到时你全身的软筋先断了,你嘴巴不会张、舌头也不能动,然后,手筋,脚筋一根根陆续断绝,等到所有筋脉悉数断绝,便是大罗神仙,也治不好你了。”徐渭一听,顿时魂飞魄散,颤声道:
    “你,你你好狠毒。”
    “我毒么。”
    素问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徐渭胸口,冷笑道:“比起你们,我自问还差得远了,徐渭,你再多嘴一句,我先割了你的舌头。”徐渭一听,哪里还敢再说,赶忙捂住嘴巴,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素问放开了他,示威般狠狠向孟昭瞪了一眼,森然道:“徐渭,你要怪,就怪那姓孟的好了,若不是他咄咄逼人,非要将我们二人除去不可,我又怎会出此下策。”徐渭身当此境,不敢倔强,唯有连连点头,不置可否而已,素问闻言一笑,也不去理他,自顾自的转过身去,对孟昭叫道:
    “喂,你想好了洠в校降追挪环盼颐浅鋈ァ!
    孟昭点了点头,道:“好,算你厉害,只要你交出解药,我这就放你们出去。”说着把手一挥,命众人让出一条道來,素问笑道:“光是让我们离开可不成,你得把我要的东西一起拿來才行。”孟昭道:“什么东西。”素问道:“药材。”孟昭道:“好,这个简单,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素问摇头道:“不成,你这人太过狡猾,我信不过你。”孟昭道:“丫头,你别太过分。”
    “不,一点儿也不过分。”
    素问抬起头來,直直瞪视着他的双眼,淡淡的道:“你要救回你家主子,最好听我的吩咐。”孟昭迟疑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道:“好,一切依你便是。”素问点了点头,俯身扶起那名少年,将一颗碧绿色的丹药喂他服了下去,那少年服了丹药,调息片刻,脸上渐渐多出几分血色,
    双方一时间都不再说话,
    过不多久,赵炳等人终于回转,分别从法宝囊中取出各色药材,堆成了一座小山,素问见了药材,心中一喜,伸手捏个法诀,只一扑,地上药材便都飞了起來,源源不断的装入法宝囊中,等到药材尽数装完,素问方才收了法术,笑道:“成了。”
    孟昭道:“丫头,这回你可以放人了罢。”
    “不忙,不忙。”
    素问抿嘴一笑,说道:“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放人。”孟昭闻言,登时大怒,冷然道:“你不讲信用。”素问摇了摇头道:“不,我当然不会食言,你们随我來罢。”说着一把提起徐渭,挽了那少年之手,反向众人巢穴走去,孟昭见状,不禁大感好奇,忙问:“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素问听了,也不答话,自顾自的当先前行,孟昭虽然心中充满疑窦,却也不敢多问,只是领着一干属下,亦步亦趋的跟了上來,
    众人一路行來,不多时便又回到了那座迷宫之中,孟昭跟在三人身后,两道目光死死盯着二人,一颗心不住砰砰直跳,似乎生怕自己眨一眨眼,这二人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又行片刻,素问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道:“到了。”孟昭问道:“怎么不”一言未毕,忽见素问拉了徐渭,如一缕青烟般向前窜了出去,孟昭暗叫一声不妙,伸手來抓,蓦地里眼前金光闪动,一个一人來高的巨大漩涡当头罩将下來,孟昭一觉不妙,赶忙捏着土遁法诀 ,化作一道黄光走了,众人挤在甬道之中,本來就洠в卸嗌倩匦嗟兀馐痹獾酵幌〗院咭膊缓咭簧惚荒卿鑫幸涣还赡远淖傲讼氯ィ
    “吁,好险。”
    孟昭躲过一劫,心中暗呼一声侥幸,待他从地底望上來时,只见甬道中一片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不好,我今番中计了也。”
    孟昭见状,登时暗叫一声不妙,心念动处,早已化作了一道紫红色遁光,径往二人逝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
    与此同时——
    洞穴的另一边,素问、那少年二人一左一右,分别坐在徐渭两边,四道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
    沉默,久久的沉默,
    终于,徐渭张了张口,低声道:“二位,你们二人既已脱险,为何还不放我。”
    “好,我放。”
    那少年闻言,点了点头,伸手一指,解去了他身上禁制,挥手道:“你去罢。”徐渭一听登时大喜过望,匆匆向二人长身一揖,笑道:“如此便多谢了,在下告辞。”
    “且慢。”
    就在这时,素问忽然身形一晃,拦在了徐渭身前,冷然道:“不,你还不能走。”
    徐渭闻言,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了下來,有气无力的道:“为为什么。”
    素问向那少年横了一眼,低声道:傻大哥,你先别忙,这人奇货可居,就这么放了岂不可惜。”那少年摇了摇头,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素问,我们既然答应了要放他,怎么食言而肥。”徐渭忙道:“是,是,这位老兄说得有理,若是”
    “你住嘴。”
    素问一声大喝徐渭话头,冷笑道:“姑奶奶爱放便放,不放就是不放,那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徐渭听到此处,心中顿时一片冰凉,这时他自知无幸,反而横下心來,大声道:“臭丫头,你不讲信用。”素问冷笑一声,森然道:“姑娘对讲信用的人才讲信用,你这种人,不配。”
    徐渭闻言,身子软了半截,只得哀求道:你曾立誓,说过脱困之后便要放我出去,你就不怕应了誓言么。”
    “怕,当然怕。”
    素问嘿嘿一笑,目光忽然变得冷冽起來,阴恻恻的道:
    “不过,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徐渭奇道:“何事。”
    素问阴阴一笑,淡淡的道:是啊,我是说过,等我们脱险了就放你,这话的确不假,可是我想问你一句,我所立的誓言之中,可洠凳鞘撬朗腔睢!薄⌒煳夹闹幸涣荩溃骸澳阏饣笆鞘裁匆馑肌!彼匚蚀鸬溃骸拔业囊馑迹倜靼滓矝'有了,我只答应答应放过你,可洠等媚慊钭呕厝ィ灰曳帕四悖蘼勰慊钜埠茫酪舶眨叶疾凰阄ケ呈难裕悦础!
    徐渭一听,登时气结,指着素问的鼻子叫道:“你你臭丫头”
    素问哼了一声,道:“你别急,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们合作,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徐渭一听能够活命,求生的念头登时盖过了气恼,脸上兀自气愤愤的,大声道:
    “丫头,你耍得我好苦,我还能相信你么。”
    “你若不信,我还可以立一个誓。”
    素问微微一笑,竖起三根手指,正色道: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小女子今曰在此立誓:若是事成之后害了徐渭这厮姓命,教我做牛做马,生生世世在地狱受苦。”徐渭见她立誓,心中一块大石登时落地,点头道:“好,你有何事,尽管直说便是,单教徐某力所能及,定当不教姑娘失望。”
    “好,够爽快。”
    素问双掌一拍,笑道:“我最欣赏你这样的人了,够爷们儿,够气派。”徐渭呵呵一笑,道:“姑娘过誉了。”
    素问道:“我的这个要求,便是请你交出天辰秘典残卷原本。”
    “这这不可能。”
    徐渭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连连摆手道:“这个这个某家当真帮不了姑娘,还请姑娘另出一睿伞!彼匚手迕嫉溃骸霸趺矗悴淮鹩Α!
    “非也,非也。”
    徐渭闻言,连忙摆手,急道:“实不相瞒,某家虽然在老祖那里见过原本,却也只得一遍而已,如何能够记得,此事实在太为难了。”
    “是么。”
    素问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这篇法诀如此珍贵,你岂能不留副本,这话也只好哄骗三岁孩子罢了,我再问一遍,你到底交是不交。”徐渭咬了咬嘴唇,大声道:“洠в小!
    “好,好,果然有骨气,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素问连叫了两声好,忽然间眸光一冷,小手微扬,轻轻在徐渭肩头一拍,徐渭肩头中掌,只觉中掌处温软无比,直如鸡毛拂过一般,不由得“咦”了一声,问道:“喂,你这是做什么。”话音方落,突然“啊哟”一声大叫,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起滚來,他一边翻滚,一边不住伸出双手,拼命在自己脸上乱撕乱抓,口中不住荷荷大叫,似乎正在遭受着极大地痛苦一般,过得片刻,叫声渐渐变得越來越小,连翻滚也变得有气无力起來,
    “怎么,你还强项么。”
    素问俯下身子,伸手一指,止住了他体内麻痒,问道:“你交不交。”
    “交,交,我交。”
    徐渭抽搐着身子,有气无力的道,
    “好,你起來吧。”
    素问从囊中摸出一粒丹药,递了过去,道:“服了它。”徐渭一把接过,吞了下去,起身道:“原本在我房中,你们且随我來。”素问等二人应了,
    当下徐渭领路,带着二人穿过甬道,重新回到石室之中,徐渭穿过正门,推开了一扇屏风,露出了一道三尺來宽、丈许來稿的门户,道:“二位请随我來。”
    素问眼珠一转,道:“大哥,你带这厮先入。”那少年应了一声,带着徐渭钻了进去,素问略一沉吟,从法宝囊中取出了一些粉末,袍袖一拂,登时洒得满地都是,做完了这些,她才吁了口气,跟着二人爬了进去,那屏风入口虽窄,内里其实十分宽敞,尽管容纳了三人,却依然不觉丝毫拥挤,素问摸索一阵,又摸到一枚黄铜门环,轻轻一带,便听嘎吱之声,那块门户重又合上,
    入得门來,四下里登时一片漆黑,那少年取出蜡烛,运法力点燃了,交入素问手中,一路行來,只见甬道中描龙刻凤,华美无比,直如地下宫殿一般,当下有一句、每一句,尽是拿他來调侃,徐渭口中不说,心中却气得发狂,暗暗咬牙道:“臭丫头,总有一天,叫你知道知道,你家徐大老爷的厉害。”
    三人一路前行,只见内里道路曲折无比,直是个巨大的迷宫,如此但见岔道,便寻路标,众人在迷宫中走了半个时辰,忽被一堵石壁阻住去路,徐渭伸手按住石壁,在一块凸起的圆石上敲了三下,那石门“轧轧”连声,缓缓洠胧冢冻隽艘恍薪滋荩墙滋菀彩蔷奘莩桑手毕蛏希吡巳剑慵范ィ匚拭揭桓秩舳鄣奶榭幌疲范ザ纯⒎绻嗳耄乓还汕逍铝挂猓吠ィ患箍樟壤⑿敲㈣玻闹胁唤科鹞薇吆狼椋
    三人出了秘道,除了徐渭,脸上多少都有喜色,只见四周花草芬芳,树摇影动,远处殿宇重重,在月色中投下崔巍暗影,那少年忍不住道:“这是什么地方。”
    素问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一座大宅子罢。”徐渭哼了一声,冷笑道:“什么大宅子,这里是天目山底下,我们临时的居所。”素问一听,登时大吃一惊,连那少年也忍不住蹙起眉头,徐渭嘿嘿一笑,道:“你们两个小鬼听了,最好乖乖放老子出去,不然只需叫喊一声,大家全都洠!彼匚是屏怂谎郏Φ溃骸昂冒。悄悴环潦允浴!毙煳己吡艘簧抗饧醭粒饶侨顺迳蟻硎保患皇致Я怂匚剩皇侄笞⌒煳佳屎恚悄悄蛔魃纳倌辏
    素问正要寻找路标,蓦地尖叫一声,蜡烛落地,甬道中一片漆黑,那少年、徐渭齐声道:“怎么了。”素问浑身哆嗦,却说不出话來,
    那少年俯身摸到蜡烛,重新点燃,一眼望去,墙角躺着一具死尸,料是死了多年,仅余骷髅,乍一瞧,委实骇人,
    他回头望去,见素问脸色惨白,美目中余悸未消,显然是吓得狠了,他皱了皱眉,上前去搬骸骨,哪知甫一运劲,便听“喀喇喇”一阵声响,那骸骨竟已碎了一地,
    骸骨易碎,他鼻中登时问道一股浓浓的香气,眼前一黑,惊道:
    “糟糕,中计了。”


幽玄迷宫!(中)
    “嘿嘿嘿”
    迷迷糊糊之间,他忽然听到身后一声阴恻恻的长笑,
    而这笑声,正是从徐渭口中发出,
    他听得笑声,脑中渐渐恢复一丝清明,回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徐渭仰天一笑,眼中忽然露出一丝浓浓的杀意,得意的道:“小子,你听说过幽玄迷宫洠в小!
    那少年竭力思索,始终想不起幽玄迷宫是什么地方,只得摇了摇头,答道:“洠倒!
    “你不知道么。”
    徐渭闻言,脸上渐渐涌起一丝失望之色,低声道:
    “幽玄迷宫,其实并非真正的迷宫,而是和山河社稷图一般,属于阵图类法宝,一旦有人陷入其中,便再也找不着出路,即便是练就元神的人物,也决计无法脱身。”那少年心中一惊,兀自强作镇定,淡淡的道:“哦,那又如何,你以为单凭一张阵图,便能置我于死地么。”
    “不,我不想杀你。”
    徐渭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若要杀你,一开始便可动手,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倾心投诚,我可以一概不予追究。”
    “连我杀光了你的手下,你也不追究么。”那少年咦了一声,奇道,
    “绝不追究。”
    “为什么。”那少年问道,
    “因为,你是天命”
    徐渭说到此处,突然间惊觉失言,赶忙岔过话睿目诘溃骸暗烙眩乙辉俑慊幔M憧杀鹑梦沂!蹦巧倌甑溃骸叭羰俏也淮鹩δ亍!
    “你不答应么。”
    徐渭闻言,目光在素问脸上稍稍停顿,轻描淡写的道:“若是你不答应,她绝活不过今晚。”
    “你敢。”
    那少年听了,握紧双拳,目光霎时间变得阴冷无比,厉声喝道:“你敢伤她一根头发,我决不饶你。”
    “恰恰相反,想害她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徐渭收起笑容,直视着眼前少年的双眼,沉声道:
    “道友,你方才搬动骸骨,可察觉到有何异样么。”
    “你什么意思。”那少年心中一凛,问道,
    “实不相瞒,这副骸骨的主人,生前是个凶名素著,杀人如麻的主儿,此人从头到脚,甚至骨骼血液之中,也充满了剧毒,无知之人一旦沾上,自然皮肉化脓,五脏皆腐,顷刻间化为一堆白骨。”徐渭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道:“道友一身本事,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那少年闻言,果觉双掌一阵发满,举手看时,但见两只手掌上有无数明黄色的泡沫缓缓浮起,又麻又痒,偏偏又不觉痛,一看便知中了剧毒,他放下手掌,目光中杀机凛然,冷冷的道:
    “怎么,你威胁我么,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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