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可如何是好?”黄世仁最怕的就是自己一帮人被发现,若真如此,不但自己的大计划不能够实现,更有可能遭到西昆仑一帮强人围剿,那可真就要死翘翘了。
黄世仁吓了一条,那边姬发也好不到哪里去,听了慈航道人说伯邑考府邸有强人,姬发也是脸青,急忙道:“师父,伯邑考也请了帮手不成?”不好!伯邑考这厮,本来就让俺为难得很,这些年好不容易搞了这厮,竟然请了强人?
正在这里心惊胆战呢,那边慈航道人道:“这事情,我也不晓得。不过,从那强者的气息来判断,却也是大罗金仙,而且人数约摸在二三人。”
“大罗金仙,二三人?”姬发听了这话,脸上微微一笑,算是放心了:“师父,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便是大罗金仙,也不过区区几人,怎能是你老人家和诸位师叔的对手?”
慈航道人看着姬发,连连摇头:“混账!你不晓得山高万仞毁于虫蚁的道理么?对方虽说人少,但是大罗金仙天下仙人有数,肯定有来头,不弄清此事,耽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么?”
一声冷喝,吓得姬发身体一抖,急忙跪倒在地:“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错了。徒儿回去就吩咐手下,暗地里打听!定然查个水落石出。
“嗯。”慈航道人点了点头。
“师父,要不要将此事告之云中子师叔他们?”姬发见慈航道人说得郑重,也有些慌了。
慈航道人摇了摇头:“这个暂时不用。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云中子师叔他们的脾气,若是他们知道了,说不准闹出什么事情来呢。若对方乃是有后台的人,得罪了,起了纠葛,这节骨眼上,定然不妙。你查清楚了,再说。”
“是!徒儿遵命!”姬发连忙答应下来。
慈航道人似乎有些厌倦了,挥挥手道:“好了,你若无事,便可退了。”
“那,徒儿告退。”姬发笑了一声,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慈航道人仰天长叹:“师父呀师父,这封神大劫,虽说是仙界的大劫,可如此以来,生灵涂炭此等的罪孽,落在我们身上,真是心如刀绞。唉!”
月光之下,慈航那身影,越发显得单薄圣洁。
绕是黄世仁,也看得双目迷离。
想不到俺这口子,竟然还有如此的慈悲心肠,以天下众生为己念,真乃心地纯善呀!
好!慈航,俺老黄收定你了!
黄世仁此刻,真恨不得现身到慈航面前,将自己的心声低低倾诉,但这货自然不是精虫上脑,若是真的现身了,那肯定引得慈航当场动手。况且,眼下自己是偷偷潜伏在这西岐,更不能让慈航见了自己真面目。
但自己这心儿太渴望了,如此的良辰美景,如此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如此的月黑风高好时机,若不是勾搭一番,岂不是浪费了?这不是俺老黄的风格!
黄世仁思来想去,灵机一闪,用那混沌莲子的气息罩住本体,变化出一个道人模样来。
这道人,分明是这厮在西岐城中所化的那个小白脸,一身的白袍,风度翩翩,怎一个翘字了得。
“呵呵呵,道友有如此的心地,真乃仙界稀少,天下百姓之福呀!”黄世仁呵呵一笑,一只手摇着扇子,一周手扶着柱子,拗出了个骚包的造型。
他这么一声,可把慈航吓得够呛。
冷不丁地听到这话,慈航急忙转过脸来,见到面前这人,不由得一愣。
不好!此人如何我没有发现?
慈航道人警惕心大起,动用神识要查探黄世仁底气,那神识过去,犹如泥牛入海,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越是看不出黄世仁底细,慈航越慌。
此人能够藏身庙宇中自己没发现,而且丝毫看不出他的修为,这就足以证明此人修为高于自己。但这人容貌看起来极为的陌生,自己虽然并不常常下山走动,但仙界修为高于自己的,自己是清清楚楚,怎么想来,也没有如此的一个人呀!
不过看着人,一身的正气,定然不是邪恶之人,更何况他方才肯定一直在这里,若是有什么坏心思,早就动手了。
想到这里,慈航稳定心神,笑道:“这位道友,好生面生,敢问仙府何处,有何法号?”
黄世仁呵呵一笑:“慈航道友乃是西昆仑上仙,不认识在下,也是正常。在下西方八宝山、纪念堂敬明道人是也,小名小四。”
“八宝山,纪念堂,敬明道人,小名小四?”慈航道人听了黄世仁如此的浑话,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仙界有这么个强人。
不过听说这货自称来自西方,慈航倒是更放心了,如今阐教和西方教关系很好,对方定然应该是朋友。
“敢问道友,是否乃西方教门人?”慈航道。
黄世仁哈哈大笑,笑得慈航心中发虚。
“道友,这,可笑么?”
“可笑。”黄世仁点了点头,手持扇子,风度翩翩来到慈航跟前,道:“道友真是有趣,竟然将贫道归于那西方教之流。”
“西方教,不好么?”慈航听了他口气,似乎对西方教甚为不满,十分好奇。
西方教乃极乐净土,更要紧的是,鸿钧道祖当年亲口所说西方日后定然将大盛,如此,不好么?!
黄世仁朗声而笑,昂首道:“慈航道友,那西方教,自然是家大业大,更有两位圣人坐镇,势力上看,的确不错。不光是西方教,便是你们阐教,八景宫的人教,也都是一等一的厉害所在。呵呵,但在贫道眼中,这些自称仙界之人,却可悲至极。”
“可悲?!”这话,让慈航甚是不解,甚至有些恼怒了。
西方教、阐教、八景宫,哪一个不是无数仙人朝思暮想的神圣之地,在这人口中,竟然可悲?
黄世仁转过身来,对慈航道:“道友,贫道问你,什么才是真正的仙人?”
“真正的仙人?”慈航沉吟这话,笑道:“自然是参悟天道、秉持大义!”
“参悟天道,秉持大义,呵呵,说得好。”黄世仁击掌而赞,笑道:“那么敢问道友,何为天道,何为大义?”
“这个……”慈航道人犹豫一下,道:“天道,自然是那紫霄宫的旨意,此世界的不二法则,大义,自然是遵守天道,锄奸犁恶。”
“道友说得,却是错了。”黄世仁笑了。
“我,错了?”慈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所说的,乃是无数年来仙界所有人秉持的观念,这观念,早已经深入人心,成为了真理,如何就错了?
“这道人,好生可恶!”慈航心中道。
正恼着呢,只见那人笑道:“道友说天道乃是紫霄宫的旨意,大义,就是遵守天道,锄奸犁恶,敢问,若死和那紫霄宫的旨意,就是他娘的混账旨意,你也要遵守,也要去做那所谓的锄奸犁恶的正义之事么?”
“混账!”慈航道人暴喝一声:“敬明道友!你放肆了!紫霄宫乃无上存在,如何会错?”
“无上存在?呵呵,贫道却不这么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紫霄宫那三位,虽然修为至上,但也有各自的心思,有心思,便会有利、害,有利、害,自然就有我执之心,有我执之心,自然就有对错!若是他们有私心,说是自己的旨意就是天道,如此,你也要去遵守么?”
“你!”慈航道人看着黄世仁,真是气得够呛,可自己饶是聪明,却无法反驳。
“那你说,什么是天道,什么是大义?”慈航道人反驳道。
“哈哈哈哈。”黄世仁冷笑一声,举头向明月,噗啦啦打开扇子,骚包道:“道友,在贫道看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狗屁的天道!如今的天道,充其量不过是仙界强者的心意而已!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来,丝毫不念天下无数众生的疾苦和性命!这样的天道,和狗屁,有分别么?”
“你!”慈航道人指着黄世仁,觉得心中有些地方在轰然坍塌,这话,好狗胆!但!他说的这些,不正是自己无数年来,所能够切切实实感受到的并且根本不敢说的话么?
黄世仁又笑道:“所谓的大义,呵呵,倒是有。不过贫道认为的大义,和你们想的,根本不一样。贫道认为的大义,便是在你们仙人眼中贱如草芥、虫蚁一般的众生!”
“不错,仙人厉害,圣人更厉害,紫霄宫,越发没得说。你们打个喷嚏天下震荡,挥一挥衣袖,山崩地裂死伤无数!天下众生在你们眼中,从来都是狗屁不如。但没有这天下众生,你们能成为高高在上的神仙么?”
“他们低贱,他们没腾云驾雾的本领,他们更不可能长生不死,参问什么天道。他们做的,是为亲人生存辛劳,是勤勤恳恳地耕耘,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一点点你们看来可怜的幸福。他们有七情六欲,他们有好也有坏,但最坏的,也不过是做些偷偷摸摸的小事情,他们虽然低下,但真诚,他们,更是一条条性命!他们的追求,他们的存在,他们的性命,便是大义!世间,真正的大义!”
“你们这些仙人,强人,为了所谓的天道,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斗角,不惜天下生灵涂炭,不惜让无数人身首异处,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哀号遍野!如此,也是你们所谓的大义么?”
“呵呵!若是真的如此,这样的天道,和狗屁有什么分别?这样的大义,和狗屁有什么不一样?道友,你说说,是不是,如此?”
黄世仁一连串震聋发挥的追问,问得慈航目瞪口呆,问得慈航脸色苍白,问得慈航连连后退,无力的跌坐在石凳至上。
这无数年来,仙界的事情,慈航道人自然能够体会得到。黄世仁所说的,她自然也清楚。
面对黄世仁的追问,便是心窍玲珑的慈航,也丝毫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甚至,自己内心里,还对这样的看似混账的话产生了深深的共鸣。这人,说出了自己一直根本不敢不敢想的事情!
看着面前那身影,慈航心微微一颤: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呼啦啦,扇子打开,面前那人举头相月,口中缓缓诵出一段话来。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夏商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些在慈航看来,声仄奇怪句法奇怪的话,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悲烈感慨,那么的忧虑沉痛,让自己的一棵亿万年不曾动摇心儿,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摇晃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慈航口中沉吟着这一句,缓缓闭上了眼睛,潸然泪下。
师尊呀,徒儿虽然不懂得你和西方教以及太上师叔有什么商量,但能够猜得出来你们要趁着这封神大劫对截教做什么?通天师叔虽然性格不好,但不失为光明磊落之人,此等作法,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你们为了各教的好处,煽动凡间作乱,如此一来,生灵涂炭,不知多少凡人要死于非命!
如此,真的是大义么?
慈航心中,真如同一把把钝刀在抽割,疼得要命。
“敬明道友,慈航,受教了!”慈航道人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那身影,恭敬施了一礼,抬起头,看着那人,道:“道友此说,虽然有道理,但此乃天道,又有何办法?”
“呵呵,贫道刚才说了,没有什么狗屁天道。”
“那可是紫霄宫的旨意!”
“紫霄宫,又如何?”那人转过脸来,月华落下,映出了一脸的坚毅。
“难道你为了众生,为了你说的那大义,要和那至高无上的存在,作对么?会……会身死道消的!”慈航咬着嘴唇道。
这些话,她之前,做梦都没有说过!
“呵呵,贫道眼里,只有对错,没有生死!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若天错了,贫道就行贫道的大道!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便是身死道消,又有何妨?!”那一张脸看着慈航,充满了真诚,充满了决然。
慈航的心中,骤然一暖,差点又落下泪来。
这人……真是个异类!
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但这一句句话,说得如此洒脱,真是……真是个大义凌然、气度吞天的好男子!
“道友,这些话,以后不要乱说,我怕,我怕道友……”慈航低声道。
“呵呵呵,道友,在为在下担心么?”
“你……”慈航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去,生怕对方看到。
“呵呵呵。道友莫要担心,贫道很怕死呢,呵呵,为了这众生,也要好好活下去。”
“噗嗤!”慈航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人,真逗!
“呵呵,想不到,道友笑起来,如此好看。”那人慈航,笑道。
“你!”慈航被这话说得心头乱颤,面红而赤,真是手足无措了。
“哈哈哈哈。”那人放声大笑,双角一点,化为一道流光飞射而走。
“敬明道友!”慈航哪里想到这人说走就走,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嗓子。
“慈航道友,后会有期!”远远地那声音传了过来:“还有,你日后还是多笑笑,笑着好看!老是一张冰霜脸,会成铁板一块的,不好看!”
“谁冰霜脸了!”慈航一跺脚,看着那身影消失,忽而又笑起来。
自己笑起来,真的好看么?
慈航一挥手,面前现出一面仙力凝结而出的镜子,看着镜中自己的笑脸,再看看那身影远去的方向,慈航双手遮脸。
真,羞死人了!
这家伙,真是坏蛋一个!大大的,坏蛋!
慈航道人的一颗心儿,此时真如同藏了个小兔儿一般,嘣嘣嘣乱跳不知。
想一想方才那人说得一通话,慈航愣愣出身。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夏商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
慈航坐在石凳上,看着头上的那一轮满月,重复这这些话儿,心头一片空明,涌出无限的温暖和坚定。
是呀,以前的我,只想遵从师命,而先在看来,早已经将亿万年前那份参问真正天道的追求,忘记了。
仙人,就要参问那无上的大道,真正的大义,若是背离,便是与天地同寿,又什么意义呢?
慈航长叹一声,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目光闪烁。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身上,到底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敬明道友,后会有期。
第二百六十五章:月月要玩师娘,悟空甚是悲催
各位看官,这世间万般的事儿,最可恶的便是那欺骗蒙混,若是男女之间,那便更下贱了。
且说黄世仁这二货,转变了个身形,用那混沌莲子的气息罩住本体,冒名顶替曰自己乃是西方八宝山、纪念堂敬明道人小名小四,又说出一番肺腑之言,淫得一手好湿,将自己的心里话,掏心窝子一般都说于那慈航道人听。
固然老黄这回,有现身蒙骗的模样,但这番话儿,却是句句来自心底,如同一把把坠子一般狠狠戳在慈航的心坎上,搞得慈航面对黄世仁的背影,真是心底暖暖,浮想联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慈航在那庙宇之中此起彼伏,单说黄世仁这贱人,出了庙宇,一溜烟来到树林中,之间那金睛火麒麟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看月亮,甚是听话。
“爹,怎么如此长时间?”火麒麟看着黄世仁,哼了一声。
“去看了个究竟,本来是想走的,却遇到了个漂漂的娘们,故而多说了几句话。”黄世仁心情大爽,极为高兴。
“漂漂的娘们?哪里?哪里?”火麒麟这货,听得这话,噌的一声跳将起来,就要奔出去,被黄世仁一把拽住耳朵。
“月月呀,那娘们十分了得,连爹爹俺都要变幻身形才搞得过去,你这修为,去了只能送命,听话,且随俺回西岐去!”黄世仁笑道。
“西岐,有漂漂娘们么?”
“有!一大把一大把的。那真是放眼望过去,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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