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胜佛之悟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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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战胜佛之悟空传-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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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老听唐僧如此抬爱夸赞,都道:“过奖!过奖!我们哪里能和四皓相比,只不过是深山四操而已。敢问圣僧,妙龄几何?”
  唐僧双掌合什,躬身答了一礼,也吟了一首诗道:
  “四十年前出母胎,未产之时命已灾。
  逃生落水随波滚,幸遇金山脱本骸。
  养性看经无懈怠,诚心拜佛敢俄捱?
  今蒙皇上差西去,路遇仙翁下爱来。”
  四老还礼称赞道:“圣僧自出娘胎,即从佛教,果然是从小修行,真是中正有道的高僧。我们有幸得遇台颜,冒昧求教,望以禅法指教一二,足慰生平!”
  唐僧听了这话,才知道这四老把他带到这里来,是来找他谈禅论道的。从四人的诗文里,也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要来和唐僧论禅。
  说到禅道,唐僧哪里会怕?
  唐僧也不推脱,开口说道:“禅者静也,法者度也。静中之度,非悟不成。悟者,洗心涤虑,脱俗离尘是也。
  “夫人身难得,中土难生,正法难遇:全此三者,幸莫大焉。至德妙道,渺漠希夷,六根六识,遂可扫除。
  “菩提者,不死不生,无余无欠,空色包罗,圣凡俱遣。访真了元始钳锤,悟实了牟尼手段。发挥象罔,踏碎涅槃。
  “必须觉中觉了悟中悟,一点灵光全保护。放开烈焰照婆娑,法界纵横独显露。至幽微,更守固,玄关口说谁人度?我本元修大觉禅,有缘有志方记悟。”
  四老听了,齐声赞道:“圣僧真是悟透了禅机根本!”
  这是先抬高一下辩论的人,接着就是出自己的招了。
  果然拂云叟接着说道:“禅虽静,法虽度,只是要性定心诚,修持寂灭,涅磐己身,纵使是修到大觉境界,也是要脱了本来身体,终究归了无生之道。我们的道,又大不同了。”
  唐僧问:“道家之道是非常道,体用合一,有什么不同?”
  拂云叟笑道:“我们生来坚实,体用和你不同。我们是感天地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笑傲风霜,消磨日月。一叶不凋,千枝节操。
  “像这样,从己身来修行,不与冲虚相克。
  “圣僧也说:‘人身难得,中土难生,正法难遇:全此三者,幸莫大焉。’圣僧得了人身,生在中土,却为何舍正法大道于不顾,反往西方去求?
  “你不求己身,而执着于梵语,去西方取经。西方佛经乃是用梵语写的,强译成文,早已偏了本意。
  “何况天下正道,本来就是在中国,为何反而舍近求远,水中捞月,去西方求证?白白浪费了草鞋,不知道去寻找个什么?
  “石狮子剜了心肝,忘本参禅,妄求佛果,就像是我荆棘岭的藤蔓纠纠缠缠,胡言乱语。
  “这样的人,怎么能得接引?这样去做,如何能得印授?必须要检点自己,认清自己的本来面目,才能得道。否则就是没底竹篮去打水,无根铁树想开花。
  “我们这深山里,清幽静雅,正是修行宝地,圣僧若是不弃,就在这里同乐天真,将来同上龙华,倒是美事!”
  这一番话,说得有些重了。
  说唐僧舍中土大道正法于不顾,反而浪费草鞋,去西方镜花水月取经,还要他“认清自己的本来面目,才能得道”。又想要唐僧留在这里,不要西去了。
  唐僧被他这一番言辞,说得有些心惊。
  恐怕双方辩论之时,道不同不相为谋,对方一时激怒,生出伤害之心,就性命危矣。
  自己孤身一人在这里,万不可恼怒了他们。
  听到说“认清自己的本来面目”,唐僧又有些暗暗诧异。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乃是如来弟子金蝉子转世,但当年为何要轻慢佛法,以致遭如来贬谪?还有入佛门前又是一副如何的本来面目,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于是唐僧顺着这个台阶,转移话题,不再纠结于论禅,反而起身来双掌当胸,躬身行礼,问道:“贫僧愚钝,还请仙翁开示:何为本来面目?”


第三百五十六章 《谈婚论嫁》
  十八公用手扶住唐僧,孤直公微笑不语,凌空子打个哈哈:
  “拂云之言,分明漏泄了天机。圣僧请起,就当他是信口开河,不必执着。如此良辰美景,本不该来论禅说道,不如趁着月色怡人,放开胸怀,来谈风论月,吟哦诗歌,逍遥快活!”
  几位老者本来就没有恶意,觉察到了唐僧心意,便不去论禅道,只来谈风月。
  拂云叟也收了论禅道时的正经面孔,笑呵呵抬手一指石屋:“若要吟哦,请进小庵里去喝杯茶如何?”
  唐僧顺着手势一看,石屋门上写着三个字:
  木仙庵。
  四老都来请唐僧进屋,唐僧只得欠欠身子,跟他们进去,又叙了礼,依次坐下。
  先前见过的那个赤身鬼使,捧着一盘茯苓膏,五盏香茶奉上。
  四老请唐僧先吃,唐僧心中惊疑,怕是妖精变化了的石头蛤蟆之类,不敢吃。
  四老见了,就自己先去拿了来吃。唐僧见他们吃了,这才也吃了两块。又各喝了香茶。
  唐僧留心偷看,只见这石屋里无灯无烛,却是流光溢彩,艳艳光明,仿佛是在月光下一般。
  清水自奇石边流出来,清香从艳花里飘出来。环境清虚雅致,室内没有半点尘埃。
  这里仿如仙境一般,唐僧觉得心旷神怡,不由口中出声念道:“禅心似月迥无尘。”
  先前拂云叟说出了想留下唐僧在这里修行的意思,唐僧这句诗,乃是表明心迹,告诉他们自己一心向佛,再也不会为外物外道所侵。
  十八公笑着吟出下一句道:“诗兴如天青更新。”
  孤直公接着道:“好句漫裁抟锦绣。”
  凌空子联句道:“佳文不点唾奇珍。”
  拂云叟续道:“六朝一洗繁华尽,四始重删雅颂分。”
  唐僧合掌道:“弟子一时失口,胡乱说了几个字,实在是班门弄斧。列仙的句子,清新飘逸,真诗翁也。”
  十八公道:“圣僧,出家人全始全终。既然你起了句,怎么能无结句?望成全了!”
  律诗要么四句,要么八言,现在四老趁着唐僧表心意的一句诗,续了五句,已有六句,还差两句,要唐僧来作全了。
  唐僧道:“弟子不能,就烦十八公结果成篇为妙。”
  十八公笑道:“你好意思!你起的句,如何不肯结果?吝啬珠玑,没道理呀。”
  唐僧不敢执拗,只得续了后面二句:“半枕松风茶未熟,吟怀潇洒满腔春。”
  十八公抚掌大笑道:“好个吟怀潇洒满腔春!满腔春!”
  孤直公道:“劲节,你深知诗味,所以只管咀嚼,何不再起一篇?”
  十八公也不推辞,说道:“我就来个顶针字起:春不荣华冬不枯,云来雾往只如无。”
  顶针字,就是前一人句子的后一个字,要做为后一人句子的前一个字。
  凌空子道:“我来前二句:无风摇拽婆娑影,有客欣怜福寿图。”
  拂云叟接着道:“图似西山坚节老,清如南国没心夫。”
  孤直公道:“夫因侧叶称梁栋,台为横柯作宪乌。”
  唐僧听了,赞叹不已:“真是阳春白雪,浩气冲霄!弟子不才,冒昧再起两句。”
  孤直公道:“圣僧是有道之士,大德之人。不必再来联句,请赐个全篇,我们也好勉强而和。”
  唐僧只得也含笑吟道:
  “杖锡西来拜法王,愿求妙典远传扬。
  金芝三秀诗坛瑞,宝树千花莲蕊香。
  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立行藏。
  修成玉象庄严体,极乐门前是道场。”
  这首诗做得好,更是表明了唐僧一心要去西天取经的决心。
  四老又是大为赞扬。
  十八公道:“老拙无能,大胆再和一首:
  劲节孤高笑木王,灵椿不似我名扬。
  山空百丈龙蛇影。泉泌千年琥珀香。
  解与乾坤生气概,喜因风雨化行藏。
  衰残自愧无仙骨,惟有苓膏结寿场。”
  这诗不但表明了劲节十八公的风格,也说明了道家是吐纳修炼而求长生,不像佛家是要舍了肉身,死后才能往生极乐。而龙蛇,泌泉等都是道家修炼术语。
  孤直公道:“妙啊!妙啊!此诗起句豪雄,联句有力,但结句太过自谦了,老拙也和一首:
  霜姿常喜宿禽王,四绝堂前大器扬。
  露重珠缨蒙翠盖,风轻石齿碎寒香。
  长廊夜静吟声细,古殿秋阴淡影藏。
  元日迎春曾献寿,老来寄傲在山场。”
  这诗说的是道家人寄情山水,与世无争的无为之术。
  凌空子笑道:“好诗!好诗!老拙不才,也不得扯谈几句了。”
  也吟出一道诗来:
  梁栋之材近帝王,太清宫外有声扬。
  晴轩恍若来青气,暗壁寻常度翠香。
  壮节凛然千古秀,深根结矣九泉藏。
  凌云势盖婆娑影,不在群芳艳丽场。
  这诗说了道家的清静高洁,表达凌空子的心意,说他志在凌云,不与群芳同俗。太清宫外有声扬,说得是太上老君在太清宫外亲手所植的八棵桧树。
  拂云叟道:“你们三公的诗,高雅清淡,我本来腹中无才,听了三公的诗,茅塞顿开,也来做几句打油诗,博诸公一笑。”
  吟咏道:
  “淇澳园中乐圣王,渭川千亩任分扬。
  翠筠不染湘娥泪,班箨堪传汉史香。
  霜叶自来颜不改,烟梢从此色何藏?
  子猷去世知音少,亘古留名翰墨场。”
  这诗是拂云叟自比君子。淇澳是的一首诗,开篇就说绿竹,全篇赞美君子。
  渭川千亩取的是里的“渭川千亩竹,其人与千户候等”之意。
  湘娥泪说的是娥皇、女英泪湿竹斑。
  班箨说的是班固兄妹以竹简写下。子
  猷去世知音少,说的是书圣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字子猷,平生酷爱竹子。
  最后两句说的是不要说知音少,翰墨里自然亘古扬名。
  唐僧听了四老的诗,口里不住赞叹,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了,只想能早点逃脱,说道:
  “众仙老的诗,字字珠玑,游夏莫赞。但现在夜已深,贫僧的三个小徒,不知道在哪里找我等我。贫僧实在不便久留,感谢仙翁厚爱,就此告辞,请老仙翁指条归路。”
  四老笑着挽留道:“圣僧不要担心!我们也是千载难逢,怎么能就这样分别?何况现在风清气爽,月明如白昼,请千万再坐一坐,等天亮了,我们再送圣僧过岭去,到时高徒一定可来相会。”
  唐僧正要再辞,忽然石屋门外,有两个青衣女童,挑着一对绛纱灯笼,引着一个仙女来了。
  那仙女手里拈着一枝杏花,上穿一件烟里火比甲轻衣,下衬一条五色梅浅红裙子,脚穿一双凤嘴弓鞋,容颜艳丽,体态妖娆,笑吟吟进门来与众人相见。
  四老欠身道:“杏仙来了!”
  杏仙对众人道了个万福,说道:“听说有佳客来了,特来求见。”
  十八公笑着指指唐僧:“佳客在那里!”
  唐僧忙躬身行礼,知道这一定是个妖女,男妖和女妖相比,唐僧更怕女妖,所以他不敢说话。
  只听杏仙娇声叫道:“快献茶来。”
  后面又过来两个黄衣女童,一个女童捧着一个红漆丹盘,盘里有六个细磁茶盂,盂内放着几个奇异果子,横摆着一个小匙儿。
  另一个女童提着一把白铁嵌黄铜的茶壶,壶里盛着香茶,香气喷鼻。
  杏仙亲手斟了茶,用春葱玉手,捧着一个磁盂先来献茶给唐僧。
  唐僧小心接过来,道了谢。
  杏仙又给四老各献上一盏香茶,自己也拿了一盏相陪。
  凌空子道:“杏仙为何不坐?”
  杏仙这才去坐了。
  喝了茶,杏仙欠身问道:“仙翁今晚盛会,请教佳句一二,如何?”
  拂云叟道:“我们的都是鄙俚粗言,圣僧来自盛唐,才可称佳句。”
  杏仙又来向唐僧说道:“如不吝教,请赐一观。”
  唐僧哪敢和女人对诗,连忙连念阿弥陀佛,谦逊推脱。
  四老就把唐僧刚才谈禅论道,吟诗和诗的事说了一遍。
  杏仙听了,笑盈盈,满面春风对众人说道:“妾身不才,本不该献丑,但听了圣僧和仙翁的佳句,蠢蠢心动,也勉强接着后面诗句奉和一律如何?”
  四老连声叫好,杏仙当即开口娇声吟道:
  “上盖留名汉武王,周时孔子立坛场。
  董仙爱我成林积,孙楚曾怜寒食香。
  雨润红姿娇且嫩,烟蒸翠色显还藏。
  自知过熟微酸意,落处年年伴麦场。”
  杏仙的诗,句句是在说杏。四老听了称贺道:“清雅脱俗,句句包含春意。好个雨润红姿娇且嫩,雨润红姿娇且嫩!”
  杏仙浅浅一笑,轻声答道:“惶恐!惶恐!刚才听到的圣僧的诗,才真是锦心绣口,请再赐一首如何?”
  唐僧扭扭捏捏不敢答应。
  杏仙见唐僧俊雅温纯,又才华横溢,越看越是芳心情动,身子一挪一挪,把椅子移动,渐渐坐到了唐僧身边,低声悄悄说道:
  “圣僧,不要拘谨,如此良辰美景,佳客佳人,不去一起快活耍耍,岂不是要辜负了大好光阴?人生匆匆,能有几何?圣僧,走吧!”


第三百五十七章 《什么雷音寺》
  金蝉子叹息道:“我问了。先来的那个老者,叫做十八公,号劲节;第二个号孤直公;第三个号凌空子;第四个号拂云叟;那女子,人称她做杏仙。”
  猪八戒又问道:“刚才还在这里,现在他们往哪里跑了?”
  “我听见你们叫我,挣着跑了出来,不知道他们哪里去了,刚才还在那边石屋里的,想必没有跑远。”金蝉子指着周围说道。
  孙悟空三人随金蝉子到石屋去看,哪里有什么石屋,只有一座石崖,崖上有木仙庵三个字。
  “就是这里。”金蝉子指着说道。
  孙悟空仔细一看,只见这石崖前有一株大桧树,一株老柏树,一株老松树,一株老绿竹,竹子后面有一株红枫树。再看石崖另一侧,还有一株老杏树,二株腊梅,二株丹桂。
  孙悟空火眼金睛看完,已经明白,笑道:“你们看见妖精了吗?”
  猪八戒睁大了双眼,问道:“没有呀。”
  “你不知道,就是这几株树木成精了呢。”孙悟空向那几株老树指了指。
  猪八戒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老树成精?”
  “十八公是松树,孤直公是柏树,凌空子是桧树,拂云叟是绿竹,赤身鬼是枫树,杏仙就是杏树,四个女童是两株丹桂、两株腊梅。”
  “树精也来做怪?”猪八戒舞动钉钯,甩着长嘴巴,连拱带挖,把两株腊梅、两株丹桂、一株杏树、一株红枫树一眨眼就都掀倒在地。根茎暴露,果然树根底下都是鲜血淋漓。
  金蝉子见了血,心里这才明白了,这是道门弟子。前几日佛门弟子受苦,现在是道教的人,看来佛道之争愈演愈烈了。
  金蝉子慌忙上前拉住:“八戒,不要伤了她们!她们虽然成了精,却没有伤害我,算了,我们找路去吧。”
  孙悟空摆手道:“师父,不要可怜他们,现在没有害人,怕他日后害人!”
  猪八戒听说,一不作二不休,又是一顿钉钯,把松柏桧竹四株老树全都挖倒,茎出土,血成河,从山崖边流成一条血溪,流下山坡而去。
  可怜他们修行千年,又是草木,在这深山之中,哪里会去伤人,只为了道不同,千年修行毁于一旦,化成了枯木,白白引着金蝉子过了八百里荆棘岭。
  金蝉子不忍直视,吩咐走路。一行人马声得得,就着三春风光,往西而去。
  正是那三春之日:物华交泰,斗柄回寅。草芽遍地绿,柳眼满堤青。一岭桃花红锦,半溪烟水碧罗明。几多风雨,无限心情。日晒花心艳,燕衔苔蕊轻。山色王维画浓淡,鸟声季子舌纵横。芳菲铺绣无人赏,蝶舞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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