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自由佣兵- 第56部分

第135章　全面开战
　　“呵……”秀娘轻笑一声，目光微微闪烁，语带讥诮的看着普正道：“渡我？我不曾身陷什么因果业障，又何须你渡？”
　　普正缓缓抬起眼睑，平静的看向秀娘，但站在他侧后方的欧阳飞注意到，普正的平静或许是强撑出来的，在他看向秀娘时，身躯分明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叛出七秀，投身红衣，与昔日同道刀剑相向，助纣为虐，这便是你的业障，你的因果，所以，我渡你。”
　　听着普正语含慈悲的说出这句话，秀娘的脸色渐渐变了，变得愤怒，变得悲凉，“我的业障？我的因果？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锵！”
　　秀娘喝出这句话，猛然自背后拔出双剑，对着普正等人一指，怒喝道：“杀，除了这个秃驴和那个七秀弟子，其他人，格杀勿论。”
　　“杀……”
　　秀娘一声令下，那三四百红衣弟子立刻发一声喊，举刀持剑冲了上来。
　　“突突突突……”
　　半自动狙击步枪在这一刻几乎被欧阳飞打成了自动步枪，经过普正与秀娘对话，以及他们走上广场这段距离，枪管已经冷却下来，所以他毫无顾忌的疯狂搂火，对着冲上来的红衣弟子就是一顿狂点。
　　他们距离红衣弟子们有十来丈距离，这十丈平日也就是两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跑过，然此时却变成了他们与普正等人之间的天堑。
　　看着手下顷刻间便在对方一件诡异暗器下折损数十人，秀娘大惊，指着欧阳飞对身边四个以巨环为兵器的属下喝道：“给我杀了他。”
　　“是。”
　　“嗡嗡！”
　　立刻便有两个巨环少女纵身而起，两道紫色巨环划破空气，呼啸着飞斩向欧阳飞，巨环上紫气氤氲，竟是附带着不弱的内力，而普正依然只是死死盯着秀娘，不动不摇。
　　金义方与苏云袖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绿竹棒与双剑同时出手，一左一右迎向飞斩而来的巨环。
　　“当当！”
　　“嗡嗡！”
　　巨环被两人磕飞，在空中划过两道圆弧，飞回了主人手中，另外两名巨环少女此刻亦同时出手，金义方与苏云袖两人展开轻功，飞纵向前，直取四名巨环少女。
　　十二名天策军爷左右一分，避开正面，一边六人结成小型军阵，向着两翼冲杀而来的红衣弟子迎了上去，欧阳飞什么都不管，只是自顾自的不断搂火，击杀面前一个扇面的红衣弟子。
　　“啊啊啊……”
　　天策军爷结成军阵，以羽林枪法疯狂杀戮红衣弟子，红衣分坛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然秀娘却始终只是与普正对视，对惨遭屠戮的手下竟似毫不在意，她叛出七秀，投身红衣本就是为赌一口气，对红衣教原也没什么归宿感。
　　片刻之后，死在欧阳飞手中的红衣弟子已逾两百，而枪管也开始隐隐发红，有史以来如此使用狙击步枪的，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了。
　　欧阳飞看着发红的枪管，露出了一个苦笑，这杆助自己起家的狙击步枪，此战过后估计得废了。
　　因为这杆枪早就已经停产几十年，即便在二战时期也造得不多，如今他根本没地方找更换的枪管。
　　不过也无所谓了，如今的他，早就已经不靠热武器混，这杆枪也是时候退休了。
　　“砰！”
　　再打了三十几发，枪膛轰然一声爆响，枪栓飞了出去，得，炸膛了。
　　欧阳飞随手扔掉已经彻底打废的狙击步枪，转头四顾，此时红衣弟子已经只剩不到百人，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上根本不入流，在天策军爷的剿杀下，犹如被砍瓜切菜一般。
　　军爷们聚成军阵便施展羽林枪法，配合默契，杀戮效率高得吓人，分开时奔雷枪法更是爆裂无匹，势不可挡，手下根本就无一合之敌。
　　若五百红衣弟子全力围攻，军爷们也许还会产生一些伤亡，但在红衣弟子被欧阳飞解决大半的情况下，已经对他们够不成威胁。
　　此时苏云袖展开猿公剑法，死死压制住了两名巨环少女，而另外两人，在金义方的打狗棒法下已是岌岌可危。
　　欧阳飞看清场中形势，顿时放下心来，上前几步，伸脚一挑，一柄长剑便跳入他手中。
　　欧阳飞展开魅影剑法，身形闪动间杀入了残余红衣弟子中，迅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那些红衣弟子只觉一道身影掠过身前，立刻递出兵器，却每每刺个空，然而下一刻，只感觉或脖子一凉，或心口一寒，随即便被无尽的黑暗所淹没。
　　眼见手下即将死光，秀娘也终于动了，她摆开双剑，姿态优雅的冲向了普正，西河剑器与猿公剑法交替使来，一式江海凝光毫不留情的直刺普正。
　　“阿弥陀佛……”
　　普正此时也无法可想，只能选择先拿下她再做计较，手中禅杖划过半圈，迎向秀娘双剑，罗汉棍法中的一式普渡四方已然出手。
　　“锵锵锵锵……”
　　剑杖相交，火花飞溅，劲气四溢，发出声声金铁交鸣之音，秀娘腰肢一扭，翻身而起，剑舞展开，手中双剑化作丝丝寒芒，绵绵不绝的缠向普正，正如那斩不断，断不绝的缕缕情丝。
　　然普正却似丝毫不领情，一式横扫六合，将秀娘这招剑灵寰宇尽数封挡。
　　两人一个轻灵曼妙，优雅动人，一个大开大阖，威猛无铸，一时间竟斗得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嘭嘭嘭……”
　　“唔……”
　　一声闷哼传来，却是夹攻金义方的两名巨环少女其中一名被金义方一招拨狗朝天挑飞了手中巨环，再一式棒打双獒横扫在其修长的双腿，那巨环少女顿时萎顿在地。
　　双腿经脉被金义方的内力侵袭，已然受了内伤，动弹不得。
　　原本两人围攻金义方一个，都只是勉强支撑，此时倒下一个，另一个自然再也撑不住，不出三招，就被金义方打倒在地。
　　也算是他怜香惜玉，下不去杀手，否则两女此时哪里还有命在？解决自己的两个对手后，金义方立刻插入了苏云袖的战圈，另外两个巨环少女也很快就被拿下。
　　“噗噗噗……”
　　欧阳飞身后拉着一串残影，割开自己身周最后三名红衣弟子的脖子后，于金义方身侧丈余处顿住了身形，残影尽归其身。


第136章　说不得
　　“咦？欧大侠，你的暗器……”苏云袖诧异的看着手持长剑的欧阳飞，不解的道。
　　欧阳飞苦笑一声，指了指不远处地上已经变成一根废铁的狙击步枪，道：“使用过度，已经毁了，修都没法修复。”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苏云袖心疼的看了狙击步枪一眼，这么好的暗器，竟然就这么毁了。
　　欧阳飞摆摆手，无所谓的笑道：“不必太在意，暗器终究只是外物，自身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若太过依赖外物，于自身修行反而无益。”
　　见欧阳飞如此洒脱，金义方心下佩服万分，哈哈一笑，道：“欧兄所言极是，咱们习武之人，本就应该追求自身的强大，哪怕是唐门，他们最厉害的暗器不也是靠自身修为施展的手法类暗器吗？”
　　“机括类暗器再强，终究是外物，是会损坏的，只有自身掌握的实力，才是最可靠的保障，况且观欧兄所使的，也是一门精妙绝伦的上层剑法，何须依赖外物？”
　　听完金义方的话，欧阳飞微笑颔首，“正是此理。”
　　三人说话间，红衣弟子终于被军爷们屠戮一空，现场只剩那四个被金义方苏云袖打伤的巨环少女还活着，余者尽皆化作了尸体。
　　“锵锵！”
　　“嘭！”
　　“唔！”
　　一阵异响传来，三人扭头看去，却见那边与普正剧斗的秀娘，此时已被打飞双剑，扑倒在地，嘴角带着一丝殷红的血迹，满脸不自然的潮红，显然已经受了些微内伤。
　　“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普正重新将禅杖顿在地上，竖掌宣了声佛号，语带无尽慈悲的缓缓道。
　　秀娘倔强的仰头死死盯着普正，两眼通红，充满了不甘与伤痛，听了普正的话，惨笑一声，道：“回头是岸？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倘若有过，哪怕只有一丝，我便回头。”
　　“……”
　　咦咦咦？果然如此，这普正和尚与秀娘之间果然有事啊！欧阳飞两眼之中精芒大盛，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和尚与美女，这种事现实世界虽然不能说没有，却也不多，欧阳飞也只听说过辩机和尚与高阳公主的轶事，没想到竟能在任务世界见识到这狗血的一幕。
　　心底的恶趣味不可抑止的升了起来，欧阳飞本身就是个思维奇葩的家伙，看待某些事有着与众不同的视角与观点。
　　比如眼前这种情况，那秀娘一看就是对普正情根深种，甚至从她之前说的话来看，她叛出七秀，投身红衣很可能就是因为普正的原因。
　　那么情况就很明显了，定然是这普正和尚因为佛门弟子身份的原因，辜负了秀娘的爱。
　　欧阳飞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普正，心下暗暗思忖，爱上和尚，这无疑是秀娘的悲哀，但若她爱上的这个和尚对她丝毫没有动过心，这无疑更加悲哀。
　　但若是普正和尚同样对秀娘有过情的话，倒是可以想办法帮秀娘一把，只是要怎么做，还得仔细琢磨琢磨。
　　说真的，普正若能选择还俗跟秀娘在一起，这是欧阳飞喜闻乐见的事，但从事情被逼到这一步来看，这显然不太现实，那么……
　　欧阳飞目光闪烁的看向普正，他首先要知道，普正会怎么回答秀娘这句话，知道了他的答案，他才能有针对性的发言，提出一些说辞。
　　普正身躯笔直的站在当场，半晌无言，良久，方才轻叹一声，缓缓道：“阿弥陀佛……说不得。”
　　欧阳飞双目暴亮，不是没有，而是说不得，为何说不得？因为他是和尚，哈哈，妙啊！好一个说不得，这普正和尚，分明是爱着秀娘的，那事情就好办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说不得。”欧阳飞突然大笑出声，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向他，唯有普正默然无语，静立不动。
　　欧阳飞笑罢，踱步走到普正前方，回过身看向他，问道：“敢问大师，为何说不得？”
　　此时秀娘亦目光希冀的看着他，眼中晶莹闪烁，普正不动声色的转过半圈，面向一侧，缓声道：“说不得……便是说不得。”
　　欧阳飞也不逼问，反而话音一转，道：“普正大师，不知你修佛所为何来？”
　　“阿弥陀佛，自是普渡众生。”普正竖掌答道。
　　欧阳飞点点头，不置可否，转而道：“大师好志向，但是要想渡人，便先得渡己，只有自己先身证菩提，方有普渡众生之能，否则连自己都渡不了，谈何渡人？大师以为然否？”
　　“然也。”
　　“很好，那么大师认为要如何才能身证菩提，立地成佛呢？”
　　“这……这正是贫僧所要参悟的真理。”
　　“敢问大师入佛门多少年了？”
　　“贫僧从小便被师父抱回少林寺，如今已二十八年。”
　　“哦！也就是说，大师生来便在佛门，从未在家，亦从未入世，敢问大师，既然你从未在家，又谈何出家？你从未入世，又从何出世？”
　　“这……”
　　苏云袖与金义方诡异的互相对视一眼，满脸懵逼的神色，什么情况？怎么好好的，欧大侠突然就与普正大师谈起佛理来了呢？
　　天策军爷们一个个看得莫名其妙，不过他们只当是看个热闹了，也不多言。
　　而秀娘却渐渐的听出了一些味道，眼中燃起一抹名为希望的火焰，充满感激的看向滔滔不绝，将普正问得狼狈不已的欧阳飞，一颗心却提了起来。
　　普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自然而然的就与这个不过初次见面的施主辩起了佛理，虽然对方说的所谓佛理看上去似是而非，但偏偏听上去却字字珠玑。
　　欧阳飞说的自然不会是什么佛理，这种说话方式，应该称之为诡辩才对，但管他是什么呢！能唬住普正就是了。
　　“不曾拿起过，又何谈放下，你没有经历过世间的情爱，又如何放下戒除？你不知情是何物，也不明白什么是爱，谈何普渡众生？”
　　“如来佛祖能普渡众生，那是因为他在尚未成佛，还是王子悉达多时便已娶妻生子，明悟了对妻儿之间的小情小爱。”
　　“明悟之后，便是学会放下，最终佛祖走出了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化作了对众生的无疆大爱，所以如来佛祖成了万佛之祖。”
　　“这……这……原来是如此吗？”普正精研佛经，对佛经里的诸多故事了如指掌，对于欧阳飞所说的话自然一听就知是信口开河还是确有其事。
　　偏偏欧阳飞所说的东西，全都是真实存在的，如来佛祖成佛前的确是王子的身份，名唤悉达多，也确实曾娶妻生子。
　　所以听完欧阳飞的话，普正迷茫了。


第137章　四皈依
　　“诶，臭要饭的，你觉得欧大侠说的对是不对？”
　　“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嗯，我也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欧大侠是在撺掇普正大师叛寺破戒，跟秀娘师姐在一起。”
　　“难道这样不好么？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
　　金义方与苏云袖两人脑袋凑在一块，轻声嘀嘀咕咕，看着欧阳飞滔滔不绝的说着，将普正说得哑然无语，无言以对。
　　“所以说，普正大师，光是吃斋念经是成不了佛，也普渡不了众生的。”
　　“既然成不了佛，又无法普渡众生，那你还修什么佛？当什么和尚？不如还俗回家，或者加入天策军，为抵抗狼牙，拯救苍生尽一份心力。”
　　“但你若想普渡众生，你就得先弄明白什么是爱，先明悟小情小爱，再悟透什么是大爱无疆，如此方为正途，大师以为如何？”
　　“我……这……当真是如此吗？”普正茫然的仰头看向天空，失神的喃喃自语道。
　　而秀娘，原本心下的凄然与绝望早已消失无踪，听完欧阳飞这一大通似乎很有道理的说辞，秀娘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
　　这位欧大侠太损了，若当真按照他说出的话去思索，其实根本就无从选择，都只有先行还俗一途。
　　欧阳飞说完之后，看向秀娘，见她一双妙目也正看着自己，不动声色的对她眨了眨左眼。
　　秀娘急忙低头，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在心底，她对欧阳飞的感激早已无以复加，她自然不会看不出，欧阳飞是在刻意帮自己。
　　“大爱……小爱，不知小爱，又如何能懂大爱？不渡己身，如何渡人？师父，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欧阳飞没再理会思绪已经有些混乱的普正，事实上若他对秀娘无情，任欧阳飞说破天也没什么卵用。
　　关键就在于，普正对秀娘是有情的，但因身份问题，他无法接受秀娘的情，而若无法放下这份情，他就永远心有挂碍，永不可能悟透圆觉，身证菩提，既渡不了自身，更渡不了众生。
　　可欧阳飞的话，几乎是帮他打破了这层身份的隔阂，这也让普正原本断绝的路有了走通的机会。
　　欧阳飞走到苏云袖身边，轻声对她道：“去将你师姐扶起来吧！我估计，她应该会弃暗投明了。”
　　苏云袖眼神诡异的看了欧阳飞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走过去扶起秀娘，从怀中掏出一枚疗伤的丹药给她喂了下去。
　　“谢谢。”
　　“师姐何须客气？”
　　秀娘怔了怔，苦涩的道：“我已不是七秀弟子，哪里还当得起你这一声师姐？”
　　“……”苏云袖默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怎么样大师？你想好了吗？究竟是要还俗，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