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知秋!”石侍郎也喊着。
“在!”尹知秋也立刻上前应着,这就是刑部和京治府二家的骨干了。
“你们就地阵前指挥,杀上去!”提督张度说着。
两人应命,只是片刻,就见着随着指挥,有条不紊的部署,又洪流一样朝府邸之中杀了上去。
翻身过了墙,只见二个家丁还在睡梦中,听见声音,自梦中惊醒,才喝了一声:“谁,有贼……”
只听“噗噗”二声,刀光一闪,两个家丁惨叫一声,跌了出去。
就见着门打开,上百兵一同冲了进去,就在这时一位管家出来,这位管家身上还披睡衣,腿肚子都打颤,但是拦在了门口,说着:“你们是谁,好大胆子,这是许府……”
回应他的只是一道刀光,这管家顿时扑在地上,血自身上涌了出来,片刻就染红了一地。
“奉钦差之命,要有反抗,格杀勿论!”这个火长狞笑一声,说着辅国真人的命令,一脚把尸体踹开,大步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突里面有一人出来,只是上前一倾,步履连环,一拳就击中这个火长,只听一声脆声,这火长顿时闷哼一声,跌了出去,气息全无!
这人接着,就夺过了长刀,瞬间就连发三刀,顿时三个士兵就跌了出去,鲜血飞溅。
“杀官造反,好胆!”只听一声怒吼,尹知秋刀光一闪,长刀相格,这人脸色变了变,退后几步。
只见这人三十左右,表情冷肃,就还要继续上前搏杀。
但这时人已调了上来,尹知秋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深吸一口气,下令:“杀!”
顿时五六个举着连弩,只见“噗”一声,暴射的寒光穿过空中,这人才格了几下,就顿时射成了刺猬,惨叫声连绵,这还不算结束,公差立时赶上,乱刀上前,顿时砍死!
但这时,许并元披上一件袍子已经出来了,见此情况也是大惊,但此人见过大场面,虽不修道法,心性坚毅可怕,却是喝着:“住手!”
众人停下,只见此人虽年七十,四方脸,浓眉阔目,炯炯目光透着威仪,果有一股慑人气度。
只见许并元又说着:“你们是什么人,哪个衙门?你们知道我是谁?不奉旨意,谁能闯入?”
许并元出声冷笑,就眼前根本没有二百甲兵一样,说完这些,又转过头来,看着踏步进来的王存业。
“这位道长,是青云观的吧,青云观的道人,什么时候也要插手朝堂了?不怕祸及道门?”
这位许并元条条道理,都让人不得不顾及。
不过王存业不是青云观出来道人,更半点不把背后势力放在眼里,只是现在王存业只是静静的看着。
“我知道,你是许并元,官至户部侍郎,作过二任学正,现在朝堂里不少人是你的门生!”这时提督张度踏步进来,听着言语,不由眼眸一缩,眼中杀气大盛:“我们拿你的确不易,不过我们现在是奉旨行事!”
张度是杀伐场出来的人,杀伐果断,向着王存业躬身:“请钦差下令!”
听到奉旨,钦差时,眼前的许并元终于保不住从容的神色,脸色大变。
“杀!”王存业冷冷的吐出了这个字。
“杀!”张度狞笑起来,大手一挥。
“杀!”甲兵闻言扑了上去。
但是就在这时,许府也反应过来,只见许并元脸色大变后,终于镇定下来,一声号令:“杀!”
许府扑出百人,个个手持长枪,五人一组,合击精准,最恐怖的是,个个悍不畏死,拼死进攻,只听一个字:“杀!”
长枪刺出,前面的几个公差顿时被刺杀当场。
“是军法,你竟然敢私练军伍!”赶过来的石侍朗见了,顿时大惊,嘶声喊着:“不怕朝廷灭你九族?”
但这时许并元已经听而不闻,喝着:“杀!”
长枪一下子齐刺,两根长枪就一下子刺入了身内,一个公差惨叫着,鲜血飙射,这公差圆睁双目,跌了出去,顿时气绝!
“是禁衣卫的刺杀五绝枪,许并元,你果是胆大包天!”这时连秋林道人都脸色大变:“敢私练禁军长枪阵!”
“预备,射!”就在这时,都督张度冷冷发令。
“噗噗!”连声,十几支长箭呼啸而去,就算弩弓不多,只准备了十五张,但已经足够了,只见面对这密集齐射,原本气势如虹的长枪队,立刻发出持继不断的惨叫声。
这些长枪兵没有重甲,又是近距离射击,威力强劲,被射中的许府私兵,箭矢入体极深,都是痛苦翻滚在地,发出了巨大惨叫声。
所谓长枪阵,在弩射和骑射面前不堪一击,王存业越发明白了这点,特别是骑射,只要骑兵抵达阵前百步,就可停马乱射,只有保持密集阵列才有威力的长枪阵,就得受死。
如果长枪阵踏步上前,只要驱马退后数十步,又可从容射杀。
看到中箭的惨状,就算有着某种激励,这些私训的长枪兵都产生了惧色。
就在这时,一人震臂一呼:“为了吾主!”
这一声高喊,只见这些私训的家丁,顿时眼中灰光一闪,惧色都去,顷刻间士气暴涨,冲击上来。
就算有着弩弓连射,不时有着人惨叫倒下,还是结阵相迎,长枪如林,踏步而来,仿佛左右倒下的人根本看不见一样。
弩弓转眼射完,见着敌人还有七十,丝毫不乱,都督张度脸色凝重,冷冷发令:“杀上去,谁敢后退,就以通逆论罪,本都督就地斩杀,而且杀之满门!”
威逼之下,二百公差只得呐喊一声,冲了上去,双方恶战起来,互相厮杀,一时间呐喊杀喝之声远传里许,震破了夜里的宁静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攻守同盟
战事胶着如火如荼;石侍朗算是第一次真正看见了战阵的残酷;攻灭一家有准备的府邸就这样难;要是真的战阵呢?
秋林道人的脸色有些涨红;举目望向里面;离着一箭之隔;却一时冲不上去;对方的士气太莫名其妙了;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感觉到;这种事诡异的让人心里发寒;简直太邪门了。
“无事;给我杀”都督张度却冷笑一声;当下大手一挥;稍示其意;最核心的一批人纷纷拔刀冲了上去。
只见这批人飞奔而出;避开中间;绕阵而过;自两翼杀了上去。
这又是长枪阵致命弱点;转向不易;只见着刀光刹那亮起;起落错闪;喷薄的鲜血就飞溅而出。
力量就是力量;再怎么样坚强的意志;在刀锋面前毫无意义;顿时就有七八个人毙命当场;眼见绝无生理;不由有人胆寒心裂;自神秘的自我催眠中醒悟过来;呐喊着就要逃。
“杀”已经阵亡不少同袍的公差哪肯放过;喊杀的上去;一时间长枪兵纷纷被砍倒在地;血液流在地上将地板染成暗红;让人感觉到阴森。
“杀;抓着这许并元”喊杀声中;眼见着最后抵抗渐渐消灭;这都督张度发出命令。
只是就在这时;许并元惨笑一声;指着:“汝等岂能抓着我?”
说完;立刻跌在地上;一动不动。气绝身亡。
喊杀声渐停;一个火长上前。检查了下;出言禀告着:“大人。他死了。”
“怎么可能刚才刻意避免着;他并没有被箭矢射中”提督张度扑了上去推开火长;将尸体拉了起来;细细观察着。
只见只有片刻;这头颅已开始发黑;眼眶眼睛已经干瘪了下去。这具尸体正在以绝快的速度腐烂着。
提督张度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丢下了尸体;这事情太诡异了。
“这怎么向朝廷交代?”秋林道官见了;也不由跳脚
王存业却显得很轻松。走动几步;打量着尸体;眯的眼露出了丝丝的光;他刚才冷眼旁观着厮杀;就是因为这些事最好不是以道人身份直接干预;用钦差既干净又方便。
不过此时;砍杀的尸体上;初看;是一丝丝灰雾;但是细看。一点点青紫色的光点化成雾气一样;层层叠叠;和这些人的灵魂组合在一起;就要脱离而出。
“无妨;我来出手就是了”王存业说了一声;一道大印凭空浮现;不过却使了遮眼法;普通人却看不见。
“十方神印镇压。”王存业伸手一指;顿时丝丝金光垂下。在金光下;这上百具尸体上;都有一道灵魂在身上升起;挣扎不止;转眼之间;就要冲出这金光笼罩的范围。
王存业一怔;这些青紫神力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却可冲出十倍金光;可见其本质之高;这时在帝都附近;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愿意动用龟壳;这时却喝着:“敕”
这一声命令;身上淡紫之气顿时弥漫而出;遮挡了去落;有着这紫气之助;这些金光立刻活物一样渗透过去。
王存业抿了抿嘴唇;冷笑一声;十方神印“啪”的运转;丝丝金光中开始渗出一点点青光;顿时这上百灵魂再也抵抗不住;“轰”的一声;被十方神印吸取入内;不过抵达十方神印内部;就再也不怕有人窥探;黑光一闪;这点青紫之力被和灵魂分开。
空中隐隐出现一个巨大影子在咆哮;但黑光之下;顿时镇压。
当时默运神通;将些灵魂收入明珠中。
明珠中;一个草头神正在巡查;王存业见了;伸手一指;将自己意念传递给它;顿时;它明白了王存业的意思。
草头神形态顿时发生了改变;一根根锁链出现;伸向上百个灵魂;让它们发出了一声声的痛苦哭嚎。
地狱中的刑法;被他带到了人间;不;准确说是施加在了这些灵魂身上。
“审问它们;将它们的记忆抽取出来;完成后还活着;炼成阴兵”王存业冷冷的说着。
“不;我是户部侍郎;你不能这样作”黑色的锁链顿时深入灵魂;使着许并元发出痛苦哭嚎;灵魂散出了丝丝黑烟;这是受不住刑法;灵魂即将溃散的表现。
王存业见着;只是冷笑一声;一道法印打了上去;顿时散失的黑烟又回归了它的灵魂;但这只会带来更大痛苦
“不……”长长的哀号浮现在明珠内部;使王存业不由露出微笑;而在现实中;这个笑容令周围几人都后背发冷。
没想到呀;没想到;这些灵魂被邪神气息转化;不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原来折磨和打杀;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里面步骤很多;但两者时间流逝却不同;外面不过刚过了一瞬间;在外面诸人看来;只是王存业向前踏步;顿时原本弥漫在院子里的阴森就此消失了。
“辅国真人;这是怎么回事?”秋林道官出言问着。
“我行了楔。”王存业淡淡说着:“你们可继续了”
周围人听的一阵哑然。
“抄家”都督张度见着大事已定;再也无所顾忌;直接令着。
“遵命”这时公差和京治府的巡兵分列;各有人带领;相互交错;奔往宅院一一搜查;
高官都中饱私囊;无一不是身价百万贯;就是商人世家;都要自愧不如。
当下在屋中进进出出;搜查藏匿;一堆堆金砖银宝;首饰珠宝都被搜查出来;摆放在王存业面前。
随行的某些识字的人;开始查点物品;一件件都记在单上。
“钦差大人您看;这就是此间大部分金银珍宝”
直到东方露出几分鱼肚白;公鸡啼鸣不止;这些甲兵陆陆续续搜查完毕;在院中的桌上;一封封金银;琳琅满目的珍宝让人目不暇接。
一个退休侍郎;居私藏了这样多金银珍宝;巡兵和捕快;看的都眼睛发红;呼吸沉重。
“真人;请借一步说话”秋林道官轻声出言着。
这次清理完邪神;自会受益很大;说不定死亡后可获得天封;但这辅国真人功绩却更大。
有些事却要分说一二。
王存业听得秋林道官叫喊;一哂;侧身前去几步。
秋林道官连忙过来在耳轻轻说着:“真人看上什么;尽量拿去”
说完;见着王存业有些惊异;说:“真人还不知道吧;厩抄家;暗里却是有着规则。”
王存业闻言心中隐隐明白;却不语言。
秋林道官神情苦笑;低声说着:“厩之地;物价昂贵;单是俸禄哪能过活;而且天威不测;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久而久之;就成了不少规矩;这就是大势。”
“其中抄家;上交最多一半;在场的官员和兵卒都有分润银子不假。”话到这里;秋林道官声音越来越低;见王存业沉吟;又说着:“但大半还要奉到各级衙门和要紧的人去。”
“这就是买命钱;其中还要留给犯人家属一些银子。”
“当然这种满门抄斩的却不必;但规矩就在这里;真人;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您呢”
秋林道官说着这里;不再言语。
满院静寂;只听传进来簌簌风声;王存业先是皱眉;沉吟片刻;却是上前观看着这琳琅满目的珠宝;本想随意取一件;一扫眼;就见得了一件玉如意;鲜红如血;丝丝赤气弥漫;就直接上去;将玉如意取了下来;堂而皇之持在手中。
才想离身;就在这时;眼神不经意;见着成堆的珍宝上;一个不起眼的纯银鎏金手镯;极是朴素;就是普通平民也可持之。
但让他动容的是;这只手镯上隐隐显露的一丝气息;他顿了一下;又把这件手镯取了。
这样取用;自是不自持清高的意思;周围的人都露出喜色;又听着王存业淡然点点头;说着:“不想得这个退休侍郎;有这样多不义之财;就算不和邪神勾连;也够的上死罪了。”
王存业说完;又说着:“天色将明;且这猩要在天亮前造册完毕;我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眼神幽幽;挥袖而去;只是几步;就转过了门;消失不见。
“辅国真人果是不凡”秋林道官闻言赞的说着。
这位真人果识得大体;不和青云观的牛鼻子一样自视清高;平白惹人不快;当下说着:“都督;石大人;真人说的不错;在天亮前造册完毕才是。”
都督张度立刻吩咐着:“今夜大家辛苦了;每人一百五十两;是你们跟我一夜的卖命钱。”
众人都不由露出了喜色;又听着张度继续说着:“至于伤残和阵亡者;石大人;秋大人;你们说呢?”
秋林道人紧了紧衣服;说着:“我就要说这件事;今夜凡是流血的;不论大小;只要没有残废;我觉得再要赏五十两而残废的不但不能穷;还要给足赏银;再给一百两”
“至于阵亡当场;石大人;你觉得呢?”
这就是要石侍郎表态了;不能拿了银子又摆脱了干系;当下石侍郎笑的说着:“阵亡者我觉得要加倍;赏二百两银子”
这话一落;在场的三个官就是攻守同盟了;反正这里变卖至少有一百万两银子;这些抚恤实在不算什么;大头自己拿;当下相视一笑。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龙气凤影
王存业眼眸深幽;静静的注视着手上的镯子。
“龙气”看上镯子;只是因上面一点隐隐龙气;这让他心惊;许侍郎规格很高;但还没有御赐之物;怎么会有龙气?
此时天明;寒露甚重;大地上还弥漫着些夜色。
王存业皱着眉;向着自己府郫风而去;不得不说;有着钦差名号;施展法术很是方便;不受法禁。
内宫
“启禀皇上秋林求见”一个内侍跪在天子面前;低声出言着。
“哦?秋林回来了?速速唤进来。”天子闻言放下手中茶碗;眼眸微微低垂;说着。
“是”内侍闻言连忙出去;门前八个侍卫个个手按腰刀目不斜视;过了片刻;见着秋林道人进来;略带嘶哑的声音:“臣秋林晋见”
“进来”
“是”
秋林道人进得了里面;见着御桌对面居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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