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御仙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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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 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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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改造完了契丹人,由草原人去影响草原人,总比让中原人改变草原人简单得多。
    “耶律阿保机多年的努力,好像都是在为你做嫁衣裳。”
    望着正在修复西楼城池的契丹人,岐王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鞑靼、黄头两部转交契丹俘虏、奴隶的差事,前几天就已经完成,如今他们大部分都在唐军营中,被唐军控制着,只有其中表现良好的人,才有资格被释放出营,去修缮他们之前的国都。
    按照李晔的安排,这些人也会是第一批取得大唐“户籍”的人,受到大唐的承认与保护,最先回到之前熟悉而热爱的放牧生活中去。
    岐王这样的感慨,李晔这些时日听到了不少,都是麾下文官发出的。
    李晔到契丹来,既然是为了改变这里,统治这里,自然不可能不带文官团体。大军后面跟着文官,战事结束就立即接收地方,那是他征战中原时,就惯用的手法。
    一些出自长安修行学院,之前在军中担任武职的学生,现在也加入了文官的队伍,开始由大唐修士和军队保护着,深入草原各地考察,与牧民面对面交流,为接下来的政事做准备。
    有草原牧人做向导——尤其是契丹人,他们的差事没理由不顺利。
    长安修行学院培养学生的宗旨,就是学成后为国所用,所以比起寻常文官来,他们对草原的了解其实还要多一些。
    就像张长安,他在进入草原之前,可是就学会了草原上几种主流语言,虽然说得不好,但总归是勉强能交流,这就是体现。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话用在耶律阿保机身上,听着是怪异了些,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李晔笑着回应岐王。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在地球上,华夏之所以是后来那个华夏,就是无数先辈英雄、仁人志士不断努力的结果。
    他们有的人是为了成就自己的皇图霸业,有的人是为了求得进身之阶,但从历时长河的角度看,没有他们的努力,就没有李晔穿越之前,华夏民族融合的大好局面。
    虽然过程曲折了些,血与官当众宣念了祭文。
    而后,一代枭雄耶律阿保机入土为安。
    参与仪式的契丹人很多,上到权贵下到普通战士,耶律阿保机毕竟是他们的英雄。
    听到大唐文官念祭文的时候,普通战士只能意识到,英雄的耶律阿保机得到了大唐认可,这让他们感到骄傲、自豪。他们并没有明白,在潜意识里,他们已经第一次认同了大唐处理草原事务。
    契丹权贵则是面色复杂,虽然大部分人只能感觉到怪怪的,但其中的聪明人,已经理解这篇祭文意味着什么。这些年面色大变,满心悲凉,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在草原上的权力与地位。

第六十五章 四境平(1)
    战士建城,自然比寻常百姓要快了许多,耶律阿保机的丧葬仪式结束没多久,被黄头、鞑靼两部毁去的西楼城,就初步修缮完毕。主要是官衙已经完全建好。
    李晔在这里接见了月里朵。
    契丹大军是被唐军所击败,耶律阿保机虽然是为了给契丹战士求活路,主动投降并自裁,但在很多契丹人看来,他就是死在李晔手里。
    作为耶律阿保机的女人,月里朵理应仇视李晔,以报仇雪恨为己任。
    出于这些考虑,李晔并不想见月里朵,另外,出于信义需要,他也没有杀对方的意思。一个草原女人而已,再是精明强干,在大唐驻军和大唐精英文官面前,也不会有成长起来的机会。
    但岐王却不止一次的说,月里朵心地善良,本性纯真,对李晔从黄头、鞑靼两部手里,解救西楼契丹俘虏颇为感激,现在并没有仇视大唐的心思,值得一用。
    李晔自然清楚,这些时日,岐王跟月里朵呆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两人虽然立场不同,但同为王的女人,有相似的心境与经历,加上岐王人格魅力颇足,现在已经跟月里朵姐妹相称,相处十分融洽。
    岐王当然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
    她之所以愿意花时间跟月里朵相处,不过是想通过自己影响对方罢了。在巨大的变故面前,人的心灵总是会很脆弱,也是情感起伏最大,性情、思想最容易产生变化的时候。
    岐王在此时“趁虚而入”,就是要避免月里朵过多去想契丹与大唐的仇恨,引导对方去感恩李晔解救契丹俘虏的仁慈,去尊重李晔信守对耶律保机承诺的仗义,了解大唐必然会造福草原百姓的策略。
    在这些日子里,岐王已经给月里朵灌输了,李晔和耶律阿保机是当世并立的最大豪杰,两人虽然身份、立场不同,但彼此认可,英雄惜英雄的观念。
    她还告诉月里朵,李晔和耶律阿保机一生征战,杀人无数的最终目的,其实是为了造福百姓这个伟大目标。
    简而言之,岐王在给月里朵洗脑。
    如今岐王自认为洗脑工作颇有成效,李晔也没有不认可她兢兢业业办事的道理——为了李晔为了大唐,岐王现在办差主动性和热情这么高,必须受到鼓励。
    于是,李晔便决定见月里朵一回,评估一下让对方做契丹人名义上领袖的可行性。
    眼前的月里朵气色好了很多,虽然眼底仍有掩藏不住的哀愁,但言行举止总算不激烈极端,无论是行礼还是说话,都中规中矩,看着有了几分鲜活气。
    李晔示意对方入座,略作沉吟,决定舍弃那些故作亲近的寒暄,遂直截了当的问:“在你心中,草原英雄应该是什么样子,应该做什么事?”
    月里朵流露出错愕之色,明显对这个问题很意外,然后她脑海中,理所当然浮现出耶律阿保机的模样,“草原上的英雄,应该策马扬鞭,战无不胜,征服所有部落,被千万人膜拜拥护。”
    李晔不置可否,“然后如何?”
    “然后?”月里朵又是一怔。
    身为一个典型的草原女人,她刚刚说的,就是她对心目中英
    雄的所有理解,没有然后。
    但李晔却在问然后。
    月里朵低下头,先是回忆了耶律阿保机之前的所作所为,跟她说过的话,再回想起这场战争,特别被黄头、鞑靼两部攻破西楼,烧杀抢夺,以及他们被鞭笞着沦为奴隶的场景。
    月里朵悲从中来,眼眶蓄满泪水,嗓音干涩道:“英雄,应该要让自己的族人吃饱穿暖,无惧寒冬,不畏灾年。还要能保护他们放羊牧马,不受旁人的欺凌压迫,令小孩子都能好好长大,让老人都能不被饿死”
    李晔眼中有了笑意。
    他道:“你认为,契丹现在能否靠自己做到这些?”
    月里朵悲戚的摇摇头。现在的契丹,已经不复当年之盛,连黄头、鞑靼这样的部落都能欺负他们,可想而知,今后还会有多少苦难。
    只要脑海中一浮现那些在血官、驻军的主导下,幸存的契丹人被重新划分,一部分回归原本部落,一部分将前往新的家园——死人无数的这场战争,让草原多了很多生存空间。
    新的秩序在这片热血之地上建立,它属于李晔,属于大唐。

第六十六章 四境平(2)
    王建这些日子过得不甚舒心。
    南诏大军虽然被挡在成都城外,对方企图渗透各处,烧杀抢掠的队伍,也被他死死钉在各个小城无法动弹,但在战争大势上,要取胜依然不是一朝一日的事。
    跟当初逐鹿中原的诸侯相比,王建的兵家才略并不突出,比之李茂贞都不如。要不然当初五十万大军,也不会在邓州一夜溃败。这,也是王建在南诏失利的根本原因。
    但他沙场之道的造诣再不好,那也是相对中原有数的人杰而言,抛却当初那场因为轻敌冒进的失利,稳扎稳打之下,就远不是南诏那些蛮子将军可比,稳住局面并不难。
    王建值得称道的地方,是他的才能比较综合,政事、谋略都能拿得出手,而且性情平稳坚韧,不会动不动怒不可遏,也能处理好各方各面的关系,很少有极端之举。
    从这些方面来说,岐王就比不上他。
    所以王建现在麾下军队虽然不多,也不强,但挡住南诏大军,却没有多大难度。尤其是在得到蜀山剑门的帮助后,南诏大军中的契丹修士,再也没了逞威的可能,最后的一块短板也被他补上。
    按理说,他应该心情不错才是。
    然而南诏王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嚣张,几乎是每天一封信,大言不惭的劝说王建投降,弃暗投明,共谋大业同享富贵,不要给即将灭亡的唐朝陪葬云云。
    每一回,这些信都会被抄成很多份,由多名大修士从不同地方射入城中,防不胜防。
    起初王建还不在意,时间长了,就渐渐忍无可忍。
    王建还是蜀地诸侯,没有被朝廷招安的时候,南诏王就趁他出兵中原失败,发兵来攻打过蜀地。彼时也是一场苦战血战,虽然王建最后击退了对方,但人丁被掳掠良多,财富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南诏王遁入五尺道蒸笼峡,离开蜀地的时候,曾经立马高坡,大笑着对王建说,让他不要送,他还会再来拜访,还叫王建下回早些准备好财货迎接,免得他还需要自己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将王建气得直欲吐血。
    时隔不久,南诏王果然又来了,这回还打到了成都城下,这本就是王建的奇耻大辱。现在又被连日嘲讽,这哪里是一个有尊严的人,能够忍受的场面?
    “这混账,欺人太甚!一介南蛮,竟然如此嚣张,真当我王建怕了他,不敢出城迎战不成?!”王建将手中信纸重重拍在案几上,满面怒容的纵身而起,在将校们意外的目光中,直接飞临城头。
    城外是南诏大军,阵型严整,蓄势待发,一眼望去,如见汪洋大海。
    相比较而言,成都城还是显得不够大。
    起初,南诏大军还攻打过成都城,在碰得头破血流之后,就乖乖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只是每日叫骂,想要引诱唐军出城交战。
    王建很清楚,自己的兵力不多,战力也不强,依仗成都城防抵挡南诏大军,自然没有多少难度。但如果出城阵战,就是给对方机会,败阵的可能性很大。而一旦败阵,成都难保。
    王建还是稳得住的,也稳了很久。
    直到今日。
    “哟,这不是
    王小儿吗?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肥这么丑了,是做久了缩头乌龟,自己也要变成乌龟了?哈哈”南诏王看到王建出现,眼前一亮,紧跟着腾空而起,当先指着对方的鼻子讥讽起来。
    王建气得七窍生烟,“你这蛮贼,休得欺人太甚,大言炎炎谁不会,真有本事就跟本王一决生死!”
    “跟你单打独斗?哈哈,王小儿,你果真是变傻了,竟然会说这种三岁小孩儿的话!两军交战,你却想着跟我单挑,你怕是没睡醒吧?王小儿,你要有胆,你麾下的将士要是有胆,就别龟缩城中,出来跟我正面交战!”
    南诏王神色傲然,眼神睥睨。
    他继续道:“唐朝的人,不是向来自诩强悍?现在怎么连出战的勇气都没有,难道都变成了乌龟?王小儿,告诉你,你要是不敢来战,明日我就大军东征,去东川杀人夺财,将你军中战士的父母妻儿,全都抢过来当奴隶!”
    闻言色变的,不仅是王建,还有城头的唐军将士。
    “蜀王,这厮目中无人,辱人太甚,末将请求出战!哪怕是战死城前,末将也要杀杀这群蛮贼的气焰,好叫他休得小觑了我大唐的悍勇!”一名都指挥使面红耳赤的抱拳。
    王建正要答应,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身旁的一名文官连忙劝道:“蜀王冷静,我军不可出战,否则就是自取灭亡啊!只有战争胜利,才能保全蜀中!”
    王建看向对方,神色阴晴不定。那是朝廷派来的宣慰使,辅助他征战的,也有监军之责。
    众将早就愤恨不已,他们半数都是王建的旧部,哪里肯把文官的话放在心上,纷纷向前请战。只看他们猩红的双眸,就知道这些人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志,为的,是保全作为强军猛将的尊严。
    王建痛苦地闭上眼。
    半响,他仰天长叹一声,悲愤道:“罢了,且再忍他一时,等到北境战事结束,我们总有反攻的时机”
    “王小儿,你不敢出战吗?你要是不敢,就学乌龟爬两圈,送一些美人出来服侍我的勇士,要不然,我可东征了!”南诏王又开始叫嚣。
    就在这时,有大修士从北而来。
    他们分作两拨,一波到了成都城头,有数十人之多,一波到了南诏大营,只是寥寥数人。
    前一批人的领头者,正是青衣衙门大统领宋娇。
    后一批的领头者,却是耶律敌鲁古!
    看到宋娇驾临,还带了数十名真人境大修士,王建先是惊诧,旋即便大喜,而后精神一振。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激动兴奋的手指不停曲动。
    宋娇给王建递过一份军令,对着他们道:“安王军令:反攻南诏,屠其军,诛其王,灭其国!”
    王建和众将无不惊喜万分,连忙行礼接令。
    有宋娇带来的数十名大修士,他们已经有了反攻之力。
    只不过大军数量毕竟不多,要全面战胜有契丹修士相助的南诏大军,还是有些难度。
    宋娇冷哼一声:“契丹国灭,南诏军中的契丹修士,马上就会离开!”
    话音未落,南诏大营中,已经飞
    起数十名黑袍大修士。
    他们在耶律敌鲁古的带领下,直接绕过成都城,向北而去。在他们的前路,有青衣衙门修士在等着安排他们的去处。
    南诏王呆若木鸡,嘴巴张大的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在耶律敌鲁古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是来支援他的。这让他激动万分,暗想,莫不是契丹已经在北境战胜了唐军?要不然,耶律敌鲁古怎么会来?那可太好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局面。
    孰料他上前搭话,耶律敌鲁古根本没理会他,直接召集了军中的契丹修士,就带着他们离开。临行前,耶律敌鲁古的话,让南诏王如坠冰窟。
    “大军战败,大王已死,契丹而今归顺了唐朝。南诏王,你要是还想给自己留个全尸,就赶紧自裁吧!”
    耶律敌鲁古这番话说的理所应当,也没给南诏王询问的机会,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南诏大军能够攻进蜀地,靠得无非两点。其一是在南诏的埋伏,让王建吃了闷头亏;其二便是契丹大修士的相助,没有他们,南诏王根本不可能这么嚣张。
    变故来的太快,让人措手不及,也没给南诏王反应的空隙。刚刚他还顾盼自雄,转眼就惊骇欲绝。
    不等目瞪口呆他发布军令,就听到了王建畅快至极的笑声,“南诏王,你再嚣张一个给本王看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授首吧!”
    南诏王愕然回头,霎时间浑身汗毛倒竖。只见王建带着大批大修士,如云一般压了过来。一马当先的王建,手中长矛探出,半空中顿时风起云涌,灵风如飓,将他笼罩在内!
    “蜀王且慢!有话好好说,我退兵,我退兵还不成”南诏王亡魂大冒,连忙后退闪避。
    他并没有战胜王建的信心,要不然也不会拒绝对方单挑的要求。之前之所以敢嘲讽王建,不过是仗着契丹修士保护。现在契丹修士都走了,他立即被打回原形,哪里还能不心惊胆战、惊慌失措?
    “跪下来求饶!”王建桀桀阴笑出声,满面报仇雪耻的红光。
    在他身后,成都城门已经打开,铁甲洪流汹涌而出,早就憋着满腔怒火的战士,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海潮一般扑向了南诏大营。
    眼见败局已定,南诏王一面闪躲着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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