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坟(轻羽)- 第103部分

“你不懂！你不懂！我是怕你乐不思蜀！”夏神通坏笑道，随后一溜烟地溜走了。

“红豆生南国呀红豆生南国……”夏神通扯着嗓子在海崖上边跑边叫，林凡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夏神通本性不坏。只是玩心太重，太过迷恋凡尘俗世了，林凡一再提醒过他将来会有一场大风雨，可是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

“该死的家伙！”楚云梦从虚空之中踏了出来，她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林凡，林凡很清楚楚云梦在监视着自己，所以一直没敢妄动。

林凡哼着小曲，晒着太阳，呼吸着那血腥的海风。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都不曾正眼看楚云梦一眼。

“你就不担心我将你带到大楚之后先剥夺了你的天地之力再将你千刀万剐？”楚云梦冷声说道，她虽然恨林凡恨得咬牙，但是似乎顾忌着一些东西。

“担心又能怎样？”林凡瞥了一眼楚云梦说道，楚云梦一直在算计着他，林凡可不想被楚云梦从口中套出一些话，有些秘密林凡就是连铁锅道人他们都不曾告诉过。

“你不想知道我父皇请你去为何事吗？”楚云梦轻声问道，声音如同天籁一般悦耳，透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不想知道！”林凡摇头说道。楚云梦迟迟没有对他动手肯定是有利可图，林凡守口如瓶让楚云梦什么也得不到。

“那么甲骨呢？”楚云梦低声说道，她周围有一层特殊的符篆笼罩着，除了林凡旁人根本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

林凡心头一震。他诧异地望了一眼楚云梦没有多说什么，楚云梦那绝美的容颜上闪过一缕笑意，随后她便转身离去，似乎觉得应该点到即止了。

“看来不得不去荆州大楚一趟了……”林凡叹了一口气。许多人知道林凡有甲骨的事情，但是没人知道那甲骨的来历，楚云梦这样说看来对甲骨似乎有些了解。

“每次都栽在她的手上啊！”林凡回想起了在云梦泽大牢之中的日子。那几日他可被楚云梦折磨得不轻，也就是因为在云梦泽大牢之中被楚云梦一番折磨林凡才是如此记恨楚云梦。

两日之后。

长生殿、贺家、以及妖族的人带着战死在海崖的弟子的尸骨离去了，夏神通没来得及与林凡他们告别就被他的父亲夏羽飞带走了，楚云梦按照约定在带着林凡前往大楚之前放了铁锅道人，林凡随着大楚的大军踏入返回大楚的虚空之中，林凡在虚空之中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楚云梦回到大楚的皇都。

林凡他们在虚空之中行进了数日，已经到达荆州的地域了，再过半日的行程就能够到达大楚的皇都。

半日之后大楚皇都外的虚空阵开启，二十万大军缓缓从虚空之中踏出，林凡在数名四象天境的大楚高手的押解下跟随着楚云梦的白玉撵踏了出来。

大楚的皇都与林凡想象之中的不同，这里没有高大的城池，没有那深不可越的护城河，有的只是山水和那朴素的民风。

大楚的皇都外只有一座高大的红木门阙，门阙上刻着大楚皇都几个虬劲的古篆，门阙下青砖铺道，远远没有林凡想象中的那样金碧辉煌，门阙外的青砖道两侧站满了前来迎接凯旋大军的老百姓，大楚的那些皇族们就和老百姓站着一起，道旁的野草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派和谐自然的景象。

“好美的地方，简直就是人间的净土！”林凡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或许世间有那种仙气飘渺的仙境，但是这却是道家真正倡导的“自然”啊！

“就是这样的净土，你为了一己之私与那影子联手让这里发生了那样的血案！”楚云梦冷声说道，不过她这只是传音，这件事大楚的百姓并不清楚，要是被人听到林凡可就有罪受了，再朴素的人民也不可能欢迎伤害过他们的人的。

二十万大军凯旋而归，皇都门阙外百姓载歌载舞，他们跳起了大楚特有的祭祀舞蹈，有人开始为大楚的皇帝和公主楚云梦歌功颂德，吹螺击鼓好不热闹。

道路两旁有穿着巫服的大楚百姓在起舞祷告，言曰：东皇太一保佑！东皇太一在九州大荒之中是巫教信仰的神灵，巫者的起源并不坏，只是后来有人用巫蛊之术行邪法才导致巫者与巫术成为邪恶的代名词，在大楚原始的巫教的良好的传统得以保存下来，并且至今保持着那种朴素的习俗。

林凡随着楚云梦的白玉撵在大楚百姓的簇拥下前进，有巫女上前要为林凡带上花环，楚云梦说那是大楚女孩子示爱的方式，吓得林凡连忙拒绝。

“你们大楚的民风还真是与众不同。”林凡笑了笑说道，一扫之前的尴尬。

“大楚的百姓淳朴，所以我更要保护他们。”楚云梦传音道，大楚的百姓极为拥戴这位大楚的公主，或许楚云梦以后能够继承皇位成为大楚的女皇。

林凡沉默了没有说话，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去保护这些淳朴的人民的，不过林凡并非大楚的人，更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

走过大楚那热闹繁华的由低矮的木屋构成的与众不同的街道林凡他们来到了大楚的皇宫，大楚的皇宫一派恢宏的气势，黄金的飞檐如同鸟翼一般翘起仿佛要振翅飞上苍穹一样，大楚的皇宫之中随处可见吐着火焰的朱雀的雕刻，朱雀这种传说中的神鸟在南国拥有着崇高的地位，甚至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大楚每年的仲夏时节都有祭祀朱雀的古老传统。

林凡的卦术之中也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之说，占星术中由这四神主掌着四方星域，分别主掌着生死杀伐等等强大的能力，至于这四神究竟是否是真实存在过的，世上没人说得清，一些人认为这四神是远古时代妖族皇者的图腾，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一种图腾崇拜。

“我去禀告父皇，父皇日理万机，需要等他安排出时间才能接见你。”楚云梦将林凡安排到皇宫一处空楼之中住下对林凡说道。

“这算什么事？就把我搁这里了？”林凡无奈道，他还以为他一到大楚的皇帝就会来接见他呢，现在看来那位老皇帝的架子大得很。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再说我禀告父皇之后会来找你算账的，云梦泽的事可不能就那样了结！”楚云梦冷声对林凡说道，那一剪秋水一般的眸子里透着强烈的杀意。

林凡打了个冷颤，楚云梦这样威胁他还真是不妙，在这大楚的皇宫中林凡就算有圣骨护体恐怕也保不住自己。

楚云梦离开了，林凡不断推测着大楚老皇帝意图，林凡觉得楚云梦暂时还不会动他，至少在大楚国利用完他之前。

“甲骨……甲骨绝对不能拿出来，或许大楚就是图着我的甲骨。”林凡自语，如果大楚国的老皇帝真的了解甲骨的作用的话恐怕会强行夺去，那时候林凡肯定要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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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祭祀出行

楚云梦很快就回来了，她说她的父皇明日才有时间接见林凡，在此之前就由楚云梦好好“招待”林凡。

“林凡，这茶里被我下了毒，你还敢喝吗？”楚云梦望着坐在扶椅悠闲地喝着茶的林凡笑道。

林凡一愣，他还望了这茬，之前他在云梦泽可被楚云梦折磨得不轻，林凡随后掐指一算有释然了，楚云梦根本就没有下毒，刚才完全是在唬他。

“毒死拉倒，落在你们手上我就没想过活。”林凡笑道，楚云梦瞥了林凡一眼便知林凡识破她的话。

“请坐！公主殿下万金之躯要是累着了我可担当不起！”林凡挥手示意楚云梦坐下，似乎把自己当作了这里的主人。“

楚云梦莞尔一笑轻摆长裙坐下，那一颦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

“公主殿下这甲骨的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林凡眼珠子一转说道，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甲骨的事情，他还摸不透大楚对于林凡他自己手中的甲骨知道得到底有多少。

“林凡，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楚云梦笑道，笑得有些如雾般让人捉摸不透，林凡也不知道楚云梦此时打得是什么主意。

“甲骨的事情你们知道得未必比我多，不告诉我也罢！”林凡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不然，林凡对于甲骨的了解实在是少之甚少，他仅仅是单纯地靠甲骨来修行。

“林凡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天机不可泄漏，天地间有一些禁忌是不可触犯的，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楚云梦平静地说道，那一剪秋水一般的眸子静静地观察着林凡的神色。

楚云梦越说越是让林凡心惊，她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对甲骨至少不是一无所知的，而且他们对于林凡的调查恐怕已经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了。

“你们大楚对我很了解啊！说说你们都知道关于我的一些什么事。”林凡平复了一番心境说道。

“你第一次出现是在雍州的魔山脚下，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我们包括那长生殿都调查过你的来历，我们一致认为你来自魔山之中！”楚云梦说道，说着那双一剪秋水般的眸子继续打量着林凡的神色。

“差不多吧，继续！”林凡打了个哈哈说道，对于大楚和长生殿这些仙门查到他与魔山有关这一点都不奇怪，不过这些仙门就是打破头也不会想出林凡是来自魔山后的另一个世界。

“后来你进入了荒西山脉之中修行，这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不过我们知道的是你在荒西山脉之中结识了妖族，当然还有那铁锅道人、夏神通以及那王嫣儿。你出了荒西山脉之后就前往鬼哭岭，当时正值鬼哭岭异宝出世。妖族龙天尺圣人夺走了异宝，而你与那铁锅道人以及夏神通则掉进了鬼哭岭之中，我很好奇在鬼哭岭之中你们经历了什么？”楚云梦说道，将林凡那段时间的行踪说得几乎一字不差，这更是让林凡暗自心惊。

“没什么没什么，你实在好奇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林凡笑了笑说道，楚云梦知道的实在太多，这让林凡时刻都得防备着她。

“后面的事情就不要我多说了吧？定元城、落凰岭、北宸宫、冥皇谷……”楚云梦将林凡去过的地方一一点了出来，让林凡深深感叹这些仙门的可怕。

“好了好了！没想到我林凡居然能引起你们这么大的关注。”林凡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我还很好奇你的身世。为何连圣人都青睐于你，并且亲自传法，当日你在豫州城施展洛清风圣人的断天一指我可是早有耳闻。”楚云梦对林凡继续说道，当初楚云梦肯求圣人传她神通结果被林凡登先一步。那次的事情更加深了楚云梦与林凡之间的仇怨。

“断天指实为断肠之音，圣人即使传法于你你也不能领悟贯通。”林凡摇头说道，断天指如同那断弦的悲音，没有经历过那种苦痛的人是无法领悟的。林凡这回倒是没有说假话，也让楚云梦断了学习断天指的念头。

“莫非你出魔山之前还有一段曲折的身世？”楚云梦试探着问道，想要林凡口中套出一些更加有用的消息。

“往事如同过眼云烟。哪里还记得了？”林凡随意说道，虽是这么说，但是过往的沉重记忆若是如同那过眼云烟一般容易散去倒是轻松了。曾经的一切都让林凡难以忘怀，无法放下过去。

楚云梦识趣的没有再问，再问很有可能会触到林凡的逆鳞，一旦将林凡惹火了那也是个麻烦，林凡身上的那些古老的黑色图纹一直让楚云梦忌惮，那黑色图纹的威力实在可怕，当初在云梦泽之中就留给楚云梦深刻的印象。

次日清晨楚云梦前来带着林凡前去觐见大楚国的那位老皇帝，林凡暗道正事终于来了，同时开始警惕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晨雾未散，大楚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如同仙境一般。

楚云梦带着林凡来到了大楚老皇帝所在的大楚皇宫东边宫殿北侧室，只见穿着一身青衣龙袍的大楚老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翻阅着上古的典籍。

“你就是林凡？”大楚的老皇帝放下上古的那本古卷，目光深邃地打量着林凡，身上无形之中透着那股帝王的威势。

“此番请你前来一是为你化解你与皇儿的恩怨，二是想借你甲骨完成一件事。”大楚的老皇帝开门见山道。

“我与楚云梦的恩怨能够化解最好不过，但是甲骨我不能交给你。”林凡说道，一旁的楚云梦脸色变得很难看，大楚国老皇帝所说的第一条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父皇！皇叔的仇还有云梦泽的事可就不能这样了结啊！”楚云梦急切道，每每想起这两件事就不由得让楚云梦对林凡恨得咬牙。

“寡人调查过了，你皇叔的仇与他并没有关系，至于云梦泽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大楚国老皇帝止住了楚云梦的话，这让林凡更加在意大楚国老皇帝所说的第二件事。

“既然你不答应我们可以作出妥协，甲骨在你手上，就让你亲自来帮我们做这件事。事后你以前在大楚的所作所为一笔勾销，我们大楚甚至可以把你当作朋友。”大楚国的老皇帝说道，说的话滴水不漏，林凡从中根本听不出什么端倪，只是隐约感觉到有股阴谋的味道。

“什么事？”林凡问道，大楚国老皇帝这样说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很有可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取回我大楚祖先的一件东西，不过那里会很危险。”大楚国老皇帝直接说了出来，有些出乎林凡的意料。

“我可以帮你去取，但是你得答应我此事之后将你所知道的甲骨的信息告诉我。”林凡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虽然这样做很冒险，但是林凡必须得弄清楚甲骨的事情，哪怕大楚知道的并不比他多！

“甲骨与此事有关联，或许你去了那里就能揭晓，即使你在那里得不到什么也可以来我大楚的史库里寻找甲骨的信息，毕竟这种东西说出来是会遭到天谴的。”大楚的老皇帝指了指上方露出忌惮的神色说道，人自古以来就对天地宇宙怀着一颗敬畏之心。

“好！我答应你！希望身为一国之君的你也可以遵守承诺！”林凡说道，他就怕大楚的这位老皇帝在算计着他，那可就不妙了。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将皇儿的玉镯还给她。那只玉镯对她有不一般的意义。”大楚的老皇帝突然语气一转说道，面容变得很严肃，楚云梦则一脸冷漠地注视着林凡。

“哦？我说一只普通的玉镯公主殿下怎么一直在向我讨要，莫非这真是一件定情信物？”林凡面色古怪的望着楚云梦说道。他可从未听说过这位如同仙子一般纯洁的大楚公主与谁有过暧昧的关系。

“非也！皇儿是寡人在云梦泽边捡来的弃儿，当时寡人发现她时这玉镯就已在她身旁，这是皇儿真正身世的唯一信物。”大楚的老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

林凡沉默了一会儿将玉镯取了出来还给楚云梦，那玉镯有些不简单。但是林凡看不出它有什么作用，既然这是楚云梦身世的唯一寄托之物林凡也不好一直收着，大楚的这位冷傲的仙子想必也曾为自己的身世而心痛流泪过吧！

当日大楚的老皇帝就带着林凡楚云梦以及数百人的卫队出行。出行之前按照大楚的传统礼仪需要进太庙进行太牢之祭。太牢是祭祀之中的最高规格，可以看出大楚皇帝对于此次出行的看重。

“时值孟春，日在营室。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太蔟……陛下当乘鸾辂，驾苍龙，载青旗，衣青衣，服青玉……”

掌管祭祀的巫按照荆楚南国的习俗为大楚的皇帝换装，林凡他们也被要求披上了一件绘着各式各样图腾的青衣。编钟按照孟春时节的旋律敲响，巫女起舞祷告。据说这种祭祀可以与天地山川沟通，用来保佑出行的平安，当然这只有一国之君才能享受这种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