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消失的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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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消失的八门-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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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犀牛和大象对望一眼,神色都有些古怪。朱山闲问道:“不到两周的时间,丁老师,以你如今的修为,难道还不能辟谷吗?”
  丁齐有些诧异道:“辟谷?我倒是看过一部短篇叫辟谷生涯,难道真能辟谷吗?”
  庄梦周忍不住开口道:“发现了这么多方外世界,连禽兽国都见识了,辟谷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丁齐:“可是我没学过呀,连想都没想过。”
  庄梦周:“没想过倒也正常,有酒有肉有享受,没事谁辟谷啊?”
  丁齐:“究竟该怎么做呢?”
  庄梦周:“你可以问老谭,火门有辟谷功法。”
  谭涵川笑道:“其实爵门也有,修炼到一定程度,八大门应该都有。庄先生刚才的话也不完全对,辟谷在特定的情况下是有好处的,只是不能随便尝试,也有条件要求。简单地,它是肠道菌群的一次清理改善,复杂地,甚至是一次身心的净化”
  谭涵川教了丁齐一套辟谷功法,同时结合了火门与爵门秘传的特点,叫做“食气法”,看字面的意思就是采炼天地间的精气为食,从而达到不食五谷的效果。但从功法特点来看,是采摄外气补益自身元气,假如不这是辟谷功法,一般人可能会以为就是几十年前社会上流传的某派气功呢。
  传统的辟谷,最早源自于的斋戒,后来被修士们总结出一整套包含理论与实践的方法,并附会了种种神话传,带着某种净化身心的仪式感,与纯粹的挨饿不吃饭是两码事。在古代的普通人中,恐怕也只有衣食无忧、不需劳作的贵族才能玩得起。
  辟谷并不是永远不吃东西,也不是完全不吃东西,主要就是不食五谷,既然伴随着一种净化身心的仪式,当然也不食荤腥。真正的辟谷要符合几个条件,首先要有净化自身的心境,而不是单纯为了减肥等其他目的,其次是真不觉得饿。
  假如饿了怎么办?很简单,那就吃呗!
  而修士的辟谷又是一种更高境界的身心状态,同时是一种修炼。丁齐的方外秘法修为已经达到心盘境,也就是五境,在谭涵川和朱山闲看来,他早就可以辟谷了,连普通人掌握了合理的方法都可以在短期内辟谷。
  辟谷并非完全不食,首先肯定得饮水,对于修士而言,还可以服用一些物性特别精纯的丹药。比如古代修士就经常以红枣、茯苓、黄精、人参炼制一种辟谷丸,就跟大山楂丸差不多,辟谷的时候每天吃几粒。
  关于辟谷丸还有个笑话。古时某地某大和尚号称修为深厚,可以不食五谷。有官宦富豪经常迎入家中,置高台阁供奉,观摩其如何辟谷修行,果然见其每日只饮清水,月余无恙。远近皆赞其为有道高僧,纷纷施舍钱财。
  这大和尚还悄悄在庙外面蓄了个粉头,经常夜间在粉头家留宿,有一天大和尚许是因为过于操劳,突发暴病竟然死在了粉头的床上。这下事情就瞒不住了,传开后令众人目瞪口呆,后来还是大和尚身边的和尚揭开了他所谓辟谷的秘密。
  原来大和尚每次辟谷,都戴着一串很大的念珠,就像戏台上的沙和尚戴的那种,但是辟谷完了念珠就不见了。其实这“念珠”是用风干了捣成渣的牛肉,再配上细盐和茶叶末搓成的,每天吃几颗确实很顶饿,还能补充电解质和维生素呢。
  至于在饮用的清水里加糖、在茶汤中加奶,等等作弊手法不一而足,干这种事的,都是招摇撞骗、欺世盗名之辈,而这些其实也是江湖手段。
  谭涵川教丁齐辟谷功法,授课过程还颇有趣味性,穿插讲了大和尚吃牛肉丸辟谷的故事,逗得众人嘎嘎直乐。他最后对丁齐道:“丁老师可以试试修炼辟谷功法,至于能不能入境,你自己完全是清楚的,主要在于气机充足、身心纯净。”
  有根基的修士和普通人辟谷,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对日常生活的影响,普通人辟谷时要注意避免剧烈活动,但修士并不受此影响,坚持的时间也更长。至于究竟能坚持多长时间,要看实际需要或修为根基。
  传授完辟谷功法,谭涵川等人便告辞欲离去,白鹭却站在马背上没动,样子显得很不高兴。偏偏尚妮这个没眼色的还头问了一句:“冼姐姐,你也要留在这里过年吗?”
  冼皓道:“我当然也能留在这里,丁齐你是不是?”
  丁齐赶紧道:“冼师妹也能留下来,我当然很高兴,其实我方才就想”
  冼皓:“这话晚了!”
  丁齐:“我的是真心话。”
  白鹭扬首向天道:“我当然知道,在这里你又撒不了谎。”
  山鹊挥了挥翅膀道:“那么你们就一起辟谷吧,大年初五见!”完话转身离去,情绪似是忽然有点低落,许是想到了下落不明的石不全吧。
  谭涵川、朱山闲、庄梦周、尚妮离开了禽兽国,顺着岩缝攀上崖顶,将绳索都收起,背着包消失在崖后的山野中。他们绕了一条隐蔽的路赶往张坊镇,快到镇子的时候,朱山闲突然道:“庄先生,您为什么一直都不提醒丁老师呢?”
  庄梦周叹道:“也许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正是方外秘法的特点,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创出方外秘法,并参悟出一层层境界。”
  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也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什么意思?丁齐如今的方外秘法修为已达心盘境,不同的修行传承,其修炼的方式、追求的目的不同,但修为境界却是可以彼此参照的,也就是丁齐的修为达到了所谓的五境,比谭涵川等人都高。
  根据自古流传的诸多典籍,五境修为早已拥有神通法力,可以施展种种法术,辟谷更是不足为奇,可是丁齐根本没想过这些。除了运用方外秘法探索与发现方外世界,丁齐根本就没有施展过任何神通,他甚至不认为自己有异于常人的神通。
  丁齐早已领悟与掌握了炼器知道,他炼化了随身法宝景石,否则也不可能在琴高台中打开出去的门户,但景石对于他而言,就是探索方外世界的钥匙和寄托心神之物,并没有用来做任何别的事情,他似乎也没有这个想法。
  朱山闲也叹了口气道:“我们真的遇到了一位慧而不用、不显神通的修士,他不是刻意如此,真的就是不起一念。”
  庄梦周:“方外秘法前所未有,就是直修心性、透彻纯净。假如丁老师不是这种心境,也不可能创出来。我们就跟着看吧,看他究竟能有多大的成就?”
  尚妮:“丁老师也不是这么佛系的人啊。”
  庄梦周又笑了:“他当然不是佛系。”
  朱山闲沉吟道:“其实绝不能看丁老师,他虽然不求神通,但真要动手可不弱。我们几个中斗法最厉害的应该是老谭吧老谭,你能打得过现在的丁老师吗?”
  谭涵川苦笑道:“我恐怕不是对手,想想丁老师最擅长什么?假如他一上来就影响到我的意识,我再强的力量,恐怕连目标都找不着”
  麒麟:“丁老师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朱山闲:“等遇到了这种事情,丁老师自然会知道自己的厉害。他可从来都不是手软的人,当初多少人想弄死那个田琦,也只有他真的做了。”
  尚妮:“我们江湖八大门传人,做事怎么会想着先动拳头,动脑子才对!如此来,丁老师的确很厉害。”
  丁齐并不知道朱山闲等人出去之后还在议论他,白马与白鹭又结伴走过雪原、渡过河流,来到刚才遇见那只麻雀的地方。他写的那两个字还在,在这两个字旁边,还有麻雀用脚印踩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另外两个字,勉强可辨认出也是“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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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你这个禽兽
  白鹭看着地上这两个字,惊叹道:“那只麻雀真的不简单,居然学会了!”
  白马点头沉吟道:“这明它已拥有学习和模仿能力,还有复杂的空间记忆能力它飞哪儿去了?我把它叫过来再做些测试,这段时间也可以好好教教它。”
  白马在空地周围走了一圈,向各个方向发出嘶鸣声。马嘶声很嘹亮,能传出很远,但语气却显得很轻柔,就像在哄孩子,它是在召唤那只麻雀。白鹭见它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只麻雀身上,有些不满道:“你特意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玩鸟吗?”
  白马站定脚步扭过头道:“在这里,你不就是鸟吗?”完之后立刻就觉得不对,赶紧又解释道,“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这该死的禽兽国,出来的话就是直接的精神意念,连掩饰都无法掩饰。丁齐或许真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谁知道呢,这要看冼皓怎么理解了。白鹭似有些恼羞成怒,振翅飞起以长喙啄向白马,尽显爪牙之利。
  白马转身就跑,奋蹄落荒而逃。一只麻雀从远处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马什么时候成为鹭的食物了,这么大的家伙,白鹭能吃得下去吗?而它们这个样子,好像也不是在捕猎和逃亡且跟在后面看看热闹吧。
  许是因为白马跑得太快,白鹭始终没有伤着它,跑着跑着,白马气喘吁吁地头道:“别闹了,那只麻雀已经过来了,正跟着我们俩呢。”
  白鹭头看了一眼道:“它飞得倒挺快,居然能跟得上丁齐,我这次就饶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八道?我还有账没跟你算呢!”
  白马:“是因为我刚才突然决定留在这里,却没有事先和你商量吗?”
  白鹭:“你知道就好!”
  白马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和她毕竟是两个人”
  白鹭跺脚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这么糊涂,我就是冼皓!”完话它不再理会白马,又招呼了麻雀道:“麻雀,你跟我来,不理这个混蛋。”
  白鹭居然在禽兽国中出了这种话,那就是内心中真正的想法,白马又叹了一口气。冼皎出现后一直就以冼皓的身份行事,她已经入戏太深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冼皓,丁齐也不知什么才好。
  守在铁锁崖下的“清洁工”蒋,今天中午终于有了重大发现,朱山闲那伙人又出来了!靠近崖顶位置,隐蔽的岩缝位置安装了监控器,另一边还有很难发现的窃听器。首先上来的人是谭涵川,他的身形恰好把监控器的摄像头给挡住了,从视频上看不到究竟上来了几个人。
  但这没关系,夜间他们从崖顶下去的视频也拍到了,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也可以分辨出一共下去了六个人,而且这次还录到了他们的谈话。
  朱山闲道:“太棒了,我们终于打开了这个世界,找到了传中的金山院。”
  谭涵川:“可惜时间太仓促了,金山院还没有开启,我们大年初五再来。”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对话,但已透露了足够多的信息。蒋听完后大喜过望,赶紧将详细消息和所有监控记录都转发给了张望雄,这也意味着他春节期间不必守在荒郊野外了。
  张望雄收到消息也是惊喜不已,他考虑了各种可能之后,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召集所有的精锐手下,在大年初四那天就赶到铁锁崖,要在最恰当的时机堵住朱山闲等人,无论如何也要从朱山闲那里逼问到打开金山院的方法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届时再见机行事。
  张望雄又考虑了很久,决定暂时不通知田仲络。他和田仲络只是合作关系,虽然表面上对这位册门高人前辈很尊敬,但并不是对方的弟子或下属。找到金山院,田仲络也没有做出什么贡献,都是张望雄自己发现的线索,就没必要和对方分享好处了。
  想着想着,张望雄不禁心头火热。田仲络总给他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人家也的确是一位世外高人,拥有方外世界奇岩境,那种心境和作派也不全是装出来的,也是自然流露。能拥有一个世界,那么面对世事时自然有了不为人知的底气。
  田仲络能拥有的,他张望雄也将拥有,那可是一个只属于他的独立王国啊!眼下还有时间,他可以做好充足的准备
  江湖门槛中的按线盘珠局,你得到的线索都是对方有意让你发现的,顺着这些发现走下去,就会落到对方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里。而盘内滚珠局,是对方知道你想要什么、什么东西对你而言是最有价值的,那么就制造出来卖给你。
  双方都是老江湖,但就算张望雄明知道这件事可能有问题,但他也会这么做的,只能尽量准备得更充分,计划的更稳妥。无论哪种江湖局,成功的关键就在于设局者是否掌握了信息不对称的优势,而禽兽国中的状况,就是朱山闲等人最大的底牌。
  不提张望雄如何策划行动,丁齐这几天就生活在禽兽国中。他首先确定了一件事,那只麻雀已拥有了自我意识,不仅能分辨出什么是麻雀,而且知道自己是一只麻雀,既能理解群体与个体的概念,也能意识到客体与主体的区别。
  丁齐还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只麻雀就是禽兽国中的生灵,而不是外面的人进来后化为的禽兽。原因很简单,假如是外面进来的人,因丁齐的诱导唤醒了自我意识,就会渐渐想起来自己是谁,但这只麻雀还是麻雀。
  这只麻雀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它碰到了丁齐。假如一只麻雀已开启了灵智,拥有了超越物种的智力与学习能力,就一定能超脱族类吗?那倒未必,而且概率是非常的!因为它成长与生活的环境,依然是在一群麻雀当中,过分的聪明甚至只会让它感到困惑与苦恼。
  别麻雀了,就算一个正常的人类,如果从就脱离人类社会生长在一群动物当中,它也不会正常地长大成人,世界各地都有狼孩、猪孩等例子。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得到正常的交流,更别谈什么社会明体系与知识传承了。
  幸亏丁齐来了,对于麻雀而言就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拥有了无穷的未知与可能。假如还是它独自在禽兽国,仍待在一群麻雀当中,逐渐拥有了自我意识,宛如一点灵光初现,也可能逐渐成长起来,但更有可能的是永远无法更进一步。
  短短几天时间,麻雀就和丁齐学到了很多,如果第一次做测试,它的智商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五、六岁的孩,那么几天之后,就相当于七、八岁的水平了。如此神速的进步,就像打开了灵智的枷锁。但眼下丁齐只能做到这么多了,这只麻雀的成长还要靠学习积累。
  这么聪明的一只麻雀,冼皓当然很喜欢,她和丁齐商量:“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不能总叫麻雀吧?”
  丁齐:“就叫它巧吧。”
  巧,就是北京方言中“雀”的发音,这只麻雀从此便拥有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它也知道这是它的名字,还能用爪子在地上写出来。可惜的是,丁齐想教会它话暂时却办不到,哪怕是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也不行。
  直接的精神意念交流确实很方便,但在这里也有诸多限制,因为丁齐也无法直接开口话,他发出的都是马嘶声。假如想教会这只麻雀听懂真正的人类语言,恐怕还得等庄先生化身的那头麒麟进来才行。
  但是庄先生也不能专门在这里教一只麻雀听懂人类语言呀,丁齐与冼皓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还想到了另外两种办法,第一是将来能把巧带出去,第二是彻底堪破这个世界、开启金山院,它在禽兽国中“重新”修炼成人。
  但这两个条件眼下都不具备,冼皓又指出了另一种可能,她提醒丁齐道:“你不是有那么特殊的天赋吗,可以把麻雀催眠了,让它进入你的精神世界。在你的精神世界中,你当然能够出人类的语言,教它听懂那些话。”
  丁齐苦笑道:“巧现在还达不到要求,它需要有更强的理解能力才行,否则很能接受暗示引导。就算它符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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