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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想起平日里秦牧精明滑不留手的样子，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火天尊则看向白玉琼，有些纳闷，白玉琼向来有主意，而现在却安静得很。
孟云归继续道：“不过，而今这件勾起他旺盛好奇心的事情是什么，我们便不知道了。”
众人各自皱眉，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事。
火天尊长吸一口气，沉声道：“先监控他的动向，若是有机会便除掉他，然后上报天庭，牧天尊捐躯报国了。”
三位天师称是，正在此时，有人禀告道：“天尊，牧天尊不知所踪！”
火天尊心中微动，立刻沉声道：“他定然去了太虚幽都！快去寻阴天子！”
很快，阴天子那里传来消息，秦牧并未去太虚幽都，火天尊立刻下令，调天眼神族搜查秦牧下落。
然而天眼们搜寻良久，始终没能在太虚之地找到秦牧的踪迹。
“应该还可以赶得上太帝与昊天尊之战！”
秦牧此刻已经在崩坏虚空，提着月天尊的灯笼疾行，崩坏虚空业已被天庭打通，每隔一段距离便有朱雀玄武白虎青龙等四帝神器镇压，让虚空中无主的神识无法接近。
除此之外，四帝神器还有强大的神魔镇守，守卫森严，他们在四帝神器的四周打造神城，一尊尊强者散发出滔天气焰，远远看去，神城如同黑暗中的火炬一般。
月天尊的灯笼扭曲空间，让秦牧得以快速穿行，他也是利用这盏灯笼才能避开天庭的眼线离开太虚之地来到这里。
当然，到了这里，他便无需隐藏行迹，从天庭打造的道路上走过。
“昊天尊必然也是从这条道路上经过，那么太帝堵截昊天尊，最佳的距离，其实是这条道路的中央。”
他提着灯笼行走数日，来到崩坏虚空的中央便停下脚步。
太帝选择截击昊天尊的地点，肯定要距离太虚的入口要远一些，免得昊天尊逃脱，也要距离太虚之地远一些，免得火天尊和虚天尊前来支援。
因此崩坏虚空的中央是最佳位置。
秦牧用月天尊的灯笼，速度极快，不逊于天尊赶路，甚至比天尊的速度还要快一些。就算是火天尊和虚天尊赶到这里，最短也需要四天时间。
倘若昊天尊落败，想要逃出太虚，也需要四天时间才能逃离，太帝只需衔尾追杀，四天时间，足以从容将他除掉！
“太帝应该已经到了！”
秦牧高居在道路的上空，目光炯炯，注视着下方，这里有一座关隘，是天庭的将士在道路中点打造的石头城。
城很大，驻守的神魔将士多达数万人，城中有飞车、楼船、炮塔，城中的将士多配弓箭。
石头城的城墙上血迹斑斑，应该是崩坏虚空中有些零散的心魔游荡到这里，袭击道路，袭击石头城。
“我若是太帝，我便会选择藏在城中。”
秦牧打开眉心竖眼，细细审视，然而让他纳闷的是，他将城中的人看了一遍，也未曾找寻到太帝的踪迹。
“难道他还没有来到？不知道他是否破开莲花大陆，倘若没有破开，他的实力便没有达到巅峰状态。不过，从他轻而易举便控制商平隐来看，他的神识应该已经恢复到巅峰……”
他刚刚想到这里，突然眉心竖眼看到虚空道路上走来两人，不由怔了怔，那两人一个是白玉琼，而另一人则是个胖乎乎的男孩，身穿蓝衣。
“蓝御田，御天尊！”
秦牧几乎失声惊呼，就在此时，无比炫目的神光从二人后方传来，秦牧凝眸张望，但见一辆无比华丽的宝辇驶来，神光万丈，洞照虚空！
“糟了！昊天尊到了！”
秦牧脑中轰然，神识呼啸涌出，向白玉琼和蓝御田冲去：“快点离开这里！”
第1242章 腿毛
白玉琼带着蓝御田有说有笑，行走在崩坏虚空的道路上，道：“蓝弟，这里有四帝神器镇压，崩坏虚空中崩坏的神识不会侵入这里，因此不用担心自己的心魔会变成现实。不过唯一要提防的便是已经成形的心魔。”
蓝御田东张西望，好奇道：“已经成形的心魔？”
白玉琼颇为无奈，把他拉回道路，免得这个充满了旺盛好奇心的少年跑到虚空里，道：“这些心魔，是无忧乡的叛贼故意制造出来的。无忧乡中有一位狠角色，叫做子兮，我曾经与他交锋过，他风流倜傥心狠手辣，但对叛贼秦业却忠心耿耿。他挑选了数千个纨绔子弟，送到崩坏虚空中。”
蓝御田颇为不解。
白玉琼又将他拉了回来，道：“这些纨绔子弟的道心很糟，到了崩坏虚空，简直就像是一盆墨汁倒入清池，又将池水烧得滚沸，霎时间便不知有不知多少心魔涌了出来。当时我们正在打造虚空通道，被这些心魔围攻，死了不知多少将士这才在崩坏虚空站稳脚跟。”
蓝御田眨眨眼睛，道：“你们没有想过平定这里崩坏的神识吗？”
白玉琼笑道：“平定崩坏神识我们倒是想过，不过这里是无数造物主以自己的神识创造出的虚空，被太帝打碎，而对神识天庭却没有多少人在行。神识修为最强的便是左少弼闫少青，不过他被发落到元界去看守大狱了……”
她刚刚说到这里，突然心有所觉，回头看去，便见一辆天尊宝辇神光映照虚空，从虚空通道上疾驰而来。
“这辆宝辇是天尊座驾，难道是哪位天尊降临太虚……”
白玉琼还未来得及细想，突然无比强大的神识涌来，在她和蓝御田的脑海中化作秦牧的声音：“快点离开这里——”
白玉琼闻言，不假思索立刻带着蓝御田扭曲折叠前方的虚空，速度顿时达到极致，向前飞驰而去。
她心中不禁纳闷：“这是牧天尊的声音！他明明是叛贼的首脑，是个罪大恶极之人，我为何一听到他的话便想也没想便选择相信他？”
他们即将来到镇守此地的石头城，白玉琼打算带着蓝御田去城中躲避，免得被昊天尊看到。
她虽然可以扭曲空间避开其他神人的探查，但昊天尊乃是天庭十天尊中的第一天尊，一定可以看破她的行迹。
太虚之地还处在战争的状态，作为天庭第三天师，擅离职守可是大罪。
“昊天尊这么匆忙赶路，一定不会在石头城停下，说不得可以避开他……”
她正要带着蓝御田冲入石头城，突然那座石头城的背面光芒乍现，炫目的神光像是蝴蝶的纹理四面八方扩张！
一股无比恐怖的波动从石头城的背面传来，让崩坏的虚空更加破碎！
与此同时，一朵巨大的莲花急剧膨胀，越来越大，压得白玉琼和蓝御田面前的那座石头城扭曲，坍塌，城中的数万神魔将士也跟着扭曲，肉身坍塌，几乎在一瞬间便破碎成一摊烂肉！
白玉琼不禁骇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大恐怖。
她看到身前一尊伟岸的身影在冉冉升起，然后她便只能看到这尊伟岸身影的腿脚，这尊身影生长的速度太吓人，很快便高不可量，而且还在疯狂生长！
她看到这人的腿毛，像是钢铁丛林，漆黑的腿毛划过虚空，虚空裂开！
这腿毛很粗，比参天巨木还要粗，但腿毛光滑，尖端尖锐，像是锋利的长矛。
她甚至还看到腿毛下的肌肤，像是干涸的陆地，皮肤纹理千沟万壑，甚至有河流在上面流淌，而这尊巨人的毛孔，像是一座座大火山，向外喷出热流、蒸汽！
她心生恐惧，这尊无比伟岸的巨人的肌肉之中，甚至还有一条条无比粗大的根须贯穿出来，将他的皮肤刺烂，让伤口附近腐败，露出血淋漓的血肉。
这些粗大的根须如同巨龙蜿蜒，扎根在那座莲花大陆之中。
莲花大陆也在飞速生长，越来越大，大陆上遍布各种瑰丽符文，绚丽无比，似乎在限制着那尊巨人的行动。
这些符文个个大如斗，有的还有几十亩甚至上百亩大小，但随着巨人的身体一动，便有无数符文不断破去。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如同星球般大小的巨大金属圆球呼啸围绕着这尊巨人旋转，金属圆球上无数符文变化，不断映照，照耀在巨人和莲花大陆上！
“昊天尊——”
那巨人开口，声浪化作实质，尽管是从上空呼啸而过，但是他脚底的白玉琼和蓝御田却被震得一阵干呕。
呼——
莲花大陆载着那尊巨人飞起，沿着虚空通道以极快的速度直奔天尊宝辇而去，巨人和大陆从白玉琼蓝御田头顶飞跃的一瞬间，两人只觉大脑中一片空白。
他们的神识仿佛冻结，任何思维都凝固下来，脑海中连个想法也没有，待到莲花大陆飞过他们，他们的思维这才能够运转，脑海中只剩下后怕。
就在此时，一道灯光从上空照落下来，照耀在两人身上，白玉琼原本打算抵抗，突然心中微动：“月师的神通……”
她不再抵抗，那道灯光顿时将两人卷起，唰的一下将他们二人收入灯笼中。
那灯笼内是一颗熊熊燃烧的太阳，但是被人以空间神通折叠，显得很小，他们处在灯笼之中，像是处在一片百丈方圆的房间里，很是温暖。
这圆坨坨的房间里还有一扇门，蓝御田推开门户，站在门中向外张望，却看到了秦牧巨大的面孔。
“哥！”
蓝御田欣喜万分，急忙转头向白玉琼道：“天师姐姐，你果然厉害，真的找到我哥哥了！”
白玉琼心头一突，跟着他走到门中，抬头看向提着灯笼的巨人，果然是秦牧，不禁脸色微变：“这个蓝御田竟然是牧天尊的弟弟，他们两人的气质中有些地方很像，但是也有很大的不一样。蓝弟便要比牧天尊单纯许多，不像牧天尊那么坏……奇怪，他们兄弟二人为何一个姓秦，一个姓蓝……”
秦牧提着灯笼无暇去看灯笼中的两人，而是紧张的关注着这可以说是百万年来最为强大绚烂的一战！
天尊宝辇很大，但是相比莲花大陆和太帝肉身来说，那就微不足道。
莲花大陆呼啸碾压而来，下一刻便会相撞！
第1243章 月天尊的琴弦
天尊宝辇的珠帘突然掀开，然而里面坐着的并非是昊天尊，而是一尊神器御天尊！
太帝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昊天尊不在车中，那么他在何处？”
他刚刚想到这里，突然天尊宝辇炸开，那尊神器御天尊的脸上露出讥笑，身躯急剧膨胀，一掌迎上前来。
秦牧脸色微变，急忙提着灯笼向后退去，他看到神器御天尊的起手式，便心知不妙。
这尊神器御天尊是昊天尊的宝物，而昊天尊最为强大的是他的体质，他是天帝与元姆夫人之子，元姆夫人是归墟中的古神，天帝则是太初矿脉中诞生的太初古神。
他们的血脉最强大之处在于天帝的先天一炁，先天一炁便是世间万道的源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中的那个一！
而元姆夫人的归墟大道，则是一切的终点，将星空吞噬，将万道吞噬，最终归于一！
神器御天尊的起手式，正是先天一炁的神通。
这种神通万道合流，秦牧曾经在开皇与昊天尊之战中见到过，即便是开皇也只能刺破他的手掌，随即便被他破去剑道领域。
这种神通，叫做万道天轮！
秦牧他们距离碰撞之地虽远，但是对于昊天尊和太帝的神通来说，其实距离很近，他们的神通余波，别说秦牧，即便是白玉琼也承受不住。
就在他挑着灯笼后退的一瞬间，太帝与神器御天尊碰撞，几乎是同一时间，太帝的脑后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昊天尊！
昊天尊竟然出现在太帝的身后，神通爆发，他所施展的却并非是先天一炁的神通，而是归墟神通，像是万道天轮逆向运转，一生万到万归一！
神器御天尊与他的神通一前一后，形成一个囚笼，将太帝纳入囚笼之中！
秦牧面色凝重：“昊天尊已经不再是百万年前瑶池上的那个昊天尊了……”
两大绝顶的存在碰撞，然而虚空中去没有任何声音传来，非但没有声音，甚至连波动也没有。
秦牧更加紧张，挑着灯笼飞速退走。
突然，虚空中传来细微的震动，秦牧飘在身前的衣袂在刹那间便震荡了无数次，便成齑粉！
这震动传递的速度极快，即便是有着月天尊的灯笼，这震动也很快追上了他。
秦牧飞速退走，忽然遇到一头在虚空中游荡的心魔。
那心魔乃是人心中的恶所化，狰狞凶恶，但又神通广大，见到了他不由大喜，便要扑来将他吞噬。
接着，心魔突然破碎，像是碎成了无比细微的尘埃一般炸开！
“想要观看这一战，并不容易！”
秦牧提着灯笼收缩空间，突然白玉琼的声音传来：“月师的宝物，不是这么用的。”
秦牧心中微动，沉声道：“白天师，你来控制灯笼。”
白玉琼从灯笼中飞出，探出白皙手掌接过灯笼，法力运转，灯中一道细微的光射出，他们四周的空间顿时急速变得无比细微，如同一根没有任何厚度的弦。
太帝与昊天尊神通碰撞的余波冲至，那可怕无比的波动拨动这根光弦，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拨动琴弦。
弦中的秦牧与蓝御田等人都听到了美妙的琴音，太帝与昊天尊神通碰撞，震动极为复杂，然而传递到弦上，却奏出了一曲大道的序曲。
秦牧虽然与月天尊很是熟悉，但是却很少见到她施展神通，对于月天尊的神通，秦牧一直都很陌生。
事实上他回到过去，虽然与月天尊接触过许多次，每次遇到的都是月天尊或者月天尊身边的人，但是秦牧也能看得出来，月天尊在每个时代，无论是龙汉初期中期和后期，或者是以后的上皇时代，月天尊都是陪衬。
云天尊的陪衬，凌天尊的陪衬。
她很少有主导一个时代的变革的时候，她总像是云天尊的小妹妹，凌天尊的小妹妹，她的光芒一直被他们掩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天尊或者凌天尊的身上。
然而，月天尊却并非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相反，正是有她的支持，有她的前前后后的操劳，霄汉天庭和之后的上皇天庭才能如此辉煌。
秦牧见过她的琴，也见过她的弟子赤帝齐暇瑜的琴，听过她们弹奏的琴音，很好听。
他从未想过，月天尊弹琴，并非是单纯的弹奏音律，直到白玉琼将灯光化作琴弦，他才看出月天尊的神通广大，她的神通的不可思议。
她的音律并非是单纯的音律，而是道的琴弦，触动这根弦，便会奏出美妙的乐章。
太帝和昊天尊的神通固然强大而神妙，蕴藏着他们的毕生所学所悟，蕴藏着他们的道，而现在，秦牧却被这根弦弹奏出的美妙音律所吸引，仿佛这才是最美妙的东西。
他听得心醉，这根弦所奏出的音律不单纯是月天尊的空间之道，而是借空间之道来奏出昊天尊与太帝的道。
“这道太簇律蕴藏的是先天一炁的道律，从道律中感悟先天一炁的道韵，真是美妙啊——”
秦牧如痴如醉，他得到天帝太初的蛋壳中的先天符文时，吃力万分，很难领悟出先天一炁的奥妙，但是月天尊的琴律琴音传来，从前所无法理解的先天符文，突然间便豁然开朗。
“这道无射律是大罗无上神识中的道律，咦咦，这无上神识的道律，竟然与先天一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光弦中，秦牧手舞足蹈，他从无上神识的道律中听到了与先天一炁相同的道韵。
倘若是别人，一定不知道这里的缘由，但是他却明白这里面的关系。
太古时代神识盛行，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