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切身体会,略知其痛苦,便知有一时之好都好的好。长时间得解是好,不否认。一劳永逸地解决是最好不过,但只要天山童姥还在,想出手就还会出手,肆无忌惮。
逃得了吗?
不现实,但还是要拼命地逃,像猫捉老鼠。猫的优势都不如她强,鼠的弱势都不如自己弱。理智上可以怪她欺负弱小,实际上最好别见怪,约束好自己别去欺负别的女人才好。
明知这是个取巧的方法,但有几个男人可以真心屈服于在女人脚下?
神农洞的司空玄明显不行,无量洞的左子穆也不行,但那不叫骨气。
无量剑东宗要吞并西宗,男人要骑在女人头上,有不少外人都知道。现在被反骑。左子穆心里会怎么想?
辛双清对他,可以说仁至义尽了。
也可以说成是侮辱,不屑理会。
就看他怎么看。
往好看,没中生死符就好。
每多一次被抓住,每次多种下一枚生死符,几次之后还有谁敢逃?
越有本事逃越受罪,像被猫盯住的老鼠,越厉害越值得多玩一会。
桑土公不敢再往下深想,颇有些自暴自弃。乌木娘却是越想越有精神,觉得至少至今都还手脚齐全。眼睛和耳朵都还稳稳地长在脑袋上,不得不说是天山童姥一贯的仁慈。
“童姥的武功越厉害,越是在手下留情,否则哪还有现在的平安日子可过!黑夜都有星星和月亮照耀四方,童姥最狠毒都还是个人。只要还是人,人性的光辉永远都与人存在……”
乌木娘心想。
是否把自己的推断都对丈夫说清楚,乌木娘始终打不定主意,担心这,担心那。
“我不说。你不说,咱们还怎么去惹恼童姥?”
“童姥不恼,最可怕都经历过,还有什么可怕?”
“大不了从头再来。但若童姥不是站在咱女人一方。我还会这么说吗?”本来只用拿这一个对女人偏心的理由,就足够证明天山童姥还是人,可是乌木娘却怎么都开不了这口。
只要在事实上还是个女人,嘴里面最怎么站在男人一边都显得很虚伪。不虚伪。做女人的叛徒有什么好?
里外都很不讨好。
桑土公心想:“再中一枚,生不如死,老子不干了。绝不再活着活受罪。在此之前,有机会当然要多享受一下活着的快活。躲不开还躲躲藏藏像什么样?白痴呀!”
暗笑:“老鼠最会打洞都还是逃不过猫爪,但老鼠打洞的本领确实远胜过老猫吧!”
乌木娘突然跳脚道:“天啦!真是傻得没边呀!明的、暗的,只说咱三十六洞都不知有多少人闻风而来求救,秦老大不知还救了多少个?接下来还要救多少个?”
听到这儿,灵光一闪,桑土公猛然醒悟,脸色顿时比乌木娘还难看。
“最怎么仁义无双,惹火了姥姥,找上门来,那不是……”一时不知该怎么接着说。
“惹火了老夫人,就说让老夫人随手一把火烧了龚家酒楼,以秦老大的为人都损失不起,只有先一步离开。所以说,离开绝不是为了什么姑苏慕容家的绝色美人。这类理由怎好公开说出来?”
“解释是可以,但怎么解释?那还不如直接说出来的好。不说也不解释,徒增误会。”
乌木娘知道丈夫还未走出那生死符所留下的阴影,极少直接喊天山童姥,连姥姥都很少喊,仍习惯称她老夫人。
轻轻一叹,最希望是什么都不用喊。
一次性全忘光,有一次忘一次。
可惜,那怎么可能!
嘴上道:“好人难做,秦老大越来越难做人。”
桑土公心中一动道:“这么多人像咱俩一样沉不住气,急着赶来,最怎么小心都还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绝无可能再瞒得过老夫人的耳目!最有本领都没用。”
乌木娘完全赞同道:“瞒是肯定瞒不住,不用再怀疑。只看哪种做法更讨姥姥的欢心。咱们明着来不一定不好,别人暗着来不一定就坏。”
桑土公尽力压低了声音,附耳道:“要完全相信秦老大的话,老夫人不但亲自来了,而且很可能比咱们来得还早,娘子相信不?”
“不相信,不如和那些傻瓜一样跟上去。”乌木娘回道。
桑土公摇头道:“不相信才傻。”
乌木娘道:“回家吧!不管姥姥来没来,都应该没心情理会咱们这些小卒子。”微微一顿,马上又劝道:“就算得到姑苏慕容家珍藏的所有武功秘笈又怎样,别再多想了。”
桑土公豁出去了道:“秦老大根本不必把姑苏慕容家那不知真假、深浅、数量的武功秘笈放在眼里,那还不如直接攻打老夫人在天山的老窝,至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都会集齐全力来支持,但他是这种人吗?事实还用怀疑吗!”
乌木娘很开心道:“总算说出句人话。”
桑土公继续压低声音道:“别怪大家都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怪秦老大仁义过了头。就像戏文里所说,观音老母都比不上他的慈悲心肠。现实中真会有他这种人吗?谁信!”
乌木娘毫不犹豫道:“我信!”
反问道:“为什么不信?”
桑土公道:“我不是不信,但那是因为别无选择。”
“错!错!错!”乌木娘道,“别无选择的是咱女人,听说连皇后娘娘都无法抗拒。这是真的!高太后那边的传言却还不一定,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有关现今大宋第一女强人高太后的众多传言,十句中至少有九句离不开秦朝,还有那远比女大十八变善变的神行百变——左柔。
桑土公心中一紧,知道谈起美容来肯定又没完没了,苦着脸道:“只凭这座天下第一的地下酒楼,秦老大怎么都不会拒绝。”拒绝什么?却不敢直接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乌木娘道:“既然如此,何不再带些人再来?”
桑土公犹豫了半天,半天后,最终还是被乌木娘说服。上次没听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难得有机会和秦朝搭上线,就这么断了?
夫妇俩准备尽快回川西碧磷洞,争取在三个月内再来一次。在下次走之前再提议一下,如果龚婉能答应解决所有的资金,便继续帮忙建一座真正的天下第一地下酒楼。
“报恩都还要收钱,皮毛都不只百万巨款,咱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桑土公越是深想,心头越不是滋味。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其它想法最多都还是要尽力去完成。
乌木娘丝毫不将那些钱放在心上,扑哧笑道:“百万巨款算什么?”
“只一张千两银票就绰绰有余。千万别以为,秦老大真的很穷困潦倒。最赚钱当然是他那手天下无双的美容神术,母猪都能变凤凰,一天一变。绝不夸张,事实如此。”
“就算不用那美容神术,不狮子大张口,赚钱如捡钱。随便救一个咱们这样的人,少说也有一大笔收入跟上,不肯收比收多了还麻烦,是不?”
桑土公道:“小柳的那一盘馒头被传开,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秦老大游戏红尘的把戏,当真是脑袋被驴踢了。不信还有丐帮老帮主的叫花鸡,一只换一招降龙十八掌,你信?”
乌木娘戏说道:“你秦老大亲口所说,谁敢不信!找死。”
桑土公笑道:“至少丐帮中多得是人不信,相信降龙二十八掌少了十掌的绝对不多。”
乌木娘道:“这些还轮不到咱们来操心。现在做一个假设,假设姥姥她真的来了,却又不大开杀戒,原因是什么?”
“原因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什么?”桑土公知道,天山童姥绝不会像秦朝一样找个杀戒去严格约束自身。
更别说,现在还多得是激怒她大开杀戒的理由。她不来则已,来了不会见不到那些叛逆行为。见到了就不只关心一个两个,一再手下留情的理由在哪里……
第十五章云中鹤姐弟情深
还未来得及深想,听乌木娘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脱离不了秦老大。一个是杀人极端厉害,一个是救人极端厉害。一个无怨无仇都杀人如麻,一个动了真火都忍住不杀。两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谁说得定!”
听了妻子的分析,脱口道:“既有这想法,为何不早说?”说完才发觉语气很不对。
乌木娘秀眉一蹙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假设姥姥她来了。”
“真要来了,当然是闭嘴的好,哪里还敢再多嘴,胡说八道!”桑土公脑筋一转,终于醒悟,大笑道:“你是说老夫人随秦老大一起走了,哈哈……”喜得接连翻了几十个筋斗。
情绪激动下,忍不住又多嘴了。
“老夫人不跟秦老大走,难道还会跟着我们一起走?”
“多么简单的道理啊!大家居然都不懂。一个个解了生死符都还不知足,还糊里糊涂地暗中跟上。甚至还想找机会抢着占便宜,甚至希望秦老大和姑苏慕容拼个两败俱伤……”
“秦老大很傻?”
“与南慕容拼个同归于尽?”
“全是自以为是的想法。笑话!秦老大是那种人吗?”
“看他怎么对待大理段家就应该知道。姑苏慕容是很厉害,但得看跟谁比。最厉害也不是与大理段家这种雄霸一国的皇族比,好多白痴!”桑土公既开心又惭愧,“怎么就没有人像娘子一样脑袋清醒,事先提醒。现在想去提醒都已经太迟,再惹恼老夫人……”
“糟了,糕了,卖糕的……”
看乌木娘神色,似乎有什么不对。
听她轻轻叹息道:“真的能满得过秦老大吗?”
“真的能瞒得过姥姥吗?”
“最怎么侥幸都绝不可能呀!”
“况且还都是自己找上门来送死,怪得谁来!”
桑土公想起自己本来也是想找上门送死的蠢蛋。羞得找了个地洞钻下。
回过神来时,站在一条下水道里,四周全被臭气包围,凶猛绝不在一般毒气之下。心中一痛,习惯了后都还是很讨厌,最讨厌是附在身上后遇上漂亮女人,对比强烈……
相比之下,闪电侠女身上那点蛇药臭也叫臭?
平时闻起来,反而觉得很舒服,很容易亲近。
乌木娘跟丈夫差点吵了一架。直至现在才完全解释清楚,却又不免伤了他的心,自尊心、自信心都受到不小的打击。但要不这样,一路上随时都得担心他会一个人离队。
一旦再碰上天山童姥,不敢想象。
“姐!”云中鹤突然从地下钻出。
乌木娘转身不看他,淡淡地道:“要走就快走。”
云中鹤独自说了一阵,反正这已不是第一次。
等他一走,乌木娘眼角的泪水再忍不住……
若说云中鹤有什么不敢得罪的人,绝对少不了这同父异母的姐姐。只大上半天出生的唯一姐姐。每次躲无可躲都少不了他这姐姐的保护,这是第几次?
怎么算,少说也有十几次了。
至少,等于换回了十几条命。
对这弟弟。乌木娘早就失望透顶。对他的武功,却是越了解越佩服。最特别的是这次,这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九成功力,让人既从心底里替他高兴。又不免感到很失望。
高兴自不用说,失望是没法让这弟弟在江湖上再安静一段时间,少造孽。多积德。
龚家酒楼的二楼,云中鹤点了一大桌酒菜大吃大喝,大肚不大度,不甘上次受辱。
他要来急着找机会找回面子,小柳是求之不得,觉得这傻货真是傻得没救。换了钟灵、木婉清、左柔,任何一个在,他都死定了。
可惜,自己也不想杀人。
面对面,见小柳笑嘻嘻地从楼梯口走来,脸上半点都不见有应对四周大量各色目光的不安,云中鹤原来打定的主意又开始犹豫了,姐姐的警告仿佛就在耳边。
小柳笑嘻嘻望着他,右手往左腋窝里呵了呵。
云中鹤不由呵呵笑出声来,脸色却更加吓人。
他练功的罩门在腋下‘天泉穴’,那地方碰都碰不得。小柳现在是还没真正碰他那儿,真要碰了,后果绝对不小于秦朝上次吸了他内力。小柳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还不想碰。
主要是担心因此而失手杀人,心中暗松一口气,坐在他对面道:“小云子要敢再碰一个不自愿的女人,至少要再不自愿地消失一年,信不信?”
“小云子?”云中鹤第一时间想到太监,直气得!
小柳故作不解道:“难道是小中子、小鹤子?”
云中鹤心中恼火之极,恨不得把周围的人都给杀了灭口。正待动手,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吓得再不顾上其它,急忙从窗户口跃下。
突然,街上好像集体失声。
紧接着,噪音爆响,震耳欲聋。
小柳回头见是乌木娘,对比她与云中鹤的竹竿身材,多少有明白,却什么都没问。
想要命,云中鹤只有去找那些要钱不要脸的女人,在四大恶人中只垫底都很丢脸。
等他武功完全恢复到原来的巅峰状态,少说还要再修养一年。在此期间,要他像和尚一样忍住不找女人,戒色戒杀,想都别想。继续胡搞是找死,再淫人妻女,那也是在找死。
再没什么值得可怜,去死吧!
乌木娘拉着身边一个陌生的年青女人,迎上小柳道:“这便是我女儿白茉莉,接替我们夫妇留在这。”
那白茉莉的肤色一点都不白,只发白如雪,长至腰间更显眼。身材修长,顶着个大脑袋,说美谈不上美,说丑又谈不上丑。小柳只一眼就觉得跟她很投缘,不由想起了师兄说过的卡哇伊。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阵,手牵手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留下乌木娘一个,静静地坐在云中鹤逃走前的位子上坐了很久。
要是早知道女儿跟小柳一见面便如此投缘,根本用不着费时费力织一套用来送礼的宝甲。那宝甲主要是模仿秦朝说书中所说桃花岛的软猬甲而制,但在实用上或许还有得加分。
特别是对女人的要害保护,至少吸取了木婉清在岳老三掌爪下所受的教训,重点在护胸上加了料。比起秦朝在说书的时候所说那件宝贝软猬甲,在细节上有了多处改良。
按理不会比那软猬甲差,超越它的可能性不小。
之所以不敢太肯定,关键是在材料上,无关设计和做工。只说材料既要防护性强,又要透气性好,便很苛刻。何况这还只是基本要求,还有很多别的要求,不然也称不上宝甲。
乌木娘最开始想将宝甲送给木婉清,第二选择是钟灵,现在的最终选择却是小柳。
改变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是宝贝太过出色,几个女儿都抢着要。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没什么,但乌木娘知道,送玫瑰仙子的礼物最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不然还不如不送。
要送可以找时机再送,不必急在一时。但那是针对木婉清,对小柳却不一样,现在送,正是时候。只要小柳肯收下礼物,至少比直接送秦朝强。原来怕的是小柳不肯收下重礼。
现在,再不用再担心这个了。
如果不是由女儿出手,很大可能会被小柳拒绝。或许还要感激一下采花贼弟弟现身,加大了她的危机感。宝甲是有了用武之地,但如果对付的是自己的亲弟弟……
乌木娘心里最感激秦朝的不是帮忙解除生死符,而是放过‘穷凶极恶’云中鹤一马。永记在心,不可言传。此前对那所谓的杀戒,乌木娘也像大多数江湖人士一样嗤之以鼻。
那种人在书呆子中都十分罕见。佛门中人都不用死守着杀戒不破,束手束脚。
云中鹤怎么坏,乌木娘都还能一再原谅他,认为总有一天会变回小时候一样。
因为有了小时候的深厚感情,乌木娘始终相信,一直最信任自己的弟弟还有浪子回头的一天。但若在江湖上连小命都不保,他当然只有悲惨收场,有浪子回头的一天都用不上。
云中鹤并非从刚生下来就是天生邪恶之人,只因被心爱之人伤得太狠,性情大变,从此像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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