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了。
肥如城内的粮仓内确实有粮食,不过,大部分都悄悄滴转移了,留下一些围在外围,内部全是可燃之物。
最重要的是地下被架空了,粮仓可是要防水的,当然有下水渠道,但是,这个渠道却被用来点火。
问题是这个架空的材料,几乎全是木质的,当攻击信号响起来的时候,负责点火的士兵,先在肥如城的北门口处点火,堵住乌桓人唯一的逃跑路线。
然后,迅速地向南撤,一路上不断地点火,现在整个肥如城内就是个大火炉,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了,近五万乌桓人啊!全在大火里,好狠啊!
度过刚开始的慌乱,乌桓大人丘力居怒了,凶性爆发了,喝令手下:“统统上马,给我冲出去。”
乌桓骑兵纷纷上马,打马扬鞭跟着他们的乌桓大人丘力居身后,往北方冲击。
麻痹的,这么多的人包围,就两千骑兵队伍能冲出去吗?
乌桓骑兵刚刚起步,别说是提速了,对面的箭雨已经到了眼前,哎吆,那个密度额,简直是箭雨呀!
数万士兵张弓射箭,就算是闭着眼射箭,这两千乌桓骑兵也不抗射杀。
“唰”的一下子,冲在前面的乌桓骑兵纷纷中箭栽下马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麻痹的,又来了,“唰”的又是一片乌桓人跌落马下,卧槽,这是梯次射击哎,谁出的骚点子,这不是要人命吗?
乌桓总共也就两千骑兵,哪经得住如此消耗,几个批次的射击乌桓骑兵渐渐地消亡了,只留下一地无主的战马来回打转。
城外的乌桓骑兵全部消灭了,刘展带领着众手下,站在城外向肥如城张望,熊熊的大火,让整个肥如城上方浓烟滚滚,空气中已经能够嗅到烤肉的味道,乌桓人全部葬身火海。
“乌桓这个异族从此消失了,再也不会威胁到我们大汉民族了。
诸位,虽然说,这个手段有些让人不忍,可是,当我们想一想那些遭受异族杀害、劫掠的人,他们的命运谁来负责。
再想一想,若是这个异族还存在着,谁知道他们什么时间再来威胁我们大汉民族,又要有多少人遭受不幸呢?
若是这个异族有一天强大起来,有能力打败我们大汉,进而奴役大汉民众,与其如此,还不如趁我们有能力消灭他们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对于我们的敌人来说,我们的手段残忍,对于我们的民众来说,却是救命恩人。
当然,他们不知道这一切。今天这里没有发生战争,告诫士兵们,这是军事秘密,有违者斩!
诸位,这才是刚刚开始,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我们还很弱小,还有更强大的敌人等待我们去消灭。
诸位,为了今天的胜利,我们整整准备了两年的时间,辛苦了。不过,下一步还要继续努力!”
“诺,属下坚决遵从主公的号令,消灭一切敌人。”
肥如城还在熊熊燃烧,大火吞噬了一切……
第九十六章 战后议事
北戴河,征北将军命名的这座没有城墙的新城,规模还很小。在这个古老的汉朝,还是很另类的。因为征北将军府设立在此地,而逐渐有了些人气,居住的人,大部分是文武官员的眷属。
今日,将军府内文武官员齐聚一堂,不难看出,大堂上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对于在场的每个人来说,前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恍如虚幻,战争在意想不到的短时间内,就这么结束了。
堂下,钟繇拉着田丰的手问长问短,满宠则在旁边与刘烨相谈,周围还有其他的文武官员,他们都对自己没有亲历肥如之战而遗憾,当然,最能说的是文官,武将们倒是大多沉默寡言。
“元皓,我还以为这场仗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毕竟是要面对五万乌桓铁骑,咱们这一方,又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新兵,额,还是步兵。
要知道乌桓铁骑甲天下,没有几场恶战难以取胜,期间有些胜负、波折在所难免。结果,没成想这么快就结束了,这是什么战法竟然如此神奇?”
“元常,为了这一天,咱们主公整整准备了两年的时间啊!元常来幽州的时间比较晚,可能不知道,当时主公布置任务之时的情景。
我当时就很担心呀,咱们幽州苦寒之地,无论从财力、物力和人力,以一州之地对付一个异族,力有不逮啊!
看看西边的凉州叛乱,咱们大汉朝倾全国之力尚未平息,再看看咱们幽州的平叛,几个起落,嗨嗨,结束了。
元常啊,主公真神人也!”
“元皓,这么说,两年前主公就知道有这一天吗?这也太神了吧!”
“嘿嘿,伯宁啊,咱们这些人在某个战役中,或许有些谋略,但是,在整个大局观方面,我们却望尘莫及耶。
当初主公的教诲犹在耳边,大汉强盛的时候,这些异族或许会服服帖帖的安分守己。一旦大汉朝内乱,这些异族就不会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无他,本性使然。
所以,当大汉朝内乱不止,恰逢凉州叛乱迭起,主公就预料到这一天会很快到来的。
首先防范的当然是乌桓族了,他们与幽州边民杂居,靠幽州最近。其次才是北面的鲜卑、匈奴,其他的东部异族还弱小,暂时没有能力反叛。呵呵,这种结果全让咱主公给预料到了。”
刘晔接过话题,很是感慨一番。
“子良说的不错,主公下的一盘好大的棋,整整两年啊!单论大局观,当今天下舍主公难出其右,真神人也!
我们只要在细节上帮主公策划好,尽量不出纰漏,当可确保万无一失,无往而不胜!
虽说我们有福气,跟了这样英明的主公,嘿嘿,同样也说明我们的眼光不错,追随了一个好主公。”
田丰这一说,众人皆以为然,是啊,主公是英明,我们追随主公也说明我们的眼光好。主公和属下是双向选择,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介个……肥如一战是不是有些残忍啊?”
“长文这话可就有问题了,敌我两军对垒,有残忍这个说法吗?假若长文与对手拼搏,二人都持剑相对,当长文的长剑就要刺近对方时,突然想到,将长剑刺进对方的身体是不是太残忍,这一犹豫之时,对方的长剑刺进了长文的身体的,长文倒下的时候会怎么想呢?
大概不是在想是否对敌人的残忍,而是应该考虑,是不是对自己太残忍了!”
“嗯,子良这个话我赞成,主公告诫我们,民族之间的战争,往往是最残酷的,不仅仅是胜负问题,一旦失败,后果往往是严重的,要么被奴役,要么被灭绝种族。
咱们汉朝的儒家思想,提倡仁爱没有错,错就错在仁爱错了对象,我们往往看到汉族内部的争斗残酷无比,而对外则是大讲仁爱,难道就不怕仁爱到了最后,生生将自己毁灭了吗?这种思想要不得啊,儒家的仁爱不能滥用。”
华歆的一番话说的有些重,陈群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脸色难免有些挂不住,站在一旁无言以对。
刘晔赶忙接过话题圆场:“不管怎么说,这次的胜利为幽州今后的对外战争,奠定了良好的开端,大家都应该高兴,是吧?
不过,另外一点也很关键,主公要求这场对乌桓的战争,力争一个快字,干净利落。
大家想啊,若是此次乌桓叛乱得以蔓延,后果是不是很严重啊!到那时可要够咱们幽州吃一壶的,以幽州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恐怕会吃不消哎。
要是和西凉那样打上几年,幽州这个贫寒之地恐怕折腾不起吧!所以,战争一开始,在叛乱分子还没有强大起来的时候,先消灭了张纯,让他与张举汇合的愿望落空。进一步又消灭了张举,使得叛乱的三股势力不能汇聚成一股力量,咱们是分而灭之,先后有别,将乌桓叛匪消灭在萌芽之中。”
“不错,子良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场对乌桓人的战争可谓一环紧扣一环,各场战争之间衔接有序,层次分明又相互协调,整个战争过程波澜壮阔,又给人一种非常流畅的感觉,想想都让人陶醉其中呀!”
几个文人这样一描述,参与战争的人,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细细一想,果然如此,战争也是艺术呀。
大堂内的这些文官武将说的正痛快着,却见黑铁塔似得典韦走进来了,大家都知道,这是主公要进来的先兆。
刚开始的时候,典韦进来时都喊一嗓子:主公驾到。后来被刘展训了一顿,这个开场白没有了变成了哑剧,好在典韦的形象很特殊,他只要一进来大家都能够感觉到。
果然,不一会儿,刘展了进来。
刘展一落座,堂下的文官武将,在两旁都已经有序地站立好了,左面是文官,以田丰居首,次之为刘晔,再往下变成了蔡邑。
毕竟,蔡邑蔡中郎原本是洛阳的官员,现在又是主公未来的老丈人,所以,老蔡插队进来了,其他的次序照旧。
第九十七章 对异族战略
文武官员各安其位,大堂内一阵寂静。
“呵呵,我刚才还离着老远,就听到大堂内很热闹,看来诸位讨论的很热烈呀。
不过,有一点可要事先说明了,诸位在这个大堂内怎么说都行,吵破天也不要紧。若是出了这个门以后,事关这场战争的具体细节,就不要再提了。
知道的人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人多口杂说什么的都有,万一传到最后变了样子,到时候咱们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目前幽州很很虚弱,向北看看,那些潜在的敌人很强大,幽州暂时保持低调是很有必要的。
各位可以回想一下,若是我们在肥如战场刚开始准备之时,就到处张扬,哪里还有今天的结果呢?
这两年,也只有参与改造肥如城的人才,知道细节。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失密的可能,不是有意瞒着诸位,若是有任务,肯定要让某位知道,否则无法完成任务。所以,诸位今后要学会保密意识。”
对于这一点,在场的文武官员都很清楚,非常赞同这一观点。
文官之首,田丰率先站出来答道:“主公,保密的意识,我们知道很重要,也就是在这里讨论一下,出了将军府没有人谈论此事。”
“嗯,这就好,我就是怕诸位打了胜仗骄傲起来,要知道如果正面与乌桓铁骑交手,幽州没有优势。
虽然我手下能人不少,文的自田元浩以下各个才高八斗;武将更是了得,放眼天下,能够抗衡的也就那么几个。
可是咱们幽州的士兵不行啊,有几个是经过杀场滚出来的呢?有少量的士兵参与过剿灭黄巾军的战争,可是,那是战争吗?都是一些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罢了。
最主要的是,幽州没有多少骑兵,幽州的步兵面对乌桓铁骑,天生就处于弱势,更何况是数万铁骑。
再一个,乌桓铁骑甲天下,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们有实力重创幽州军队。
所以,我常说咱们幽州很弱小,其中之一就是能战之兵太少。
第二个是幽州的底子太薄,经不起折腾。还好,我们没有与之正面相抗,而是选择了智取。经过众人的努力,咱们才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众手下一听,主公这是将功劳往手下身上安,急忙纷纷嚷道:“我等惭愧,全靠主公英明。”
“诸位,虽然此次对乌桓的战争,功劳不小,但是,这个奖赏恐怕要往后推了。
因为,我不想这样快,一次性的将战况全部送上去,而是有计划有步骤的送达朝廷。
歼灭张纯的战报,已经送达朝廷,这几天就先把歼灭张举的战报,送达洛阳,至于丘力居的战报还是在拖一段时间的。
具体的原因,这里我就不说了,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这家伙贼啊,中平五年,大汉改刺史为州牧,离现在没多少时间了。看来是要算计着选择恰当的时机,将丘力居的人头送上去。这可是天子刘宏在位的时期,最后的人事变动。
再以后,这种机会可就没有了,刘展是想把握住这个最后机会,以便获得利益最大化。
刺史制度,源自西汉武帝时期,本意是用等级低的官员,监察等级高的官员,以达到制衡的目的(以六条问事制衡官员),尽管刺史的权力越来越大,但是,始终没有统领一州的法定权力和信度。
不过到了东汉时,天子刘宏接受刘焉的建议,将各州刺史改称州牧。於是,刺史成为地方的官员,从原本的中央和郡、县之间加入州一级,成为中央、州、郡、县的四级结构。州牧位居郡守之上,掌握一州的军政大权。
听罢刘展的一番话,文官之首田丰赶忙出列:“主公,属下等对主公的运筹帷幄,佩服的五体投地,既然主公心里已经有计较,我们无不遵从。”
田丰带头,其他众文武纷纷附议,表示赞同。
刘展见手下部属对此都无异议,心中甚慰:“好,既然诸位对此无异议,此事先暂且放下。
当今大汉天下还没有平静,西凉的叛乱至今没有平息,南方再起波澜,长沙郡人区星自称将军,聚众万余人,攻打郡县,起兵反汉。
朝廷已派长沙太守孙坚,前去平叛。这些事情,进一步应验了前几年,我对诸位所说的话,诸位还记得否?”
众文武齐喝:“我们牢记主公的每一句话,绝不敢忘记主公的教诲。”
“好,既然知道就好。虽然,我等已经消灭了目前幽州最大的威胁乌桓人。但是,居安思危,当今大汉天下烽烟四起,幽州作为大汉的边陲,更要格外小心谨慎。
那么,下一步对我等幽州最大的威胁来自哪里呢?当然是北方的鲜卑!目前我们幽州边境,已经与之接界,我们是不是也像对待乌桓族一样消灭鲜卑人呢?
不能啊!我幽州目前暂时还没有能力消灭鲜卑族,真要与鲜卑族开战,幽州必然大伤元气,这种吃亏的事情我不想干。”
刘展说完了,文官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这是事实。
但是,堂下的武将们有些不服气,看他们现在的表情就知道,尤其是那个红脸关公,此时已经涨红了脸,最后到底忍不住出列言道:“主公,不要长他人志气嘛!我等在主公的率领下,可谓所向披靡,一个鲜卑族还不放在眼里。”
“哈哈,云长稍安勿躁,倒不是我害怕了鲜卑人,而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与鲜卑族硬拼不划算。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咱不干,士兵伤亡的太大。现在幽州的财力又跟不上,所以,鲜卑族要先放一放,等咱们幽州积攒些力量再说。
我之本意就是对异族要战就要拳头打跳骚,以千钧之力,一举捣毁他们。战争不是儿戏,要精心谋划,细细算计,选择最合适的战争手段,尽量保证有十足的把握方可。”
刘展这一解说,众将听罢心情稍安,刘晔出列一抱拳:“主公,听这个说法相比已有算计,是否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打算倒是有了,很简单,柿子捡软的捏,先把咱们的后方荡平了,让咱们以后没有后顾之忧。
东面有若干个异族,现在还比较弱小,何不趁此机会,一鼓作气给我全扫平了。”
刘展的内心情节,没有说出来,能说吗?一个异族的小家族,慢慢发展,竟然将偌大的汉民族给统治了。
麻痹的,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