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菲芸插言道:“苏姑娘,逍遥真的练成先天无上罡气了?”
苏涵碧秋波流转,露出个迷人至极的笑容,两个小酒涡若涟漪般荡漾于玉颊上,香唇间现出雪白整齐的皓齿,嫣然道:“是啊,非但如此,他还平添三十载功力,现如今连义父都自认比不上哩。”
众女闻言欢呼雀跃,南宫凤仪激动的泪水淌流,抽噎道:“龙姐姐,真的有奇迹,真的有奇迹啊!”
大家闺秀的庄重与矜持荡然无存。她和龙菲芸本只盼着任逍遥能保住性命,回到中原再请吴涵宇医治诊疗,谁曾想他非但安然无恙,还练成绝世神功,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数。
苏涵碧美目异彩涟涟,迷人至极点,呵气如兰的幽幽道:“对啦,我记得逍遥说过只要他练成先天无上罡气,龙姑娘就把自己的身……
龙菲芸犹挂喜泪的俏脸倏地现出红晕,一脸娇嗔的神态要多引人就有多引人,垂下螓首,轻啐道:“好了啦,快把逍遥抬回房,他……他需要休息的嘛。”
第四章 一笑定情
两个时辰后,任逍遥幽幽醒转,当先映入眼帘的是六女争奇斗艳、倾国倾城、充满关怀爱护的如花娇靥,离着最近的自然是苏涵碧,她那纤美柔滑的玉手依旧在为自己把脉,往后则是南宫凤仪、龙菲芸,看得出来她俩最是紧张自己的伤势,南宫凤姿、水芙蓉、林毓秀的关爱之情同样溢于言表。
任逍遥只觉浑体舒泰,先前冲撞奔腾、导致自己不省人事的强大真力重又归入经脉,使他说不出的受用安适。
喝完苏涵碧的端来的汤药,众女焦急的问起两个月来他在岛上的经历。
任逍遥珍而重之的捧起苏涵碧一双柔荑,感慨万千的说道:“我能治愈双手断骨,重新开口说话,全仗涵碧的精妙医术;我能练成先天无上罡气,功力激增数倍,全仗涵碧的提点和——灵药。”
说到“灵药”他有意拉长语音,含情脉脉的瞥了眼苏涵碧,后者立刻霞生双颊,娇羞无限的垂下螓首。
水芙蓉俏脸生寒,狠狠瞪了他眼,毫无疑问,小妮子又在呷醋。
这回,任逍遥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那日我被萧无羁打折双手,震断全身筋脉,接着又被灌服哑药,撕心裂肺的痛楚自不待言,偏偏见着付前辈时,连自我辩白的话都说不出口。当时我曾想过咬舌自尽,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菲芸带着我的最后一丝希望返回中原,如果我就此了却残生,怎对得起和我山盟海誓、发誓常相厮守的你们,怎对得起菲芸千辛万苦搬来的救兵,怎对得起封我冠军侯、予我无尽恩宠、视我为大宋保障的当今圣上。”
任逍遥眼中射出浓烈的感情,续道:“在我生命中最彷徨无助时刻,涵碧出现了。付前辈不愧是几十年的老江湖,敏锐的察觉到事有蹊跷,于是安排精通医术的她为我疗伤。由于一切在暗中进行,所以我能见到涵碧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就把大部分时间用来修习先天无上罡气。”
南宫凤仪失声道:“当时你经脉尽断,还……还想着练功。”
任逍遥现出缅怀神色,回忆道:“其实这事得从我被关在香秋馆时说起,记得那几日我百无聊赖,闲暇之余琢磨起独孤前辈千叮万嘱让我谨记的内功心法,惊讶的发现依照先天无上罡气秘籍中所载的第二层口诀,真力竟能透过被封闭的穴道,在血脉中缓缓运行。所以我就想既然它如此神奇,那么能否通过断折的筋脉,减缓我的痛苦呢。结果出乎意料,内劲非但在我体内运转自如,奔行的速度甚至比先前穴道被封时快上许多。”
龙菲芸讶道:“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怪不得独孤前辈和爹爹公推先天无上罡气乃天下第一神功,原来……原来竟有此神效。”
任逍遥缓缓点头,沉吟道:“起初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向涵碧问起时方才知晓穴道被封和筋脉尽断时体内窍络的状况十分相似,接着她告诉我‘穴道被封只是暂时,而现在的你却呈破败之像,就算华佗在世、扁鹊重生……’”说到这他仰首望向窗外,竟不再言语。
林毓秀急问道:“苏姐姐倒底说的什么,你一次讲完好不好。”
苏涵碧甜甜浅笑,嫣然道:“说到这里逍遥忽然叫出声来,打断了我的言语。”
水芙蓉眨眨秀美的大眼睛,茫然道:“呆子,平白无故的你叫什么。”
任逍遥俊目闪闪生辉,油然道:“因为涵碧这番话让我联想起秘籍中最关键的一句口诀——‘破而后立,败而后成’!原来习练先天无上罡气并不要求你内功多高,修为多深,重要的是必须做到筋脉尽断、既破且败。当年太祖皇帝的恩师司徒凝女侠穷毕生之功亦未参透此中玄机,原因是她虽为辽主耶律德光重创,武功尽失,但筋脉尚未断折,自然也就没有达至破败的终极,而我呢……呵呵,离死只差一线,破败的不能再破败啦。”
龙菲芸恍然大悟道:“所以仅仅两个月,你就练成先天无上罡气,功力陡增数倍,轻而易举的击杀邱风、萧无羁,连易天寒易前辈都自愧不如。”
任逍遥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转柔,似是喃喃自语的道:“先天无上罡气何等精妙,纵使我机缘巧合悟出其中诀窍,也难在短时间一蹴而就,若非涵碧给我服用‘脉蕴血戎丹’,平添三十年功力,或许我连小成之境都难达至。”
林毓秀手肘斜枕桌子托着香腮,喃喃自语道:“脉蕴血戎丹……脉蕴血戎丹……啊,苏姑娘去火云岛寻找药引,就是为了它!”
任逍遥颔首道:“没错,脉蕴血戎丹的炼制极其讲究,灵芝、首乌、雪莲、丹参、麝香、犀角、薤白、红藤、鹤虱九味主药不说,药引的制作更是极其复杂。需得用九两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九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九两秋天开的白芙蓉蕊,九两冬天的白梅花蕊,于春分这天磨成研成粉末,再用雨水这日的天水九钱、白露这日的露水九钱、霜降这日的晨霜九钱、小雪这日的落雪九钱调匀,配以传说中百年一现的龙涎果方能练就。本来呢我是没有这个福荫的,好在火云岛上恰恰长出这么一株,所以……”
水芙蓉幽怨的白他一眼,表示心中不悦,冷然道:“这样难得的灵药人家凭什么给你服用,说!你……你和她是不是……是不是也……”
此话一处,众女相顾莞尔,连素来矜持的南宫凤仪也禁不住掩嘴娇笑。任逍遥和苏涵碧的关系明眼人一望便知,先不说他俩出现的亲密姿态和方才含情默默的动作语调,就任逍遥那风流倜傥的脾性,能放任苏涵碧这样的绝色少女呆在身边两个月却碰也不碰吗。人家蛰居赤尾屿十几年,天真无邪,不谙世事,从来没有接触过外界事物,任逍遥缚取姑娘家芳心的本领却是世间罕有,再搭上治病疗伤这绝佳的契机,若再办不出事来,‘风流盗侠’还就真浪得虚名。
任逍遥破天荒的没有回答水芙蓉的问话,而是半躺半靠的倚在苏涵碧怀中,梦呓般轻柔地道:“涵碧,你究竟是怎样喜欢上我的,好吗?”
苏涵碧闭上美目,幽幽道:“那天我随义父回岛,刚进屋就看见你留在我房里的那首《满庭芳》当日人家就想,落款处的逍遥会是谁呢,这样好的文采,这样好的书法……”
南宫凤姿抢着道:“逍遥哥哥非但武功厉害,琴棋书画、诗词曲赋也样样精通,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文武全才半点也不过分哟。”
苏涵碧深表赞同的点点头,续道:“当晚义父跑来找我,告诉我说岛上出了件大事,很可能内有玄机,无论如何也要把任逍遥治好。这时我才知道,留笺赠词的人是他,想也没想就独自跑去香秋馆里。”
苏涵碧情深如海的望向任逍遥,柔声道:“那是我和逍遥的首度邂逅,虽然当时的他衣衫破败,神情萎顿,但在我看来却要比岛上任何男子都要神气俊俏的多,或许……或许这就叫作一见钟情吧。”
任逍遥摸摸自己的脸蛋,失笑道:“看来重伤将死的我魅力倒是不减往昔。”
苏涵碧眸神往他飘送,俏脸泛起圣洁明亮的光泽,令她更是秀美至不可方物,柔声道:“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你晕厥前露出的微笑……临失去知觉前还要对我笑的人,我怎么不尽心竭力的将他治好。”
任逍遥得意满满抚掌道:“看来我那一笑,倒还真有用。”
苏涵碧道:“难道……难道你对我那─笑,就是为了要我给你疗伤?”
任逍遥嘻嘻笑道:“那当然,看你蒙在面上的轻纱我就知道来人是付前辈的义女、岛上最好的神医苏姑娘,否则我人都快死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苏涵碧坐直娇躯,睁大美丽的眸子,收回令他心驰神荡的玉手,香肩微耸,白他一眼,咬着嘴唇道:“你……你为什么不骗骗我,就说是因为见到我之后,心魄巨荡、神魂颠倒,所以才不觉笑了出来……”
任逍遥故作正色道:“我可没那本事,偷着轻纱就能看到你的娇美容颜,再说现在你既已救了我,我为什么还要骗你,更何况……你生气时的模样,比笑的时候还要好看得多。”
苏涵碧终招架不住,红晕透颊,大嗔道:“你……你啊,没个正经。”
任逍遥开怀大笑,这句话南宫凤仪、南宫凤姿、水芙蓉、林毓秀、龙菲芸先后都曾对自己说过,有的是在翻云覆雨前,有的是在激情燃烧过后,有的是在打情骂俏时,但像现在当着众女面直接讲出来还是生平头一遭。
苏涵碧横他千娇百媚的一眼,续道:“当时,你身上多处受创,筋脉尽断且不说,左右双手的臂骨都被重手法拧断,咽喉明显是被灌服哑药,以致说不出话来。续接断骨和解毒本就是我最拿手的本领,其他创伤在我看来也是不值一提,唯独七经八脉迸裂无药可治,所以只想方法设法帮你缓解痛楚。其实我曾想过,用脉蕴血戎丹试试,或许能够接通你全身窍络,无奈没有十成把握,所以未加使用。后来我无意中助你参透先天无上罡气的玄机,使你不受筋脉断折的影响,可是我看着你练功那么辛苦,进境却又甚缓,实在有些于心不认,这才让你服下脉蕴血戎丹……”
说到这里,苏涵碧晶莹通透的玉颊飞起两朵令她更是娇艳无伦的红云,耳语般呢喃道,“结果那晚……那晚我们在软禁……软禁你的厢房里……”
第五章 处女纯阴
任逍遥颇为歉疚的说道:“怪我……怪我把持不住,害得你……”
苏涵碧抬起皓首,美目深深凝注着任逍遥,柔情似水的:“不,错的是我,我没有料想到脉蕴血戎丹的药力竟如此猛烈,功力仅只恢复两三成的你根本抵受不住,乃至引发先天无上罡气至烈至热的内息反噬自身。当时如果不立刻云雨交媾,用处女纯阴之躯为你化解体内火毒,便是大罗金仙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翻腾卷涌的内息活活烧死。”
任逍遥目中现出温柔神色,感叹道:“若非有你,我根本不可能将那三十年尽数收纳,更不可能一夕之间修为突飞猛进,脱胎换骨。”
苏涵碧半边娇躯挨往徐子陵,揍到他耳旁柔声道:“一切都是你的福缘,我不过略尽绵力,再说既然人家喜欢上你,身子迟早是你的。”
水芙蓉撅起小嘴,没好气的道:“略尽绵力,这叫略尽绵力?哼,死呆子、臭呆子,见一个爱一个,真不要脸!亏得姐妹们为你提心吊胆、四处奔走,你倒好呆在香秋馆里左拥右抱,享尽温柔。”
南宫凤姿“噗嗤”娇笑,掩嘴道:“只有苏姑娘一人怎么左拥右抱,莫非三姐你和逍遥哥哥试过。”
水芙蓉俏脸抹过红晕,忙不迭的摆手道:“不不不,没有,真的没有。”
林毓秀帮腔道:“骗人,如果真的没有,那你着急个啥。”
说着将纤纤玉手伸到水芙蓉肋下,呵起她的痒来。
水芙蓉岂肯示弱,张开双臂扑向林毓秀,南宫凤姿最喜玩闹,毫不犹豫加入进来,娇喘轻笑、莺声燕语回荡在碧景苑中。
苏涵碧露出深思的神色,轻叹道:“说实在的,这门神功当真难以驾驭,那晚过后你又发过几次狂,有一回义父比我先到,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你打成重伤,这才不得不闭关休养。”
任逍遥肃容道:“是啊,多亏你那些消毒去火的灵药,否则不知几时我才能彻底克制住真气的躁动。”
言毕忽然想起什么,拉过龙菲芸,安慰的用力把她搂紧,双目射出斩之不断的歉意,柔声道:“夫人,让你为我担惊受怕,真对不起。”
龙菲芸出奇地没有俏脸霞生,玉容静如止水,不见任何波动的注视他好半晌,讶道:“你叫我什么?夫……夫人 ?'…99down'”
任逍遥开怀大笑,故意装出惊讶万分的神色,道:“喂,你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说过,只要我练成先天无上罡气,就肯委身……”
苏涵碧吃吃笑道:“放心啦,我提醒过龙姐姐的。”
任逍遥装出郑重其事的样子,窥定龙菲芸道:“这样吧,今晚我来找你,算是慰藉两个月来你的辛劳。”
龙菲芸招架不住的露出女儿羞态,垂首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微嗔道:“别光顾着说我,这事凤仪也早知道,她啊比我更伤心、更难过,常常躲在船舱里偷偷的哭。你啊若真想做点什么弥补心中的愧疚,就先安慰安慰她吧。”
任逍遥耸然动容,双目射出无比深情,凝注往南宫凤仪,长叹道:“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凤仪苦了你啦。”
南宫凤仪横他千娇百媚的一眼,俏脸冰雪溶解,大地春回,轻啐道:“哼,油腔滑调,既然你伤势痊愈且武功大进,为什么不来封信通知咱们。”
任逍遥先是一愣,陪笑道:“唉哟哟,信我能不写吗。总共两封,一封送去温州分舵报平安,顺便告诉你们不用劳师动众的赶来赤尾屿救我,另一封是往南海椰岛,请我师父赶来相助。怎么,你们没收到,不对啊。”
南宫凤仪遥摇摇头,苏涵碧娇笑道:“呆子,水姐姐叫你呆子真没错。从赤尾屿前往中原最少得大半个月,你十天前才发的信,几位姐姐当然毫不知情啦。”
任逍遥拍拍脑袋,恍然道:“对对对,起初我以为你们从两湖调集水师最少得三四十日,所以直到确定能够成功驾驭先天无上罡气,才请涵碧差人把信送去。我是想既然我武功大进,付前辈也相信我的清白,那么只要等到师父前来,足以对抗邱风、萧无羁他们,没有必要动用数千将士,空废粮饷,谁知你们只从分舵调些人手便迫不及待的回赤尾屿救我。”
龙菲芸凄然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急着前来。”
任逍遥正想说:“这还用问,当然因为你们放不下我咯”却听龙菲芸道:“因为两湖水师根本不在两湖。”
任逍遥闻言一愣,大惑不解的望着龙菲芸。
龙菲芸目泛泪光,哽咽道:“太宗皇帝龙御归天,西夏、大辽欲趁太子新立,犯我国境。圣上先发制人,调动天极军增守边关,驻扎两湖的本教水师半月前受命前往黄河,半艘船也没剩下。”
任逍遥“扑”的伏跪床头,脸孔埋在双手中,全身抽搐,心如刀割,却强忍着没哭出声来。虽然他从未有机会得睹圣颜,但圣旨中的一字一句莫不透出赵光义对他给予的关爱与厚望,如今这个对他无比信任、无比重用,甚至有心将他培育成超越霍去病的不败军神的圣明君主却忽然驾崩,对他心灵造成的巨大打击可想而知,他甚至觉得自己对不起冠军侯的封号,更辜负了满朝文武的殷切希冀。
任逍遥猛地抬头,虎目射出无比坚毅的神色,断然道:“既刻启程,返回中原,我要亲率天极军讨伐大辽,完成太祖、太宗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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