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正良惊呼道:“新撰组组长、千忍绝斩——富坚义搏!”
就在这使人呼吸顿止的紧要,真宫寺美奈檀口微张,吐出股劲气,借势身形暴退,延长攻击及身的少许时间,接着武士服像被灌足气劲般离体扩张,她身上只剩下白色的亵衣,玉臂粉腿,全暴露在众人眼下,曼妙的线条,美得教人屏息。
“蓬!蓬!蓬!”
武士服从真宫寺美奈肩头滑落,迎上富坚义搏凌厉的攻势,瞬间化成碎粉,真宫寺美奈则趁机掠上半空,避开这雷霆万钧的一击。没等众女大声叫好,富坚义搏袖中倏地窜出三枚忍者镖,真宫寺美奈情急转身,奈何气力将近,只避过胸口要害,双肩各着一枚,头戴的竹笠亦给击飞。
易天寒、付龙渊得窥少女真容,齐齐色变,不约而同的失声道:“师妹!”
第十章 英雄救美
真宫寺美奈褪去面纱后的样貌活脱脱一个花事君,二十五年前的花事君!
二十五年的期盼,二十五年的希冀,今朝“重逢伊人”易天寒、付龙渊毫不犹豫的狂吼一声,齐齐掠下沙丘,奋不顾身的朝富坚义搏扑去,只要从对方手中救下“师妹”偷施突袭又如何?以二敌一又如何?
富坚义搏身为新撰组组长,武功何等了得,即是蛰伏沙下,窥定真宫寺美奈最疏忽大意的当口骤然出手,自是抱有数招内解决战斗的把握,岂容远在丘顶的易天寒、付龙渊赶来救援。
二老尚在中途,锋锐的刀刃已离真宫寺美奈胸口不及两寸,沙丘上的所有人莫不失声惊呼,谁都知道时间根本来不及,就算易天寒、付龙渊绝招尽出,将富坚义搏、久纱野水萌、羽田夕夏全数击毙,也难赶在真宫寺美奈香销玉陨的前,阻住那柄罪恶滔天的寇刀!
易天寒、付龙渊绝望了,虎目齐齐涌出热泪,两大绝顶高手,隐居荒岛苦修廿载,满腔雄心壮志要踏平北辰一刀流,击败真宫寺龙炫,到头来却救不了魂牵梦萦、朝思暮想的“她”短短五六丈地,成为二老今生今世永难跨越的遥距。
好在还有他——风流盗侠任逍遥!
轻功身法,纵横宇内,机敏应变,天下无双。
早在富坚义搏破沙而出之时,任逍遥已然料到真宫寺美奈万难抵挡,想也没想便纵身跃起,尽展扶摇直上八纵八跃的绝顶步发,流星电闪般冲向富坚义搏。他并不知道真宫寺龙炫的女儿会与花事君如此相似,也没想过出于何种原因去救真宫寺美奈,他只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决不容任何女子、尤其是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奇快、奇狠、奇准的“曾经沧海难为水”融汇十成的先天无上罡气,威力遽增倍蓰,彷彿一道惊雷当空劈落,照临天下,无缺无遗。
富坚义搏陡觉背后风声劲急,挟带着霸道绝伦的凌猛气势迅速迫近,情知若不闪躲退让纵能击毙真宫寺美奈,自己也要落得个五脏剧烈、命丧当场。急忙使出土遁术中的密法“砂瀑送葬”卷起漫天狂沙,当头罩向任逍遥,同时手腕疾抖,刀尖上扬,划向真宫寺美奈的俏脸。他知背后攻来那人武功极高,砂瀑送葬虽是高级忍术,最多只能阻他片刻,未必就有足够时间杀死真宫寺美奈,只盼抓住仅余的空隙毁去她的容貌,也算不虚此行。
任逍遥怎能容富坚义搏得逞,九转归原劲全力发动,如墙如堵的黄沙悉数倒卷,劈头盖脸的罩向富坚义搏。富坚义搏做梦也想象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妙的武功,饶是他纵横黑道,暗杀偷袭的本事冠绝扶桑,此时也想不出任何应对之法,只能狼狈退避,闪往一旁。
任逍遥趁机抢上,揽住真宫寺美奈绢束般的纤腰,足尖往轻轻一点,借力腾升而起,复又冲上半空,疾速掠向丘顶。富坚义搏、久纱野水萌、羽田夕夏均乃上忍,反应不可谓不快,眨眼间功夫,各自紧握兵刃,虎吼着追杀过来。
便在此时,易天寒、付龙渊双双赶至,“天雷无妄”、“圣龙断九天”两大绝招促然迸发,挟着崇山峻岭般的巨力扑面压至,也算富坚义搏、久纱野水萌、羽田夕夏识相,各自侧移闪避,没有强行挡架,否则鸟取砂丘怕又得多上三条死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怨魂。
任逍遥把真宫寺美奈放在地上,正要俯身为她简查伤势,陡地被她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倾国倾城的如花玉容所慑,起初隔着轿帘和面纱尚不觉的,如今近在咫尺,单看她乌黑的发质,雪白的肌肤,便如天生丽质该作何解,包括龙菲芸、南宫凤仪诸女在内,无不被她从淡妆秀出来异乎寻常的迷人美态慑服得屏住呼吸,虽然处在昏迷中,淡淡的斜阳依旧照得她像一尊完全没有瑕疵的雕像,其美态仙姿只有“超凡脱俗”四个字能形容其万一。
任逍遥品评美女的本事堪成天下无双,但把真宫寺美奈由头瞧到脚,却没法在这匀称无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诡艳。
这时耳畔忽然响起苏涵碧温柔而肯定的声音道:“她中毒了,奇毒!”
任逍遥闻言一愣,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讶道:“不会吧,她双肩伤口的血迹并未发黑,脸色亦是受伤昏迷后的正常情状况,我看应该没……”
苏涵碧分开众女,来到真宫寺美奈身前蹲下,幽幽道:“你想想,她与伊贺谷众酣斗良久,此刻却气不喘、心不跳,就连脉搏也平稳的很。”
林毓秀插言道:“或许是她内功深厚,所以未曾显露。”
苏涵碧轻摇螓道,口角飘出一丝苦涩的表情,低声道:“真宫寺姑娘以寡敌众,战斗的激烈程度你们是看到的,除非场中的是逍遥,否则谁还能举重若轻,游刃有余的应付呢。且不说这极其反常的状况,单看她肩头的两支忍者镖便知上面定然淬有剧毒。”
南宫凤仪问道:“何以见得?”
苏涵碧指着伤口,轻声解释道:“剧斗之中,脉行加速,受伤后必大量出血,而真宫寺姑娘伤口附近的衣衫却并未沾染多少,显然这毒极其猛烈,进入身体后直攻心脉,好在她的内功颇有根底,自动减缓血行速度,抵御毒素入侵,所以现在她看起来就和睡着一般,没有任何异状,实则体内惊险重重、危机四伏。”
任逍遥急问道:“她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苏涵碧黛眉浅蹙,苦笑道:“我若知道名字,就不叫它奇毒了。”
林毓秀试探着问道:“苏姐姐,你也有分辨不出的……”
苏涵碧秀眸射出复杂的神色,幽幽浅叹,打断道:“我之所学来自青囊医经,加上分析和辨认义父及岛上几位前辈捎来的各种奇毒,勉强算是对中原、西域、北疆的毒物有个大致了解,至于扶桑……唉,相信这是伊贺谷的密制剧毒。”
任逍遥断然道:“这好办,擒住富坚义搏自然便有解药。”
霍地站起,待要纵身冲入战团,易天寒、付龙渊已然掠回丘顶,劈头便道:“三个都是高手,百十招内拾缀不下,我俩记挂她的安全,丢下对手便回来了。”
任逍遥顿足道:“唉呀,真宫寺姑娘身中奇毒,得从富坚义搏手里抢解药啊。”
付龙渊惊道:“怎么,涵碧解不了?”
任逍遥默不做声,扶起真宫寺美奈,举掌按向她玉背。
苏涵碧架住他手,不解道:“你干嘛?”
任逍遥一本正经的道:“既然借不了毒,那就逼出来啊。”
苏涵碧秀眸闪闪的瞧着任逍遥,忽然“噗嗤”失笑,掩嘴道:“我只告诉你认不出这毒,没告诉你化解不了吧。芙蓉说的果然没错,你啊,看到漂亮姑娘就失魂落魄,完全没有平常的镇定自如。瞧,断章取义,闹出笑话咯。”
任逍遥欣喜若狂,顾不得众女叫苏涵碧这话逗得咯咯娇笑,急叫道:“快!快帮真宫寺姑娘解毒啊!”
苏涵碧唇角飘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白他一眼,似在说早晓得你会有此一言的动人样儿,漫不经意的道:“急什么,我身上没带对症的药物,得先把他送回鸟取,找间客栈安顿好,再慢慢医治。”
任逍遥顿足道:“唉呀,救人如救火……”
苏涵碧“噗哧”娇笑,有若鲜花盛放,嫣然道:“放心啦,凭她的功力撑上半个时辰绝对没有问题,你使点血截脉封住她‘天泉’‘曲泽’‘紫宫’‘中脘’‘气海’‘关元’‘灵道’七大要穴,三日内包管真宫寺姑娘安然无恙。”
任逍遥喜出望外,失声道:“此……此话当真?”
苏涵碧白他一眼,会说话的眼睛清楚传出“亏你敢问出来”的心意,淡淡道:“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呢,还是怀疑自己的内功?”
第十一章 心如鹿撞
客栈厢房外,易天寒、付龙渊面色凝重,来来回回的不停踱步。
真宫寺美奈送来已有大半日,苏涵碧拉着、南宫凤仪、龙菲芸忙里忙外,买药、配药、捣药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但就是不让其他人入内探视。
易天寒、付龙渊都是老江湖,不会猜不到真宫寺美奈和花事君和花事君如此相似,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毫无疑问她和花事君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还就是她和真宫寺龙炫的女儿。花事君被掳走这些年,什么样的结果二老都想过,唯独没有料到此节。并非他们不曾念及真宫寺龙炫强迫花事君下嫁,而是从来没有想过真宫寺龙炫会对他和花事君的女儿如此看重。毫不夸张的说一句,真宫寺龙炫毕生所学完完全全教给了真宫寺美奈,没有任何保留与隐藏。十九岁跻身上忍,创造扶桑武林的奇际,连北辰一刀流的震派之宝也随时带在身边,桩桩件件都能看出真宫寺龙炫对她的恩宠。
易天寒、付龙渊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现在的花事君究竟怎样,是否如他们之前猜测的被逼嫁给真宫寺龙炫,受尽非人的虐待、欺辱,亦或籍着女儿受到的恩宠,过着稍微宁和一些的日子。还有花事君被掳走前,武功犹在他俩之上,二十几年后的今天,是在异国他乡忍辱负重,暗中修习逆天神掌、御龙九决,以图脱离苦海,还是被真宫寺龙炫废去武功……总之,他们想知道、想打听的太多太多,原本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情愫在见到真宫寺美奈后悉数迸发,若非苏涵碧再三盯嘱,解毒过程不得打扰,怕是他俩早便冲进屋内,迫不及待的守候在侧。
“吱呀——”
大门缓缓开启,苏涵碧盈盈步出。
“涵碧,她……”
付龙渊刚开口,苏涵碧便做个噤声的手势,把众人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道:“这毒好生厉害,即使封住穴道,仍有部分毒质侵入心脉,好在真宫寺姑娘内功了得,我配的解药也还对症,勉勉强强算是化解了。不过她的身体十分虚弱,受不得任何刺激,义父和师伯若有话想问还是……”
“还是什么?”
易天寒急问道。
“还是让逍遥进去,想方设法套出点什么。”
苏涵碧微耸肩胛,挨往任逍遥,仰首失笑道,“你不是自诩任何涉世未深的少女在你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言吗,我想真宫寺姑娘应该也不例外。”
“行行行,快,快去问呐!”
易天寒催促道。
“嗯,两位前辈的事就是我的事,套不出花前辈的近况,我决不离开。”
任逍遥朝水芙蓉眨眨眼睛,故意装出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气得她俏脸带煞,杏眼圆睁,自个心里却乐开了花,跟着苏涵碧悄然进入厢房。
躺在床上的真宫寺美奈仍是先前那长眠不起的样儿,但俏脸已多了点血色,秀发像瀑布般往四方倾泻,衬着她在烛火映照下美艳无伦的玉脸朱唇,使她更显娇艳欲滴,哪有半点中毒后的虚弱模样,即管苦修多年的高僧,亦要凡心大动。
任逍遥越看越是纳闷,轻声道:“涵碧,她……她真的……”
苏涵碧颔首道:“这就是伊贺谷密制奇毒的功效了,记得你刚救下真宫寺姑娘时,她的状况半点不像中毒,起初我以为是毒性猛烈,只攻心脉,却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此毒最厉害处在于能让中毒陷入昏迷,外表却和睡着无异,若非我医术精湛,根本看不出来她身中剧毒。”
任逍遥动容道:“你的意思是……”
苏涵碧扁扁秀美的樱唇,故作淡然的道:“如果我们没有察觉,只把真宫寺姑娘当成重伤晕迷,那么最多大半个时辰,毒质冲破内劲的阻隔,直透脏腑,纵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
任逍遥咬牙切齿,狠狠道:“好个富坚义搏,有朝一日落在我手里,定要将他碎尸万断,以泄心头之恨!”
苏涵碧瞥他一眼,吃吃娇笑道:“好啦,我知道为了漂亮女孩你什么都可以不顾,但现在不是图口舌之快的时候。记住,真宫寺姑娘余毒方清,身子十分虚弱,你只有盏茶功夫和她叙话。”
任逍遥缓步走到榻边,半蹲着跪下,柔声道:“姑娘,感觉好些了么?”
真宫寺美奈张开那宛如一湖秋水、配得超她绝世花容的美眸,轻轻道:“公子救命之恩,美奈感激不及。”
任逍遥正色道:“见义勇为乃我辈江湖中人的本分,姑娘何须言谢。”
真宫寺美奈感激道:“公子能从富坚义搏手中把我救下,并击退伊贺谷众,定然武功高强,不知中原武林的四大世家还是五大剑派。”
任逍遥心念微动,似有意似无意的问道:“姑娘似乎对中原武林很是了解。”
真宫寺美奈柔声应道:“嗯,我母亲大宋,是一位前辈名宿关门弟子。母亲常常和我提起昔日她在江湖中闯荡的情形,还教我说汉语、识汉字、学习宋朝文化。对啦,你还没告诉我姓甚名谁,何门何派哩。”
任逍遥现出个充满魅力的微笑,油然道:“在下任逍遥,天极教现任教主。”
真宫寺美奈喃喃道:“天极……天极教……啊,天极教教主不是大宋皇帝么。”
任逍遥赶紧将赵匡胤驾崩传位龙吟啸,龙吟啸辞世命自己接任教主的事简略叙述了遍,最后补充道:“我此次东来,是奉大宋皇帝之命来与扶桑天皇商议两国建立通商口岸,进行大规模商品交易的种种事宜。”
易天寒、付龙渊与真宫寺龙炫之间的恩怨不便明言,只好先胡乱编个借口,暂时搪塞过去。
真宫寺美奈现出微笑,旋又被担忧的神色替代,歉然道:“贵教在大宋固然雄踞西北,称雄武林,但这里是扶桑……你们中原有句谚语,强龙不压地头蛇,伊贺谷……咳咳……”
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显是太过虚弱的缘故。
任逍遥忙道:“你损耗过剧,不宜太过劳累,我给你输些真气,助你调匀内息。”
说着把将真宫寺美奈扶了起来,只觉触手处充盈着柔软的弹性,不由地心中一荡,吓得他忙收摄心神,压下心中绮念,接着盘膝坐在她身后,只以单掌抵着她背心,另一手托起她后仰的螓首,轻声道:“凝神内敛,抱元守一。”
凝神专志,将精纯混厚的先天无上罡气,缓缓注入她脊椎的督脉里去。
真宫寺美奈只觉任逍遥输送来的这股力道精纯醇正、雄强无比,无止无歇、无穷无尽,竟不在其父真宫寺龙炫之下,赶紧收敛杂念,依法施为,先让内劲在七经八脉内来回往返,阴阳元气上下升降,俄而全身窍穴一齐跳动,流转三个周天后,周身胀痛消失得无影无踪,浑体舒泰,说不出的受用安适。
任逍遥取过软枕,让真宫寺美奈倚在上面,还为她盖上绣被,动作说不出温柔体贴,关怀倍至,令还是纯情少女的她感动莫名,心如鹿撞般扑通扑通的乱跳,呐呐道:“任少侠,其实……其实你……不用……”
任逍遥微微一笑,柔声道:“放心吧,今次随我前来的有本教五位堂主,个个都是绝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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