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谈笑间(花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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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风流谈笑间(花残剑)- 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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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挚爱的娇妻,他是真真正正的全无防备,龙菲芸收手只要稍稍慢一点,以九天玄穹剑之锋锐,掉地不光是鼻子,还有整个脑袋。

“我没疯,疯的是你。”

龙菲芸的话带着一种教人心寒的冷静。

“我?我正常的很!”

“你正常?你正常会打从救下玄姑娘以后天天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们;你正常前晚会强迫美奈用后……哼;你正常昨夜解毒已毕门还没出就拉着涵碧上床;你正常会一大清早的就打秀秀的主意。”

龙菲芸秀眸闪亮,辞锋咄咄逼人。

“我……我……”

任逍遥哑口无言,好半晌才厚着脸皮讪讪的道,“哎呀,男人嘛,哪个不风流,哪个不好色,何况你们都是我没过门的……嘿嘿,放下剑、放下剑再说,这要手一抖,我……我就破相啦。”

“破相?破相活该!”

龙菲芸极不情愿的归剑入鞘,眸神愈发转厉,狠盯着任逍遥,斥道,“我要是没猜错,你不是中了媚术就是给灌了春药,不然怎么昼夜寻欢,无休无止,什么寡廉鲜耻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媚术?春药?开玩笑,我是谁啊,堂堂天极教教主,武林太阁,虚夜宫一战武藤兰那样的媚术宗师都奈何不了我,惶论……”

任逍遥话语忽顿,眼睛睁得老大道,“等等,你什么意思啊,敢情玄姑娘会对我使媚术、下春药。”

“哼,除了她谁还有这本事。”

龙菲芸余怒未平。

“你……哎呀,你怎么和芙蓉一样学会吃醋了。”

任逍遥一拍大腿,哑然失笑道,“清秋她一个纤弱女子,武功都不会,何来媚术之说,至于春药……嗨,现在的我不是当年在赤尾屿被雷婷陷害的傻小伙子,虽说先天无上罡气对春药的抵受力不像对毒药那么全然无事,但想要让我失去理性是根本不可能的。何况我的起居饮食由凤仪、芙蓉分开照料,就算玄姑娘她真有也没地方下啊。”

龙菲芸没好气横他一眼,似是怪他过分的骄傲自负,又似怜惜他的无知,淡淡道:“别忘了,我曾做过十八年的男人,知道从男人的角度如何看待女人,玄姑娘固然艳极、美极,远胜众姐妹,但还不至于让惯见绝色的你‘疯狂’到这种地步,这中间要是没有猫腻,我龙菲芸白执掌麒麟堂啦。”

“杞人忧天,杞人忧天。”

任逍遥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趟,反问道,“玄姑娘用媚术、春药害我,对她有什么好处,说啊。”

“西域有种邪门功法能趁交媾之际……

“弥勒教的欢喜禅功?哼哼,我敢用脑袋担保,玄姑娘还是处子之躯,不可能练过需要云雨筑基的欢喜禅功。就算不是处子,就算已经练到第九重的最高境界,想吸先天无上罡气的元阳,做梦!”

任逍遥满不在乎的笑道。

“那你解毒时发觉她她体内隐隐有另外一股阴寒的阻力怎么解释。”

“啊,我就那么随便说一句,涵碧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天呐……那时候我既要运功解毒,又得分心控制自己,还要强忍剧痛……”

任逍遥愣了一愣,扬起颠狂了一整晚,今早才包扎好的断指,似在炫耀自己的果敢和勇气,晒笑道,“迷迷糊糊间之好像是觉察到那么一点,再要细辨就消失了……但那时候我满手白……总之,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九成九是幻觉,没必要放在心上。”

“九成九?行,不是十成就行。”

“喂,你什么意思?你还想去试探她会不会武功?”

“当然,不试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清秋姑娘是不会害我的。”

任逍遥居然十分笃定。

“给我个理由。”

“你说她用媚术、使春药目的是为了勾引我,对吧?”

“嗯。”

“……要不是那一巴掌,我已经和她……如果她存心勾引我,何必……”

“这可说不准呐,你呢对姑娘家、尤其是十八九岁未经人事的怀春少女还是挺有吸引力的,说不定玄姑娘看你拼尽全力的为她疗伤,一时心软没有下手,或时机尚未成熟,需要籍此搏取你的信任……”

任逍遥起初不信,但听龙菲芸举出好几种可能,这一解释、那一分析,渐渐的有些动摇。

“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证明玄姑娘的清白。”

“很简单,三天后我和涵碧安排好一切,找个借口让你运功给她培本固源,这次你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理,认认真真的查探玄姑娘体内倒底有没有那股阴寒阻力。”

龙菲芸笑了,笑得充满智慧,充满自信。

“如果……如果有呢?”

“乱我夫君者,必杀之!”

第十三章 五绝王蛊

自鸟取出海,经历了三十余天的航行,大陆遥遥在望,估摸着还有一日功夫就能回到离别三年多、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中原。

天真无邪的林毓秀、乐天派的南宫凤姿兴奋不已,像只快乐的小鸟般到处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看着她们欢快的样子,众人心中无不涌起一股暖意。

虽说海上消息断绝,但光从玄门被毁、听雨轩无力援手便可看出修罗教、绝杀的暴行让中原武林乱到了什么地步。

说不准才上岸又要收到什么惨况噩耗,说不准连到了杭州连在听雨轩停留的功夫都没有,就要赶赴前线,说不准……

两年多的平静生活眼看就要过去,等待他们的是江湖动乱的血雨腥风!

任逍遥身兼家国重担,心中忧郁自不待言。

作为中原武林最强大的教派势力,天极教拥有十万身经百战的精锐教众,是西北乃至整个中原抵御修罗教入侵的最强力量,但太祖皇帝赵匡胤以陈桥兵变而得国,始有大宋,他吸取晚唐五代军阀割据的教训,对军制有了极大改革,建置、调动、指挥三权分离,即使是亲手创立、赖以立国、半军队半武林派系的的天极教也受到相当的约束,几十年来除了太祖义子、忠勇王龙吟啸和他这在巽风城一役立下大功,受封冠军候,都督关东六州诸军事的现任教主,即使是自幼跟随太祖皇帝转战南北、平定天下,封公封侯的秦怀玉、张劲宏、柳凝涛等亦只能调动有限的兵马。换句话说只要修罗教、绝杀刻意绕开巽风城,从其他地点对中原武林展开屠戮,“天极兵精甲天下”的十万大军便形同虚设。

这还算是远虑,近忧的问题更加让任逍遥烦恼无余。

“培本固源”的日子定在今天,倘若查实玄清秋的确身负内功,真的要按龙菲芸所说“乱我夫君者,必杀之”么?

踌躇间,苏涵碧、南宫凤仪一左一右的伴着玄清秋远远走来。

和身旁两位美女的风采姿容截然不同,玄清秋的美徘徊在清傲和妩媚之间,迥异一般艳色,有种异乎寻常的绮丽凤姿,乍眼一看,会觉得她有种生俱来的清傲,使人不敢亲近,犹如天上高不可攀的明月,永远都不能把她摘下来,细细品位又有种烟视媚行的旖旎凤姿,一颦一笑、一眼一行莫不百媚横生。

如此介乎于仙女和妖女之间的绝色佳人,就算真的有心害她,甚至是十恶不赦,他又怎么下得去手。

“回到中原之后,玄姑娘打算如何?”

苏涵碧似有意似无意的问道。

“我……”

玄清秋俏脸微红,露出女儿家腼腆娇羞的神态,呐呐道,“我想和姐姐们一样,跟着……跟着任少侠……”

“傻瓜,呆在逍遥身边有什么好。”

南宫凤仪挽住她雪藕似的玉臂,打趣般说道,“想杀他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走到哪里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截击,你呢不懂武功,跟着我们会有危险的。”

她并不知道内劲的事情,一切法子真心。

“是啊,这次我们回来不是去游山玩水,是要和修罗教、绝杀的歹人拼命,玄姑娘不妨呆在听雨轩,待事情已毕再派人回来接你。”

“听雨轩!”

玄清秋一愣。

“嗯,妹妹你身携巨款,自然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住着,听雨轩添为四大世家之首,等闲贼盗不敢擅入,何况……”

南宫凤仪嫣然浅笑,柔声道,“玄门虽然覆亡,遗留的产业定然不少,姑娘若要一一收归,重兴家业,大可打着同听雨轩合作的名头,谅那些趁人之危的各地商贾不敢不给‘大宋首富’面子。”

“清秋孤苦伶仃、孜然一身,还谈什么家业。”

玄清秋眸神陡地黯淡下来,幽幽切切、楚楚可怜的道,“爹爹留的银两足够我几辈子的开销,我……我不想再去理会那些尔虞我诈的商场争斗,只想……只想……只想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共筑爱巢,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

边说话边悄悄的、羞涩的瞟了任逍遥一眼。

任逍遥心神巨荡,差点没翻身堕落栽进海里。

南宫凤仪善解人意,乐得在多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假装没有看见,袅袅婷婷的继续往前走,苏涵碧则故意堕后,趁玄清秋不注意,和一直站在三层舱房观望的龙菲芸相互使了个眼色。

龙菲芸秀眉紧颦,轻轻点了点头,玄清秋不肯留在听雨轩,非要死缠任逍遥,愈发增加了她的疑心。

苏涵碧快步跟上,“关心”的问道:“玄姑娘,这几天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好……好多了,只是每次喝完药,身体总会发一阵烫。”

苏涵碧愕然:“发烫?为了不影响逍遥的判断,菲芸特地让我改了药方,其中没有一味是烈性药物,怎么会身子发烫?”

玄清秋看她脸色不对,忙忙解释道:“也不是……哎呀,就是有点热啦,吹吹海风很快便好,苏姐姐不用担心。”

话音甫落,脚步忽然一僵,身子瑟瑟抖动。

“怎么了,玄姑娘?”

南宫凤仪赶紧扶住,触手一片滚烫。

“又来了……好……好热、好热。”

玄清秋浑身绵软,瘫倒在她怀里,额角额角渗汗,气喘吁吁,鼻孔一张一缩,连说话也变得困难起来。

苏涵碧惊讶更甚,抓着她手问道:“每次都这样吗?”

“不,没有这么热……比这……”

脑袋一歪,竟然就晕了。

“涵碧,怎么回事?”

任逍遥、龙菲芸几乎同时赶到,同时发问。

苏涵碧不答,自顾自为玄清秋把脉,直到两人等得不耐烦了,才抬起头来,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语调道:“她体内有一股阳烈之气四处乱窜,而且……总之,情况很混乱,暂时还不能确定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

“找不到原因?那……那就是说没办法医治了?”

任逍遥比哪个都急。

“准备间静室,我要单独为她诊查!”

苏涵碧破天荒的连任逍遥都不理,有点自言自语般的丢出一句。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任逍遥的位置却从床头变到了门外。

两个时辰过去,他站的脚也酸了,腰也麻了,始终不见苏涵碧出来,这才知道解毒那日两位娇妻的六个时辰等得有多么辛苦。

“我说是不是你解毒时昏了头,先天真气输的太多,玄姑娘身体抵受不了,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或者说这两天你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龙菲芸往任逍遥瞧来,秀眸涌泻出疑窦和不信任的神色。

“没有、绝对没有!”

任逍遥一个劲的摇头。

“那就怪了,玄姑娘身体烫的吓人,即使是寒热重症也到不了这程度……”

龙菲芸尚在思虑,木门忽地打开,苏涵碧面色惨白,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前脚跨过门槛,后脚却给一磕,直挺挺的摔向地面。

任逍遥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惊觉苏涵碧浑身战栗,眸中尽是惊恐之色,晓得事态严重,沉声道:“怎么回事,玄姑娘她……”

“中毒……中毒……”

苏涵碧目光呆滞,口中喃喃有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任逍遥,拉着龙菲芸手道,“龙姐姐,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玄姑娘她、她不是身负……阴寒内功,是……是中毒……中了蛊毒。”

“蛊毒!什么蛊毒?”

龙菲芸亦自色变。

“五……五绝……五绝王蛊……”

苏涵碧话才说完已然晕厥。

几乎是在同时,随来稳凝镇定的龙菲芸“扑通”一屁股坐倒。

×××××××××××××××××××××××××××××××××ד五绝王蛊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把你和涵碧都吓成这样?”

太阁号的主舱里,众女齐聚一堂,唯独少了苏涵碧——她自说完“五绝王蛊”四字当场晕厥,过了整整半个时辰仍未醒转,关心玄清秋境况的任逍遥只好向龙菲芸发问,希冀得到解答。

“世间百毒分寒、热、重、浊、轻五类,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五大奇毒中鹤顶红属‘热’、孔雀胆属‘重’、葫蔓钩吻属‘轻’、醉仙甜酿属‘浊’,折磨了凤仪许久的雪山无影毒则属‘寒’。”

龙菲芸虽不曾学医,但只要和江湖有关的事情一概倒背如流,“鹤顶红、孔雀胆、雪山无影毒见血封喉,葫蔓钩吻、醉仙甜酿则致人疯狂,无药可救。”

“我问的是五绝王蛊,不是这些。”

任逍遥急道。

“听我说完!”

龙菲芸柳眉箕张,“啪”的一拍,吓得众人面面相觑。

“区别于中原五大奇毒或自植物研粉,或由动物脏腑提炼,西南蛮荒一带的苗人多把某些毒虫饲养在器皿中,经长时间培育成为‘蛊毒’,蛊毒的威力不在中原五大奇毒之下,且施用之法千奇百怪,《千金要方》有云:‘苗之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于人;用食物者,蛊之下乘者也’,蛊毒无迹象可寻,凭你神功无敌,也能被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老弱妇孺下了毒手,故江湖中人对它的恐惧远胜别种毒物。”

说到这里,龙菲芸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续道:“蛊的种类很多,通常有:金蚕蛊、疳蛊、癫蛊、肿蛊、泥鳅蛊、石头蛊、篾片蛊、蛇蛊等等,其中以金蚕蛊最为凶恶,名头也最响,传说此毒乃苗疆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但事实上只要内功够强,并不是没有办法把它逼出体内。所以历代蛊母……哦,就是苗疆蛊术最高,号称万蛊之母的蛊母都会想尽办法另炼新蛊,以求震慑那些苗疆不怀好意的歹人。”

她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就和苏涵碧当时一样:“五绝王蛊,是以金蚕蛊为母虫,喂以蜈蚣、蚰蜒、蜘蛛等十七种剧毒之物,待其产下幼蛊后,以三日为期,依次浸泡在鹤顶红、葫蔓钩吻、醉仙甜酿、雪山无影毒的配置而成的毒液中,历时七七四十九次轮换七百三十五日方始得成。”

“那……那……那不就是说五绝王蛊同时……同时……”

“同时容纳了苗疆金蚕蛊和中原五大奇毒,任你神功通天也是必死无疑。”

龙菲芸仰天长叹,沉痛万分的摇了摇头。

“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绝对没有,除非找到下蛊之人,或许能为玄姑娘延长几年性命。”

“下蛊之人……啊,我想起来了,玄姑娘得知偷偷给她服用雪山无影毒的是徐妈妈时,曾经说过一句‘我还以为是那个苗人’,蛊毒……苗人……对对对,是他、一定是他,回到中原我立刻谕令天极教各地分舵,不惜一切代价……”

“我劝你别找。”

龙菲芸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盖脸的泼在任逍遥脸上。

“为什么,难道你忍心看着玄姑娘死?”

“死,总好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日活在无尽痛苦中吧。”

龙菲芸露出沉恸之色,口吃艰涩的道,“五绝王蛊的功用不是毒死人,而是让人自行了却生命,一旦蛊毒开始作祟,寒、热、重、浊、轻五种症状和金蚕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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