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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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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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也不以为然,这种时候,他被软禁就是一种必然。

不过他也没有无聊多久,很快地,阴九天就寻他聊天来了。

阴大师倒不是被软禁了,他是少数几个御马监都没资格软禁的人,别说御马监,内廷都没这个资格,想动他必须得天子点头。

不过他也走不了,天子关心宁致远的伤情,要他在这里用心看护。

看护病患,真的是很无聊的一件事,前两天是急救,那也算了,自从今日凌晨,宁致远伤情好转之后,阴九天睡一觉起来,就觉得无所事事了。

他去看了一下宁致远,发现其病情稳定,又叮嘱了人严加看管,想着左右无事,就来找李永生聊聊天——他对这个修生的医术,还是相当好奇的。

但是李永生对这种好奇,是敬谢不敏,他不怕泄露出去医术,那是为黎庶造福,但是他不喜欢别人考校自己的医术——在交流中,他可能露出马脚。

尤其他面对的,是阴九天这种大国手。

换句话说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可以告诉你,但是你指望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还是别做梦了。

所以阴大师跟李永生交流得很是不舒服,原本一个理论,听得好好的,能触发一些奇想出来,结果他问具体原理和细节的时候,对方说我也不懂。

不懂……不懂你能有这么个理论?阴九天恨不得掐着对方的脖子怒吼。

就在他越来越难以忍受的时候,有人来了,却是李清明已经归家,现在派人来宁府借用李永生。

一时间,阴九天有点恍惚了:不知不觉间,这少年的医术,已经搅动了京城啊。

他当然知道李清明身上的毒,有多么的棘手。

李永生去李清明府,不是一个人去的,御马监有两个太监跟随,还有十二名御林内卫,不但负责送人,还要负责接人走。

甚至在行针的时候,两名太监都在旁边看着,就是担心他胡乱说话。

李清明虽然暴躁,但是在大局上,他把握得很好,行针的时候,他基本没说话。

因为下午还要继续行针,中午李家留饭。

在饭桌上,李清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直接问那御马监的太监,“刺客有线索了没有?”

“这是朝安局在做,洒家不知情,”御马监不太在意军方,但是李清明也算半个传说级别的,所以回答得还算客气。

李清明的愣脾气上来了,“既然是如此,你们何必扣着小李不放?他还有别的事。”

“在我们眼里,没有比司监性命更重要的事了,”太监不冷不热地回答,“李将军若是着急,可以着军情司多下点功夫。”

“军情司我哪里插得上手?”李清明没好气地哼一声,“我现在跟乞骸骨也差不多了。”

“李将军余毒尽去的话,修为肯定还能再上个台阶,”太监不阴不阳地说一句,对这一代军中猛将,也没多大的敬意。

听着他俩说话,李永生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李将军,我目前不得自由,你是否能帮我个忙,从博灵郡带个人过来。”

“这事何须劳烦李将军?”御马监的太监笑着发话,“李先生交于我就可以了。”

李永生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内廷勾连地方,总是不好。”

太监不以为意地一笑,“御马监在博灵郡,也是有马场的。”

严格来说,博灵郡的水土不适合养马,也不以军马出名,不过那里确实有两个小马场,出产挽马,但是一到战时,可以迅速地转化为培养军马,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这两个马场,目前只是挂在御马监名下,具体负责的是两个小家族。

李清明闻言,冲他呲牙一笑,“你肯定想不到,连鹰是小李的仇人吧?”

“连鹰……很熟悉的名字,”这位冥思苦想半天,终于骇然地一扬眉毛,“博灵军役使?”

“所以你还是别掺乎了,”李清明笑着回答,“你也掺乎不起。”

“呵呵,”这位不屑地一笑,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宁致远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但是他的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个名字。

李清明看一眼李永生,“回头把人名告诉我,我帮你处理。”

“不用回头,这没啥不能说的,”李永生笑着回答,“博灵本修院依莲娜,胡畏班的……我希望能尽快把她带到京城。”

“博灵本修院也有胡畏班?”李清明讶异地一扬眉毛,然后微微颔首,“好了,我知道了。”

畅所欲言的时间,也就是午饭这一段,下午的施针过程,又是枯燥无比。

直到最后送李永生上车,李清明才找了个时机,低声问一句,“那女修生很漂亮?”

李永生犹豫一下,干笑着回答,“她不止漂亮……”

他俩在沟通,御马监的太监在回转之后,也悄然发出一条消息。

当天夜里,宁致远终于醒了过来,不过刚醒过来的他很虚弱,只是见了一下天家派过来的一个小黄门。

李永生当天就知道他醒来了,但是直到第三天早晨,他才见到醒来的宁御马——那还是阴九天示意了,李永生这医术不错,帮你查一下余毒吧。

宁致远这个人……怎么说呢?太监有的毛病,他基本上全有,而且还是那种大太监、当红太监的毛病。

但是他还有点真性情,见到李永生第一面,他就表示了,“你再在我这儿住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事儿多,但是……你总赶不上我事儿多,反正你这个救命之恩,我记下了。”

李永生哪里会在意这些?“您既然好了,我就该回去了,我的事真挺多……今天能走吗?”

“不可能,”宁致远很干脆地摇摇头,“你起码要在我这里住三个月。”

“不会吧?”李永生真的吃惊了,“你再养上十来天,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我是没有问题,但是天家有问题,”宁致远的语气很微弱,态度却很光棍,“这次我遇刺,也是天家的一个机会……你别看我,我也是才知道的。”

李永生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倒是想早知道呢,可能吗?

第二百零五章 接连行刺

李永生真的猜不到,为什么今上要一直遮掩着宁御马的伤情。

遇刺之后,假装生死未卜,这种手段……好吧,也不算少见,阻隔消息嘛,让那些动手脚的人主动跳出来。

但是以宁致远的身份,能勾出什么来?弄臣如果不能歪嘴,跟路人的作用也差不多。

然而,很快地,李永生就发现了一些情况,在他入住宁府的第四天,内廷第一人魏岳魏公公,前来探望宁御马了。

宁致远表现得很夸张,抹了一脸的铅粉,躺在床上装昏迷,周围的小太监们,还不许魏公公近身去看。

魏岳来的时候,阴九天也在,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并没有问阴大师宁御马的病情,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太医发问。

那名太医当然回答说,宁御马至今未曾醒来,何时醒来,我也不知道——您得问阴大师。

阴九天就像没听到这话一样,站在那里不做声。

魏岳微微颔首,走出屋的时候,还告诫御马监的太监们,小心看护宁御马,否则他定不饶恕,最后他来了一句,“宁御马若能大好,我觉得他可掌貔貅卫。”

貔貅卫是皇家直属的暴力机构,主要强调的是执行力,理论上归内廷和宗人府共管,但是宗人府一般使唤不动他们,而内廷中也没有专门管理他们的机构。

目前掌管貔貅卫的,是太皇太妃的贴身太监,已经老迈不堪,去年还中风了,不过他的忠心人所皆知,太皇太妃令夺其职,今上不忍,就拖延到了现在。

今上今年大典,貔貅卫的人选,内廷和宗人府都有过些提议,其中让魏岳接手的呼声很高,也有媚上之人,建议宁致远接手,今上没有任何回复。

现在魏岳主动退出竞争,还要推荐宁致远,显然是好事。

待他离开之后,宁致远高兴得从床上蹦了起来,“这老东西总算识相!”

李永生看得心里也是暗叹:装个病就掌握了一卫人马,果然是好算计。

然后,宁御马就去折磨人了——在他装病的几天里,很有些没眼力的家伙,居然想要作怪,御马监已经抓了四五个这样的人。

今天宁致远收拾的,是院务管理司的魏少玉,他心情不错,还喊来了李永生旁观——你救了我,我当然要帮你出气。

身居高位的人,很多时候都要谨小慎微地行事,能快意恩仇的时候不多。

就算是宁致远这弄臣,也知道自己不能跳腾得太凶,要不然那就是替天家拉仇恨,天家被非议,他就要倒大霉了。

所以折磨魏少玉这种“小官”的时候,他兴致盎然不说,还问李永生,“此人是触了我的霉头,跟你无关……你想要些什么奖赏?”

李永生想一想,“把那门子放了,好生治疗一下吧……他没什么过错。”

门子就是一开始只收了礼物的那个,行刑四天多了,这初冬的天气,被剥了精光就已经很难忍了,还拿小鞭子抽了这么久,现在的状态,是放开他他都十有八九活不了。

“那厮啊,”宁致远微微颔首,门子其实是宁家的人,还算可靠。

但就是那句话,宁致远自幼入宫,跟宁家其实不怎么亲,反倒是身边不少小太监,用得相当顺手,所以门子被打一事,他虽然后来知道了,也觉得此人该打。

所以他不能说小太监们做错了,否则的话,下面人难免心寒,而且对他而言,那厮确实做得不对——若是能留下李永生,没准他会早点醒来。

这个求情,也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他笑着发话,“这算多大事,就是替你出口气……对了,第一天来了,你就看到他了,怎么现在才说?”

问题很简单,但是回答不好的话,后果……也是有一些的。

“当时在替公公治病啊,”李永生笑着回答,“若是那时出口求情,也许是违心的,只是不敢得罪门子……旁人也许会认为,我未必会尽心尽力地救治。”

宁致远愕然地张大了嘴巴,用了很长时间,才微微颔首,“你这脑瓜,怎么长的?”

这个逻辑,说起来简单,想要领悟还真的不容易。

李永生来探病,礼物收下,人被打发走了,再次被请来的时候,很难说心里有没有怨念,正是因为如此,御马监的小太监们,才会惩处门子,以消除他的怨念。

这时他若出口求情,倒是能表示出大度,但是……这怨念消除了没有呢?谁都不知道。

倒不如无视门子的遭遇,尽心尽力地出手,等到救治好人之后,再开口求情,那就说明这个人,确实没有怨念。

这样行事,真的太敞亮了。

至于说门子可能在这四天内死去,那就活该他倒霉了——起码宁致远是这么认为的。

你耽误了我的救治,该你死,你就死吧!

所以宁御马认为,这个回答太对自己的胃口了,于是他哈哈大笑,“你若为太监,怕是天家眼里就只有你,没有我了……那谁,还不去快放了门子?”

旁边的小太监一路小跑出去了。

“我没有这个兴趣,”李永生断然摇摇头,“半点也没有。”

他还想说,太监终究是不完整的人,但是考虑到宁致远的具体情况,这话就没说出口。

“你是个心思细腻的,”宁致远来了兴趣,他发现这个年轻的本修生,除了医术精湛,还很能替人着想,思维缜密。

这是能庙算之士,他忍不住就又问一句,“魏岳推荐我执掌貔貅卫一事,你怎么看?”

“我不懂,”李永生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哥们儿不发表意见。

“你这人好生无趣,”宁致远有点不高兴,他当然分得清不懂和不说的区别,对方绝对是个明白人,“跟我说两句,还辱没了你不成?”

“我确实不懂,”李永生继续摇头,待发现对方拉下脸来,才无奈地叹口气,“宁公公,你说天家召阴大师看病的时候,问些类似的话,阴大师会不会说?”

“他?他只管看病的,”宁致远理所当然地回答。

“对啊,”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他这种大国手,都只管看病,我当然更是了。”

宁致远无法反驳这个答案,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更想听对方的看法了,“那这样吧,你不是想回大修堂吗?说得好了,我就让你回。”

李永生无奈地翻一下眼皮,他还真无法抗拒这个诱惑,“很简单,魏岳是在示好。”

“这用得着你说?”宁致远气得笑了。

李永生又想一想才说,“你病了这么久,他再自矜身份,也得上门了,同时抛出貔貅卫……这是撇清自身的嫌疑?”

“果然有点脑瓜,”宁致远点点头,笑着发话,“他若再不上门,就算没有嫌疑,也是目无天家了,老家伙还算识趣,知道送我点礼物。”

我猜对了,你总该让我离开了吧?李永生很想这么问一句,不过很显然,这么问就太讨人厌了,于是笑着点点头,“原来藏着深意,宁公公果然深得天子信赖。”

“你不用这么藏拙吧?”宁致远怪怪地看他一眼,“天家虽然年幼,却是天命所归,他的算计何止这一点?”

这家伙估计是平时没人说心里话,憋得实在受不了啦,真是啥话都敢说。

李永生点点头,“也是,我估计天子还想引出始作俑者。”

“没错,”宁致远的眼中,寒光一闪,然后似笑非笑地发问,“接着说?”

“其实很简单啊,”李永生一摊双手,“比如说御马监交付不了军马,肯定有人着急不是?只要你的伤没好,你能拖得起,别人却拖不起了。”

“咦?你这家伙……还真是,”宁致远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朝阳大修堂的修生,都像你这么厉害?”

“我可算不了什么,”李永生笑着摇摇头,“我真有那么厉害,也不至于插班了。”

他这自谦,却又被宁致远点破了,“你不过是没钱来京城。”

你这么不会说话,会变得没朋友的,李永生笑一笑,“那现在,我可以回了?”

宁御马笑了起来,笑得异常奸诈,“你觉得你听了这些,还能马上回去吗?”

握草,李永生气得暗骂一句,又狠狠瞪他一眼,“你这有点耍赖。”

三日之后,宁致远没等到别人的反应,反倒是收到了一条令他胆战心惊的消息,幽州郡军役房正使吴文辉,在回乡省亲时遭遇刺杀,护卫六伤三死,吴军役使重伤不起。

行刺的是三名司修死士,当场自戕,天机被遮蔽不可查。

消息传来,京城大哗,这个性质不比宁御马轻,虽然此人仅仅是个郡军役使,遇刺也不在京城,但是他军方的身份,却是最敏感不过的。

军役部陈部长泣血上书,要求严查凶手,大司马坎帅震怒,将随行护卫全部下狱,事发的并州郡捕房捕长被撤职,押送京城受审。

吴文辉是兑帅一手提拔起来的,兑帅只说了一句,“最近不是很太平啊,也不知道宁御马的伤情好了一点没有。”

第二百零六章 扑朔

宁致远听到这个消息,吓得魂飞魄散——握草,别让人联想到什么吧?

一直以来,他都怀疑自己遇刺的指使者,最大的可能就是军方——魏岳也有可能,但是要小一些。

现在自己长期没有露面,结果幽州郡军役使也被刺杀了,当然就是他的嫌疑最大了。

所幸的是,少年天子第一时间出面,为他解围了,说宁御马这些天在府中静养,我派了御林内卫去保护,此事肯定跟他无关。

坎帅的目的不是宁致远,所以没说什么,陈布达部长显然是有点不甘心,就私下嘀咕说,宁致远虽然没出府,但是来来往往看他的人可不少。

这就是说,宁致远固然没有时间安排刺杀,但他完全可以指使别人去做。

当然,以陈布达的老辣,没谁相信他会毫无凭据就去攀咬一个司监,他只是代人发话罢了,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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