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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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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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教化长邀请来的客人?”涂得利的嘴巴,张得越发地大了,总算他还有几分急智,“哦,我只是看此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就想维护一下秩序。”

“嘿,”书办气得笑了,他抬手一指对方,“肖教化长的门前,轮得到你言德室的人维护秩序?”

言德室是归林锦堂管的,前一阵肖田遵跟言德室要征文,都要打着“关心母校”的旗号,现在一个小小的言德室制修,敢在肖教化长门口撒野,性质不知道严重了多少倍。

“嘿,”公羊室长听到这里,冷哼一声,淡淡地发话,“涂得利你把这孩子放开!”

涂得利哪敢不听,马上就松手了。

李永生一屁股坐到地上,呲牙咧嘴地去揉肩膀。

“果然,”公羊师爱点点头,冷冷地看向涂得利,“维护秩序还要暗劲伤人?”

他身为郡教化房的室长,已经是实打实的司修了,制修的那点小手段,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秘密。

“我这是……一不小心,”涂得利掩面而走,根本不敢有半点停留。

“好毒的手段,”公羊室长走上前,一拍李永生的头顶,将其肩头处激出了一团白雾。

白雾在短短的几息之内,就消失在空气中,而公羊师爱则是看着涂得利消失的方向,冷冷地发问,“这厮……怎敢如此猖狂?”

若不是他及时出手,这个英俊的少年,就要被这些暗劲所伤,影响修为进境都是小事,万一形成内伤,可能再难有寸进。

他甚至有拿下涂得利的冲动,不过言德室的高室长跟他关系尚可,而且,涂得利在肖教化长门口撒野,很难说林教化长是个什么态度。

所以公羊室长先忍一下,既然是肖教化长请来的人,想必上司也有分寸,他却不好越俎代庖。

肖田遵听到外面喧闹,也走了出来,见到一个少年坐在地上脸色刷白,又感受到空中才消散的气劲,登时脸一沉,“怎么回事?”

书办不好回答,公羊室长却是实话实说,“涂得利对这少年下了暗手,却不知是何故。”

他有点期待,看上司如何处理此事。

肖田遵一听“涂得利”三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看向李永生,和蔼地发问,“可站得起来?”

第二十二章 要有干货

“站得起来,”李永生点点头,“勉力”站了起来。

若是四下没人,他对付十个涂得利都没有问题,那点小小的暗劲,哪里伤得了他?

公羊师爱见状,却是眼睛瞪得老大:这小子吃了那么重的暗劲儿,竟然……竟然就这么快站起来了?

他也是本修院出身,更兼是养正室的室长,对修生的能力是再清楚不过了,刚才那么大一团暗劲儿,搁给制修之下的人,十有七八会痛得生不如死。

就算有人能挺住,但是短期内暗劲儿又被激出,这就是雪上加霜,没痛晕过去就算不错了——公羊室长这么做,当然不是对李永生有意见,而是暗劲儿这东西,驱除得越早越好。

相较暗劲儿停留在身体中造成的破坏,那点儿痛苦,真的就不算什么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暗劲离体不到十息,竟然能自己站起来——现在的修生们,都这么厉害了?

也许是此人意志比较坚定吧,养正室室长为自己寻找了一个答案。

饶是有了答案,他对李永生也是相当佩服的,于是点点头,“小家伙不错,好好干,我看好你。”

肖田遵没有看到那团暗劲的多寡,他只是感受到了点残余气息,所以并没有多想。

将人带进房间里,招呼坐下,他自己则是坐到了办公桌后,开门见山地直接发话,“李永生,我问你一句话,非常关键,你要实话实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我可是认真的。

李永生很干脆地点点头,“肖教化长请问。”

“你这个话本,是自己想出来的吗?”肖田遵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

李永生笑了起来,“我保证这个话本,是我独立完成的,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指点和暗示……我一向讨厌抄袭!”

然而,对此刻的肖田遵来说,抄袭什么的并不重要了,他很敏锐地发现了某句话背后的含义,于是眉毛一扬,“你为什么要说‘没有人暗示’……这话什么意思?”

李永生笑得越发地开心,“肖大人,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不可能吧,你才多大啊?肖田遵上下打量他两眼,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怀疑之色,“那你说一说,我想的是什么意思?”

他还真不相信了,他这个堂堂的教化长,都是细细琢磨了之后,才意识到话本的妙用,这李永生才多大岁数……十七还是十八?

若是这话本是小家伙故意折腾出来的,那这番心机和算计……可真是逆天了。

李永生依旧笑着,只是回答了一句,“今上想励精图治,必然要打好根基,为光宗正名。”

“咝,”肖田遵纵然心里有所准备,闻言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尼玛,这是山野间出来的孤儿吗?简直就是人精转世啊。

顿了一顿,他还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发问,“你怎么想到的?”

“这用得着想吗?”李永生闻言又笑,“既然是庆典,必然要捡高兴的事儿说,越喜庆越好,当然,最关键的是,不能只出空言抒情……要有干货。”

上一世,他在地球界见这种事多了,遇到什么庆典之类的,比如说建国XX年,建党XX年,都要拿工程什么的来献礼,只说空话,那就是不够务实。

甚至有人拿突击完成强拆做国庆献礼,却也不知道是庆贺建国,还是庆贺拆国。

肖田遵则是被彻底地打败了,这是何等逆天的妖孽?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私生子,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交友的运气,就好得惊人!

不过……小孩子是不能夸太狠的,他终于调整一下心态,淡淡地发问,“你就那么确定,先皇的势力不会反扑?你不会因此受到拖累?”

“可能性是有,但我总不能不做事,”李永生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又随手送上一句奉承话,“我托仙侯找您的人,也是想着……关心此事的人多了,自然会有明眼人发现其中奥秘。”

肖田遵闻言,脸登时就拉了下来,“原来你担心,我也未必是明眼人?”

“敢赌的才算明眼人,”李永生又发出惊人之语,偏偏他脸上还带着笑容,“无心赌的,看出来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吗?”

肖教化长你可能看出来了,但是你无心在这上面赌一把,那也就别说了。

“你这小子,果然是个歪才,”肖田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那话本还真是出于这个少年之手。

这哪里还算是少年?说起眼光独到心思缜密,怕是绝大多数成年人都只能望其项背,而且言谈之中,小家伙滴水不漏,也会化解锋芒,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老辣。

肖教化长微微颔首,“既是这样,你跟我见一下副教化长林锦堂,他负责庆典征文事宜……也是你嘴里的明眼人。”

这是他动了爱才之心,想要帮忙拉一把,不管怎么说,小家伙都是儿子的好友,不帮他帮谁?

林教化长也很忙,不过肖田遵进去,是没人拦着的,倒是正跟林锦堂谈话那中年人,见状站起身来,“肖教化长来了,那我回头再说好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纳闷地看一眼李永生——这少年是谁啊?

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言德室的高室长。

他回到言德室,却见涂得利抱了几篇征文过来,说自己有点拿不准。

高室长一边翻看征文,一边随口聊着,然后很遗憾地抱怨,好不容易等到林教化长有空了,结果说了一半,肖教化长进去了,“……这都拖了俩月了,愣是没敲定章程。”

他是抱怨某个活动一直没有定下来,涂得利的脸却有点发白,“肖教化长……他去干什么?”

高室长并没有发现,下属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很随意地回答,“我怎么好问这个?不过,肖教化长带了一个少年人过去……”

涂得利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响,愣是没听清楚高室长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他现在抱着征文来请示,就是想知道第三进院子里,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成想,不等他开口打听,高室长自己就说了出来。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他听到的消息,是他最不想听到的。

肖教化长带着李永生去找林教化长,肯定是告状去了嘛。

高室长说了几句之后,发现自己下属的脸色不对,好奇地问一句,“你怎么了?”

涂得利勉力地笑一笑,“这个……有点内急。”

“内急就去解决!”高室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将那几篇征文一推,“不管你拿得定拿不定,先写出个评定来……把事都推给我,你是室长还是我是室长?”

涂得利不敢接话转身就走,从另一个院门,进了第三进,这边的拐角处,正好是图元青办公的地方。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办公室,一进去就跪下了,“图教化长救我。”

图元青正在喝茶看书,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眉头一皱,“起来说话,这成什么样子。”

涂得利赶忙站起身来,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最后才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图教化长,我真的只是想为您做点什么,就被误会成这样。”

图元青当然知道,涂得利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对方行事的方式,却是他不喜的。

起码你得沉住点气啊,这一惊一乍的,就不是个做大事的样子。

不过对方上杆子巴结自己,还算有点眼力,他也就不想叫真了,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说,是肖田遵将人请来,又带着去见林锦堂了?”

“没错,”涂得利点点头,然后又为自己辩护,“我本以为,是那小子开窍了,听说不是,难免就血气上头,又担心他来告状,才下手把他拿住,哪曾想正好公羊室长走出来。”

图元青沉默半天,才嘬一下牙花子,“肖田遵带他去见林锦堂……这没道理啊。”

合着他根本就不关心涂得利担忧的那些事情,他只是想,一个小小的本修院的外舍生,如何能惊动肖田遵力挺。

至于说肖田遵带那小家伙去见林锦堂,可能是告状,也可能有别的目的。

会是为了那个话本吗?这个念头在图元青脑中一晃而过,但是他又微微摇头:荒唐,怎么可能呢?那话本有什么可取之处?

有违制之嫌才是真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是一怔,紧接着面色越来越黑。

房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好半天之后,涂得利等得毛骨悚然,终于壮起胆子发话。

“图教化长,我是真心为您考虑的……而且,肖田遵也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为难李永生,我的嘴很紧。”

图元青听到这话,终于冷哼一声,“李永生也不知道吗?”

“李永生也只知道您赏识他,”涂得利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告诉他,您等着他上门拜见,还要指点他!”

图元青眼睛一瞪,冷冷地发话,“我何曾说过这话?”

“您说了啊,此子颇有才气,”涂得利急了,“这不是要指点于他吗?”

第二十三章 翻脸快过翻书

“你放屁!”图元青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忍不住破口大骂,“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好不好?妄自揣摩上意,你该当何罪?我并不是你的主管上司!”

涂得利愕然地看着他,“那他这话本,您不要了?”

图元青嘴角扯动一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来,“滚!”

李永生在林教化长那里呆得比较久,一来是林锦堂比较赏识这小家伙的歪才,二来就是他很好奇,“你可知道这话本一出,自己便是众矢之的了?”

李永生笑得很开心,“只是想赚点学费罢了,我这么年轻……年轻人怎么会考虑那么多?”

“你小子不老实!”林锦堂给出了评价,“不过我喜欢,一百块银元,这话本归我,成吗?”

“完全没有问题,”李永生一摊双手,“我本来只想赚取五块银元的。”

“怎么也该是郡里头名,”林锦堂淡淡地发话。

话本的文笔一般,难是难在创意上和桥段上。

而且这样离经叛道的故事,真的极为罕见,中土国的话本不少,大抵是讲述一个圆满的故事,在故事的主题里,夹带明显的私货,这种做法还是首次看到。

林教化长认为,只冲这两点,话本就能获得一个不错的排名,再加上是为光宗洗地,必然会被少年天子所喜,这叫应景。

三个因素加起来,没道理不排第一的。

当然,别人只冲着文笔的华丽,可能选了其他诗文,但是林锦堂确定,自己会选这个话本。

“那就多谢林教化长了,”李永生笑眯眯地一拱手。

这个话本可能对玄青位面的冲击,他还是知道的,真要运作好了,别说一百银元,一万银元也是等闲,不过他并不看在眼里。

图教化长想要强取,他当然不答应,但是同样是副教化长,林锦堂给出了足够高的评价,他就愿意送出去。

说来说去,就是心里一口气儿顺不顺,李某人想赚钱,哪里还赚不到?

到最后,林锦堂也没答应要买下这话本,他真丢不起那人。

同为副教化长,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李永生忍不住要发出一些感慨。

待他回了修院之后,心里就没由来多了点期待,原本他是打算赚五块银元的,现在居然……可能赚一百块银元了。

当然,他不认为自己的话本只值五块银元,那仅仅是快钱,等入围之后,话本的名气传出去,他就可以卖版权了。

不过卖版权就真是慢钱了,很可能他在本修院毕业之后,版权都没卖得出去,因为他并不打算便宜卖掉。

现在林锦堂打算捧这个话本,那他还真有获得第一的可能了。

可惜的是,林教化长只有一票,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

好吧,还可以加上肖田遵,那就是两票了,遗憾的是,图元青那票,肯定指望不上了。

没过了几日,马素在书阁勘验的日子结束,又轮到了李永生勘验。

此时已经进入了寒冬,又来了寒潮,气温下降得很厉害,他却还是一身的单衣。

对本修生来说,临时寒冷一点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一天下来都是这样,那也是相当折磨人的,一般人根本扛不住,大多数的教谕都穿上了厚衣服。

李永生一身单衣,稳稳地坐在那里,相当地碍眼。

不止一个女修生问过他,你不冷吗?其中竟然还有胡菲菲。

胡菲菲跟胡涟望的关系,现在已经冷淡了一些,修院里有传言说,胡菲菲当初跟胡涟望接触,就是为了摆脱党玉琦的纠缠,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两人的关系就不如前了。

辰班的风纪委员对此,是相当地无奈,不过没办法,胡菲菲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在修院里,也没谁能强迫她做什么。

对于胡菲菲的问候,李永生直接当没听见,她又问几遍,他才待理不待理地“嗯”一声。

哥们儿可不想成为你集邮册里的一张。

胡菲菲虽然风骚,却不缠人,她在修院里有数不清的追求者,一个区区的寒门外舍生,不过是长得帅气点罢了,不值得胡家大小姐纠缠。

这一天,天色阴得厉害,李永生坐在书阁的门口,一边翻着书本,一边斜睥远处的天空:不会是要下雪了吧?

真要下了雪,哥们儿还一身单衣的话,就太碍眼了。

正胡思乱想中,远处一阵喧闹,走过来七八个人,里面居然有本修院的副院长宋嘉远,他正侧着身子,对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高瘦男人背着手,随意地点着头,虽然偶尔也笑着说两句,但是看得出来,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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