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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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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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府卖地,是需要经过当地官府认可,但是一般来说,下面人不出面否认,事情就能操作了,并不一定要下面人认同。

镇长就处于这么个尴尬位置,若是他想推翻上官的意志,必须要极力反对才行,但是他真没那个胆子,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反对的话,大不了人家换个镇长。

反对没用,又不能帮乡亲们保住这地方,他不嚎啕大哭才见鬼了。

张木子斜睥工建房那厮一眼,“为了一个过气的公爵,值得吗?”

镇南公是开国公之一,本朝开国十二公三十六侯,现在只剩下两家公爵三家侯爵了,其他的死的死、降的降,仅剩的两公三侯,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工建房司修微微一笑,“阁下北极上宫中人,为巴蜀做了这么多,已经很值得敬佩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底气何在

工建房司修的话,针锋相对得很,不是什么好话。

诚然,镇南公是过气了,但那是在京城里没啥影响力了,在巴蜀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还是当之无愧的土霸王。

而张木子虽然是上宫的,却是北极宫的,在西南还真使不上劲儿。

张木子不习惯跟人斗嘴,她冷冷地看对方一眼,“欺负我是外地人,对吧?”

巴蜀这拨人,还真的欺负她是外地人,若她是玄女宫的——哪怕是白虎庙的,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强夺她的东西?

中年司修叹口气,“我们并无不敬上人之心,但是你程序差了……怪不得我们。”

张木子看李永生一眼,“十个时辰之内,能毁掉这个冰洞吗?”

李永生嘿然不语,良久才叹口气,缓缓点头,“能。”

“你们怎么能这样?”中年司修闻言,大惊失色,“你是道宫中人,本来是要做功德的,何必做这恶人?”

“这怪我吗?”张木子冷冷地看他一眼,“我道宫是来做功德的,不是做傻子的。”

“张上人,”李永生期期艾艾地插话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可这么一来,受苦的是当地黎庶啊,您不考虑一下?”

张木子迟疑一下,又看向那中阶司修,“给句痛快话,到底是谁看上这儿了?你要是敢糊弄我,那就是咱俩的恩怨了,明白不?”

中阶司修一听要往私人恩怨上引,顿时吓了一大跳,谁愿意跟道宫中人结仇?

而且,他也确实怕对方毁了冰洞,只能苦笑一声回答,“就是镇南公啊。”

“你有种,”张木子冲他点点头,呲牙一笑,“你会后悔的,真的。”

“真的是镇南公啊,”中年司修委屈得叫了起来,“公爵最是怕热,世子觉得这里的冰洞正好消暑……夏天也有冰块用了。”

张木子和李永生交换个眼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巴蜀郡都旱了八个月了,黎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好不容易有一处能产出点水的冰洞,你公爵府竟然要用来享乐?

李永生怪怪地看他一眼,“黎庶呢?你们考虑过吗?”

中阶司修干咳一声,“这个……关键是你们手续不全,实在没办法。”

张木子冷冷地发话,“你让镇南公的世子前来见我,我倒要问问他,何必这么歹毒?”

“公爵领地还有泉水呢,”不远处有人哼一声,却是一个小校,他冷笑着发话,“泉水照样不给人取用……这是私人财产。”

这尼玛是高端黑吧?李永生呆呆地看着他,“那其他黎庶,就活该干渴而死?”

“这也没有办法,”小校一摊双手,冷冷地发话,“遇上天灾人祸了,不会投胎的……那就去死吧!”

“你也遇上人祸了,”张木子电射而出,直取那小校的人头,“死吧!”

旁边两个司修见状,齐齐对她出手了,想要攻其必备,以阻止她的攻击。

“打!”李永生轻叱一声,四道白光分袭二人。

两名司修根本不带理他,继续袭击张木子,而前方又蹿出一个司修和四个制修,两张大网罩向了她。

他们敢来强行霸占冰洞,肯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混蛋,敢动我道宫道友?”洞口处传来一声厉喝,却是冯真人的声音。

但是她喊出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张木子眼见不能得手,身子平移向右,奇快无比。

她闪过了所有的攻击,但是有点狼狈,也没有杀掉对方的小校,战斗目的没有达成。

不过,有人比她还狼狈,那俩司修没把李永生的攻击当回事,但是白光及体的那一瞬间,他们知道自己错了。

两人都是有气运护体的,但是那白光威力奇大,光靠那点气运,护不住身体,于是一个猛地扭腰,另一个却是猛地一缩头。

饶是如此,扭腰的那位,衣衫上也被划开一个大口子,缩头的发箍上吃了一记,发髻顿时散开,成了披头散发的野人。

“你……你还真敢动手?”两名司修扭头看向李永生,眼睛都红了,“真以为朝阳大修堂很了不起?”

李永生笑着一摊手,“朝阳大修堂,当然了不起,不过我对你俩动手,还真用不到大修堂的身份。”

一名司修闻言就要暴走,却被另一名司修拽住了,这位沉着脸发话,“你不用朝阳大修堂的身份,想必还有更惊人的手段了吧?”

李永生怪怪地看着他,“手段肯定有一些,不过……你确定要听?”

“当然要听,”这位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手段高超,我们惹不起的话,当然就会退避。”

他说这话说得,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深得做官精要。

李永生想了一想,摸出一个紫色的卡片晃一下,“认识这东西吗?”

“内廷的赦免卡而已,”旁边工建部的司修发话了,他能认识这东西,当然就不会觉得太难得,但是他的脸色,已经郑重了起来。

“不够?”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巴蜀郡有人去参加大典,也得了此物,”工建房这位硬着头皮回答,他心里已经在打鼓了,但还得强撑场面,“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他是这么说的,但是动手的那俩司修,脸已经发白了——认识内廷的人?

地方上的官府,虽说很多时候肆无忌惮,但是对于能近距离接触天家的内廷,有着本能的畏惧。

“来,”李永生一抬手,打个响指,“把我的马牵过来。”

他们从北方,一共带来了七匹马,不过这里真的不是养马的好地方,尤其他们带来的都是北马,十分不适应巴蜀郡潮热的气候。

自打来了这里,七匹马就有点萎靡不振,尤其是依莲娜带来的两匹马,彻底水土不服。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马匹少了水喝,后来冰洞建造好了,将几匹马牵到附近,顿时就生龙活虎了起来。

这些马时不时都要进冰洞玩闹一番,精神头大得很。

见李永生招手,就有人将三匹马牵了过来。

工建房的这位看一看这三匹马,缓缓摇头,“看不懂,我不懂马。”

但是刚才质问李永生的那名司修,脸却是白了,好半天才问一句,“御马监?”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还不算特别瞎嘛。”

工建房这位还待说话,脸色发白的司修拽他一把,微微摇头。

于是他们转身离开,走出老远之后,司修的脸上,兀自没有血色,“握草,能从御马监弄出马来,这货来历真的不小。”

“御马监在十二监里,不算什么吧?”这是消息不够灵通的。

“御马监不算什么?”这位气得笑了,“御马监的宁致远,风头都要盖过魏岳了。”

边远地区,消息不太灵通,这个可以理解,但是魏岳是谁,真的有太多人知道了——内廷的老大啊。

“这厮居然有这样的来头?”有人惊呼一声。

但是更多的人,只是默默地赶路,对于官府体制中的他们来说,北极宫的人不算可怕,能压制住内廷第一人的主儿,才真正可怕。

走了一阵之后,有人轻声嘀咕一句,“咦,那个通义镇的镇长,没有带下来?”

“你上去带吗?”又有人冷哼一声。

镇长待在洞口没走,而冯真人也从洞里出来了,了解一下刚才的情况。

听完全部经过之后,她沉着脸摇摇头,“这帮混蛋。”

烟霞观是附近的十方丛林,对镇南公其人,了解得很清楚,但是她也必须指出,“张道友,此事你做得差了,该先将土地划下。”

镇南公做的事情,非常恶心人,但是人家占了理,道宫这边却是流程不正确。

张木子气得哼一声,“我只是做一场功德,身为北极宫之人,在这里划地算什么?正经是你烟霞观,该张罗此事吧?”

冯真人沉声回答,“你爱惜羽毛,难道我烟霞观就不爱惜?”

你功德还没做完,我们申请划地,这算怎么回事?

“此事该如何处理?”张木子郁闷地叹口气。

她绝不甘心离开这里,但是她也知道,道宫和官府相互提防,甚至还经常发生摩擦,其中很多时候,就是因为类似的小事引起的。

“关键还是在镇南公那里,”冯真人的娥眉轻蹙,“其实这家人做事,嘴脸一向丑恶。”

然后她看向李永生,“倒是李小友,京中若是有奥援,不妨吓唬此人一下。”

李永生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家人行事,专横跋扈,会在意京城的态度吗?”

“跋扈?”冯真人冷笑一声,“他也只敢对黎庶跋扈,须知镇南公此前,是朝歌公来的,是西迁至此的。”

开国十二公的朝歌公,后降为逍遥侯,再后来中土国遭遇战事,第二任逍遥侯散尽家财响应,战争胜利之后,又被封为镇南公,迁来巴蜀郡镇守。

这里可不是镇南公的大本营,但是发展了几代之后,家族也兴旺了一些。

镇南公对朝廷很低调,但是在巴蜀却是无恶不作,作恶不针对官府,针对的是百姓。

当地官府也不好说什么,这明显是他们惹不起的,更有人猜测,“莫非镇南公在自污?”

以开国公的家世,只要不整那些作死的勾当,欺压当地黎庶……那也算个事儿?

第二百四十九章 是谁霸道

冯真人跟镇南公也打过交道,她看得很明白——压制这厮,必须要用官府的力量。

李永生有点好奇,“他难道不知道,这冰洞以后是本地十方丛林接手?”

你别说得这么直接好不好?冯真人看他一眼,“镇南公府虽然是外迁来的,但是在此地也根基深厚,他既然占了理,我们也不好计较。”

“那我就先将阵法收起吧,”李永生叹口气,他觉得这个镇南公如此操蛋,居然没人整治,烟霞观真有纵容的嫌疑——当然,他们也可能有苦衷,不过这一点,他是不会考虑的。

至于说功德做到一半,就不得不离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扫兴,可是本地的官府都不在乎,他们这些外地人,又有什么立场去争取呢?

张木子心里,是真的不舒服,她是真有心做功德的,可是到了现在,她的选择也不多了,“这事儿必须要在朝阳广播电台说一说,简直是巴蜀的耻辱。”

“广播电台,那是必须要说的,”李永生一脸郑重地点点头,“我在交任务的时候,也会注明这一点……嘿,倒要看他们能得到什么样一个冰洞。”

没了阵法的话,这里就是个清凉一点的山洞而已。

张木子斜睥李玉峰一眼,“我们取了阵法走,冰洞下方,可能挖掘出冰系宝物……这宝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拿的。”

李玉峰心里也清楚,张木子以为是他走漏了风声,毕竟是冰洞下面,还有未知的东西。

但是他觉得委屈,“我虽然是三茅庙的,也懂得怜惜黎庶,镇南公若是敢开采宝物,就等着半夜飞头吧……道宫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抢的。”

哪怕是子孙庙的,他也看出来了,有冰洞在,远胜于开采宝物,别的不说,因为阵法的存在,冰洞的制冷是循环的,相较那一时的宝物,现在的冰洞,可以说是万世的基业。

宝物好还是基业好,这还用问吗?

“那就先收了阵法,”张木子做事干脆得很,“永生你辛苦一下。”

冯真人嘴巴动一动,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叹口气——人家北极宫的功德没有完成,想收起东西来,她怎么好厚着脸皮讨要?

正经是这镇南公肆无忌惮地强抢道宫的东西,她身为当地十方丛林的真人,竟然不能阻拦,也真是够丢人的。

不过最终,她还是出声了,“张道友可否在此处停留几天?”

“停几天?”张木子气得笑了,“冯真人有令,我本该是听的,但是停留在这里,是嫌我北极宫丢人丢得不够吗?”

“张道友何出此言?”冯真人有点不高兴了,“我是想请监院出面,看能否给镇南公府一点压力……没准会有什么变数。”

张木子一听是这个道理,侧头看一眼李永生,“永生你怎么看?”

“反正我先把阵法拆了,”李永生回答道,顿一顿之后他又说,“不妨向民众放出风声去,就说镇南公府强取豪夺,冰洞要毁掉了。”

张木子闻言,微微颔首,“裹胁民意,倒也不是不可以。”

“怕是没什么用,”冯真人苦笑着摇摇头,“这里不比你们北方,若是裹胁民意有用的话,他们何至于如此肆无忌惮?”

这时,张木子已经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了,闻言她笑着摇摇头,看一眼李永生,“民意有时可能没用,但是永生既然在,那可就有大用。”

事实上,冯真人也反应过来了,她好奇地看李永生一眼,“你不是跟道宫有缘吗?怎么在朝中又有那么大的势力,还跟内廷相熟?”

李永生笑一笑,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于是摇摇头,“我先去拆阵法了,你们不跟着看一下吗?”

分析摆好的阵法,和亲历铺设阵法,那绝对是不一样的,拆阵虽然比布阵难度小,可是亲历一场,也是难得的体验。

不但冯真人跟着去看了,就连李玉峰都去了,他甚至摸出了留影石,想记录一下过程。

冯真人有点受不了,重重地一哼,“李道友,矜持一点好吗?”

李玉峰悻悻地收起留影石,嘴里还在嘀咕,“张上人也没有阻止我留影。”

冯真人狠狠地瞪他一眼,“我烟霞观都没好意思留影,你差不多点。”

道宫在交流的时候,什么都可以讨论,但是使用留影石的时候不多,这也是规矩。

有悟性,你就当场悟了,要不就回去慢慢琢磨,拿留影石留影,不但丢人,也是对别人的冒犯。

最重要的是,留影石一旦流出,这影响就不好控制了。

李玉峰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的阵法造诣差了点,又非常珍惜这个机会,所以才想留影下来,回去跟三茅庙的人探讨。

现在他显然是不能如愿了。

李永生无所谓地笑一笑,“没事,现在看拆阵,过几天又能看布阵了。”

过几天?冯真人和李玉峰对视一眼,心说这小子这么有把握?

李永生用了半个时辰,将布设的阵法拆除了,不过冰洞形成了些时日,一两天之内,温度不会回升得太快。

不过这个消息,已经由镇长和小道童们传了出去,尤其是镇长急得上蹿下跳,敲锣打鼓地通知镇子上的百姓。

这消息像刮风一般,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通义镇——事实上,下午军校们将守关卡的镇民撵开的时候,很多人就有不好的猜测了。

现在消息落实了,镇子上的人瞬间就炸锅了,不少人不顾辛苦,跑来冰洞取水,一趟一趟的,恨不得把冰洞搬空。

也有几个德高望重的乡老,聚在一起,商量着……实在不行就彻底封了那座山。

中土国重亲族,地方上的势力一旦团结起来,连官府也头疼。

同时必须指出的是,中土国对地方叛乱的容忍度极低,通常就是武力镇压,很少和谈,也不会放过叛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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