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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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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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找的钝刀?十有八九就是肖仙侯了。

要不说没混过社会的,就别贸然折腾,李永生也不知道小鲜肉怎么跟别人说的,反正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钝刀告诉眼前这几位的。

当然,他也不会抱怨小鲜肉,更不会因为长衫汉子如此说,就觉得自己理亏——你找我麻烦,还不许我反抗了?

“算在你头上是吧?”李永生冷笑一声,“那你现在能跟我去物产室说明一下吗?”

“小子你找死吧?”瘦竹竿冷哼一声,抬手就去推他。

“几位,几位!”旁边传来一声喊,只见一个黑脸膛汉子走过来,笑眯眯地发话,“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行吗?”

“原来是曾掌柜,”瘦竹竿笑了起来,“有些日子不见了。”

那曾掌柜笑着跟几人打个招呼,扭过脸来看李永生,淡淡地发话,“这个地方复杂得很,我若是你,不如将六间房子统一租出去,安安生生的多好?”

李永生斜睥着他,好半天才笑一声,“曾求德……掌柜?”

“是我,”黑脸膛汉子点点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既知我是原来的租户,你也知道,你惹到我了,我也不想为难你……房子转租给我。”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甚至有点悲天悯人的感觉——仿佛他才是最委屈的。

李永生真是彻底无语了,你不知道反思己过,还要怪在我的头上,敢更不要脸一点吗?

对于这种人,他也懒得多说,“那你打算多少钱租呢?”

“每月两千五百钱,”曾求德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坐着就赚五百钱。”

“呵呵,”李永生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据我所知,你可以不付修院的房租,”曾求德的脸越发地黑了,不过他的消息,也确实是准确的,“每月两千五百钱,少年人,须知社会复杂,得意不可再往。”

李永生沉吟一下,方始缓缓回答,“你可知,房子是宋院长做主与我的?”

“宋嘉远那混蛋也不敢直接整我,”曾求德不屑地一哼,“我姐夫尸骨未寒,你只是被他利用的刀……知道社会的凶险了吗?”

我只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永生眉毛一扬,淡淡地发问,“那你死去的姐夫就没告诉你,做人要讲信用,不要拖欠房租?”

第三十六章 胜负有定数

曾求德打听过这个租房的新生,他原本以为此生有点来头,但是了解清楚之后,反倒有点迷糊:只是一个孤儿,还是下面府城来的?

电台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修院有意控制风声,不使传出。

至于说征文获奖,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文科僧在理工学院,并不怎么吃香,就算书社大张旗鼓地宣传,大多数的教谕也会听而不闻——反正不可能再创佳绩了。

曾求德倒是听说了,这个小子成绩好,也特别能打,两个人就打翻了七八名上舍生。

不过在他看来,不是制修,你再能打顶个屁用。

所以他对李永生的定义就是,一个不通世事、乡下来的小子,是被宋嘉远推出来为难自己的。

哪曾想,对方并没有被他的话语动摇,竟然甘受利用,反倒嘲笑起自己的姐夫来。

天大地大,死者为大,曾求德几乎在瞬间就爆发了,抬手一指对方,睚眦欲裂地大喊,“你竟敢侮辱我故去的亲人……小子,你想死吗?”

“你拖欠房租是事实,这也算侮辱?”李永生似笑非笑地发话,“倒不知道是谁侮辱了你故去的姐夫。”

“小子你找死!”曾求德真的气坏了,他一抬手,就夺下了瘦竹竿手里的雨伞,抖手扎向李永生。

李永生身子向侧后方一闪,直接躲过了这一击,然后膀子一抖,肩头的褡裢已经飞到了手上。

褡裢里不知道装了什么,刚才在他肩头的时候也没什么,现在被他拎在手中,一眼看去,却是沉甸甸的。

他眯着眼睛,阴森森地发问,“你这社会上的人,想在博本门口,殴打博本的修生?”

别说,曾求德虽然行事肆无忌惮,但是还真没胆子,在博本门口公然打本修生——挨打的是修生,抽的却是修院的脸面。

尤其是那宋嘉远,没准正躲在暗处,等着他沉不住气呢。

或许这小家伙现在说话的口气,都是姓宋的那厮教的——目的是在于挑起我的怒火。

曾求德做事,很多时候不用脑子,更喜欢简单粗暴的做法,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所以他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冷笑一声,“竖子,你且先狂着,须知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嘿,我还以为你真敢动手呢,”李永生笑了起来,还不屑地咧一下嘴,“原来也就是嘴上说一说,背后捣捣鬼,无胆的鼠辈,我呸!”

“哈哈,”曾求德仰天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他将雨伞一扔,转身就走,“我当然不敢动你,不过你以后出门,当心点!”

说白了,他就算不能公然收拾这小家伙,背后下阴手,可也没有多难。

李永生心里有点微微的失望,他还真是希望对方动手,就像曾学德想的那样,身为修院的修生,在自家门口被打,无论如何,修院不会坐视,更别说这里是博本,博灵最好的本修院。

一计不成,他又看向那几个地赖子,似笑非笑地发话,“你们砸的我的房门,现在……是男人的,跟我去物产室走一趟?”

“有病!”长衫男人白他一眼,转身就走,“我没说是我砸的,我只说可以算在我头上。”

曾求德的急流勇退,让他也意识到,一味耍横是不妥的,尤其是好像宋嘉远介入此事,相当地深——那终究是副院长。

反正现在临时退避一下,待没人的时候,再来这里肆虐就是了,有啥呢?

看着这些人仓促地离开,李永生也生不出什么喜悦的感觉,他扭头看一眼倒地的门板,心里暗叹一声: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接下来的两天,他就吃住在这里了,住好说,打个地铺就完了,反正他身体好,不过吃的话,就得指望别人接济了。

哥们儿好歹也是包租婆……包租男呢,竟然沦落到饭都需要接济?

接济他最多的,还是肖仙侯,这次他坦然地接受了接济——手里有房子,早晚能租出去。

关于什么钝刀的事情,他并没有问对方,小鲜肉也没提这个话题,不过从小鲜肉的眼里,偶尔能看到一丝愧疚——当天两扇门被砸,可是有很多人围观的,消息早传出去了。

第三天晚饭的时候,白莉莉跟着肖仙侯来了,她身边还有两个内舍生,一男一女,都是书社的成员。

白社长这次,是带了一些精选的稿子,还有一些她认为不错的文章——她是个认真的人,虽然她也承认,博本的修生,比七本的修生,文采要差一些,但她还是会努力的。

不过那名唤作薛志强的男生,明显对李永生有些怨念,眼神中满是不服气,偶尔开口说两句,也是夹枪带棒,总是一股“你既然有本事,何必求我们”的态度。

李永生不理他,他知道怨气何来,也没对这内舍生怀恨在心——大二学生,比中二能强到哪儿去?

非常不幸的是,他这种轻视,也被薛大二感受到了。

于是,薛志强的话,越来越离谱,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住了,“李学弟,你的点评委实刻薄,梓园学长的文笔和意境,是七幻本修院都推崇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一无是处?”

穆梓园确实是博本书社的一面旗帜,他的行文极为飘忽,辞藻华丽。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文章非常强调意境,很多莫名其妙的生僻文字堆砌在那里,能让不同的读者,生出不同的联想和理解。

而很多文学功底一般的人,看他的文章,就有“两个黄鹂鸣翠柳”之感——不知所云。

“我……”李永生想一想,觉得还是说得客气一点的好,“我看不懂。”

凭良心说,他点评这些文章,没有丝毫的偏见,不过他的嘴也比较毒,很多文字功底不过关的,被他毫不客气地指出了缺陷。

而他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文学上的交流,你本来就差了,还不许我说?

文人率性,文人怪癖,这都是世人公认的,他也是文人,不需要做老好人。

但是点评穆梓园,他比较刻薄,“矫揉造作地无病呻吟,我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所以薛志强就爆发了——书社的大拿,你不能这么糟蹋吧?

对于李永生的回答,他更不满了,“你看不懂,有的是人看得懂,咱不能拿无知当个性,这样的文章,你写得出来吗?”

“我写不出来,”李永生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下一句,他的话就不好听了,“就算勉强写出来,我也得撕了……文章该为大众服务,起码我需要的,是这样的文章。”

这话一点不假,广播电台一开,有人愿意听一听文章的朗诵,那也得是大家都懂的文章——须知很多人,连字儿都不认识,你玩什么抽象派?

“你……”薛志强气得连说都不会话了,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才获了一个区区入围的奖,你倒是敢小看天下英雄了?”

对于李永生的获奖,书社的社员要说不嫉妒,那也是假的,五块银元是笔不小的收入,更关键的是,郡里的征文,这厮刷了名气。

就连穆梓园,对此都是相当不服气,不过他原本就不擅长于写应制文,身为博本书社的囊钵万,他不屑写这些东西。

但是看到李永生获奖,他还很不平衡,总觉得“你写的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所以这次白莉莉跟他约稿,他写得越发地抽象了——这才是文学,你懂吗?

李永生懂,但是他只懂对方别苗头的心态,真的不喜欢这篇故作高深的文章。

面对这样的指责,他毫不客气地回答,“我对梓园学长,也很尊重,但是我有一个建议,文章是给人看的,不是用来装的!”

“赚了五块银元,你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薛志强愤然起身,目视着白莉莉,“白社长,若是你看中的是这样的人,我羞与为伍!”

他长得不难看,高高大大身材魁梧,同时仪表堂堂,这样郑重其事地发话,气场也很强。

“李永生不喜,那我拿回去便是,”白莉莉倒不生气。

她其实也没打算把这篇文章拿给李永生,因为她知道,他约一些文章,是要在电台上念的,穆梓园的文,实在不合适在电台上念。

但是其他人写的文,也没太多能拿出手的,倒是有些精选出来的书稿还算不错。

所以她解释一句,“本来没打算拿这篇文章,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夹带在一起了。”

薛志强听到这话,简直是睚眦欲裂,“白社长,你竟然迎合他说话?”

白莉莉却是还沉得住气,淡淡地回答,“李永生要的美文,是需要有一定通俗性,这一点却是我想得少了。”

“你们……简直了!”薛志强气得扭头就走,“白社长,你真的很令我失望!李永生那种大俗人……”

“李永生怎么了?”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然后就见景教谕快步走了过来,离得远远的,就大声笑着发话,“永生,恭喜了,此次郡中征文评比,你斩将夺旗!”

薛志强的身子,登时就僵在了那里。

第三十七章 黑手

斩将夺旗就是获得第一的意思,斩对方主将夺取军旗,这战功铁定第一。

玄青位面不说独占鳌头什么,没这种讲究。

李永生闻言,也大喜过望,“那岂不是可以拿到一百块银元?”

“你这家伙,简直没治了,”景钧洪被气得笑了,“钱固然是好东西,关键这是郡里的头名啊,这样的荣誉,又岂是区区一百块银元能比的?”

李永生憨憨地一笑,“穷惯了,没办法,这荣誉也不能当饭吃。”

景教谕苦恼地一拍额头:你能有点正常人的思维吗?

“荣誉肯定重要,”白莉莉在一边出声发话,“好不容易,咱们压住七幻本修院一次。”

“对对,”景钧洪连连点头,他才得到消息就来报喜,虽然小家伙的唯金钱论,令他有点不爽,但是并未冲淡多少喜悦。

须知这个郡里头名,是他班上的,也算是他的成绩。

景教谕侧头一看,才认出了白莉莉,“原来是书社的小白,这不但是修院的成绩,也是你们书社的成绩,多亏你推荐了上去。”

要不说教谕有水平呢?他不介意跟人分功,修院分、书社分,那都无所谓,反正改变不了他才是辰班杂学教谕的现实。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才是把成绩做大的态度。

“书社对李永生,一向是很支持的,”另一个女生发话了,这种喜庆的场合,不懂说好话的人是傻瓜,哪怕她刚才还有点看不惯李永生。

景教谕然后才想起一件事,扭头看向薛志强,“这位修生,你刚才说什么?”

薛志强被问得脸红脖子粗,当他听说斩将夺旗四个字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尼玛……郡里的头名?

他对李永生成见颇深,此次前来,就是要质问对方一些事情,哪曾想,就在他要愤而离开的时候,竟然得知了这样的消息?

赤裸裸的打脸啊。

不过他心里,终究还是不服气的,血气上头,教谕又如何。

于是他冷笑一声,“不知教谕是否听错了消息?”

这人有病吧?景教谕冷冷地扫他一眼,才对李永生微微颔首,“评是评出来了,应该没有意外,不过终须要郡守那里过一下,目前也不宜声张……否则有裹胁郡守的嫌疑。”

郡守通常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他过一眼,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就算最终敲定。

但是郡守没有最终拍板之前,先把第一名宣扬出来,就是不尊重他的决定权了。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大家虽然只是本修生,但这点分寸不难理解。

“站住!”景教谕喊出了正要悄悄离开的薛志强,“你心有怨念,我须得带你去见一下你的教谕!”

“我就是那么一问,”薛志强此刻,真的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了,李永生你厉害,我走人还不行吗?怎么连走也不让走了呢?

他实在不明白,这名教谕拦住自己做什么,“不明白就当请教,何来怨念?跟我的教谕,又有什么关系?”

“哈,”李永生忍不住笑一声,你居然说自己没有怨念?

景教谕轻哼一声,“你有没有怨念,自己清楚,我只知道,这是咱修院的荣誉,当然要保证落到手里,你出去多两句嘴,那便糟了。”

薛志强再度无语了,没办法,对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可是他心里的不平之气,越发地汹涌了,“我当然不会说出去。”

“这谁知道?”景钧洪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又转头看向李永生。

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帅气的学生顺眼,想到自己在开学之际,就为对方安排了书阁勘验的义工,心里是满满的自得,“永生,明天便会有教化房上官来通知你,记得乖巧一些。”

“好的,”李永生点点头……哥们儿正愁有些事情该怎么处理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下起了蒙蒙的小雨,辰初左右,图元青副教化长来到了博灵本修院。

他此次前来,是通知李永生参加颁奖典礼的,原本林教化长要来的,毕竟是郡中头名,不过图教化长说,这李永生我见过,也颇赏识他,这个人我来通知吧。

林锦堂负责整个征文事宜,按说他来通知,是最合适的,但是图元青一定要坚持,他也懒得在这上面多做文章。

有几篇应制文写得相当不错,却是没拔了头筹,他也需要宽慰对方一下。

此次图教化长前来,就惊动了修院的大院长赵平川,赵院长亲自出迎,并将副教化长请入了自己的办公场所——这是庆贺今上登基三年并举行冠礼,好大的事件。

两人寒暄了几句,图教化长说,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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