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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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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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到博本院不以文采见长,宋院长不通此行,倒也正常。

关键是,他已经点出了关窍,就算不继续说,对方找别人也问得出来。

所以他索性解答了,“老荣部长是画意派的标杆,你不知道?”

入耳画意派三个字,宋院长登时就明白了,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画意派是中土国文脉的一个流派,严格说谈不上流派,只是一种风格倾向。

既然号称画意,强调的是写文如画,一定要辞藻华丽,不华丽的话,这画看上去不美,而且尽量要用些生僻字,这意味着掌握了画法中很多技巧。

然后说这个意字,就是强调意境,很多东西不能直接写出来,写出来就俗了,一定要朦胧,要让读者去体会,至于说见山是山,还是见山是水,在于个人的悟性了。

当然,很多时候,这朦胧的背后,就没有标准答案——你猜是啥?

从这点讲,画意派的文章,有点类似地球界画坛的抽象画,你看不懂?看不懂就对了,是你水平不够,这画就不是给你看的!

荣载道就是这么个人,而且他对画意的手法,有着几近于病态的执着,很多文章,将精深的道理用大白话解释出来,他对这样的文章的评价就是一个字:呸!

图元青对这个人很清楚,此人的政治素养不高,敏感性几近于零,丫看不顺眼的文章,那就是个喷。

《拯救大兵雷锋》是话本,落到荣载道手里,绝对是必死无疑,而且这话本,图元青也看过,就是大白话,并没有通过大白话,蕴含什么精深的道理。

这样的文章,老荣部长居然没有枪毙掉,为什么?

因为话本的味道,已经有人看出来了,而且肯定提点过了,荣载道也不敢不让过。

但就算如此,老荣给话本一个低分,那也是正常的。

所以到现在为止,图元青依旧很看好这个话本——这也是他跑前跑后的动力。

不过这种事,他不可能跟别人说,尤其不可能跟那几个副教化长说。

宋嘉远对这里面的门道,依旧不是很清楚,不过画意派代表着什么,他大致是明白的,于是冷笑一声,“切,好好写文章很难吗?非要搞得谁都看不懂,那就代表自己高明?”

图元青哈地笑一声,“你这话……你说我要不要跟老荣部长说一声?”

宋院长的脸一下就变了,“还是别了……尽管我确实这么认为。”

图元青看他一眼,“那就说定了,我的话你别传,你的话我也不传。”

说白了,他不想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刚才是基于义愤说出来了,现在当然要控制传播。

“我哪里是个多话的?”宋嘉远微微一笑,他别的可能不行,揣摩人心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只是遗憾,李永生有这么好的牌,却是没法打。”

图元青重重地叹口气,“唉,谁说不是呢?”

李永生不止没好牌打,看在别人眼里,他都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广播电台放到了修院内,他自己则是守在出租房内,继续卖收音机,晚上也住在那里。

他甚至不止一次说——我就是不怕,有种的就再拿投石机砸我一下!

看在别人眼里,他就是魔怔了,孔总谕甚至专门将他喊去训了一顿。

但是没用,他坚决要住在外面。

孔舒婕想到他有替身偶,而且这收音机的制作,也只有他最清楚,旁人绝对不会痛下杀手,索性也就懒得管他了。

她甚至隐隐有点希望,再出一点岔子,那样的话,博本院就可以全力介入了。

然而李永生还不满足,这么过了几天之后,直接去找内舍生秦天祝。

秦天祝前些日子又出去玩了,毕竟他是留级生,功课也扎实,疯玩一年都是正常的。

他回来一天之后,听说了李永生的事,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对方就上门了。

“想请秦学长帮个忙,我的房子被砸了,不能就那么算了。”

“我正要去找你,”秦天祝很明确地表示,“敢欺负我罩着的人,这太不给我秦家面子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上门求人呢。”

“我从来不为自己的事情求人,”李永生摇摇头,“但是这一次,他们差点伤及无辜,这事我是绝对不能忍的!”

这才是他最恼火的地方,若是对方对着他来,他真的无所谓,但是两名播音员和肖仙侯差点被伤到,他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秦天祝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着点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来,“佩服,只冲你这两句话,我就帮定你了……要我怎么帮忙?”

“帮忙之前,先谈报酬,”李永生笑一笑,然后竖起一根手指,“一台收音机,够不够?”

第五十九章 反客为主

秦天祝闻言,脸色登时一变,“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不管了。”

他身上有很多二代的毛病,性格也不是很好,但是他真不把一点小钱看在眼里。

“你必须要,”李永生回答得更强硬,“我这人从来不欠人情,你若是不要,那今天就当我没找你!”

开什么玩笑,堂堂观风使,真的不会欠这种小人情。

秦天祝眉头一皱,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对方。

李永生平静地跟他对视,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良久,秦天祝才哈地笑一声,打破了寂静,“好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他已经看出了对方的决绝,再不答应,就把人逼走了——其实一台收音机也不值几个钱,收就收了,有啥呢?

“我想秦学长带着我在七幻城转几天,”李永生不紧不慢地发话,“若是你在府城捕房有门路的话,我还想去催一催他们。”

“捕房……我没有门路,”秦天祝摇摇头,然后问一句,“你莫非是担心,去了捕房以后,就回不来了?”

“确实有这个担心,”李永生点点头,他在投石机一案里是受害者,但他还殴伤了公差。

虽然赋税房没有派人来捉拿他,但是离开博本院的庇护,人家会不会采取什么手段,那也难说。

“这你就无须担心了,”秦天祝一摆手,很傲然地发话,“捕房的人想认识我,我还不想认识他们呢,秦家从来求不到捕房什么事。”

果然是二代的风范,李永生微微颔首,然后呲牙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喂喂,咱们可没说清楚呢,”秦天祝一摆手,“我只是陪你走一走,还是说……打架一起上?”

李永生想一想,字斟句酌地回答,“你能保证我回来就行,能不打架最好了。”

“不能打架,那多没意思,”秦天祝轻声嘟囔一句,然后又笑了起来,“那行,我保证了,你的要求也不算太低,掌农那里,可是有些不含糊的家伙。”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幕后指使者是谁,只不过对方势大,没有证据就不好处理,秦天祝直接略过了食为天,毫不客气地指向了“掌农”。

李永生微微颔首,玄青位面对农业的重视程度,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你要觉得报酬少,那就两台收音机。”

他现在卖收音机,是十五块银元,租是二十的押金,但是说成本的话,也就七块银元左右,这还是手工作坊,产业化之后,成本会更低。

这样的利润,朱老板竟然打算两万买断技术,实在是太欺人了。

反正对李永生来说,成本就是那么点,两台收音机,也不到十五银元。

“收音机倒是在其次,”秦天祝犹豫一下,方始缓缓发话,“上次你给我伤药,效果不错。”

“嗯?”李永生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转移得这么快呢?“我给过你伤药吗?”

“给过啊,”秦天祝重重点头,“就是去年开学之后,我不是……那啥了吗?然后你来看我,留了点伤药。”

“嗯嗯,”李永生不住地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你别光有印象啊,再给弄点,我买,”秦天祝很干脆地表示,“一台收音机就够了,我孝敬我外婆,伤药卖给我些。”

李永生狐疑地看他一眼,“我感觉你挺不重视我那个药的,怎么现在想起来要买了?”

“这不是……当时没注意吗?”秦天祝干笑一声,“后来我给人了,据反映很不错。”

他当时真是看不起李永生的药,随手给了身边的女仆,后来族里有事情,女仆被借去帮忙,好死不死地遇到了麻烦,有人伤得比较重,女仆就想起来,自己手边好像有伤药。

具体情况,秦天祝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听祖父说,这药很不错,希望他再弄点回来。

很不错是有多么不错,他并不知情,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还欠着李永生的情呢。

而且那外舍生很是骄傲,宁可跟上舍生对打,也不求他相助,那么,以秦天祝的骄傲,自然也不会随便去求对方。

后来他的老爹还提过一次,问他药买回来没有,不过自打他跳楼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老爸被他祖父痛打了一顿,父子俩之间,有点冷战的味道,沟通少了很多。

所以秦天祝始终不知道,那个伤药有多神奇,眼下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对方的报酬了,多要一点也就无所谓了。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李永生微微颔首,“那个药啊……我想想办法吧。”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主要是因为他发现,孔总谕似乎已经盯上自己了,再出手比较碍眼的东西,就要考虑后果了。

“那拜托你了,”秦天祝没心没肺地点点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没觉得这伤药有多么重要,所以也不在乎对方如何回答——反正他帮家里问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在李永生的出租房门口汇合。

除了他俩,秦天祝的身边还有一人,是个奔五十岁的老年男人。

男人面如重枣,微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就是个管家的模样。

但是李永生却没有小看此人,而是多看了两眼,“这位是……”

“哈哈,”秦天祝仰天大笑一声,“这是毅叔,乃我秦家供奉,你的事,我当然要重视……”

其实他也没想到,家中会如此重视,昨天回家之后,他去祖父那里告知,我想从族里请个高手随行,办点事情。

结果他祖父一听说,是帮李永生办事,又听说伤药也有眉目了,二话不说就派了毅叔出马——须知那可是供奉,他本来是想求个客卿。

秦家的家族不大,也就两千余人,司修四人,而秦家外聘的客卿,有高阶制修的水平,就足以承担了。

秦家的供奉就不一样了,只有两人,都是高阶司修,而且这两人屈尊秦家,并不是完全图了安逸的生活,他俩更想寻个机会,进入道宫!

高阶司修,基本上就是普通人能触摸到的顶点了,想那赵平川是博本院的一把手,也才刚刚进入高阶司修。

当然,秦天祝是不会说那么多的。

李永生微微颔首,“毅叔想来是惊人的高手,我一眼看上去,就感觉不凡。”

毅叔听到此言,一张重枣脸波澜不惊,没有想说话的迹象。

本来嘛,他是什么样的高手,面对两个尚未达到制修的小家伙,有必要说话吗?

接下来,两人乘车前往七幻城,因为有些小雨,用了一个多时辰,才赶到七幻府捕房。

捕房的人听说,来的是博本院的李永生,想要了解投石机一案的进展,登时眼睛瞪得老大,真是要多吃惊有多吃惊了。

不过,捕房里终究出来一个名叫连成的制修,接待他们。

连制修很小心,问明情况之后,表示说目前案情陷入停顿中,“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没有证据,那些有身份的人,我们是不可能随便去打扰的。”

李永生的脸,黑得跟锅底一般,是人就会知道他很不爽。

秦天祝和毅叔的脸色,当然也不会好看了——好吧,毅叔比较例外,脸上就没啥表情。

连制修看了看三人的脸色,然后继续发言,“你们回去之后,替我们向教谕们解释一下,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力有未逮!”

秦天祝冷哼一声,“那你们就一直拖着?”

连成一直在猜测此人是什么来头,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问一句,“你是什么人?”

“我是博本的内舍生,”秦天祝冷哼一声,“伴学弟来问问进展。”

“那你回去转告即可,”连制修慢条斯理地发话,“你的学弟,我们恐怕要留他一留。”

“嘿,”秦天祝闻言冷笑一声,“当着我的面儿,你敢留我的学弟?”

“我想不出来为什么不敢留,”连制修不吃他这一套,淡淡地回答,“你的学长秦晓成说了,李永生偷袭赋税官差,性质恶劣,希望我们调查……你不是教谕,不要多事!”

秦天祝轻哼一声,笑了,“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认识一下,我也姓秦……北关秦!”

连成闻言,登时就愣住了,北关秦的名头很响,他如何能不知?

传说中,那是有家人在道宫的主儿,虽说道宫不干涉俗事,但是谁敢小看道宫?

良久,他才勉力一笑,“北关秦也要讲规矩啊,秦家好像一千多口人吧?”

北关秦出名地低调——或者说傲气,族中有事直接就内部处理了,少有求诸于捕房的,也就是秦天祝所说的,他根本不认识捕房的人。

而连成虽然惊诧于对方的身份,但也不会轻易松口——秦家一千多口人,你这么招摇,族长知道吗?

秦天祝一张口,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嫡孙!”

连制修听到这话,却是不能淡定了,秦家一千多口人,能有几个嫡孙?而且还是在博本修行的嫡孙?

他又看一看面无表情的毅叔,终于决定,自己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了,于是微微颔首,“那你们走吧,秦晓成那里,你记得说一声,一笔写不出两个秦。”

第六十章 上钩了

“秦晓成算个鸟蛋!”秦天祝不屑地哼一声,站起身来,“看在他是学长的份儿上,又姓秦,我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三人就这么起身,在捕房众多人的眼中,扬长而去。

李永生走出捕房的时候,也忍不住感叹一下:二代果然就是二代,竟然在这郡治的捕房内,大喇喇地摆架子,对方还不得不认。

哪怕朱老板亲至,估计也就是这景象了吧?

不过食为天的那位,底蕴终究差一点,主动找碴且吃相难看,少了很多从容。

在离开捕房的时候,李永生扭过头来,轻笑一声,“赋税房秦学长那里,我也是要去的。”

“啧,”秦天祝闻言,忍不住咂巴一下嘴巴——这尼玛又多了事儿。

秦晓成和北关秦,其实是出于一家的,二百余年前秦氏兄弟来此,生了龃龉分作两家。

毅叔也看李永生一眼,难得地轻哼一声,“一时痛快,早晚都要还的!”

李永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啊,还是不要图一时痛快的好。”

毅叔的脸,越发地重枣了。

从捕房出来,就近午时了,三人找个饭店随便吃喝一些,这饭店人不多,也没有收音机。

不过说起收音机,掌柜的一脸的鄙视,“吃饭喝酒的地方,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我家就不用那东西,现在这人也不少吧?”

有人冷哼一声,“若不是今日连阴雨,泥泞难行,鬼才来你这里吃饭,梅掌柜还是早早买一台收音机吧,要不然你早晚关门。”

李永生三人闻言,相视而笑。

当天下午,他们来到了出租音像的留影石商店,大把的银元洒下去,租了一大批留影石,几乎搬走了三分之一的存货。

这个时候的李永生,也不会纠结于录声音还是录图像的问题,那些差价他也不屑去争取了——没钱是没钱的过法,有钱是有钱的活法。

正经是其中一家店的圆脸女孩,认出了李永生,并告知了老板。

老板对这少年也有印象,他最近被广播电台挤走不少生意,于是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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