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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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 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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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是跟人拼桌的,其中一名公人装束的家伙,就紧邻着他坐着。

见到大家只对评书感兴趣,此人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按照朝廷律法,祭拜野祀是要族诛的……你们怎么都这样?知府大人已经网开一面了,做人要知道感恩。”

“是噻,”那名汉子阴阳怪气地说一句,“做人要知道感恩,要有良心,得感谢正主。”

这公人闻言大怒,狠狠一拍桌子,“知府法外开恩,你的意思是……不必感激?”

“我可没这么说,”那汉子也喝了点酒,大声嚷嚷起来,“只不过,知府大人只是不勾决人犯,也没阻着捕快到处抓人,那些捕快可是骚扰了不少正经人家!”

公人闻言,顿时无语了,半天才轻哼一声,“真是正经人家的话,如果受到捕快骚扰,可以去告状的。”

“哼,”不止一个人轻哼一声,显然大家有点不信服这话。

李永生却是大奇,于是侧头看一眼,“那减轻点追查力度,岂不是会省很多事?”

这话就已经有点大逆不道了,不过那公人看一眼他,最终还是哼一声,“大人已经是法外施恩了,莫非要示意捕房宁纵勿枉,才合适吗?那是族诛的罪名!”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但是李永生却是听出了别的味道,他试探着发问,“原来此事,并不是知府大人一力推动的?”

这公人估计是知府的心腹,很是为知府抱不平,闻言又是哼一声,“大人每日里多少事,岂能事事过问?缉拿宵小之事,自有捕房去操心。”

“咦,你这话说得似乎不对,”李永生出声发话,“想我们七幻城,捕房都是听知府的,三司甚至通判之类的,根本不顶用,谁也指使不动他们。”

这话一点错都没有,知府是一府的老大,而捕房则是暴力机构,知府若是指挥不动捕房,自己的意愿很可能得不到贯彻,有被架空的危险。

“切,原来是博灵来的侉子,”有人不以为然地哼一声。

这“侉子”二字是蔑称,但是也不代表真有多少贬义,只不过是本地人秀一下优越感。

刚才叫嚣的汉子,闻言就又发话了,“十里不同天,你七幻城的规矩,可不合适戎州。”

第九百零一章 找上门来

李永生闻言,不服气地辩解,“这哪里是我七幻城的规矩?捕房当然是要听知府的!”

他这话出口,众人齐齐地哼一声,却也没谁为他释疑。

他还想再次出声,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小二猛地调大了收音机的音量,同时大喊一声,“《赵氏孤儿》开始了!”

酒店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静下心来听评书——野祀什么的,那是大人物要操心的事情,大家有这时间,不如听评书消遣。

李永生虽然是《赵氏孤儿》的作者,但是别人都进入了享乐的状态,他心里就算有所疑问,也只能暂时强压着。

小半个时辰过去,赵氏孤儿讲完了今天的一话,酒馆里诸多酒客早就吃完饭了,顿时站起身来,齐齐散去。

一眨眼的功夫,人头攒动的酒馆,就剩下了寥寥的几人。

偏偏这几人还是相识的,他们彼此打着招呼,“左右无事,不如去打几圈麻雀?”

得,这一下,店里的客人,就只剩下了李永生一个,他想找人了解情况,都不可能了。

总算还好,店里还有小二,于是他冲着小二打个招呼,“小二,我有点好奇……你们戎州府,知府管不到捕房?”

小二看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明显是不想多事。

不过,想到对方是外地人,他心里又放松了一些警惕,于是意味深长地笑一笑,“知府当然能管捕房了,但是……通判也能管捕房的,不是吗?”

通判是府城的副职,协助知府管理辖区,但是同时,对知府也起一个制衡的作用。

有的地方,积年的通判,还真的能跟捕房勾结,将知府架到半空中。

李永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通判的根脚,很深厚啊。”

“反正跟你们七幻城不一样,”小二并不直接回答,含糊应答一句,然后开始撵人了,“我们要歇息了……客官你身居外地,还是少说多看,莫要惹祸上身。”

李永生悻悻地走出门,脑子里开始盘算,原来这戎州府,竟然不是知府在当家作主?

也不知道这通判,到底是个什么来路,竟然敢惦记着架空知府?

通判作为副手,架空知府的情况不算多见,但也不算太少。

一般而言,除了知府比较弱势,多数是两种情况,一种是通判后台太硬,还有一种就是通判当得太久,跟地方上的势力,结成了牢固的利益联盟。

还有一种极端情况,就是本地人当通判——这种情况比较少见,是本朝的官员任职制度中禁止的,不过偶尔也有例外。

比如说西疆那里,这种情况就比较多一些。

当地的部族力量比较雄厚,而抵抗新月国,必须要充分发挥地方上的主观能动性,可是那些当地部族的领头人,很多人就愿意在本地当官,迫不得已之下,朝廷也只能略作变通。

所以,这是权宜之计,但是举例也能举出不少。

李永生心里存了这个疑惑,出了酒馆之后,就找其他人问询。

但是巴蜀人对他这个外地人,不是一般地提防,他操的是很标准的官话,但是当地人不喜欢说官话,甚至都不喜欢说巴蜀通用话,绝大多数人在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戎州方言。

李永生这样的口音在城里,买东西没问题,问路会有点问题,要是想问当地官府的情况,大家会直接表示——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忙了半个下午,直到在一个茶社,点了一壶三百钱的茶水之后,茶社的小二才告诉他一个消息:通判姓白,不是本地人。

再多的消息,也就没有了。

李永生想一想,这也不是个事儿啊,于是再次出城,召唤出了朱雀。

朱雀对白通判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它终究不愧是香火成神道的,虽然信徒被捉了很多,但终究有一些信徒藏得很隐秘,躲过了追查。

于是没过多久,它就告诉李永生:白通判不是本地人,在戎州呆了四年,还不到五年一考的时间,不过相较才来了两年的陈知府,在地方上的时间,是稍微长一点。

李永生对此,有点不解,两年的时间……似乎也弄不出来什么幺蛾子吧?

毕竟知府才是正职,通判是副职。

通常来说,去外地任职,两年能理顺地方上的各种关系,融入当地体系,已经是不错了。

而且这白通判,在朝中似乎也没什么人,外放到戎州,还被人追债到这里——他在京城选官的时候,花费了不少银钱,很久才还清欠账。

在朱雀这里,得不到什么要领,李永生只能选择再入府城,想着找个客栈住下,晚上去一些地方打探一下。

再次进城的时候,日头就快落山了,城门的守卫再次仔细检验了他的证件。

这一次进来,李永生选择了在知府衙门斜对面的客栈住下,距离知府衙门,直线距离就是一里多一点,客栈也是官办的,类似于驿站,却又对外营业。

他登记了住宿之后,进房间稍做休息,就来到下面吃饭,那是客栈自己的酒家。

不成想,他还没找到座位,就有两个汉子,直接冲着他走了过来,都是一身肃杀之气。

其中一名个子比较低的家伙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两眼,出声发话,“博灵李永生?”

“是我,”李永生点点头,脸上有点茫然,“你二位是?”

“你的事发了,”矮个子摸出一条锁链,抖手向他头上锁去,“跟我们走一趟!”

我有个毛线的事!李永生身子一侧,让开了锁链,冷冷地看着对方,“说我事发……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见他敢避让,两人也是一愣,没动手的那位摸出腰牌晃一下,冷冷地发话,“府城捕房的,你不过博灵教化房一小吏,真的想要拒捕吗?”

“滚尼玛的远点,”李永生破口大骂,“知道我有公职在身,你们两个夯货,也敢锁我?信不信我让你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两人闻言,顿时就是一愣,他们能感受到,对方修为比自己高,但是他们身为捕快,对付体制中人,直接用体制的力量,根本不担心对方会反抗。

就算对方可能比较难缠,但也不应该敢公然出口,威胁自己二人的性命。

拿锁链的那位不信邪,还要上前动手,“有种你拒捕试一试……”

不成想,拿腰牌的那位拽了他一把,然后才冷冷地看着李永生,“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在公然威胁执法中的捕快……这里可是不止一个见证!”

此处是半个驿站的性质,虽然对外营业,但是官府中人也不少。

“纯粹是屁话,”李永生不屑地一摆手,一脸的嘲讽,“就凭你俩小小的捕快,敢捉拿我郡房的官吏,你还以为自己是巡荐房的?”

在中土国的官府体制里,官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捉拿的。

李永生身为博灵郡教化房的小吏,能不讲道理就拿下他的,除了顶头上司、养正室的公羊室长,就只有郡房的教化长——还得是正的,普通的副教化长都不行。

除了分管养正室的副教化长林锦堂,其他副教化长想要拿他,必须经过公羊室长许可。

至于说其他府房的人,只能弹劾他,就连郡刑捕房,也不能说拿人就拿人,还得经过教化房许可——或者郡巡荐房许可也可以。

当然,若是博灵郡守想拿下李永生,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至于说在他人在外地,只要不是被抓了现行,当地官府也不能随便拿人,戎州府的捕房想要拿他,起码要有戎州府巡荐房的人在场,并且指证他德行有亏。

当然,如果他不是这么强势,那么小捕快出手,拿也就拿了——人离乡贱物离乡贵,吃点眼前亏实在太正常了,当地官员又不可能为你出头。

可是他的反应异常强烈,并且向对方指出:你们的程序不正确。

拿腰牌的捕快面对指责,却是冷冷地一哼,“私下祭拜野祀,是族诛的大罪,不需要巡荐房……不过你要是不甘心,我们也可以将巡荐房的人请来。”

李永生好奇地看他一眼,饶有兴致地发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祭拜野祀了?是玄女道的朱雀,昨夜给你托梦了吗?”

你这是什么屁话?这位的脸上闪过一抹青光,强压着怒火发话,“捕房里有人证,你跟我们去了,当然就知道了。”

“你先让巡荐房去接触人证吧,”李永生一摆手,不屑地发话,“待巡荐房有了判断,再来找我不迟……你们身为捕快,最好搞清楚章程!”

拿着锁链的那厮冷哼一声,“你若是跑了,我们去何处寻你?”

“好了,你别说了,”拿腰牌的这位相对稳重一些,他呵斥一句同伴,然后看向李永生,“野祀势大,我们有些情急,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匪情似火,还望阁下包涵则个。”

“我若不想包涵呢?”李永生阴着脸发问,“就算你有人证,你如何知道,他们不是攀诬?二话不说就要锁我,你们好大的狗胆!”

第九百零二章 蛮横捕房

拿腰牌的捕快闻言,尴尬地咳嗽一声,“我们是有些着急了,忽略了手续……好吧,我们现在有请阁下前往捕房,配合调查,这样总可以吧?”

“你说请,我就要去吗?”李永生冷笑一声,“好大的脸,你算什么东西?”

“阁下,这里的官员可不止你一个,”这位脸上也挂不住了,“我是给你留点脸面,你也要知道爱惜才好。”

他真有出手收拾对方的冲动,就算打不过,也可以请求支援。

可是在这个地方,还真有点不合适,此处借住的官员太多了,行事太过莽撞的话,难保会有人看不过眼,将己方的恶行悄悄传出去。

“二话不说,就指责我祭拜野祀,还要拿锁链锁人,这也算留脸面?”李永生继续冷笑,“那我也给你这样留点脸面,你要不要?”

拿腰牌的捕快一变脸,恶狠狠地发话,“你真是要欺我巴蜀无人吗?”

“你算什么东西,”李永生不屑地冷笑一声,“也配代表巴蜀?”

这位摆明是打算翻脸了,不成想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愣,反倒走到了一边,摸出一个传音海螺,低声地说着什么。

“这戎州的捕快,胆子还真小,”有人在旁边说起了风言风语,“我还以为要动手了呢,不成想也是嘴把式。”

“嘴上巴适了,也不错嘛,”又有人笑着发话,“好过上火生口疮。”

说话的两人,都是初阶司修,一看气质,也绝对是官府中人,竟然敢对戎州的捕快冷嘲热讽,显然身份不俗。

他俩刚议论了两句,门外走进两人来,都是捕房的制服,其中一人还是捕长。

那捕长是初阶司修,走进来之后,左右看两眼,冷冷地发话,“奸徒何在?”

屋里的两名捕快有点傻眼,一起走了过去,“张捕长您来得好快。”

“我不是接了你俩的消息,”张捕长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是酒家知会我的,奸徒何在?”

原来是酒家小二见到这里剑拔弩张,悄悄地通知了捕房。

两名捕快难免尴尬一下,然后有人一指李永生,“那就是了。”

其实只要是长了眼的,一眼就能看到人群中的李永生——那明显是被围观的,张捕长如此发问,其实就是装逼摆谱。

张捕长走上前,微微一扬下巴,傲然发话,“你是何人,来此何干?”

李永生闻到了淡淡的酒气,看他一眼,冲着小二一努下巴,“你且去问他,我登记了的。”

张捕长再往前走两步,抬手戳一戳对方的胸口,傲慢地发话,“我在问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永生反手一记耳光抽了出去,不但响亮无比,力道也极大。

张捕长真的没想到,有人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抽他的耳光。

待他想要做出反应,却觉得身子有点沉重,而对方的行动,却是极为迅捷。

所以他打着旋,飞出去了一丈多远,撞翻了一张酒桌和几张椅子。

所幸的是,这一桌没人坐,旁边酒桌的客人见状,也纷纷站起身避让——看热闹可以,伤到自个儿就不好了。

张捕长坐在地上,愣了一愣,抬手揉一下肿胀的脸,不小心却蹭了一手的鲜血。

那是从他的口鼻中流出来的。

张捕长一见出血了,顿时大怒,一抬手就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怒吼一声合身扑上,“我跟你拼了!”

“来!”李永生抽出腰畔的短刀,冷冷地向前一指,刀头上吞吐着两尺多长的刀芒,“欢迎送死!”

张捕长见状,顿时就愣住了,他就算再生气,刀芒的厉害,他是知道的。

他的匕首原本就要比短刀短一些,对方还有两尺的刀芒,那他冲上去,根本就是找虐。

一寸长一寸强,这是天公地道的大实话,同时,刀芒这东西是虚的,没有长兵刃的不便。

纵然有千万的不甘心,但是看到对方毫不犹豫的样子,他还是退缩了。

张捕长不是第一天干捕快,知道那些穷凶极恶之辈到底有多么恐怖,他也有死里逃生的经历,还不止一次。

所以他马上就镇定了下来,果断地跟对方拉开了距离,同时冷冷地发话,“丢掉兵器,我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待遇。”

李永生呲牙一笑,笑容里是满满的嘲讽,“你所说的公正待遇,是拿手指头戳我胸脯?”

此刻张捕长的那点酒意,早就丢到了爪哇国,不过他的脸皮厚度,超出一般人,只是轻咳两声,“刚才喝了点酒,动作大了一点。”

旁边围观的人听到这话,忍不住流露出不屑的眼神:你也真好意思。

就在此刻,门外又走进来四人,打头的是一个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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