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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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 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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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最多,不过是追查野祀的时候,有点力度过大,但是……追查野祀难道不应该吗?

第九百零六章 再下一府

就在白通判吐口的时候,隋烈风也被撬开了嘴巴。

隋捕头算是排帮余孽中相当重要的人物了,不过现在的排帮,还处于地下阶段,并没有暴露出明确的反意,甚至他们混入官府,初开始的目的也只是抱团取暖。

没错,他们抱团,只是为了更好地争夺利益,获得更优渥的生活环境。

而排帮功法,不过是将大家联系在一起的纽带。至于说对排帮的忠心?呵呵,别逗了。

消失近千年的势力,还是一直被朝廷穷追猛打,谈什么忠心?

当然,他是这么说的,别人未必这么看。

陈知府就从幕僚处得到了最新消息:整个戎州府的捕房,从府房到县房,有二十余名正式捕快,是修习了排帮功法的。

这可是个相当了不得的数字,相当于整个戎州府接近两成的捕快,都是排帮的人了。

至于那些在捕房混饭的白身,有也有六十多名排帮成员,达到了白身总数的三成。

这就更可怕了,有组织的三成人员,绝对可以称霸整个行业了。

隋捕头很明确地表示,这个事不是他搞起来的,而是一个姓腾的大茶商推动的。

就是此人慧眼识珠,资助他进入本修院,最后将他推到了捕头的位置。

这人在三年前失踪了,不过在此前,就安排他大力发展排帮成员,并且将成员安排进捕房,最后要达到控制整个戎州捕房的目的。

腾姓商人明确地表示过,你别以为排帮就没人了,咱们照样有真君,只不过咱也不图造反,就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生活,不随便受人欺负。

这个说法,比较能令隋烈风接受,事实上,巴蜀本来就是排帮的起源地之一,官府虽然追查得严,但是这反倒令巴蜀人不满——一遍又一遍地查,你们烦不烦啊?

甚至有不少巴蜀人,是以排帮为荣的——赵家皇族又怎么样?排帮照样敢直接怼!

总之,就是想要抱团取暖,又有一定的逆反心理,再加上上面不查,所以导致了排帮的势力,在戎州郡坐大。

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才明白,排帮的势力,在戎州本地已经相当不小了,甚至远远超过了“取暖”的初衷——他们开始欺压他人了。

哪怕没有达到造反的标准,但是算成黑恶势力,那是妥妥的。

这还不是最大的收获,最大的收获是,隔壁三峡府的刘通判,竟然也是排帮中人。

说来有趣,刘通判就是戎州府人,上的是巴蜀本修院,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通判的位置——当然,身为戎州人,他不可能来戎州当通判。

据白通判供述,隋捕长追查野祀的心思,还是起源于刘通判的撺掇,那位认为,主动追查野祀,不但能获得上级的认可,也能扩大这几个府在巴蜀的影响力。

隋烈风属于没事都想找点事的主儿,追查野祀可并不仅仅是政治正确,能获得嘉奖,还可以在追查的过程中上下其手,捞到足够的好处。

既然有这么多便利,他吃傻瓜了不干?

隋烈风一开始还想遮掩刘通判的身份,但是朝安局的审讯专家,那真不是白给的,只用了两个多时辰,就让他将小时候尿床的事儿都说出来了。

听说隔壁府的刘姓通判也是排帮中人,朝安局的人顿时大喜,直接派了三十多人,去巫山府捉拿此人。

不过这一次,他们算计得有点失误,刘通判一开始还规规矩矩地表示,欢迎朝安局的调查,不成想下一刻直接暴起发难——此人竟然隐藏了修为,是高阶司修。

猝不及防之下,两名朝安局的好手被杀,还有两人重伤,总算还好,朝安局还是将人留了下来,没有被他跑掉。

然而刘通判也身受重伤,不但被斩掉一条膀子,头部和内脏也受到了重击,只剩下一口气了。

朝安局捉拿反贼,活口固然好,但是不能保证活口的话,死的也行,总之不能让人跑了。

官员公然反抗朝安局人员,并且出手伤人的事情,在中土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巫山府的知府听说之后,都吓了一大跳,从下面的县里迅速赶了回来。

朝安局当然不会放过此人,他们不但留下了人手,追查刘通判余党,更是对知府表示:你的副手竟然是排帮余孽,你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吗?

这话是个朝安局的小喽啰说的,连司修都不是,仅仅是高阶制修,但是知府好悬吓得尿了裤子,果断地摆事实讲道理,证明自己跟刘通判不合。

甚至他供述,刘通判想在本地强夺他人船只,自己是如何暗下阴手破坏掉的。

总之,知府为了撇清自己,能说的不能说的,他都说了,但是小喽啰不以为意,明确告诉对方:你跟我解释这些没用,还是去戎州,主动跟我们上官解释吧。

这个条件是相当无礼的,朝廷里有规定,亲民官不得擅离属地,朝安局也不许强硬要求。

如果不是刘通判确实是排帮余孽,还伤了朝安局两人的性命,知府也可以公然拒绝的。

但是现在,他当然就不敢了,只得苦苦哀求:我真的离不开啊,这里还在追查野祀呢。

小喽啰冷冷地发问:原来野祀比排帮余孽重要?还是说……贵府里有官员供奉野祀?

前一个问题,就已经不好回答了,后面的问题,根本就无法回答——野祀是否祸乱,还未可知,排帮余孽的势力,却是实实在在地渗透进官府了,谁对朝廷的威胁更大?

这知府只能连夜启程,赶往戎州府,去给朝安局的调查人员做解释。

知府离开了,通判也被抓了,巫山府追查野祀的行动,也不得不暂停——事实上,此事是刘通判煽动起来的,他一被抓,别人避让还来不及,哪可能还继续执行他的政令?

这两个府在一天之内,先后停止了抓捕野祀信徒的行动,不过梁州府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朝安局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了解到这两个府的排帮余孽,都在针对野祀行动,少不得就打开脑洞,将目光放到了第三个府上面。

刘通判昏迷不醒中,他的下属也在接受审讯,目前没有迹象说明,梁州府那里搜查野祀的人,是否也属于排帮余孽。

但是朝安局行事,从来都是宁枉勿纵——我们虽然不知道,野祀和排帮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可以肯定,玄女道的信徒,绝对恨死了排帮的人。

敌人的敌人,就可以构建一个临时的联盟,更别说朱雀此番的行事,其实对朝廷是有好处的,而且也没什么险恶用心——人家不仅仅在巴蜀降雨,还在豫州降雨呢。

所以朝安局直接派了二十个探子,进入了梁州府,了解他们追查野祀的经过。

探子是在第二天辰时进入梁州城的,而且公然地穿着黑衣方巾,摆明了就是“朝安局来此公干,闲杂人等退避”。

因为朝安局的控制手段不错,此刻发生在那两个府的事情,还没有传到梁州,所以这里的人虽然被黑衣方巾的家伙们吓了一跳,但是大家也仅仅是走避开了,该干什么还继续干什么。

甚至有些捉拿野祀的家伙,还当着这些探子们的面,努力展现自己的“铁面无私”,严厉地调查家乡父老。

朝安局来调查的人,大多都得了授意,知道这些追查野祀的人,是最可能有问题的,但是偏偏地,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法出面干预。

这时,他们就分外地想念,那个据说能识别出排帮功法的高人。

高人目前还在戎州府,并没有跟着前来。

人家不是朝安局的人,这还在其次,关键是……高人还是一个数一数二的杏林高手。

在抓捕刘通判的过程中,朝安局有人重伤,这是需要治疗的,而刘通判本人,也急需救治,否则不能顺利拿到口供。

这种时候,地方上的郎中,可信度就要低很多,更别说他们的医术,跟李永生也没法比。

李永生也很想去梁州了解情况,但是遇到这种事,他怎么走得了?

几名伤患的伤势都很重,朝安局的真人供奉更是直接表示——先救我朝安局的人,那个刘通判嘛,能救则救,救不了索性直接搜魂了。

不过就算供奉本人,也不愿意直接搜魂,这么大的案子,能留下活口当然最好了。

同时,朝安局虽然行事肆无忌惮,但是抓捕时杀了通判这种级别的官员,传出去也不好听。

李永生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有一些猜测需要验证。

刘通判伤得非常重,昏迷了差不多二十个时辰,才被李永生通过行针,强行扎得醒过来。

不过这么唤醒人,委实有些勉强,他随时都可能再晕过去,而对于朝安局的审讯,他直接沉默以对。

朝安局的人也有点火大,却又无法刑讯逼供,“不说是吧?来人,将刘家人拖过来……一个个挨着杀!”

这手段有点残忍,不过排帮是朝廷不赦的反贼,一旦抓到,执行族诛是很正常的。

刘通判的眼里,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爷早就知道有今天了。

就在这时,外面跑进一人来,正是元十三,他喜眉笑眼地发话,“梁州的排帮余孽,已经调查出来了!”

刘通判的眉头,顿时就是一皱。

第九百零七章 谁做保

刘通判跟排帮的其他人不一样,当他知道事发之后,就是一心求死。

他当场反击朝安局,想的就是,我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死——他是抱着自杀的心态。

不过他也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朝安局不但留下了他,竟然还保下了他的命。

果然不愧是内廷顶尖的情治和执行机构,皇族的御用走狗,手段不是一般修者能比的。

刘通判在被救治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一些外界的信息了,只不过,他的神智还是有点模糊,身体也动弹不得。

当然,这并不能阻碍他思索一些问题,当彻底醒来之后,他已经下定决心,坚决不配合。

左右不多是个死,大不了你们搜魂就是。

可惜的是,排帮的心法流失得太多,防止搜魂的手段很少,而这些残存的手段比较原始,很容易被运修发现,他身为朝廷官员,实在不便给自己下禁制。

不过他认为,对方未必就能从他脑中搜到所有的东西。

等到家人被拉过来,要一一处死,他也没什么心里波动,心想左右不过是成王败寇。

中土国是很看重家族延续的,但是这种思维模式下,也从来不缺乏枭雄之辈——一旦成功,可以成就万世的基业,失败的话,一家老小在九泉之下团聚好了。

没有断子绝孙的心理准备,做什么反贼?

就在这时,他听说梁州那边也抓住了排帮的人,心里顿时一沉——这次还真是白死了,功亏一篑啊。

负责审讯的人闻言,心里却是一喜,“真的调查出来了?”

“嗯,”元十三的个头就是孩童一般,却是一脸的肃穆,他点点头,然后看一眼躺着的刘通判,“咱换个地方说话。”

“好的,”这位微微颔首,站起了身子,不过,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又看一眼刘通判,“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再不老实交代的话……谁也保不住你家人了。”

刘通判嘴巴抖动一下,勉力挤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你保得住我家人?别逗了……你以为你是谁?”

在他看来,自己家人是必死无疑的,刘家在戎州不算大家族,总共不过两千多人,其中多半还是远亲,那些人是在他有所成就之后,从四面八方投奔过来的。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能彻底放下家人,只不过到了他这个地位,很多东西看得太明白了。

家人当着自己的面被杀,无非是提前死亡而已。

就算他们不是这会儿死,等他死后,家人依旧逃不脱这一劫。

至于说坐看家人的死亡,这个心理承受能力,他是有的——只是早死晚死的差别,他又何必惺惺作态,平白被人看了笑话去?

然而,当他知道梁州的事也发了,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沉:梁州那位,知道得比他还多。

事实上,他心里还是存着一些侥幸——若是我的配合,能换来家人的平安,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这个时候,有人说可以保住他家人,刘通判心头坚固的壁垒,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见到他终于出声,朝安局的这位微微一笑,“保住你家人其实不难,你全部说出来的话,无非是男人流放,女人入教坊司。”

凭良心说,不是所有的反贼,一定都会被族诛的,有些情节轻微或者检举他人的,如此处理也是正常——很多犯了大错的官员,都是如此处理的。

刘通判的本职,是负责为知府拾遗补缺,当然知道这规矩,闻言他冷冷一笑,“涉及排帮,男人只是流放吗?别开玩笑了。”

他不是很在乎女眷,事实上,中土国就是男权社会,虽然女人的地位也不算低,但是涉及到家族血脉传承的话,女人还真不算什么。

女眷入了教坊司,固然是耻辱,但是存在赎身的可能性,然而,就算她们能生下一男半女,也不可能姓刘,这有什么意义?

说来说去,男丁能活下来,能将血脉流传下去,才是有意义的。

可是,这依旧不可能,排帮反贼是皇族指定的不赦罪人,就算流放,也不得娶妻生子。

还有一种可能,是流放之后,被打入贱籍,那样倒是能娶妻生子了,但是世世代代都会是贱籍,不是普通人。

何谓贱籍?就是另册,打个比方说,中土是没有奴隶的,但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贱籍若是为仆,那本质上就是奴隶,生下来的子女,都归主家所有,依旧是贱籍。

贱籍不得入修院,更不得为官,连做生意都不行,只能做苦力!

甚至,贱籍走路的时候,都不许跟别人抢道——就算上公共厕所,也得等没人的时候,你才能进去,只要有人,你就得在外面等着!

什么?憋不住了?那就屙到裤子里好了,谁让你是贱籍呢?

朝安局的那厮微微一笑,“我可以答允,你家三个三岁之下的男丁,不入贱籍,依旧姓刘。”

“嗯?”刘通判闻言,顿时眉头微微一皱,这个条件,实在太令他动心了。

三岁以下的男丁,不会记得仇恨,也就不会为自己报仇,不过这个真的无所谓,刘家的血脉能流传下去,这才是真的实惠。

他甚至不敢相信,对方能答应这个,所以只是冷冷一笑,“我从没听说过,朝安局重承诺。”

中土人普遍都重视承诺,但是……朝安局绝对是例外,这些皇族走狗,为了维护赵家的统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区区的说话不算数,算多大点事?

“你不信拉倒,”朝安局这位又作势往外走,“说得我们离了你的口供就不行了似的。”

刘通判听到这话,才又想起了那个问题——梁州也有人被抓了。

不过,他依旧是不甘心,少不得又问一句,“你们在梁州查到了谁?”

朝安局的这位怪怪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还在心存侥幸吗?谁知道你们会有什么诡异秘法,没准可以传递消息,嘿,我偏偏不告诉你!”

刘通判沉吟一下,心一横,“这样,我可以告诉你们,梁州那边是谁在搞事,但是你刚才说的话……要换个人来保证。”

朝安局的这位愣了一愣,然后脸一沉,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我可以答应,刚才的承诺不变,不过换个人……那不可能,你爱信不信。”

刘通判闻言,心中顿时一定。

对方的态度不好,但是正在他的意料之中——手里有好牌,谁会轻易让步?

所以他不但不着恼,反而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莫要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梁州真正主事的那位,是非常机警的……”

“若是抓了小虾米,漏掉了大鱼,后果你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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