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戴添一给他陪个不是吧……”
谢思咬了唇,眼睛红红地就看了戴添一,轻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却是往戴添一前面一站道:“明明是你先骂人的……他不会赔不是的,你要有本事,就打我好了!”
孔乐歌那边就看了田凯,田凯也皱起了眉头。
这时,一直坐着不开口的谭耀和就轻轻开口道:“大男人家,只敢躲在女孩后面逞口舌之利,真不够丢人钱!”
戴添一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终于忍不住了吗?还以为你有点成府呢?”然后就回过头来,一拉谢思的胳膊,柔声道:“这种时候,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以后遇到事情,别冲前头!记住,你的男人虽然瘦了点,小了点,也穷了点,但肩膀还是够你倚靠的!”
谢思还想挣,但戴添一手上劲气一发,她就跟个小婴儿一样,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给戴添一护到了身后。
第六章:龙自风云虎自啸
孔乐歌看到戴添一站出来,开口道:“操,这才**有点男人样……”,说着,抬腿就要往前就要逼近。
他话音未落,戴添一已经往前一过步,右手就往他脸上反扇。
孔乐歌的后半句话就给憋在了口中,不由得心里一阵难受。
而戴添一要的就是他这股难受,这股难受无形中就影响了他的反应能力。戴添一掌带风声,唰地就到了他的脸前。孔乐歌从小爱打架,又受了多年的专业散打训练,反应也不慢,当时前面右手拳头往上一抱,将身上一护,下面就抬腿起来,准备出正踢穿心腿,将戴添一阻住,他的后手左拳已经蓄势待发,只要腿一阻住戴添一的进势,后手拳就要打他一个满面开花。
但戴添一眼看右手就要碰到他胳膊时,却突然身体一缩,左腿往顶了半步,左手肘一沉,挡了他的右脚,同时右手掌就按住了他正要踢起的右腿膝盖,往下一按,右腿就顺势往他双腿间一钻,将他的右腿卡在了右腿和右手中间,同时身体往前一贴,右手肘尖就顺势在孔乐歌的右肋下一蹭。
这一蹭,孔乐歌只感觉从心口到右肋如给火燎了一般,忍不住就撒出声来。
俗话说,撒声放气,一旦给人弄出声来,那基本就会泄了身体的那股劲气。
戴添一随着降肘缩身,肩膀头就顺势狠狠地顶在孔乐歌的心窝,这是多年练出来的腰力靠劲,不亚于直接捅出的一拳头。孔乐歌只感觉喉头一腥,口中发甜。这次还没叫出声来,戴添一已经身往上展,右手臂住上一挑膀,将孔乐歌已经给连续打击打得失去反应的身体一下子挑得往后歪去,整个右半身的肋身就暴露出来。
随着右膀的挑劲儿,戴添一的左手就横着一掌结结实实地切在孔乐歌的右肋处。
孔乐歌只感觉自己的右肋给大铁捶击中一样,发出一声渗人的声响。随着这声响,他就给这一膀一掌扑嗵一声放倒在当地上,他拼命才忍住要逸出口的一声惨叫,他本能地感觉到自己的肋骨至少给这一掌击断了两根。
戴添一得势不让人,顺势一进左步,右腿一抬,一脚就奔在孔乐歌还有点迷茫的脸上。孔乐歌的就给这一脚就踢得往后倒去,咚地一声,撞到了地上,一下子就没了意识。
这一切说得慢,其实很快,所有的人几乎就是一闪眼间,就看到戴添一身体在往前一进步中,一缩一展一抬脚,孔乐歌就倒在了地上。
戴添一放倒了孔乐歌,转过头来,看着发愣的田凯道:“你还要试试吗?”
田凯眼睛一收缩,站在那里,却没说话。
一旁的谭耀和也愣了,他们和孔乐歌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对方的武力值远远超乎沉常人。根本想不到一个照面间,人高马大反应快的孔乐歌就被比他低半头瘦一膀的戴添一给打得失去知觉。而且,戴添一的身手,显然是他们平常根本不大看得起的武术。
戴添一看田凯不说话,也不再理他,眼神一扫那些同学。
那些人个个都不由地眼光闪烁,特别是刚才还在咋呼的潘小龙,直接将眼光避了开去。一脸挑衅神情的孙丽这时也将头低了下去。
戴添一什么都没说,拉着正看着他发愣的谢思,就往门外走去。
这时田凯和谭耀和才急忙上前,扶起孔乐歌,查看伤势。谭耀和翻开孔乐歌的眼睛,查看瞳孔,田凯一面扶着他,一面掏出电话,打给自己的父亲:“爸,快叫李医生过来,我们在凯悦,你给我孔叔打电话,乐歌给人打伤了……”李医生是田凯家的兼职家庭医生,也是西安医科大著名的医学专家。
这边乱成一团,戴添一这时已经带着谢思出了凯悦的大门。
谢思紧紧地攥着戴添一的手,小手微微有点抖,显然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刚才当孔乐歌挡住他们时,谢思真的给吓坏了。她以为戴添一肯定要吃苦头了,但结果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和戴添一从高一起就好上了,却一直不知道戴添一居然这么能打架。
戴添一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将拉着的她的手交到另外一只手里,空下来的手就搂上了她的肩头。
谢思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却立刻又下意识地靠紧了他。
这是谢思头一次在外面,明目张担地让男朋友搂着走路。平常的时候,谢思私下里跟戴添一在一起,也是口花花,爱逗趣,啥话都敢说,但在外面,却比较注意,一般都不会允许他勾肩搭背地搂着自己走路。
俩人都再没说话,默默地走着。
戴添一知道自己刚才下手不轻,当时给孔乐歌言语一激,狭怒出手,也就失了轻重。特别是最后一脚,他一踢出去,听到孔乐歌的头撞上地板的那一声响时,心里就后悔了。他当时强忍着没有去查看孔乐歌的伤势,但他心里其实也有些忐忑,相信以田凯家势力,孔乐歌能和他交好,家庭情况也差不到那里去,这种有钱有势的人家,肯定不会轻易吃这个亏,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万一有什么事!他就想到了在道上混的钟九,他决定到钟九那里去一趟,毕竟钟九是社会上的混出风水的人,在这事情上肯定有经验。想到这里,他摇摇头,先将这些忧虑和担心都抛到了脑后,伸手挡下了一辆开过来的出租车,他得先将谢思送回家。
戴添一料的感觉没错,他确实不该再踢孔乐歌那一脚。
现在凯悦的包间里已经乱成一团,因为孔乐歌白口角已经渗出了白沫子。
如果孔乐歌先前没有受伤,戴添一踢他一脚自然没事,因为长期的专业散打训练,孔乐歌的颈部肌肉肯定要比一般人发达得多,这样在受到外里冲击时,就会自然良好地保护他的头部不容易受到伤害。但坏就坏在,戴添一的一肘一靠一掌,已经将他打得几乎了意识,再加上那一脚,头就被狠狠地撞到了地上。
脑部受到重击,口吐白沫,就意味着孔乐歌已经给伤了脑筋。
包间里,李医生正在给孔乐歌做紧急处理,田凯和谭耀和坐在一边,低着头。田凯的父亲田朝文正破口大骂着田凯。而一旁,一个穿着黑色唐装,深眼窝,高鼻梁的平头高大中年汉子正满眼焦急地看着李医生在给昏迷中的孔乐歌做紧急处理。
李医生终于做好了手头能做的护理,早在旁边等着的医护人员,就立刻将孔乐歌抬上担架,送上外面已经等了半天的救护车。李医生边摘手套边道:“孔总,情况不是很好,我得尽快去医院给他做进一点检查……”说着,就匆匆地带着助手出去了。
那个黑衣唐装中年汉子立刻本能地要跟出去,到了门口,却回过头,对还正在发脾气的田朝文道:“好了,老田,你骂田凯也没用,省省力气吧!我先送我家乐歌去医院了……”
田凯的父亲狠狠地瞪了田凯一眼,快步跟上去道:“我跟你一起去!”
这边田凯和谭耀和也都站了起来,跟了出去,只剩下那些同学面面相觑。给人庆祝生日,人家主人都路了,还庆祝个屁!当时人人就都带着一股惴惴不安的神情,散了去了。
戴添一在东门外的一家小洗浴中心,见到了钟九。
他是将谢思一送回家,立刻就拨了钟九的电话,然后赶到这里的。
钟九当时正和人洗着澡谈事情,接了他的电话,不敢怠慢小师弟,就立刻将来人哄走,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穿着浴衣出来见戴添一。
与戴添一相比,钟九个头并没高多少,但身体却敦实得多,一身腱子肉,里面暴着一串串葡萄似的小栗子疙瘩肉,这是久练八极贴身靠和膀子的结果,这些栗子肉,就是身体抗击打能力的体现。锐器不说,像拳脚棍棒一类的钝器,打到身上,这种栗子肉就会自然弹滑,从而卸掉大部分力量。
而这种栗子肉,也是身体爆发力的象征,这种肉收缩起来速度也是极快的,因而能使身体爆发出一种强横的力量。这是八极拳贴山靠和内壮功夫结合后,才能练出来的东西。钟九在八极拳上下过别人没下过的苦,虽然戴添一的太爷只有一路八极拳,但对于八极拳的功夫和打法,知道的却都是真材实料的东西,教给钟九的不多,但却是成就人的玩意儿。
钟九在认识老爷子之前,也跟过几个老师,学过各种功夫,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原因是那些老师一讲起理论来就是一箩筐,但那些理论不是今天昨天重复,就是明天和今天矛盾,今天说这个牛逼,明天说那个厉害。但戴老爷子不同,话不多,就只简简单单教一势,给你说了要点,明确告诉你练成了是啥样子,你就去练吧,这一式练不成,就不说下一式。
一路跟着老爷子练下来,钟九就出了这一身栗子肉,普通人拿着棒子都打不动,更别说拳头。这种东西,在功夫中叫栗子肉,在丹道中则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土中石。是筋肌发达到极限时的产物,就像黄土蛋里掺着石头蛋子,硌得人慌的那种感觉。
这时,钟九听着戴添一叙述着事情的经过,渐渐地脸上就严肃起来,山字眉皱成了一团。
第七章:肤如凝指谭道人
医附院,是西安市除了第四军医大之外的最牛逼的医院。全称应该叫西安交通大学医科大附属医院,是西安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李医生给田家做私人医生只是兼职,他本身是医附院的教授专家,还挂了个行政职务副院长。
李医生的医术没得说,一流。但为人处世上,有点学究气,他这个副院长的职务,是田朝文帮他活动的。他也是陕北人,和田朝文是一个镇上的老乡,过去田朝文没发家时,在西安给老人看病时,曾经求到了李医生的门上。李医生人实诚,自己的事不爱求人,但却愿意为了老乡的事求人。
后来,田朝文发家了,做为报答,不动声色地给他活动了个副院长的位置。
李医生心里感激,一来二去,就业余兼上了田家的家庭医生。反正田朝文一家人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都是李医生上门服务。
虽然李医生为人学究气重,在院里并不是威信很重的院长,但安排个病人优先进行治疗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就是他这里有问题,以孔田二人的实力,这个问题也不是问题。所以,一进医院,孔乐歌就被送进了特护病房,各种检查都是人到即做,丝毫不耽搁。别人一天都做不完的检查,孔乐歌五十多分钟就做完了。
当所有的检查结果都送到李医生案头时,李医生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黑色唐装的中年汉子有些紧张地问。这个中年汉子,就是孔乐歌的父亲孔翰林。
孔翰林,外号叫做孔老二,是一个介于黑白两道中间的人物。他同田朝文一样,都是靠在陕北做能源生意起家,起家后,就在西安搞了个房地产公司,据说西安市几处繁华地带街两边的商贸大厦,他都占有相当的股份。又开了几家贸易公司,销售陕北的农产品,什么杂粮、红枣、土豆、羊肉之类的。
孔翰林为人比较低调,平常并不如何耀眼,但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人是属于那种不叫唤只咬人的狠人。
李医生抬起头来,道:“还有两项检查没出结果,不过就目前来看,情况有点复杂,严重脑震荡,小脑部位有出血点,得留院观察……”
“会有生命危险吗?”
“出血点不是很大,目前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吸收良好,出血点缩小,那就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出血继续增大,压迫神经的话,就不好说了……就目前来看,最容易出现的问题是行为障碍……”李医生表情严肃。
“行为障碍,什么意思?”一旁的田朝文问道。
“也就是瘫痪或半身不遂……”李医生小声道。
“妈的!”孔乐歌的父亲双手一击,怒骂一声。
田朝文一边用手拍拍老友的肩膀头,安慰他,一边就转头看了李医生道:“用最好的药,用最好的方式,不用操心钱的事情,老孔就这么一个儿子!”
李医生点点头,道:“我会尽全力的……情况应该是比较乐观的!”
孔乐歌的父亲一转头,对旁边一直跟着他的几个人道:“你们几个都嘴严点,别回去在乐歌妈妈面前说这事!”几个人忙都点头称是,这几个人都是家里的亲戚,也是绑在他船上混饭吃的自己家族精英。
“杨三,你在这里看着乐歌,听李院长吩咐,这有什么需要,你都负责摆平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吩咐完几个亲戚,又对一个精悍的年轻汉子吩咐道。
那年轻汉子点点头,却一句话都没说。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就匆匆进来一群人,中间簇拥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一进来,就吸引了附近人的目光,人们不由自主地纷纷将目光看向他的头上。他的头发确实有点怪,两边鬓角两缕雪白,但其他地方却乌黑如漆。
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现在日常并不常见的中山装。
“小孔,乐歌怎么样?刚听耀和打电话说,他伤着了……”老远的,中年人就出声招呼孔翰林。随着话音,人就走到了孔翰林跟前。这时,才真正看清他的长相,却是唇红齿白,皮肤细腻如脂,直比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还要好的一副皮囊。
在他的身边,贴身的是两个极漂亮的女孩子,然后后面就是两个理着平头年轻人,竟然是一对双生子,俩人都是一身西装,一般的英俊不凡。不过,西装却掩饰不住俩人的那一身透体而出的凶悍气息。特别是两人的眼睛,顾盼之间,就带出一股说不清的凶残气息。
这时,跟田凯站在远处的谭耀和就走过来,叫了声:“爸!”
这中年人就是谭耀和的父亲谭志诚,也是田朝文和孔翰林认的大哥。
谭志诚是三人中唯一不是陕北人的一个。他是地道的关中华县人,有个外号叫做谭道人,据说原来在华山一个无名道观里做道士,八十年代末,却突然离了华县,跑到陕北佳县白云观里云游,在那里呆了一年,因为算命极准,渐渐地就结识了一大批陕北的官员。
九十年代初,陕北能源方兴未艾时,谭志诚就离开了白云观,到了神木、靖边等地,靠着自己算命积攒下的人脉,在那里就介入了能源生意,也就是那时,他提携了家在神木的孔翰林和家在靖边的田朝文。
田朝文和孔翰林对谭志诚那是极信服的。
他们俩人有今天的一切,可以说都是谭志诚提携的结果。
而且,仅就从生意而言,他们俩个虽然财大气粗,但比起谭志诚来,却是九牛一毛,因为谭志诚的生意,他们根本无法估计,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谭志诚在陕北控股了多少家企业。
另外,谭志诚还有一个令他们感到神秘的地方,那就是现在的谭志诚,和他们初次见面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这么三十多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