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不屑:“狗屁的高手,身为通缉要犯,却敢上下蹦跶,四处树敌,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果然,犯在李道友手里,就被解决了。”
也有人关心另外一件事:“听说此人被五大宗门通缉,不知道赏善罚恶使到来,能给李道友多少花红?”
……
“不得了,火阎罗死了!”
众人观看示众时,几名似是山中学徒的炼气修士面露惊恐,看着那具悬挂在门梁上的尸身,满脸不可置信。
“快,快去禀报师尊!”
众人匆匆离开。
洪府中,洪熊山刚刚起身,不紧不慢地在院中打了一套养生拳术,又在仆役服侍下用过早膳,然后坐在案前,阅览洪派一脉近日的账簿和往来信件。
“师尊,师尊,不好了……”
“什么人大吵大闹,给我住嘴!”
守护在院中的门徒怒喝道。
洪熊山听着外面响起的吵闹声,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开口唤道:“元彬,元彬。”
一名身穿白衣的门徒走了进来,恭敬说道:“师尊,您叫我?是不是被外面吵到了,我这就出去把他们赶走。”
洪熊山道:“不,给我把他叫进来,好像是十四的声音。”
他依稀认出,这好像是自己多位记名弟子当中的一人,为人性情稳重,若不是出了大事,不会如此着急。
很快,那人就被带了进来。
十四不等洪熊山开口,急匆匆道:“师尊,出事了……”
他看了看四周,房中都是洪熊山亲近的弟子,也是知道那事的人,直说无妨,于是便把自己所见说了出来。
洪熊山闻言,悚然动容:“什么,火阎罗死了,还被人悬门示众?”
十四气喘吁吁:“就是不久前的事情,我……我亲眼看着……那些人把他吊起!”
白衣门徒惊骇问道:“你看清楚了,可是火阎罗本尊?”
“真的,我看清楚了!”
结丹修士身殒,不是一件小事,自然再三确认。
洪熊山额头冒出几丝冷汗,突然像是苍老几十岁一般,颓然地靠倒在太师椅上。
察觉到他的异状,众弟子连忙叫道:“师尊!”
洪熊山喃喃道:“示威,他这是给我示威啊,可他怎么杀得了火阎罗?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他自语了一阵,苍老的眼珠里,渐渐显露出了坚决的神色:“算了,走吧。”
众弟子愕然:“走,走去哪里?”
洪熊山道:“走去哪里都好,总之,此地不宜久留!”
洪熊山的想法非常简单,既然这李晚有本事杀得了火阎罗,就有办法杀得了自己,与其留下来提心吊胆,不如一走了之。
身为炼器大师,洪熊山并不擅长与人杀伐争斗,否则也不用请火阎罗出手。
只是下定决心之余,洪熊山不由得面色阴寒,板着面孔狠狠咒骂道:“就这么死了,真是没用的东西,怪不得天生烂命一条,活该!”
PS:已经润色修改。
第二百二十章赏善罚恶使
转眼间,已是数日过去。
李晚派人把火阎罗悬门示众的举动,彻底镇住了洪熊山,几乎是确认消息的当日,就连夜离开,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而李晚因为顾忌其底蕴,也没有轻举妄动,放任他离去。
李晚深知,自己和洪熊山结下了大仇,但要分出胜负,还不是时候。
他不指望粗暴直接杀了对方了事,只晓得打打杀杀,很容易就会沦落到火阎罗一般的下场。
在洪熊山离开后,五大宗门的赏善罚恶使,也终于来到了铜山,第一时间拜访李晚。
天工坊驻地,李府中,李晚与来人会面。
前来与李晚会面的使者,是一位结丹前期修为的修士,其人叫做庞胜,为人也是长袖善舞,一见李晚,便面露感激,道:“真是多谢李道友了,此獠曾经杀害我们数位执法弟子,多年以来,一直追缉未果,如今总算归案。”
李晚打量了对方一眼,感觉他真丹品质不高,应在下品之列,是资质不好,但却强行提升之人,只好干些清贵修士不愿为之的苦差。
以结丹前期的修为,整天带着些筑基弟子四处追捕凶犯,又累又苦不说,危险还大,怪不得一听说火阎罗被别人击杀,就满面笑容,毕竟能把尸体领回去交差,终归也是件好事。
李晚沉吟道:“庞道友言重了,维护天南正道,人人有责,更何况,此獠与我结仇,我杀他也是为自保,算不得什么。”
庞胜又是一番称赞,什么英明神勇,神通广大,都不要钱似的从口里出来,完了才点到正题。有些尴尬地道:“击杀此獠的花红,总共是一百万灵玉。”
堂堂结丹修士,被人击杀之后,花红总共也就百万灵玉而已。李晚听到,不免有些好笑,但在好笑之余,也似若有所悟。
五大宗门,虽然联合成立这赏善罚恶的堂口。怕也没有多么重视。
他并不在乎这些花红,于是转而道:“庞道友看什么时候合适,就帮我送来吧。”
两人又坐下品茗,谈玄论道,闲聊了一番。
庞胜言谈之间,果然对自己的行当颇有抱怨,李晚和他谈了一会儿,突然心中一动:“贵堂是由五大宗门派出执法弟子,联合成立的?”
他和这庞胜闲聊间,渐渐了解了这个所谓赏善罚恶使。是干什么的当差。
天南五大宗门,正气门、赤阳门、清瑶宫、玉蟾宫、飞仙宫,共同执掌天南修真界,偶有叛门出逃的弟子,杀人夺宝的散修,四处为非作歹的邪道,对五大宗门的掌控根基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为彰显正义,赏善罚恶,五大宗门联合成立一个叫做天道堂,又设立赏善罚恶使。带领各自宗门的优秀弟子入驻,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这么一个与各大宗门都有密切关系的堂口。
不过由于该堂成员复杂,彼此之间又互不统属。山头林立,屡屡追缉通缉要犯之时,都是欺软怕硬,很多实力强横的修士,如火阎罗之流,都没有人认真对待。以致一直逍遥。
用庞胜的话来说,就是堂口是宗门的,性命却是自己的,哪怕拼死拼活,追杀要犯,除了历练道心,增加经验,就没有多少好处可捞,还不如明哲保身为妙。
再者,身为使者,也要为各自麾下弟子负责,每一人,可都是活生生的性命!
李晚不禁感叹:“道友还真是不容易。”
庞胜与李晚聊得颇为投机,听到也不由点点头:“是啊。”
他想起一事,忽然问道:“话说回来,不知李道友是如何杀的这火阎罗?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此獠我们也追杀了数年之久了,深知他修为高深,性情暴戾,但却又不失狡诈,不是个易与之辈。”
李晚微笑道:“我也是结丹前期的修为,能够击杀他,无非是逞借外物而已。”
“外物?”庞胜眼珠一转,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法宝强横,修士的实力也能得到提升,尤其是在生死血战中,是不错的助力。只可惜,像我们这等苦命人,用不起太好的法宝。”
上好的宝器,价值数百万,达到了珍品品级,更有可能高达千万以上,寻常的结丹修士不是灵峰峰主,炼器大师之流,不吃不喝攒上几百年,也就勉强只能买得起一件。
庞胜在这边感叹,李晚也思索开了。
李晚和庞胜谈这些,固然是聊得投机,寻话题来说,但亦未尝没有抱着几分牵线搭桥的心思,他现在已经是天南名师,但毕竟初出茅庐,还要有合适的门路和人选代为宣扬,才能把名气传扬到各家各派,各座灵峰。
只要修真界中,大部分的宗门灵峰都听说过他的名头,哪怕只有十之一二来函相询,也会火暴得不可想像,而这些来函之人当中,又有十之一二想要炼制法宝,也足够吃喝数世。
灵玉财富,人脉,宝材,名声地位……所有的一切,都将不招自来。
李晚让人把庞胜和其麾下弟子安顿,招呼他们暂住一日,料理各般与火阎罗相关的琐事,自己却去往作场一趟,准备了些许东西。
翌日,当庞胜前来辞行时,看到的是李晚带着数口剑匣长盒,亲自到门口相送。
“庞道友,些许意思,还请笑纳。”
李晚命人把剑匣中的法剑取了出来,赫然是几件明光澄亮的上好飞剑,全数被他以加持精炼秘法,精炼了一番,甚至不惜切割血剡锭,融入些许。
虽然都是临时精炼的法器飞剑,品级也有上品,但在李晚命人取出几面相当于真器的厚实盾牌之后,却依然噗嗤一声,轻轻松松地削成两半。
庞胜和他带来的几名筑基弟子,眼睛一下就红了。
如此宝剑,当真犀利!比自己手中用的珍品法剑都好用多了,对敌之时,出其不意地祭出,来那么一下,说不定直接就能一招毙命。
庞胜眼热之余,也保持了几分冷静:“李道友你这是……”
他看得出来,李晚是送礼给他,但他不解的是,自己这般下品真丹的苦哈哈,值得对方这般前程无量的未来大师如此礼遇?
庞胜有自知之明,心知两人虽然都是结丹前期,但论潜力,身份地位,财富,都存在巨大的差距,能够得到礼遇,就已经满足了,再这样,就有点折节下交的意味。
折节下交,必有所图,庞胜带着些许警惕,试探道:“李道友,你若是有事,不妨直说好了,咱们一见如故,万事都好商量嘛。”
李晚哈哈笑道:“李某的心事,终究还是瞒不过庞道友啊,既然如此,我也就厚颜直说了。其实,我是想与庞道友做几笔交易,这几把飞剑,只是见面礼而已,不值一提。”
听到李晚有事想请他帮忙,庞胜反而松了一口气:“李道友但说无妨,若是我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李晚笑问道:“庞道友走南闯北,缉拿凶徒,可曾有收罗到各种宝材?”
赏善罚恶,说白了就是追杀通缉要犯,他们的对手,往往会到处杀人夺宝,劫掠财富,不是极穷,就是穷富,偶尔也有手头存着宝材等物,不及变卖,落入到这些人手中,多少会有些积蓄。
庞胜自以为会意,满口答应下来:“各种宝材,还真有些,李道友可是打算与我们交易这些宝材?”
李晚微笑道:“贵堂弟子最需要的,就是各种杀敌自保的法宝,而李某身为炼器师,又需要宝材,我们可以联起手来,以宝材换法宝,各得其所。”
庞胜眼前一亮:“宝材换法宝,这倒是个好主意。”
抛开李晚奉上的好处不论,这一合作,可谓是正合他意,当即点头道:“可以!以后有机会,我们通信详谈,定下个章程来。”
等到把庞胜等人送走之后,施皓光出现,有些不解地问道:“李道友,这些人手中是有可能收到宝材,但多半是些平凡之物,量也不大,跟他们说这些,有什么必要?”
李晚笑道:“我当然也知道,不过这终究是个宝材的来源,聊胜于无。而且我真正的目的,并不在于从他们手中得到什么,而是借这机会,令我的法宝打入这个堂口,从扩散到五大宗门!
昨天你也听到了,赏善罚恶使所在的天道堂,是由各大宗门派遣修士轮值的,不少弟子要生死历练,往往都要接取其中任务,而在此过程,奇功秘法,法宝灵丹,都是克敌制胜的辅助之物,我是炼器师,跟这些人搭上关系,有的只是好处,不会有坏处。”
施皓光听了李晚解释,很快也就明白了。
果然还是这些人更加需要强横法宝,相比之下,那些安逸高手们,收购法宝都是用来珍藏或者闲置的,也不会太看重。
炼制法宝本身就是暴利行当,怎么换也不至于吃亏,只是多赚少赚罢了,李晚以人情价和这庞胜交换,大不了就是少赚一些而已。
相比为了成就大师而铺路,短小的利益,已经无足轻重。
第二百二十一章广结善缘
铜山道场。
一排排高耸的石塔,楼阁林立,修身精舍井然有序,庭院并连,是联盟兴建,借予各方来客的暂时居所。
所有前来铜山寻梦的散修,各方历练执事的弟子,求购法宝的主顾,都在此落脚。
散修易恒,此时也住在这些精舍庭院中,每日与同道交流,参研技艺,学习法门。
但这一日,他没有出门,而是面带忧色,背着手绕着自家院里的石椅转圈,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易恒是一名落魄的寒门散修,自从十年前,偶然从远古遗迹得到前人秘传,转为器修以来,就一直住在这里,但最近却遇到了几桩难处,沉重的负担不可避免地压上了肩头。
此事说来话长,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钱字在作怪。
成为器修,乃是一个前途远大的行当,但是修炼器道,多为炼制法宝,经营赚钱之法,于修为少有裨益,若想要与炼器水准齐头并进,非得花费大量钱财购置灵丹,使用各种秘药不可。
寻常修士炼器,也要耗费不少元气,可以恢复元气的益气丹,清凝露等补物,也是不小的开支。
再就是各种炼器所需的宝材,学习途中必要的花销。
易恒囊中的积蓄,一日日见少,全是因为最近得了一张全新的法宝图谱,没有完全参研透彻之时,便贸然开炼,结果一不小心,就把价值数万的宝材全数报废。
每每想起此事,易恒就是忍不住一个哆嗦,深深的无奈,油然从心底生了起来。
“炼器是赚钱不错,可是没人跟我说过,学炼器要花这么多啊!”
易恒暗叹了一声,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他来到这铜山时日不短了,为了炼器,贴上不少积蓄,但是因为资质有限,对各种道纹、禁制的理解也不深刻,每每炼制法宝,时常损坏宝材,报废的法宝不计其数。
“要是循规蹈矩,一直靠着过去学会的法衣赚钱,倒也勉强维持得了,但是只懂得炼制一两种器物,没有前途,只有学会更多法宝炼法,甚至炼制珍品法器,珍品真器,才有出人头地的希望。”
“不过要学会这些,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光是摸索熟练,耗费的宝材就不知凡几。”
易恒暗暗苦笑,他也是不甘平庸,方才选择奋力一搏,可如今,出人头地不成,反倒先欠了道场一大笔钱。
“还不了钱,期限一到,就连住的地方都要收回,还有道场也不是善堂,定要抓我去当学徒,劳役还债,多费几年时间,何时才能把那法衣图谱摸透?”
易恒把头发抓了又抓,始终想不出个解决的办法来。
“易道友,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进来。
易恒回头一看,不由苦笑:“木道友,你来了。”
木道友笑道:“一进门就见你愁眉苦脸,到底怎么了?”
易恒满面苦相:“别提了,我最近欠了道场一大笔钱,正愁着该怎么还清。”
木道友见状,连忙打了个哈哈,不敢接这话题,免得下一句就开口借钱。
他随意安慰了几句,都是些没用的空话,但却突然想起一事:“不如你上绿竹峰,拜访李道友试试?”
易恒有些迷糊:“李道友,哪个李道友?”
木道友见状,不禁嘴巴微张,满面愕然:“不是吧,你连李道友都不知道,怪不得窝在这里犯愁!”
易恒苦笑道:“你知道的,这些日子我自觉修为有所长进,想要试着炼制珍品法宝,闭关潜修的日子长了些……你还没跟我说呢,这个李道友到底是什么人,提他做什么?”
木道友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你不对了,应该关注一下外界,方才能够消息灵通,周转灵活。李道友就是最近刚来铜山那个,跟我们年纪差不多,但却已经结成真丹,堪比大师的天工坊供奉……他的尊讳,叫做李晚。”
木道友随即把李晚的一些事迹告诉了易恒。
年少多金,美姝相伴,修炼有成……又有斗华轩、斗吴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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