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姝气恼道:“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带眼,我还没说你故意撞上来呢!”
白衣恶少嚯嚯几声,怪笑道:“看不出来,小娘子还挺泼辣的啊。罢了,谁对谁错,就先不说了,本公子也不是个不懂怜香惜玉之人,更无意为难小娘子你,只要你跟本公子到外面醉仙楼去,喝上几杯,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如何?”
他看着林静姝美艳绝伦的脸庞,满脸贪婪和垂涎。明显不安好心。
众人虽然是好奇围观,但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也是嘘声四起。
“简直太可恶了!果然是故意找茬!”
“林道友,洪道友。你们不出手,在下可是打算出手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侠客所为!”
“哈哈。黄道友此言有理,更何况,现在要遭难的,还是如此柔弱美丽的小姐,这个恶少,仗着自己有几分家世,还有师尊靠山,就想仗势欺人,真当天下无人不成?”
几名年轻的修士看到事态发展,竟然都生起了见义勇为的念头。
有人听到他们故作姿态的话。不禁暗暗不屑,这些年轻修士,就是爱做英雄救美的美梦,有经验的行走天下的散修,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小姐虽然保养得很好,但却早已嫁做人妇,不是那种未出阁的闺中小姐。
想要英雄救美,引起注意,怕是白搭了!
就是不知道。能够娶到如此美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
“言恒兄,金兄,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这小子的出现。完全就是个意外啊!”
人群中,那些来自大罗门慕家的几人,面上隐约带着几分焦急,彼此传音商量。
这白衣恶少,并不是他们的人,他们原本想要趁着林静姝单独出来。加以试探,但却没有想到,竟然被这登徒子抢先了。
“老金……”
慕言恒看了看金姓修士,也是一阵焦急,欲言又止。
金姓修士微微叹惜:“言恒兄,你多年的历练到哪里去了?现在她虽然有很大可能是我们的小姐,但也不至于吃亏,急什么?我反倒觉得,若是能够趁此机会,显露出那噬魂灵妖的威能来,反而是件好事,至少,我们见到,就可以完全确定她的身份了!”
慕言恒苦笑不已:“你说的,我当然也清楚,但是,那可是小姐啊……唉!”
金姓修士道:“不要急,关心则乱,乱则难成事,我们且看下去就是,再说,小姐她好像也已经嫁人了,自有她的丈夫守护,身边的两个小女娃,似乎也不是寻常玄门修士,给我的感觉,倒像是修罗堂那些让人讨厌的家伙……”
“修罗堂?”慕言恒微怔,“你的意思是,她们是死士?能够养得起这样的死士,那李晚,似乎也不是普通人啊?”
金姓修士叹道:“看来你真是关心则乱,都变得迟钝了。我不是说过吗,那个叫做李晚的,有可能是我们小姐的丈夫,他的身份是天南来的器道大师!以林长老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把外孙女嫁给普通人?肯定得是潜力无穷的才俊。”
慕言恒微怔,随即也想起了这事,叹道:“当真是物是人非啊,一转眼,小姐都已经嫁人。”
“这不是我们能管的。”金姓修士言简意赅。
两人议论间,白衣恶少眼神越发肆意了,若不是见护在林静姝身前的弥烟弥罗两女,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恐怕早已经下令动手掳人。
“住手!”
人群中,几名年轻修士站了出来,他们正是做着英雄救美美梦的那几人。
白衣恶少似乎没少遇见这样的事情,呵呵笑道:“还真有人不知死活?来人啊,给我把他们丢出去!”
几名师兄弟模样的修士,早已经按捺不住,直接对人家女眷动手,又怕引起众怒,横生枝节,于是便冲着几名年轻修士而去。
“啊……”
几声惨叫,那几名年轻修士,和这恶少的师兄弟,都是同样的筑基境界,双方冲撞在一起,短短几息之间,便全数被打倒在地。
人群中发出一阵的惊呼,想不到这些人还有几分本事,不过也是那几名想要英雄救美的年轻修士花拳绣腿,怕是在宗门内院成长,没有见识过江湖险恶的天之骄子。
这样的人,上得擂台或许还有几分能耐,可是如此斗殴,转眼之间就被人给制住了。
突然,一阵惊呼,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却是几人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强行推开。那几人正看着热闹,心头大怒,就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回头一看,顿时便把刚要出口的脏话生生吞回了肚子里面。
李晚出现,面色阴沉地冷喝道:“都给我滚!”
“什么人,这么嚣张?”
不少人心中生起气愤的念头,但是定神一看,顿时就忍不住冷汗直流。
结丹修士!
而且,不是一般的结丹修士!
出来闯荡的,不是本身实力尚可,就是见识阅历丰富,一眼就看出了李晚的不凡之处。
“是结丹中期修士!啊,好像很年轻!”
“他的身上有宝器,好浓郁的气机,好多件上好的宝器!”
“真的……这人又是哪家的公子?”
没有人认识李晚,只把他当成又一位英雄救美的公子哥儿。
可是下一刻,林静姝的举动,就让众人大出意料。她见到李晚出现,顿时喜形于色,乳燕归巢般投身过去,扑在了他的怀里,撒娇似地叫屈道:“夫君,这几个家伙欺负我!”
这投怀送抱的一幕,顿时让在场一些年轻的修士伤心欲绝。
这么美丽的女子,竟然早已名花有主。
这……这真是太残酷了!
“夫君……”
“什么,这人是她的夫君?”
白衣恶少见到这场景,顿时便冷汗都流出来了。他虽然顽劣,可也一直只对弱小的修士顽劣,早知道这美女是人家结丹修士的家眷,谁会那么蠢,平白无故去招惹?
之前他见林静姝身边有两位死士模样的侍女,就已经对她高看了一眼,没敢动手动脚,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身份,还是远超意料。
李晚轻拍林静姝的后背,低声安慰了几句,然后便看向白衣恶少和几名帮凶,面色不善:“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调戏我李某人的家眷!”
白衣恶少见势不妙,连忙道:“道友你听我解释,这……”
“解释什么,我都看到了,还用解释?”
李晚满脸嫌恶,赶苍蝇般,猛一拂手。
一声巨响,打断了白衣恶少的话,瞬息之间,几人的身影就重重倒飞出去,撞在公馆大门旁的院墙上。几个人虽然已经筑基,但是肉身修为,真元法罡,都来不及调运,就被李晚用法力生生震散,狂吐几口鲜血,哀嚎不已。
而白衣恶少头顶,也出现了带着火光流转的赤鸦神火扇,一缕血炎化作流光没入其中。
白衣恶少惨叫一声,顿时浑身染血般,突然变作赤红,然后两眼一翻,痛晕了过去。
看着另外几名幸免于难的恶少同伴,李晚收手,斥道:“带他们滚吧!”
那几名同伴连忙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便带上他们,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公馆。
不少人看见李晚所为,啧啧暗叹。
慕言恒传音道:“这李大师的心机颇深啊。”
另外一人也附和道:“是啊,刚才那红色的异火,怕是拥有毒药一般生生不息的特性,得不到遏制的话,就会把全身精血焚烧一空,直到神形俱灭为止!以这恶少的修为,怕是没有办法抵挡。”
慕言恒道:“他这般做法,怕是要看恶少背后是否有依仗,如果有,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就能驱除,算是小惩大诫;如果没有,就只能等死了。他如此施为,既不失谨慎,又能心狠手辣,当真不简单。”
一瞬间,众慕家护卫,都对李晚这个疑似姑爷的人大为欣赏起来。
第三百零八章周冶子的提议
看见事情演变成这样,那几名被打倒在地的年轻子弟,羞愧得脸都红了,连忙趁人不注意,灰溜溜地逃离。
对这些人,李晚倒是并不苛责,见状也只是一笑了之。
少年慕艾是人之常情,能够站出来,也算行侠仗义,没有必要追究那点英雄救美的小心思。
众人逐渐散去,林静姝抱着李晚,有些愧疚道:“晚郎,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她私下里的时候,依旧是以过去的昵称相称,人前才会规规矩矩地叫他夫君。
李晚笑道:“这怎么算是闯祸?不过以后也该注意了,没有必要的话,不要到处乱跑。”
都说红颜祸水,美色当前,最容易招惹是非,李晚也不想因为她的事情,闹得到处争风吃醋。
林静姝委屈道:“人家哪里有乱跑,根本就没有出去嘛,难道你真想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深闺后院呆着?”
李晚笑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静姝见李晚没有生自己的气,也便高高兴兴,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回去。
她和李晚都没有发现,看热闹的修士们散去之后,依旧还有几人,目不转睛地远远看着他们,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方才收回目光。
“我们也走吧。”金姓修士对身边众人道,“这次没有看到,下次再找机会!”
慕言恒点了点头:“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主动出来。那件灵宝上面,有我们慕家的家徽,他们应该认得。”
金姓修士道:“这是下策,到时再说。”
……
即日,李晚带着众人离开这处公馆,跟随东高楼去往周氏道场,花了几日时间便到。
周冶子在灵宝宗,也是位灵峰峰主,他在宗内拥有自己的灵峰和洞府。用于开设道场。
李晚很快见到了周冶子,出乎意料,竟然是位相貌相当年轻俊美,极有魅力的一位修士。
他带着一众门客和豪奴美婢出来迎接李晚。要不是东高楼在旁提醒,差点就让李晚以为,是周冶子派遣自己儿子或者门徒小辈前来。
玄门修士驻颜有术,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但除了非常年轻便凝结真丹。修炼有成的修士,还真少有如此刻意保持年轻的。李晚前几日之所以说要给萧清宁和林静姝凝丹,冷清如萧清宁的性子,听了也如世俗凡间女子听到有金银首饰一般高兴,就是因为这缘故。
“李道友,欢迎之至。”周冶子见到李晚,非常高兴,“你我二人神交已久,如今可终于算是有缘相见了。”
李晚走到周冶子近处时,早已经收起了面上惊异的表情。上前执礼相见:“见过周道友。”
周冶子热情洋溢道:“我为东道主,理应好好招待道友,来,请随我上峰去,周某已经在峰上摆好了盛宴,为你接风洗尘。”
李晚道:“那李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冶子一扬手:“请!”
李晚也道:“请!”
路上,周冶子给李晚介绍自己家人门徒,李晚便得知了,他在这灵宝宗,本来也是平常的寒门弟子出身。后来晋升到结丹境界,方才拜得一位好师尊,然后得到修为和器道地位上的晋升机会,慢慢攒下了这份基业。
现在这座道场。还有道场存立的灵峰,都是归灵宝宗所有的,若是他的后辈子弟当中,有人能够成为大师或者冶子高手,便能顺位继承,但若后继无人。便只好被宗门收回。
周冶子一直以来也注重结交各方道友,给李晚介绍自己的家人时,甚至不惜让已经年过百岁的几个执小辈礼,直让李晚连连摆手,称受不起。
不过见他的几个儿子和门徒,似乎都显得彬彬有礼,没有流露出丝毫不喜,李晚等人也不禁感叹,对方御下治家之严格。
李晚前来此地拜访周冶子,并不是简单套交情那么简单,接风洗尘过后,很快便对他提出,想要参观灵峰道场,各地工坊和别院。周冶子是中州的成名高手,对于经营家业,想必会有独到的见解,这些经验,也正是李晚现在自立门户,最为紧缺的。
周冶子对此事,也是可有可无,闻言只笑道:“李道友对这些感兴趣,就尽管参观好了。”
李晚于是趁着这个机会,详细了解此间之事。
李晚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身为器道大师,成为座上之宾,肯定是与周冶子交流器道,李晚在这时候发现,周冶子在道纹禁制一途的理解,果然是远远超越了天南的古大师,严大师,罗大师等人,堪为他所见各位大师之最。
李晚却是不知道,周冶子见了他,也是大出所料。
本来他对李晚就已经有几分了解,两人书信往来时,曾经就许多方面的器道问题进行探讨,彼此之间,都感觉对方是学识渊博,经验丰富的器道高手,如今亲见,方才知道,过去的认识远远不够。
就拿这几年来说,李晚的修为达到中期境界的关口,又潜心闭关,在空明谷中呆了六年,都是整理归纳自己所学,《器宗大典》当中,几乎所有结丹境界能够接触到的东西,都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由此而带来的进步,是空前巨大的,其他大师、冶子高手,六十年也未必能够如此全面深入。
“李道友,你有如此的水准,不知道,对我们中州之地有何看法?”
李晚来到周氏道场不久之后的一日,两人如常相会座谈,周冶子突然问了李晚一个问题。
“看法?”李晚有些不解其意,“周道友,你这么说,是指何事?”
周冶子道:“李道友,周某说句心里话,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李晚道:“没有关系,你但讲无妨。”
周冶子道:“其实你们天南与北荒、西原、东海各地一样,在我们中州之人看来都是天下一隅,偏远之地,无论是在法道、器道、丹道各方面,发展的现状和潜力,都是远远不及我们中州的。”
李晚闻言,不禁微微颔首,这话虽然不是太中听,但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事实。
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来到这地方游历。
周冶子继续道:“周某在这里也不是自夸,我们中州,的确有许多你们无法相比的底蕴,不过,也恰恰是因为如此,我反而更加佩服你们这些外地的大师人物,你们虽然整体水准远不如我们中州冶子,大师,但是论潜力,能耐,反而更胜一筹!”
“如果,你们也得到与我们一般的机会,会有如何的成就?实在是件值得叫人期待的事情啊。”
李晚听到,不由得心中一动。
周冶子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早在来中州之前,就曾打听过,中州修真界,对于其他各方地界,怀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相反看法。
一种是认为,其他地方的修士虽然整体水准远不如中州,但却是因为环境和修炼资源不如的缘故,单论修炼晋升的能力,心志的坚韧,强者的气度,却没有丝毫落后,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还远远超过中州一些顺风顺水,从来没有经历过挫折和苦难的天才们。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并不是一句空话,天下各方地界,恰恰就是这磨砺和苦寒。
另一种,自然是持截然相反的态度,认为中州地界人杰地灵,与其他地方相比也有若云泥,天下玄门的灵秀底蕴和精英种子全部都在中州,没有必要对四方的偏远之地投入过多的关注!
这位周冶子,明显是持着第一种见解的人士,要不然的话,单凭他与祁道友的交情,也不可能对自己如此推崇。
李晚不由得思索起了他如此说的用意。
高明的修士结交道友,是为“财侣法地”当中的“侣”字,假如自己修炼有成,或者地位提高,反过来帮助他,对他也是大有裨益。
李晚心中又是一动:“难道,周道友你的意思是……”
周冶子也不知道李晚想到了什么,但却主动揭晓哑谜答案,微笑道:“不知李道友对于加入灵宝宗一事有何想法?如果李道友有意的话,周某人愿意代为引荐!”
这个答案,还是远远超出了李晚的预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与这周冶子才相识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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