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须僧人的身子,却也不由地晃动了一下,他的一张脸上,充满了震憾。
嗖!
洪金根本没有看清,就见眼前人影一闪,黑须僧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脸羡慕地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能不能传授给我?”
瞧黑须僧人展示的神奇功夫,必然在少林寺中,是大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洪金没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不由地大为惊奇。
洪金摇了摇头,九阳神功可是宝贝,他自然不能随意传授给别人。
黑须僧人一脸的失望,他陡然间伏在地上,然后将头从胯下伸出来,分别抓住了自己的两只脚,姿势古怪至极。
洪金看黑须僧人的动作,正是他刚才练过的易筋经,不但是动作,连神情都是极为的相似。
“喂,你刚才不是说,要指点我武学,怎么又要学我武功呢?”看黑须僧人郁闷的样子,洪金连忙叉开了话题。
黑须僧人愣了愣神,立刻摆出前辈高僧的架子来,开始解答洪金的疑惑。
洪金所问的疑难,大都与九阳神功有关,都是奥妙无比的真经至理。
黑须僧人的武学见识异常地非凡,看他随意地指点,往往能够令洪金茅塞顿开。
两个人越说越是高兴,都觉得拣到了大便宜,心中如饮醇酒。
如此,洪金将九阳神功中的道理,渐渐地都讲给了黑须道人听,时而夹杂着易筋经图文上面的武学。
黑须僧人越听越是奇怪:“洪金,在你的身上,是不是有着两门神功?”
洪金点了点头,黑须僧人的眼力如此高明,他自然无法隐瞒。
黑须僧人叹道:“你所拥有的这两门功夫,都是佛门神功,而且极为深奥,连我都是闻所未闻。可是照这两种功夫推断,却是无法同时练成,你必须放弃一种。”
洪金早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如今听黑须僧人也这么说,不由地彻底死了心。
黑须僧人兴致勃勃地道:“既然这两种佛门神功,你无法同时练习,那就分一种给我,让我试试这门功夫的威力,好不好?”
洪金皱了皱眉,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九阳神功他不能给黑须僧人,易筋经更是见不了光。
黑须僧人这次连脸都黑了,可是他到底是佛门高僧,使不出强迫的手段。
洪金出来时间很长了,恐怕觉远大师惦念,于是向黑须僧人告辞。
黑须僧人恋恋不舍地说道:“今日跟你这一番相遇,陡然间让我明白了许多武学上的大道理,你今后如果有空闲,可以随时到达摩堂来找我。”
洪金愣了,达摩堂那可不是什么僧人都能去的地方,那是少林寺的圣地,就连许多玄字辈的高僧都无缘居住。
想到这里,洪金一脸苦笑地说道:“我倒是很想到达摩堂去找你,可是凭我的身份,怎么进得了达摩堂?”
黑须僧人扔给洪金一个黑色木牌:“拿着这个,我保达摩堂没人敢拦你。”
洪金接了木牌,很随意地装在了怀里,然后扬长而去。
过得数日,洪金修炼中有了疑难,于是想要去找黑须僧人问个明白。
刚刚走到达摩堂,就听到一声断喝:“什么人,居然敢擅闯达摩堂?”
洪金不由地眉头一皱,真是不巧,没想到又碰到了陈友谅。
陈友谅领着四名僧人,正在达摩堂外例行巡守,只见他手持少林棍,一脸的威风。
洪金猛地踏前了一步,体内气息流动,神态威风凛凛,气势相当地迫人。
陈友谅在众少年僧人面前,一向甚受敬重,实在是后辈僧人中的领头人物,权势不小。
可自从他见到了洪金斗圆真以后,对洪金的实力,就有了绝对的恐惧。
眼看洪金一个大步跨过来,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饶是陈友谅平时一惯冷静,都不由地面目失色。
“好小子,在少林僧面前,还敢逞威吗?”两个少年僧人,一边高声大喝,一边向洪金冲了过来。
这两个人是看洪金可欺,想着在陈友谅面前,将他给擒住了,讨陈友谅的欢心。
另外两名僧人,反应很明显迟钝了半步,不由地叹了口气,深感痛失了好机会。
谁知还没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就见那抢先出手的两名僧人,已经被洪金掷了出来。
看到洪金当真动手,陈友谅不由地大声喝叫起来,很快召集了十余名巡守僧人。
“洪金,你不但擅闯达摩堂,还敢殴打巡守僧,该当何罪?”看到人多势众,陈友谅不由地壮起了胆子,暴喝一声说道。
洪金冷哼一声,傲然道:“谁说我是擅闯达摩堂?至于这两个巡守僧,不问清楚就动手伤人,难道我就该任凭挨打吗?”
陈友谅阴恻恻地说道:“洪金,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我就和你到戒律院论理去?”
洪金从怀中取出一物,然后高高地举起:“陈友谅,你且瞧清楚了,这是什么?”
陈友谅眼前一花,身子一晃,差一点没当场摔倒,连声惊叫道:“这不可能?你身上怎么会有达摩令?”
一个僧人接过了达摩令,仔细地查验了一番,恭恭敬敬地递还给了洪金,并向他行礼。
看到那僧人的神情,众巡守僧人一齐弯下腰去行礼,就连陈友谅都不例外。
洪金将达摩令放入了怀中,冲着众僧人点了点头,大踏步地向着达摩堂走去。
在洪金的脸上,并没有丝毫地傲慢神色,因为达摩令本是那黑须僧人的东西,而他也不是轻浮的人,不必因此而炫耀。
第六章命运难测
“慢着。”陈友谅一语道出,在场的僧人全都脸上变色,洪金有达摩令在,谁敢阻挡?难道陈友谅疯了?
陈友谅的脸上露出了隐隐的笑容:“达摩堂你不熟悉,就让我带你去吧。”
洪金点了点头,他心如明镜台,并不怕陈友谅耍什么花样。
洪金一路感觉到了少林圣地的威严,不由地暗自点头,果然是幽雅高远,颇具禅意。
一个小沙弥接待了洪金,态度很恭敬,但是异常坚决地说道:“大师正在闭门练功,谁都不见。”
陈友谅是典型的幸灾乐祸之辈,立刻带着讽刺地意味道:“走吧。”
洪金叹了口气,神情多少有点失落,瞧着陈友谅得意的样子,他不由暗自冷笑。
“不,不,不,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随着一个急切的声音,陡然间一个高大的人影冲了出来,一把就将洪金揽住,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小沙弥惊呆了,这可不是他一向熟悉的高僧,陈友谅则是更夸张,一直在揉眼睛,不肯相信这个事实,洪金何德何能,居然能得高僧青眼有加?
见到了黑须僧人,困惑洪金许久的难题,立刻就迎刃而解,让洪金对他,佩服到了极点。
两人正在畅谈,陡然间听到小沙弥来报:“玄悲大师来了。”
黑须僧人挥了挥手:“就说我在闭关,不见。”
洪金愣了,没料想玄悲大师都没有一点面子,他可真是特殊优待了。
谁知还未等到小沙弥走出去,就见玄悲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脸的不高兴。
黑须僧人脸上没有丝毫地尴尬,就好象刚才拒人千里之外的不是他一样。
玄悲瞧着洪金在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玄澄师兄,你谢绝我的拜访,就是为了这个小子?”
洪金在一旁不由地大惊失色,任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黑须僧人,居然是众高僧眼中两百年来许为少林第一的玄澄。
纵然玄澄的实力未必比得上扫地僧,但是比起萧远山等人,却是要强得多了,真没想到他居然能见到这位高僧,还有缘得到他的指点。
玄澄哼了一声:“玄悲,我只跟你说十句话,算上刚才的一句,你还有九句,不要浪费在不相干的事情上。”
玄悲一张脸登时黑了,可是他知道玄澄的脾气,倒是不敢再行纠缠,老老实实地询问了一些关于无相劫指的疑问。
玄澄在指点玄悲的时候,倒真是非常地认真,解释的异常详尽,洪金在旁聆听,自觉受益匪浅。
玄悲最后叹了口气:“玄澄师兄,请问在你的心里,何者为有相,何者为无相呢?”
玄澄摇了摇头:“这是第十一句话了,我不会回答,你走吧。”
玄悲冷哼了一声,将僧袖一挥,气呼呼地走了。
洪金见那个小沙弥一直在偷笑,知道这一幕,恐怕多有发生了。
在玄澄这里,洪金得到了最高的礼遇,他知道,这是沾了九阳真经和易筋经的光。
洪金想到了玄澄大师后来的遭遇,不由感慨万千地道:“玄澄大师,你的功夫已经够高了,何必还要这么拼命地苦练呢?”
玄澄笑而不答,拍了拍洪金的肩膀:“等你练到我这个境界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洪金态度异常诚挚地道:“玄澄大师,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玄澄笑了一下:“那得看是什么事?”
瞧着玄澄坦荡的笑容,洪金心中一阵冲动,忍不住脱口道:“我求你不要再拼命地练功,而是要抽出时间,参详佛法。”
洪金是想到玄澄原来的结局,由于练功过勤,戾气过重,结果导致走火入魔,一夜之间功力散尽,成为了废人。
玄澄摇了摇头:“这个我真不能答应你,一来我醉心武学,并不热衷佛理。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有个很厉害的对头,如果我不努力,只怕会坠了少林寺的威名。”
洪金大是惊奇,他没有料到,玄澄这样的功夫,居然还有对头,看来有许多事,都是他不曾了解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洪金异常惊奇地问道。
玄澄露出一副神往的样子:“那是个真正的高手,消失很久了,不过我知道,他一定还会再来找我,到时必然是一番龙争虎斗……”
任洪金连番苦劝,玄澄只是不听,一举一动中都露出来了对武学的痴迷。
洪金心中暗叹,只得向玄澄告辞,带着一份浓重的不安走了。
寒风凛冽,雪花飘飞。
洪金踩着厚厚的雪层,重新来到了达摩堂,想要拜见玄澄大师。
刚刚走到玄澄的住处,却看到了偷偷泣哭的小沙弥,洪金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沙弥看到了洪金,如同见了亲人一般,哽咽着道:“玄澄大师他……”
洪金关心玄澄大师的身体,立刻就想往里闯,却被小沙弥拦住了。
“难道你不记得,玄澄大师说过,他的门永远为我敞开吗?”洪金急切地说道。
小沙弥抽泣着说道:“这一次,玄澄大师确实是谁都不见了,连玄慈方丈都碰了钉子。”
洪金推了推门,没有推开,被人从里面插上了,纵然以他的实力,想要震开这扇门是轻而易举,可是在玄澄的门前,他岂敢放肆?
最终,洪金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那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小沙弥瞧了洪金一眼,为难地摇了摇头,看来被下了禁口令。
洪金的心沉到了谷底,颤声问道:“玄澄大师的一身功夫,难道真的废了?”
小沙弥一看洪金知道了真相,不由地点了点头,然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洪金的心里也很难过,他很清楚,一个爱武成痴的人,从一个绝顶高手,一下子变成一个废人,心中会有着多大的失落。
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洪金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就算他知道了一些真相,却也未必就能改变什么,该来的迟早会来。
洪金站在门前,大声地说道:“玄澄大师,天无绝人之路,你纵然武功尽废,可是我依然相信,你会成为一个有德高僧。就象佛祖向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会为你开个窗的。”
将话说完,洪金并没有多作停留,大步流星地走了,他相信以玄澄的智慧,迟早会明白这一点。
忽忽数日过去。
这一天,山后突然传来叫嚷殴斗之声,还有人大呼救命,觉远身子飘飞而去,不多时带回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高鼻深目,曲发黄须,同波罗星一样,是个胡人,身上一片珠光宝气,手拿一条金龙鞭,另外一个相貌犹如僵尸,手里提着一根纯钢哭丧棒。
洪金脸上微微地一笑:“两位想必就是尹克西和潇湘子了,真是幸会。”
尹克西和潇湘子两人心怀鬼态,闻言神色大变,尹克西差点就忍不住动手,却被潇湘子用眼神制止。
经过一番试探,尹克西两人见到洪金别无异状,这才逐渐地放下心来。
果然,尹克西两人消停不了几天,趁着觉远坐禅入定之际,陡然间出手,抢了洪金手中的九阳真经,仓皇而逃。
突然间,两个人一齐停住了,只见前面有人挡路,挡路的不是别人,正是洪金,只不知他如何跑到了前面。
洪金微微一笑:“两位既然想要真经,那一定要付出点代价。”
尹克西笑嘻嘻地说道:“你想要什么代价?”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金龙鞭已经出手,一片金光闪烁中,夹杂着极强大的劲力,果然不愧是有名的高手。
洪金将手一缠一绕,顺势就将金龙鞭抓到了手中,呵呵笑道:“想动手吗?”
尹克西暗将劲力传了过去,却见洪金象个没事人一样,脸上笑容不减,而那条金龙鞭,却象是被铸上一般,纹丝不动。
潇湘子抡起哭丧棒,向洪金搂头便砸,劲风凌然。
洪金大喝一声,九阳神功传出,尹克西就觉得一道沛不可挡的劲力传来,再也握不住金龙鞭,被迫撒手。
铛!
一声大响,洪金顺手一挥,潇湘子的纯钢哭丧棒立刻脱手飞出,连打了数个旋儿,飞到了远方,直砸得碎石飞扬。
眼看自从玄澄指点以来,他的实力突飞猛进,洪金的心中,却也不由颇为欣慰。
洪金将脸一沉:“想要真经不难,将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尽数掏出来,我给你们换。”
尹克西没料想,洪金居然只是求财,连忙将脖子上挂的明珠,手上戴的玉镯,还有怀里的珠宝,尽数献了出来。
反观潇湘子,却只带了数张银票,还有一锭金元宝,一些散碎银子。
洪金见到收获不小,不由心中暗喜,当下将手一挥:“给我滚。”
尹克西和潇湘子两个人恶狠狠地盯了洪金一眼,似乎是想练成神功以后对他进行报复,洪金只是冷笑。
潇湘子经过纯钢哭丧棒时,顺手捞起,尹克西却那有胆子,向洪金去索要他的金龙鞭,只能含恨而去。
洪金刚将地上的财物揣在怀里,就见觉远急匆匆地追了过来。
“师父,弟子无能,没能将他们留下。”洪金面带愧色地说道。
觉远大师道:“幸亏只是一个手抄的版本,仅有一些强身健体的法门,由他们去吧。”
洪金心中暗笑,觉远大师心地真是纯朴,那里知道江湖中人,会将九阳神功当成宝贝,不顾性命地来抢。
送出了一套九阳神功,洪金是为了张无忌着想,只是不知道一切,是不是产生了蝴蝶效应,还会不会按照以前的事情来发展变化?
夜幕降临,洪金正在房间里练功,却陡然间感觉到窗外气息有异。
是不是有夜行人赶来,洪金不敢确定,不过他明白,如果真是夜行人,单从轻功而论,这人就是一个高手。
嗖!
洪金从窗口窜了出去,却看到前方一个淡淡的影子,居然直向觉远的房子扑去。
纵然洪金知道来人厉害,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地犹豫,紧跟在那人身后就追了过去。
第七章故人归来
听到洪金衣袂破空声,来人眉头微微地一皱,陡然间回转身来。
洪金措手不及,差点撞在那人的身上,忍不住吓了一跳,连忙顿住了身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夜闯少林?”洪金看对方似乎并无恶意,于是低声喝道。
来人仔细地打量了洪金一番,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又是谁?为什么会九阳神功?”
洪金不由地大惊失色,九阳神功可是一个大秘密,当世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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