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笔翁哼了一声,他不是信不过鹿杖客,实在是怕美人加上秘籍的诱惑,会让鹿杖客失去理智。
刚才洪金所用的本领,就是借力打力,这是他苦修九阳真功,偶然得到的领悟。
说到借力打力的本领,自然就要数斗转星移和乾坤大挪移功夫了,还有武当派的太极功夫。
此时太极功夫还没出世,但九阳神功中的借力打力,却是整个太极功夫的基础。
鹿杖客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焦急地道:“速战速决,别有了什么闪失。”
鹤笔翁将鹤笔一点,一击快似闪电,用上了鹤形八打的打穴法,这是江湖上难得的绝招。
鹿杖客将鹿杖挥动,用的却是千钧杵法,要横扫一切,是极威猛的狠招。
洪金在绝望之际,陡然间觉得一股真气,从丹田中急速升起,瞬间漫过奇经八脉,使得他的全身,充满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不管是不是错觉,洪金陡然间将脚步灵活的一转,一掌击出,正是“阳歌天钧”,鹤笔受到一股强力震荡,瞬间飞上了高空。
鹤笔翁只觉得双臂一阵发麻,虎口剧烈作痛,低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虎口竟然破裂,鲜血漉漉地淌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糊涂情缘
洪金一声大吼,身子如游龙般盘旋飞起,让过了鹿杖的凶猛来势。
眼看鹿杖客劲力已遏,洪金身子向前一探,就抓住了鹿杖的杖头。
“撒手。”洪金一声大喝,如同晴天响了个霹雳,直震得鹿杖客两耳嗡嗡作响。
鹿杖客与鹤笔翁一起,纵横契丹,一生罕逢敌手,自以为天下除了师父百损道人,就要轮到他们了。
如今一见洪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中早有怯意。
洪金将手一抖,一道强大的九阳真气,就顺着鹿杖传了出去,呈不可阻挡之势。
鹿杖客情不自禁地松了手,鹿杖被洪金顺手夺了过来,擎在了手中。
“我让你们来趁火打劫。”洪金抡起鹿杖,没头没脑地向鹿杖客砸了过去。
听到鹿杖上面发出的呜呜怪啸,鹿杖客知道抵挡不住,连忙横向窜了出去,身法颇为快捷灵动。
咚!
鹿杖重重地砸在雪地上,直砸得大地都是一阵晃动,地面上蜘蛛网一般,绽开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裂缝。
啪!
杖头跌落,突然间升腾起一阵粉红色的烟雾,有着一种迥异于梅花的特殊香味。
洪金吸了一口,但觉全身舒泰,他持着半根鹿杖,向着鹿杖客快速地追了出去。
眼看洪金如欲发狂,功力比起未伤时,还要更加显得凶猛,鹿杖客和鹤笔翁吓得魂不附体,两个人那里还敢停留,飞快地逃了出去。
呼!
洪金将手中的大半截鹿杖扔了出去,在空中打了一个盘旋,从鹿杖客的身侧飞了出去,将一株梅树给拦腰砸断。
梅树的上半截身子,向前疾冲了丈许,才轰隆一声摔落在地上,梅花与积雪乱溅,地面一阵摇晃。
只差一点,鹿杖就能砸到鹿杖客的身上,听这劲力,只怕能将他硬生生地砸死。
鹿杖客那里还敢回头,只是拼命地向前奔逃,情急之下,完全就顾不得鹤笔翁了。
眼看鹿杖客和鹤笔翁,被他打得狼狈奔逃,瞬间不见踪影,洪金不由地哈哈狂笑,笑声未绝,他陡然间摔倒在地上。
阿紫吃了一惊,连忙赶了过来,见到洪金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更加慌乱,连忙伸手一探。
见洪金还有气息,阿紫松了口气,可是看他面目殷红如血,心又揪了起来。
阿紫一生所学,都是害人的功夫,对于如何救人,她半点都不会。
没奈何,阿紫只能等待,看洪金气息还算平稳,可一直昏迷不醒,一颗心七上八下,极为忐忑。
怕雪地太凉,阿紫找了一株粗大的梅干,将洪金抱了上去。
阿紫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抱着洪金的身子,就这样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讨厌我,想要躲开我。”阿紫幽幽地说道,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向洪金倾诉。
“我也想象阿朱那样,做一个人人都喜欢的女人,可是我的性子一起,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阿紫不是那样的人。”
纵然天空风雪严寒,阿紫搂着洪金,却觉得非常喜欢,只是觉得洪金的身子,越来越烫,如同抱着一团火。
突然,一直安静的洪金,剧烈地晃了一下,将阿紫一起摔落树下。
阿紫好不容易,才算平稳地抱着洪金落地,正想松一口气。
洪金突然一把反抱住了阿紫,他的喘息急促,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呼吸,力气大的惊人。
阿紫推了洪金一下,没有推开,陡然间闻到了洪金身上浓重的男子气息,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身子立刻瘫倒。
洪金并没有住手,而是一件一件剥落阿紫的衣衫,就在冰天雪地中,迷迷糊糊中占有了阿紫的身子。
阿紫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这件事她盼望了许久,可没料想,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两个人都不知道,在他们恣意欢娱的时候,远处曾奔来一个少年。
这少年本来担心阿紫的安危,拼命地打退了百损道人,奔到这里来寻阿紫,结果却看到了不该见到的一幕,也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一幕。
听到阿紫的欢叫声,少年的心顿时碎了,他蓦地一拳,硬生生地从梅树干上插了过去,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拳洞。
少年并没有停留,怀着一颗破碎的心走了,失魂落魄一般,阿紫在他心中的女神形象,却也轰然倒塌。
洪金在昏昏沉沉中得到了释放,他觉得疲惫至极,眼睛就要缓缓地睁开。
阿紫娇羞难止,一指点出,正好点中了洪金的昏睡穴,洪金打了一个呵欠,立刻倒地睡去。
手忙脚乱地穿上了衣衫,阿紫瞧着洪金的睡态,又是得意,又是伤心,又是害羞,百味杂陈。
“既然能做这样的事情,恐怕你的身子已然无恙,我要走了,你多多保重。”阿紫用温热的嘴唇,轻轻吻了一下洪金的额头。
呼!
阿紫细心地替洪金穿上衣服,将他抱了起来,放到了那株梅树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紫色的软索,将洪金牢牢地缚在了树上。
“或许我只有离开了,你才会偶尔想念我。我要的不是你的身子,不是长相厮守。只要你记得,在你的生命中,曾有我阿紫的存在,这也就足够了……”不知不觉中,阿紫的眼泪,已然滴满了脸颊。
“哼!你很了不起吗?我阿紫一生偏爱胡闹,偏爱害人,怎么了?”阿紫赌气一般地说道,转过身来,纵身而去。
洪金体内的九阳真气,依然在奔腾不息,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醒了过来。
猛然间察觉被人绑在了树上,洪金不由地一惊,感觉到身体除了酥软以外,并没有异状。
洪金吸了一下内息,发现已可自由运用,不由地狂喜,连忙一用力,就将紫索崩为两截。
顺手将紫索放在了怀里,洪金大声叫嚷道:“阿紫,你在哪里?”
昏迷中发生的事情,洪金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可是他不敢确定,所以想找到阿紫,问上一个明白。
但见空山寂寂,鸦雀无声,洪金的这一声大叫,除了将积雪和梅花震落以外,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洪金从树上一跃而下,看到这里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是剧烈打斗留下的痕迹。
在不远处,还有着一片片的梅花,被无情地抛弃到雪地上,还有着落红片片,除了红梅以外,似乎还有着别的东西。
是血迹!
洪金连忙奔了过去,心中感觉到一阵的迷茫,还感到一种深深地后怕。
这是谁的血?
是不是阿紫的血?
如果是阿紫的血,到底她是受了伤,还是……
洪金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他一定要找到阿紫,问上一个明白。
如果真的有了肌肤之亲,洪金一定要对阿紫负责到底,那怕这是一个沉重的包袱,会惹来数不清的麻烦,他也只好认了。
洪金在梅林当中搜索了半天,始终不见阿紫的身影,连百损道人和玄冥二老都不见了踪影。
“三弟,是我在这里。”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居然便是萧峰。
“萧大哥,你见到阿紫没有?”一见面,洪金就迫切地问道。
萧峰摇了摇头道:“我不见你和阿紫的消息,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这里,一直不见阿紫。”
洪金和萧峰一起回到了南院大王府,萧峰派了许多兵士,将梅林细细搜索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阿紫的消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朱姐妹情深,连忙焦急地问道。
洪金将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就说他昏迷以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阿紫会不会被玄冥二老抓去?”阿朱满是担心地说道。
洪金道:“应该不会。如果是玄冥二老,肯定连我一起抓走,绝不会将我留在树上。”
萧峰沉吟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该尽快找到阿紫,她孤身一个女孩子,在外漂泊,实在危险。”
过了半日,有兵士前来禀报,说是发现了阿紫的踪迹,还带来了一个掌柜模样的老人。
“她去了哪里?”萧峰连忙问道。
“小老儿见到了这位姑娘,穿着一身紫衣,脾气实在……不好。不知是谁惹了她,莫名就发了脾气,一连砸坏了三张桌子,至于碗碟,更是打烂了无数,还抽出一柄蓝莹莹的匕首,瞪起眼来,说是要杀人……”掌柜的年纪大了,说话不免啰嗦。
洪金和萧峰等人纵然着急,可是也耐心地听着,不便催促,不急于一时。
掌柜的最后总算说出,阿紫是向着中原的方向去了,他捧着一大锭赏银,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要去找阿紫,大哥,你也要早谋脱身才是。”洪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萧峰点了点头,尽管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洪金为何比他这个姐夫还要担心阿紫。
洪金乘着一匹快马,从契丹赶到了中原,越走越是暖和。
穿过雁门关,洪金回到了中原大地,只觉得一切看来都是特别地亲切。
契丹依然是风雪连天,可是中原已然是春暖花开,洪金的心中,渐渐地好转起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慕容博恩将仇报
少林寺别院。
春意盎然,百花盛开,一片欣欣向荣景象,雨后风景,更显得清新怡人。
院中一间佛堂内,传来扫地僧的声音:“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慕容博一脸虔诚地道:“师父,谒语高深,弟子不是很懂。”
扫地僧耐心地替慕容博解释,如何破除虚妄,使心中得到清净。
慕容博合什道:“听师父一席话,弟子茅塞顿开。想想往日所作所为,真是荒唐无比。弟子每时想起,都觉得惭愧,恨不得当场自尽。”
扫地僧慈祥地道:“这你就差了。人生在世,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慕容博点头称是:“弟子往日心有恶念,终日不得平静安乐。师父不但救了我的性命,帮我治好恶疾,还点化了我心中的恶念,对我真有天高地厚之恩。”
“咄!说什么恩怨,道什么是非,你我师徒一场,总算人生有缘,我不来渡你,谁来渡你?”扫地僧轻叱一声。
慕容博惭愧道:“弟子着相了。师父,这一碗清茶,还请饮了,润润喉咙。”
扫地僧接过茶碗,一饮而尽,续道:“了因,你能脱去王侯霸业念头,孰为不易。你师兄了尘心中的魔障,却一直未曾消除呢?”
慕容博道:“都是我往日糊涂,犯了大错,才导致雁门关惨案,了尘师兄惨遭丧妻失子之祸,他心中有些怨气,自然难免。”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将了尘遣出寺去,希望借助时间,消除他心中的魔障。”扫地僧叹道,话语中有着隐忧。
慕容博脸上露出诡异地笑容,突然道:“师父,这茶滋味如何?”
扫地僧回味了一下:“这茶入口清醇,仔细品来,却有一种甘苦的异味,一碗茶中,同样蕴着人生百态。”
慕容博哈哈大笑:“师父,你可真能瞎扯胡掰。茶就是茶,与人生有什么关系?你喝了这茶,有没有感觉,全身酥软,提不起力道?”
扫地僧一运真气,只觉丹田里面空空荡荡,那还有往日的充盈,心中暗自震惊。
“唉。想必是近来说话太多,一身真气,居然略有凝滞。了因,你去吧,我心太累,想要休息一下。”扫地僧面色平静地道。
慕容博哈哈地大笑起来:“略有凝滞?你骗鬼吧。告诉你,老秃驴,我不是什么了因,我是慕容博。我不甘心做什么和尚,我要做大燕国的皇帝。”
扫地僧一脸的怜悯:“枉我数日教化,你居然还是这样执迷不悟,看不透王图霸业吗?”
慕容博疯狂地道:“复辟大燕是我们慕容家的夙愿。每个慕容家的人,从小就有着这个坚定的信念。凭你的只言片语,怎能打消我的雄心壮志,抹杀我多年以来的梦想?”
说着话,慕容博向着扫地僧一步一步的逼近,他的眼中流露着凶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浓郁杀气。
扫地僧突然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我也是慕容家的人?”
慕容博的身子顿住了,他愣了一下,摇头道:“我不信,我们慕容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遁世僧人,这不是不肖子孙吗?”
“唉!”扫地僧长叹了一声:“或许你说的对,你可知道,你父亲慕容垂,还有着一个兄弟慕容恂?”
慕容博惊诧无比:“你是慕容恂?被慕容世家称为第一叛逆的慕容恂?”
扫地僧道:“正是。当年你祖父慕容龙城一心想要复国,你父亲慕容垂杀伐果断,最合他的性子。可是我却生性淡薄,更看不得杀人盈野的局面,所以我逃了出来,浪迹天涯,后来躲在少林寺为僧。总共算来,已有六十多年了,想当年我离开慕容家的时候,你还没有出世。”
“怪不得,怪不得你一身武功,我总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与慕容世家的斗转星移如此相近。据说你练武的天赋,比起家父高明了不止一筹,有此本领,自然不复为奇。叔父,如果你肯带领慕容家,转战天下,则兴复大事可期,到时我们遵你为帝,如何?”慕容博一脸恳切,苦苦哀求。
扫地僧摇了摇头:“当年我不肯答应你的祖父,如今自然不肯答应你,大燕国已如镜花水月,兴复霸业只是梦幻泡影,明知不可而为之,孰为不智,你还是放弃吧?”
慕容博狞笑起来:“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兴复大燕,既然你不肯答应,那我只好杀了你,免留后患。”
扫地僧合什叹道:“冤孽,冤孽,我本来想渡化你,谁知一番辛苦,尽付流水。你这样做,迟早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慕容博面露狰狞:“是好是坏,你恐怕看不到了。你已中了十香软筋散,还是自行了断吧,免得让我落个恶名。”
噗!
扫地僧陡然间将口一张,就见一道清茶,箭雨一般地向着慕容博飞去,气势劲急,宛如利箭。
慕容博猝不及防,被喷了满头满脸,他知道茶里有着奇毒,连忙伸出衣袖,拭抹了一个干净。
扫地僧形如鬼魅,嗖地一下,窜到了慕容博的面前,一掌向他拍了过去。
慕容博察觉扫地僧来势奇急,劲风扑面,刮得脸面生疼,不由地暗自惊惧:“难道我图谋失败,将要死在这里。”
困兽犹斗!
慕容博提起全身的功力,一记般若掌,挟着强大的劲力反击了回去。
此刻的慕容博,已然被扫地僧治好了暗疾,掌力比起以前,更见威猛。
啪!
两掌对在一起,发出了一道沉闷的声响,气息不断地溅了开去。
扫地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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