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玉碎两个字一出口,玉碎就怔了一下,摸了一下鼻子苦笑一声:“看来,伶飞在你心里的地位还真的是不小,让你连我这个师父都不认了。”
伶舞站直身子,冷漠的看着玉碎,她已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一切都用事实来说明。
玉碎的眼神也冷了下去,和伶舞对视了片刻之后冷笑出声:“本来我觉得王爷这样做是稍微有点过分的,但现在看来,王爷做得实在是对极了。”
他盯着伶舞的眼里出现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讥讽:“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作为一个杀手和卧底,你是不应该有一丝感情的,要是那样的话,只能是害死你自己,伶飞还是早一点死的比较好,我们还真的不愿意损失你这样一个人。”
“不用说了,你说的我都明白,”伶舞眼里的伤痛一闪即逝,变成了和玉碎一样的嘲弄眼神:“但是,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
等玉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伶舞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走到门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道石门,良久之后突然将头重重的撞到了石门上。
力道之大让两滴的眼泪从她脸颊上滑落。
血债谁还38
“原来,心痛的感觉就是这样。”
伶舞任凭眼泪从自己的脸颊上滑落下来,从那个时空懂事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当眼泪流到她的嘴里时,伶舞脸上泛起了一种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原来,眼泪是这样的滋味。”
她以前最多只是偶然觉得孤单,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难受。
很多东西得到之后又失去,比永远都没有得到过的感觉难受得多。
伶舞眼里慢慢的出现了恨意,她千辛万苦,拼了命才救下来的伶飞,就这样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做一个决定处死了。
到现在,她在大街上和别人拼命时产生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而她的手里还拿着伶飞想要的酒。
那是伶飞为了她能活过今天庆祝的酒,也是为了伶舞得到一个朋友庆祝的酒。
现在这个酒壶简直就是一个嘲弄。
伶舞手里的酒壶砰的一声落到地上,眼里的杀意大盛:“伶飞,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他们杀了的,要他们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话一说完,她就猛的用手掌抵在石门上,强行将自己的身子从石门的地方拉离,反手从发间把那根特制的簪子拔了下来,紧握在手里。
刀尖般的簪子在伶舞内力的催动下,在石门上刻下四个字……血债血还。
伶飞的死让伶舞的理智已经失去,若是这样,她宁愿直接和所有的人拼命了,一种让她难以忍受的痛苦在她的心里漫延,也让她的理智崩溃。
大不了一死而已,反正她的心已经受不了了。
伶舞现在就要去找那些人拼命。
“伶舞,是你吗?”伶飞细若游丝的声音从门里传来,让伶舞怔了半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傻的盯着石门看了半天。
她根本就不敢开口回答,生怕只是自己的错觉。
伶飞不是死了吗?
血债谁还39
伶舞不敢开口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了伶飞的声音,这一次伶舞本来就在全神贯注的倾听,不但是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也确定了伶飞的声音是从石门里的右下脚传来的。
这个地道和石屋的设计者是一个超级厉害的家伙,明明是重重的石门,却一点也影响不了声音的传递。
按说这样深的地道,应该是一点空气的都不流动的,但这里一点都不闷,又找不出气孔在什么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巧妙。
伶舞一旦确定伶飞的方位,急忙蹲下身子,轻声询问:“伶飞?”
“是我,”伶飞虚弱的声音让伶舞恨不得把这个石门砸碎,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伶舞,我出不去了,你以后要自己小心了。”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你没死?”
“目前好像还没有,”伶飞苦笑一声:“但估计也差不多了,迟早都是死。”
伶舞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们怎么没有动手杀你?”
“嗯,”伶飞喘息了好几下,才接着说:“玉碎说,我好歹跟了他几年,就好心让我来一个自行了断算了,反正我也出不去。”
伶飞的话让伶舞那些刚升起来的满心欣喜都消失了,对这个机关伶舞很了解,的确是一个从外面永远都打不开的门。
而里面石门一边一个的转盘,又不是伶飞一个人可以打开的,必须要两个人同时大力转动转盘才能开启。
伶舞沉默了一阵,突然站直身子握起拳头用力猛砸石门,等她的手背关结都开始冒血,力气也差不多用完之后,才无力的转身沿着石门慢慢的滑坐到地上。
从她开始砸门起,伶飞就在里面叫嚷了出来:“伶舞,不要砸了,没有用的。”
等伶舞坐下去之后,她的叫嚷声就变成的呜咽声:“你这个笨蛋,你走吧,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拿你当朋友看,原来都是骗你的。”
血债谁偿40
等伶舞坐下去之后,她的叫嚷声就变成的呜咽声:“你这个笨蛋,你走吧,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拿你当朋友看,原来都是骗你的。”
伶舞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她的心神已经有些疲惫,不仅仅是刚才那一阵用力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她的心累了。
但是听到伶飞的话,她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你确定你是骗我的?”
伶飞吸了一下鼻子,深呼吸几下之后,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冰冷的语气:“没错,我本来就是骗你的,我只是想利用你,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以为我拿你当朋友,我们在这个石屋里生活了五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一个无情的人。”
伶飞的话让伶舞的眼睛突然一亮,嘴角也慢慢的往上勾:“你知道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
“怎么?”伶飞闷闷的声音从石屋里面传来:“我就是骗了你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但是你知道得太晚了,现在能杀了我的只有我自己。”
伶舞猛地跳起来,像是伶飞就站在她前面一样,指着石门一字字说:“你给我记好了,在我能进去杀你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活着。”
伶飞方才的话让伶舞突然想到,他们的确在石屋里生活了几年,也因为这个原因,在这个石屋里面也储层了一些粮食。
虽然不多,要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也许只能坚持二十天到一个月。
但伶飞不同,别人能坚持一个月的话,她最起码能坚持三个月以上。
多年的训练下来,只要伶飞愿意,她可以像一只一动不动的虫子一样,靠着最少的给养尽量支撑自己的体能活下去。
伶舞的脸上已经出现笑意,但眼泪却又流了下来,盯着石门一字字的说:“你最好记住,你骗了我,你的命就是我的了,要是你敢自己放弃的话,我保证我饶不了你。”
血债谁还41
伶舞的脸上已经出现笑意,但眼泪却又流了下来,盯着石门一字字的说:“你最好记住,你骗了我,你的命就是我的,要是你敢自己放弃的话,我保证我饶不了你。”
“你是说?”伶舞坚决的语气让伶飞一震:“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这个石门很厚,材质也是奇怪得很,根本就没有办法撬开它。”
“那是我的事,”伶舞抬眼四处张望了一下石门:“我不管它是用什么材质,也不管它厚不厚,我只知道,既然有工具把它铸成,我就有办法把它打开。”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就是我把门打开了,别人知道你还活着,就要和我抢生意;所以你只能是在里面呆着了。”
“你不要傻了,你就算是救了我出去,他们还是不会放过我的。。。。。。”
说到这里,伶飞突然想到了伶舞会做什么,她的声音开始着急起来:“伶舞,你想做什么?”
“做你想到的事情。”伶舞淡淡一笑,轻轻的对里面已经干着急起来的伶飞笑道:“你应该很清楚我想做什么,对吗?”
伶飞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不行,我不许你去,那样只能是把你一起搭上。”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还不等伶飞手里的匕首朝自己的心窝刺下去,伶舞轻悠悠的声音让她把手里的匕首立即又放好了。
“你记着,要是我一旦发现你死了,我就马上去把欧阳野杀了,把五王爷杀了,把龚王妃也杀了,”伶舞似乎看到了伶飞拿匕首的动作一样,轻笑出声:“还会杀谁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见一个杀一个,直到我被人杀死为止。”
她的声音实在不大,语气却让伶飞一点都不敢怀疑她说的真实性,急忙点头:“你不要冲动,我会好好在这里等你的。”
“活着等?”
“活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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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伶飞的承诺之后,伶舞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随即想起伶飞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含恨的怒道:“我走了,但我告诉你,你出来之后就完蛋了,我会好好教训你这个骗人的家伙的。”
说完之后也不等伶飞回答,她转身就走,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没用,何不用有用的时间去做该做的事情。
“伶舞,等等!”
伶飞把脸上的眼泪一把抹去,伸出手指在伶舞发出声音的地方摸去,把手掌按在石门上面:“你也要记住,凡事不要操之过急,我会慢慢的等你的,不要因为赶时间而露了任何破绽,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一定要记住,你只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把我救出去。”
已经踏上几级台阶的伶舞停下来静静的听着伶飞的话,突然转身回到石门前,伸手把簪子拔了下来,把她方才用簪子刻上去的几个字细细的刮掉。
伶飞的话让伶舞乱了的心静了下来,所有的理智又开始恢复。
“我记住了。”淡然的朝石门最后看了一眼,伶舞这一次走上石阶的脚步就没有刚才那一次的重了。
等她钻出假山缝隙,看到玉碎的时候,脸上那种惯有的浅笑也泛起来了。
只要伶飞活着就行。
玉碎背着手轻松随意的站在离假山十步远的地方,看到一脸淡然的伶舞时怔了一下,身上的杀气稍微有些消散。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对玉碎盈盈一笑:“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
玉碎点点头,默不作声的盯着伶舞。
“而且,”伶舞似笑非笑的走到玉碎身边:“你是专程在这里等着杀我的?”
玉碎身上的杀气骤然消失,转头就走。
伶舞停在原地不动,等玉碎走了十几步才笑问:“那你为什么又走了呢?”
玉碎闻言回首深深的看着伶舞:“因为我突然发现,我没有杀你的理由了。”顿了一下之后,他才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因为你没有做出让我杀你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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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舞嘴角含笑,看着玉碎的远去的背影。
她知道玉碎说的是什么,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玉碎原来说的都是真的,只要她背叛了五王爷,他就一定会亲手把她杀掉。
刚才要是不是她出来的时候,心情是心平气和的,只怕玉碎已然出手。
伶舞眉头突然皱得紧紧的了,玉碎这样对欧阳离,一定有他的原因。
玉碎这个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很多事情除了欧阳离之外,只怕就只有玉碎才知道了。
看他上一次救她时对龚王妃的神情举止,伶舞就觉得有些不对,玉碎和这个王府之间绝对不止是主人和幕僚之间的关系。
没有一个下人敢这样对当家主母说话的。
伶舞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大门走去,她要回去太子府找欧阳曦,要说这个世界能有谁能帮她把欧阳离的势力消除掉,那就是欧阳曦了。
而且只有欧阳曦。
伶舞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和欧阳曦合作,因为她也是欧阳曦的敌人,是她亲手把他原来深爱的太子妃莫轻风杀死的。
但是现在伶舞不敢犹豫,原来她有的是时间,现在伶飞的命在等着她。
才走到王府的门口,欧阳野的身影就出现在伶舞眼里。
看到伶舞的时候,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恨意。
伶舞笑笑,这个本来就是她预料中的事情,她把他做男人的资本都踢掉了,要是他不恨她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问题是她现在不愿意也不能再和欧阳野起任何冲突了。
放慢脚步走到欧阳野身边的时候,伶舞就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大哥。”
欧阳野的反应倒是让伶舞大吃一惊,他脸上的恨意虽然还是那么浓,却一点找茬的样子都没有,死死的盯着伶舞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勾了一下嘴角:“十六妹,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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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野的反应倒是让伶舞大吃一惊,他脸上的恨意虽然还是那么浓,却一点找茬的样子都没有,死死的盯着伶舞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勾了一下嘴角:“十六妹,好久不见。”
伶舞暗自叹息了一声,能让欧阳野把心里那种浓浓的恨意放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已经想到怎么样对付她了。
她的心里感叹,脸上却是一点神情都不露,笑吟吟的看着欧阳野:“不知道大哥是在这里专程等我,还是。。。。。。”
欧阳野冷笑出声:“我是专程等你的。”
看到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之后,欧阳野面色突然一沉:“但是不是我找你,而是父王找你,他在书房等着你。”
“哦?”伶舞低吟了一声,转身往后走去,走了两步之后回身朝欧阳野盈盈一笑:“大哥,上次伶舞是逼于无奈,还望大哥恕罪则是。”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有些僵硬,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但是为了伶飞,她不得不如此了。
欧阳野眼里出现浓浓的讽刺:“是吗?”
说完之后他再也不做声,就是那么不屑的看着伶舞。
伶舞有些尴尬的站了半响,过了好一会儿强笑出声:“要是大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伶舞就先行告辞。”
她转身的时候,终于放弃了通过求情让欧阳离他们放过伶飞的最后一丝希望,若是他们知道她真的在乎伶飞,也许还会让所有的事情都更加难。
……
欧阳离看到伶舞的时候笑了一下,伸手在伶舞肩膀上重重一拍:“我就知道,在今天晚上,你一定会站在我的面前。”
伶舞急忙顺势屈膝低头行礼:“多谢王爷谬赞。”
低头的时候,伶舞的眼眸就冷了下来,她知道欧阳离说的是她从四十多个人中间活下来的事情。
欧阳离搓手叹息一声:“我听玉碎说你的丫头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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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离搓手叹息一声:“我听玉碎说你的丫头已经死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生病死了,伶飞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一样。
伶舞抬起头盈盈一笑:“没错,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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