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阳身边的鞠杰和其他的副将怒吼一声,齐步往沐阳的身边聚集。
跟着宣言来的几个人往宣武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微微颌首之后,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宣武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对那些副将直接下杀手。
沐阳的剑刚碰到一个人的手掌时,余光就看到鞠杰被制空轻飘飘的一掌拍在胸膛上,心里顿时一急,想抽剑救下鞠杰,却发现对手的手掌上竟像是有一种磁力一样。
剑不但软绵绵的毫无着力之处,就是回抽的速度也因为对手的磁力慢了一拍。
身材魁梧的鞠杰已经被制空看上去毫无力道的一掌,击飞跌落到周边围着的那些士兵队列里。
撞翻了好几个士兵之后,鞠杰仰面坠入地面,虽然看不出任何一点伤处,但是涣散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他的生机已经被制空的那一掌击散。
沐阳心里一阵剧痛,他不是没有看过自己的兄弟死亡,但是那都是在战场上。
跟了他十几年的鞠杰,从无数次生死关闯了过来,却死在了东陵国皇上的诏书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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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他十几年的鞠杰,从无数次生死关闯了过来,却死在了东陵国皇上的诏书下面。
沐阳的眼已红。
手里的剑划出一道寒光,本来往回抽的力道猛地加大,在对方手里回旋力相应加大的同时,突然变成了前刺。
等他的对手察觉不对的时候,沐阳的剑已经到了他的心窝里了。
沐阳的眼越红,心就会越定。
多年征战沙场,已经将他的心铸造成铁铸的了。
在他身边,跟着他征战沙场的兄弟一个个的到了下去,那些士兵已经鼓噪起来,他们的眼睛也红了,就等着自己的元帅一声令下。
沐阳的眼里只有宣武。
宣武看着他的同伴倒地,眼眸一眯,手臂微曲,他知道若是他不出手,这一次的任务也许没有那么容易完成了。
……
沐阳看着到了自己胸膛的手掌,心里一恨,他不怕死,但是现在他的家仇未报,跟了他多年的兄弟在他死了之后,也只有死路一条的情况下,他心里不甘心。
但是已经到了他胸口的手掌,却是他怎么样都避不开的。
宣武听着身后快速传来的风声,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却想都不想直接把只差半分就按实的手掌收了回来,身子往旁边闪避。
若是他不闪避,的确能杀了沐阳。
但也会赔上他自己的性命。
宣武身子才避开,一块石头就到了他刚才站着的地方。
看着激射过来的石头,宣武心里一震,想不到居然能有人用一块石头射出比尖锐的暗器更厉害的感觉。
他心里惊疑不定的同时又冷笑出声,他避开了那个石头,在他对面的沐阳却是避不开了,沐阳还是死定了。
宣武嘴角的笑意才显露出来,那个石头本来往前的速度骤然停顿下来,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拍了一下,直接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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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嘴角的笑意才显露出来,那个石头本来往前的速度骤然停顿下来,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拍了一下,直接落到地上。
看上去这个石头就像是在和宣武开玩笑一样。
宣武的脸色猛地一变,他当然知道石头是自己掉下来的。
弹射石头的这个人,在出手之前就已经将他所有的后着都算好了,手指上用的力道,刚好让石头到了宣武站立的位子就力竭。
方位力道无一不让宣武心里懔然,不由自主的往石头来的方向看去,本来就有些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越发显得有些惨白。
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也停下手,低头看着地上那犹自滑动的石头。
“若是你手下的人再动一下,我保证你们就算是想死,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一身黑装欧阳曦从士兵后面走了出来,他脸色憔悴不堪,脸颊的胡须也冒了出来,身上更是风尘仆仆。
在他身边的伶舞也是一脸的憔悴,红色的衣服也因为蒙上了尘土,显得有些陈旧。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的眼睛,眼睛依旧是凌厉如昔。
他们已经连续赶了四天三夜的路。
这四天以来,他们换马不换人,在路上累倒了八匹马,为的就是在欧阳华写下来的名单中,没有沐阳的名字。
对沐阳的为人,欧阳曦心里非常明白。
如果他是欧阳野,想要将全国边疆将领的兵权削掉,第一个对付的肯定就是沐阳。
西武国虽然和东陵国已经定下永不相犯的盟约,但是他却是东陵国近邻的第一大国,沐阳手下的兵马,不仅仅只是数量上占了东陵国的三分之一,而是他手里的都是精兵。
若沐阳不是忠心耿耿的人,又怎么可能可以掌管这些兵马。
但是名单上偏偏没有他的名字。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第一个,只有这个原因,他才可能不在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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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第一个,只有这个原因,他才会不在名单上。
欧阳曦的眼睛从最近的鞠杰扫视到了沐阳周边躺着的好几个将士,眼神凌厉如刀,叹息一声:“我全力赶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欧阳曦,沐阳眼里先是出现一丝诧异,随即朗声说道:“皇上来得不晚,只要来了,就不晚。”
虽然他的兄弟死了,但仇还是能报的,手里的兵权也还在,更是不晚。
……
宣武的眼眸微微眯起,轻笑一声:“来的可是欧阳曦?”
“放肆!”伶舞轻斥出声,往上挑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嗓子因为连日赶路变得有些沙哑:“欧阳曦是你能叫的?”
宣武皱了一下眉头,抿了命嘴不接着伶舞的话往下说。
他不说,伶舞却不会放过他,挑眉打量了宣武几眼,才转头看着沐阳,浅浅一笑:“还望沐帅明示,他们这几位到沐帅的军营里所为何事?”
沐阳怒哼一声:“这位宣武大人是奉了新帝的圣旨,前来削沐某的兵权。”
盛怒之余,他已经顾不得礼节,平时一定要带上的回禀皇上之内的话直接简略不说,就将答案说出。
“原来如此。”
伶舞含笑点点头,转头看着宣武的同时,面色一沉:“就是不知道宣武大人奉的是哪一个国家的命令,传得是哪一个皇上的圣旨。”
宣武最初的震惊过后,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挑眉笑笑:“我手里拿着的就是有东陵国玉玺掌印的圣旨,国无二君,你说,我传的又是哪一个皇上的圣旨?”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然的笑问:“这样来说,你是东陵国的人了?”
还不等宣武有任何回答,她身上突然散发出凌厉的杀气,语气却依旧淡淡的:“既然是东陵国的人,居然还敢直接叫出皇上的名讳,按律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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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宣武有任何回答,她身上突然散发出凌厉的杀气,语气却依旧淡淡的:“既然是东陵国的人,居然还敢直接叫出皇上的名讳,按律该当如何?”
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话音才落,那些早就愤慨不已的军士同时喊出一个字。
“杀!”
“杀!杀!杀!”
千言万语,满腔恨血只能化成一个字—杀!
漫天的杀声中,伶舞嫣然一笑,侧身对身边的欧阳曦盈盈道了一个万福:“皇上意下如何?”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还是清清楚楚的穿破那些杀声,让所有呐喊的士兵都停下来,等着欧阳曦的指令。
欧阳曦回身看了一眼那些愤恨的士兵,沉声说道:“杀。”
他的身子还没有动,伶舞却挑了一下眉毛,淡然说道:“像这样的人,还犯不着皇上动手,就让伶舞代劳也罢。”
沐阳脸色一变:“万万不可!”
他对宣武轻飘飘却怎么样都避不开的手,实在是记忆犹新。
他镇守边疆,已经三年未回都城,对伶舞这个人只是略有耳闻,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伶舞俏丽的样子,让沐阳怎么样都不相信,她会是宣武的对手。
在这里,能和宣武一搏的,只有欧阳曦。
“若是伶舞打不过,到时候皇上再将伶舞换下来也不迟。”
伶舞浅浅一笑,抬手阻止沐阳往下说的话,眼波流转笑看着欧阳曦:“还请皇上帮伶舞压阵,若是宣武身边的那些人想逃或者想动手,就有劳皇上处理了。”
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就好像根本不是做生死决斗一样,仿佛什么时候想换人都可以。
欧阳曦嘴角往上轻扬,伸手将伶舞发间的簪子取了来,手指轻轻的滑过冰凉的簪子,随即递到伶舞手边,轻笑出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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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曦嘴角往上轻扬,伸手将伶舞发间的簪子取了来,手指轻轻的滑过冰冷的簪子身,随即递到伶舞手边,轻笑出声:“去吧。”
伶舞这样的安排,就是因为她清楚,她的武功比欧阳曦差。
现在除了他们俩,在这里可以和这些幽离界的人一拼的只有沐阳一个人,她确定自己没有办法将那些人全部拦截下来。
所以只能由她对付这些人中间武功最高的宣武,其余那些人就是欧阳曦的了。
伶舞和欧阳曦相视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簪子,慢慢的往宣武走去,走到他身前五步远的地方站住,盈盈道了一个万福:“还望阁下手下留情。”
宣武看着伶舞那张淡然的脸,突然哑然失笑,挑眉戏谑的看着伶舞:“你确定要和我动手?”
“嗯!”伶舞红色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是单薄,淡然说道:“看来好像是如此。”
“你是玉碎的弟子吧?”宣武轻叹出声:“我曾经听玉碎提起过你。”
伶舞坦然的点头:“伶舞跟在玉碎身边,学艺五年。”
“是吗?”宣武低垂眼睑,看着自己被阳光印在地上的影子,沉吟片刻之后,抬眼看着伶舞的眼里充满的戏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指点过玉碎半年的武功。”
他身上突然散发出凌厉的杀气,脸上依旧笑意昂然,语气同样还是轻松随意:“就算是玉碎死而复生,他也断然不敢向我提出决斗的要求。”
“哦?”伶舞诧异的挑眉打量了宣武一眼,微微蹙眉:“这样来说,我岂不是输定了?”
“好像是的。”
宣武的眼里已经露出笑意,他从伶舞一开始走过来的时候,就开始了比试。
他相信他的话,绝对能让伶舞心生惧意,将她心里的自信全部击溃。
一个本来武功就不如他,又没有了自信的对手,简直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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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本来武功就不如他,又没有了自信的对手,简直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就像是现在的伶舞一样。
宣武对抓住人的心理很恰当好处,玉碎是伶舞的师父,但是他的武功却是宣武指点的,伶舞的心怎么能不乱?
相对于满脸笑意的宣武,伶舞却是紧锁眉头,有些迟疑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里拿着的簪子,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询问:“玉碎为什么不敢向你提出决斗的要求?”
“因为他知道,”稍微停顿了一下,宣武才在伶舞有些期盼的眼神中悠悠的说出:“若是他找我决斗,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死我活。”
宣武的眼里已经有了笑意,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伶舞心里的怯意,这样的感觉让他非常愉快。
他的武功的确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动手杀人已经不能让他心里有一丝丝的兴奋了。
能够连手指都不动一下,就将对手的意志力摧毁,才是最让人愉快的事情。
现在伶舞脸上那抹惊慌就让他心里很愉快。
伶舞睁大眼睛看着宣武,倒吸一口冷气:“你说的是真的?”
“如假包换!”
宣武斩钉截铁的说出一句话:“若是你不信,也可以直接出手试试。”
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伶舞已经不敢出手,她脸上的惊恐岂不是最好的说明……
当宣武再次看到伶舞脸上的神情时,他心里就愣了一下,在伶舞的脸上,那种惊恐已然消失。
取代的浅浅的笑意,淡然的嘲讽。
伶舞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簪子,轻笑出声:“我既然走到你的面前了,当然就要出手试试。”
她往上挑的丹凤眼里有着说不清楚的戏谑。
决斗,本来就不是从出手的时候才开始的,在动手之前,每说的一个字,对手的每一个心情变动,都可能成为自己致胜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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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本来就不是从出手的时候才开始的,在动手之前,每说的一个字,对手的每一个心情变动,都可能成为自己致胜的元素。
宣武想用话弄乱伶舞的心,伶舞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她是顺着宣武攻击,让他在最愉快的时候,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而已。
得而复失,一种强烈的失落感让宣武的心乱了一下。
伶舞将宣武眼眸中一闪而过的仲怔看在眼里,盈盈一笑:“你也许忘记了一件事情,我不是玉碎,你这样的话对我一点影响也造不成。”
话一说完,她用指尖轻弹一下手中拿着的簪子,眼眸一冷,身上的杀气漫延,冷冰冰的对犹自皱眉的宣武说道:“对伶舞来说,只有拼,没有退。”
看着冷如冰霜,对外界一点都不受影响的伶舞,宣武心里升起一种被人逗弄的感觉,伶舞刚才的惊恐分明就是装腔作势,这样的发现让宣武心里的怒意更甚。
宣武垂在腰际的手掌缓慢的划了一个圆,提了提嘴角:“你是后辈,我让你先出手。”
“宣武,你错了。”
伶舞轻轻松松的站在原地,根本就没有一点出手的意思,脸色却是凝重无比,注视着宣武,正色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些年的武功是怎么修炼的,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她的看着宣武的眼睛根本就像是在看一个小辈,语气也是长辈教训小辈的口吻,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的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在动手的时候,只有生死,没有什么后辈前辈,更没有什么规矩。”
伶舞眼里的讥讽渐渐浓烈:“要不然死的就是你。”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宣武的手掌就已经到了她的眼前。
宣武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已经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用这样教训的口气和他说话了,最后一个这样和他说话的人,身子只怕都早已化成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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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已经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用这样教训的口气和他说话了,最后一个这样和他说话的人,身子只怕都早已化成了泥。
伶舞冷冷的看着宣武的手掌,她当然不会先行出手,但绝对不是因为她嘴里说出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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