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竟然向着世人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只为了借助这个人之手来打开这个封印,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他自己则稳坐江山,丝毫不用费吹灰之力,此人深谋远虑,心机如此之深,当真令人可怕,一定是一个极为恐怖的人物!”
丁逸一席话看似是向着阿古娇说的,又像是在癫狂一般的自言自语,而他的心中似乎在不断的搜寻着什么,搜寻着这件事一切皆有可能的真相和结果。
蓦然他的心中定格在了一个十分熟悉却又万分陌生的一道人形的轮廓之上,这个人此时在他的心中虽然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和轮廓,他虽然能说出来此人究竟是谁,但是他的真面目和目的他却无法讲出来。
“遭了!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整个人间势必都会掀起一片浩劫,太可怕了!我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们!告诉他们每一个人,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告诉他们这件事!”想到此处,丁逸挣扎着站起了身子,勉力运转起体内的转天龙心法,未料到身后云鹤真人的那口龙柄仙剑竟然兀自龙吟一声,激震当空,自行出窍,快如匹练一板冉冉悬浮在自己身边。
丁逸顾不得心生感慨,忙将天阴杖插在腰间,飞身而上,踏上仙剑,伸出手来将阿古娇随手一拉,令其立在自己的身后,眼看便要发动心法,御剑前行,却不料,天空之上,蓦然响起一阵狂雷一般的巨响,震得两人近乎齐齐聋了。
丁逸心中一沉,抬眼望去,却见祭坛当中那道光柱所照射之处,漆黑的天空中已经不知道在何时裂开了一条细缝,一蓬洋洋洒洒的五彩光汽倾洒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阵好似打雷般十分有节奏的沉闷巨响,一声声的在天空之上想了起来,那声音就好像有着一个不知名的巨型怪物沉重的脚步声,每一声都震荡在丁逸的心中,令他的身心也随着这一声声巨大的声响而颤抖不已。
“看来这一切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它停止下来了,留给我们的时间怕是也已不多!你要抓稳了!”丁逸把心一横,再也顾不的其他,运转起体内的转天龙心法,与那仙剑相互辉映,顷刻间他便感到足下一轻,整个身子便好似闪电一般的急速向前窜去,周遭的景物登时变得一片模糊,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这飞纵的速度却不知道比之天阴杖来要快了多少倍。
路上,丁逸不断的向阿古娇叮嘱着:“现在我已经将你当做我们巫族最为勇敢的勇者,我要你替我去做一件事,我要你明白,这件事当真是是非同小可,它可能关乎到不单是我们巫族,乃至整个人族的兴亡和安危,你一定要记住!”
阿古娇紧紧的抱住丁逸,只认凭周遭的罡风不断的疾掠而过,由于劲风呼啸,她便将耳朵紧紧的贴在丁逸的脸旁,用心的听着。
“我要你现在立刻赶回巫族木寨,去找乌古拉族长,将方才所见的一切,和我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与他听,然后以我的命令让所有巫族的族人做好万全的准备,将老弱妇孺尽快撤离木寨,赶到女娲神庙当中,并且一刻也不能懈怠派遣族中的精壮勇者守在木寨当中,密切的观察着天莽大山那神坛方向的一举一动,但是切记一切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阿古娇极为用心的将丁逸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中,不住的连连点头,可是当她想到一件事的时候却迟疑道:“可是……可是族长大人他们怎会听从我的话?”
丁逸并未答话,只随身将一杆乌黑的旗子交给她道:“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吧?”
阿古娇两眼圆睁,忍不住惊呼道:“这是我们巫族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巫云旗!”
“不错!既然你知道这东西的分量,那边好办了,有这东西在手,你还怕他们不听你的吗?”
阿古娇重重的点了点头,只感到自己手中的这杆小旗有着千钧之重,当下小心翼翼的将巫云旗贴肉藏好,望着眼前一片强盛的白芒,心中也明白,这一次一定是最为重要之事了。
两人说话之间,足下的仙剑似乎放慢了速度,只在须臾之间,竟是已回到了木寨的门口处。
阿古娇跳下了仙剑,望着丁逸,缓缓的向他行了巫族之礼,继而转身向着木寨当中行去。
丁逸不容分说马不停蹄,便又向上古遗迹赶去,这个发现实在是太过惊人,丁逸此刻已是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但是他明白,现在绝不是应该自责的时候。
“你的真面目到底是谁?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我不相信,你真的能够一手遮天!”丁逸一边疾疾的赶路,他的脑海当中,一个和蔼可亲的样貌蓦然浮现在他的心中,那一定不是真正的正道翘首,他一定也不是真正的云鹤真人,这所有的一切包括当年师父徐问之事都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真相,将此事完全弄个水落石出。
激荡的锋芒宛如一道白色电光,风驰电挚迅疾的穿过重重瘴气,顷刻间便赶到了上古遗迹当中。
丁逸来不及多做耽搁,径直入了地宫之中,灵兽白泽仍然端坐地宫的边缘之处,闭目打坐,那一袭白衣仍然是不染纤尘,从那会儿丁逸离开之时,她便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直到现在看来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挪动过任何的地方,甚至于练动作都没有变一下。
丁逸的身形渐进,白泽双眼仍然紧闭,她似乎已经感受到来自丁逸身上任何的变化,更包括他如今气焰大盛的仙家之气,却没有了那些灵珠之力的事。
“冥冥尘土归虚空,万劫历尽苦海中!你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事情?”
白泽如此沉吟着,声音不大,丁逸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身形却正好飞临在白泽的身边。
听到了白泽的一番话语,丁逸不由微微一怔,当即按落了仙剑来到白泽的身边,拱手道:“上仙,小辈知道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您是否已经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
白泽的双眼却并未睁开,只微微露出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淡淡道:“人间之事,我等上古妖族怎敢过多干涉,这一此则需要人定胜天!”
丁逸听罢双眼一亮道:“上仙果然知道些事情,小辈斗胆相询,这一次人力能胜的了天吗?”
白泽笑道:“自古循循相生,有着天理循环,你何必纠结于此,只随波逐流可好?”
丁逸闻言一怔,细细的品位这白泽的话,心中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却又不是那么明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快快寻找你的爹娘去?”
一句话好似一个炸雷,将丁逸唤醒,丁逸忙自醒悟,赶忙向着白泽一礼,驾驭着仙剑直向地宫当中疾纵而下。
百八十 掌门回归荡春秋
丁逸一路急冲冲的穿过杏花林,径直来到了爹娘所在之处,当他来到那处大石之前的时候,不由一怔,却见娘亲正用一方手帕替爹爹擦去额上的汗水。
却见爹爹丁清河此刻正紧闭着双目,盘膝坐在地宫溪水边的一处大石之上,似乎在闭目调息着。
丁清河的脸色却已是好转了许多,从那一片黝黑的皮肤之上已是能够看出了些许血色。
看到了丁逸焦急赶来,阿史那思云的面上不由一阵惊奇道:“逸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此的慌张?”
丁逸收了仙剑,还剑入鞘,飞扑到阿史那思云的面前,紧握双拳道:“娘,情况紧急,一时半会儿也向您说不清楚,不过孩儿有一点能够肯定,人间此次将会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当中!”
丁逸言罢,却忽听丁清河一声长长的叹息,蓦地睁开眼来,望着丁逸道:“逸儿,如今我已经相安无事,可你要告诉我,关沧海和玉清门现在怎样了!”
丁逸一时间心乱如麻,忙答道:“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过我要告诉您,玉清门如今群龙无首,玉清门中所有的弟子都还在翘首等待爹爹回去,担当掌门之位,如今就连整个中原怕是都要陷入一片混乱当中,因此那里不能一日无主!这其中曲折的缘由就让孩儿在路上向您说明一切!”
丁清河仔细的听了丁逸的一番话,良久方才重重的点头叹息道:“我的逸儿真的已经长大了,没想到一晃数年的光阴,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言罢,在阿史那思云的搀扶之下,缓缓的站起身来,轻咳几声道:“逸儿,爹跟你走,你速速带我前往玉清门!”
“可是……这……逸儿!你爹他的身体方才复原,而且他的道法已经完全消失,现在的他就和一个普通人一般无二,怎么还能去趟这趟浑水?这……这不是想要他的命吗?”阿史那思云焦急万分的说道。
丁逸一怔,随即点头道:“娘亲说的是,孩儿也是一时心急,急糊涂了,不如二老就在此好生休养,一切都由我来面对!”
丁清河摆手道:“师门对我有恩,如今既到了生死攸关之时,身为玉清门一代掌门,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它陷入一片浩劫当中,且袖手旁观呢?况且……”丁清河踱着步子来到丁逸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况且如今有逸儿在咱们的身边,又有何担忧呢?”
“这……”阿史那思云沉吟起来。
丁逸听出了丁清河的一番鼓励,更明白了这是对儿子的欣赏和无比的信赖,更是对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骄傲,想到此处,丁逸忙向阿史那思云坚定的道:“娘放心,一切都有孩儿在!不需要我在说一遍吗?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眼中的小孩子了!”
阿史那思云望着丁逸良久,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叹道:“也罢!既然世间要迎来一场浩劫,也是该我们夫妻二人出来的时候了,我们也希望能够尽一点我们的绵薄之力,逸儿,前边带路!”
丁逸毅然点了点头,当下催动身后的仙剑,踏足而上,只见阿史那思云随手一翻,一片巨大的青翠树叶被她轻轻掷在当空,正是巫族当中驭木术的高明巫法“一叶飞天”,与此同时那片原本巴掌大小的绿叶悬浮在当空之中,见风即长,径直变作了一艘小船那般大小,一团凝而不散的青翠烟雾不断的翻腾着,将这片绿叶稳稳的托浮在了当空中。
在阿史那思云的搀扶下,丁清河踏足其上,稳稳的伫立在绿叶的正前方,阿史那思云随即而上,向着丁逸点头示意。
丁逸会意,立时将周身九转天龙心法催动起来,驾驭着仙剑箭一般的向着上方激射而去。
阿史那思云施展出五行之术,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三人径直离开了地宫,向着白泽施礼作别。
…………
漫天的雪幕阻挡不了一颗坚强的内心,无论是多么凶险的迷局也无法击破坚毅的少年。
凌雪峰之上,一片银装素裹,万物都被皑皑的白雪深深的掩埋,一路上,丁逸已是将近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之事都说给了丁清河知晓,再加上先前阿史那思云断断续续的也向他讲述了一些,使得丁清河终于明白了些事情的梗概。
而后边关于五颗上古玄珠之时,却是由丁逸较为详尽一些的讲述而出,听到这个消息,阿史那思云不由大为的震惊。
“逸儿,你所说一切都是真的?这……这便是你所说的人间浩劫吗?”
丁逸目光流露出一片深深的恐惧之意,脑海中五帝神坛当中发生的一切仍然令他心有余悸,那一片浩荡的乌黑天空之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玄妙之物,竟需要借助上古五帝之力才能将其封印住。
“要是果真如此的话,这倒是相当的棘手了……”阿史那思云的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片愁云道:“琴夫人所收藏的宝典当中所记载着,上古玄珠乃是代表了五帝之力,若能重聚必会出现一位五帝聚灵之人,得到能够开天辟地,无可匹敌的力量,这个传说由来已久,就算是在中原之上,也一直流传着这个传说,五颗玄珠在中原当中一直都是每个人觊觎的对向,当年我们被那个血神宗那个魔头逼出了村子,无奈之下才将天木灵珠挂在了你的脖子上,想来能够保护你周全,替你带来福音,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这么做竟然将你推向了更深一层的阴谋诡计当中,无论策划这件事的人究竟是谁,此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
阿史那思云言罢,丁逸和丁清河二人却都陷入了一片沉思当中,丁逸被阿史那思云的一番话勾起了当年一家人痛苦离别的场景来,而丁清河的思绪则回想起当年在众玉清门同门的逼迫之下,千夫所指,后来又被关沧海暗算的事来。一时间见往事如风,使得他心中五味杂陈涌将上来,十分不是滋味。
丁逸好言安慰了二老一阵,看到终于是到了凌雪峰那道隐秘的山洞之上,当即按落了仙剑,向那山洞落去。
自从他在五帝神坛被凭空吸去了灵珠之气,体内的血脉当中也再也没有这股强横气体的存在,有的只有不断缓缓流转不息的九转天龙心法,虽然他先前在天苍剑派之上九转天龙心法只堪堪到了御龙境,这还都是由石大川与林月瑛三三两两,隔三差五的教他一点,然后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悟性,这才勉强够得上御龙境,不过他在那乾坤风雷大阵之中受到了真正天苍剑派掌门云鹤真人残存灵识的加持,似乎修为却要比之前已是提高了不知道多少。
云鹤真人的那口仙剑,在他御气舞来,几乎是手到擒来,并没有什么困难之处,可见他的九转天龙心法至少也足足提升了一个层次,只不过丁逸现在并不知晓自己这正道的仙法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而已。
来到了冰雪山洞的洞口,丁逸引着自己的双亲,踏入其中,只见一片篝火烧得正旺,篝火的后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座晶莹剔透的方形冰晶台子,林月瑛的身躯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上边,面容依旧是那样的安详。
台子的前边却见柳慕晴与琴夫人相互依偎在篝火旁,注视着风雪洞外的一举一动,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看到丁逸带着阿史那思云和丁清河走进,两个人表情登时一喜,赶忙站起身来迎上去。
当琴夫人看到了阿史那思云的那一刻,整个身躯似乎也为之一振,忙用了巫族的礼节,行了大礼道:“思云圣女,已经许多年未曾见到您了!”
阿史那思云闻言一笑,赶忙将琴夫人搀扶而起道:“夫人万万不可,现在的我哪里还是什么圣女,只不过是巫族的一员罢了!”
琴夫人摇头道:“巫族的圣王却是您的儿子,您当然还是圣女!”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丁清河的身上,赶忙道:“这位想必便是丁掌门了,看到你们终于相安无事,虽然这其中历尽了艰难,不过终究还是吉人天相!”
丁清河展颜笑道:“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掌门了,我夫妻二人能够逃出这次劫难,全凭着诸位鼎力相助逸儿才是,我们还应该好好谢你们才对!”
阿史那思云摆手道:“好了好了!咱们现在可不是叙旧情的时候,逸儿有一件天大的坏消息要带给你们!”说完便向自己的儿子望去。
丁逸左右环顾一周,却并没有看到灵狐妖仙和外婆乃至众人的身影,不由奇怪道:“咦,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原先我不是只让赞布拉前辈一个人前往天苍剑派吗?”
琴夫人听了丁逸的问话,脸色蓦然变得黯淡了下来,一旁的柳慕晴见到自己的娘亲陷入沉默当中,赶忙代替她向丁逸说道:“逸哥哥,你不知道,你走以后,隔了一天,赞布拉叔叔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