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语晴见他依然痴痴呆呆,依然只是后退一步,盯着自己手中长剑,却不进攻,不由得娇咤一声:“齐师弟,你想什么呢?”
齐御风猛然一惊,才突然反应过来,心道自己这独孤九剑的总诀到底还是不够熟稔,临阵之际,居然还要想上半天,当下他手中挥剑,说道:“你看,第一招,我以此招破之……”
说罢提不上前,运剑成风,只见他手中一剑,飘忽不定,削向她左臂。
刘语晴登时眼前一亮,赞道:“好剑法,那第二招呢?”
齐御风又长剑在地上一点,借势荡开,接着纵身跃起,在空中朝着她胸前大穴一连圈转了六个剑花。
刘语晴见他出这两剑,立刻便将她招式破的干干净净,登时心悦诚服道:“果然好剑法……可是你刚才怎么不使?”
齐御风放下长剑,愁眉苦脸道:“这不是刚想起来么。”
刘语晴当即脸sè一变,心道,这武学之道,要创一招剑法,谈何容易,非得武功既高,又有过人的才智学识不可,否则决难别开蹊径,另创新招。
华山派这等开山立派数百年的名门大派,武功的一招一式无不经过千锤百炼,yu女十九剑招式一出,居然让他这想一想,就给破解了?
齐御风见她脸sè震惊,知道她有所误会,于是连忙解释道:“我刚学了一套剑法的总纲,以此纲领施展剑法,的确能破尽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招,不过现在学的生疏,所以反应便慢了一些。”
刘语晴当即惊诧道:“你这剑法是临时根据总纲想出来的?”
齐御风点头道:“不错。现在我满脑都是这剑法的影,却又使得不好。估计还得有段时rì才能练成。”
刘语晴笑道:“那我就不逼你跟我喂招了,反正你使灵狐剑法,我也打不过你,你将传给施戴的那路剑法的jīng要再与我说一遍,让我与这yu女十九剑相互印证一番。”
齐御风现在动手稍微慢了一拍,对于剑法当中的道理却已然豁然开朗,懂得极多,当即便将那一招一式的十九招剑法,细诉了一遍。
刘语晴听他一说,只觉得这yu女十九剑中居然包含了那么多道理,不禁目瞪口呆,听他一条条详细解释,每一剑似乎都包含着万千变化,各种至理,当即只觉得千头万绪,一时竟然觉得似乎创立这剑法之人都没有齐御风想得透彻。
好在她对这十九剑熟悉得不能再过熟悉,许多关窍一听便已明了,不通之处,齐御风也连比带划,一一演示了出来。
等到了傍晚,齐御风才堪堪将这一十九路剑法讲完,刘语晴起身在持起长剑之时,竟然也有些茫然无措。
她不禁笑道:“原来这剑法中,还有这么多微妙之处,我现在可体会到你的心情了,千头万绪,真不知如何起手。”
齐御风点头,觉得她这句话言之,于我心亦有戚戚焉。不禁仰天长叹。
刘语晴思索片刻,当即右腕陡振,接连劈出三剑,当真快似闪电,接着转身连舞长剑,只见漫天剑影,快捷无伦,令人眼花缭乱。
使得兴发,突然间她一声清啸,剑锋闪烁不定,银光飞舞,手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众人看得眼都花了。
猛地里她一剑挺出,直刺齐御风心口,当真是捷如闪电,势若奔雷。
第76章九剑
齐御风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烁,扑面而来,随即那剑锋便停到他双眉之前,不再前进,不由得大惊道:”你……你……你练成了?“
刘语晴当即弃剑,洋洋得意地哈哈笑道:“师傅当年教我这套剑法之时,就说道,这剑法重在随机应变,决不可拘泥于招式。既然不拘泥于招式,那便想怎么使就怎么使呗。我都练了五年啦,既然明白了这种种变化,再练不成,可就是废物了。”
齐御风听得这句话,猛然一拍大腿,脑海中犹如黑暗之中一条闪电劈过,登时豁然开朗。
他之所以方才缚手缚脚,一方面是他这独孤九剑尚不熟练,而另外一方面,却又单纯的只为破招而破招。
招数是死的,而发招之人却是活的,他满腹心思,都在猜测、算计敌手下一招的行动,又怎么能不呆若木鸡,落于下风。
不拘泥于一招一式,正是独孤九剑战无不胜的秘诀,他将这独孤九剑分开来使,一招破一招,一式破一式,实在是太蠢笨了些。
可是回头想想,却又是一阵沮丧无奈,刘语晴的yu女十九剑,关窍变化之处只根据对手略加改动,这十九剑每招每式只有七八招变化,并非如独孤九剑这番繁复,是以她关窍一解,便能豁然贯通,只把它当成七八套剑法练了便是。
那独孤九剑,繁复无比,一剑刺出,根据情况,至少都有几十种变化,若是想这般习练,却非得得化成几千几万种剑法不成,又岂是人力所能为?
唉,还是老老实实,先将死招学会,再想着活学活用吧,至于什么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也得先把口诀参透了再说。
两人又谈论一番,他便看着刘语晴欢欢喜喜,扛着长剑领着一干小朋友下山,哀叹一声,继续回洞中练剑。
这次他也不多想,依次囫囵吞枣,将这石碑上后面的“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直到第九剑“破气式”的口诀依次记下。
虽然他都是生吞活剥,不求甚解,不在一字一句上过分深究,只求领会这剑法的大意,但通读下来,却也对天下的种种武学,又有了新一层的认识。
学到后来,前后几式的口诀融会贯通,齐御风更是对武学之道有一种拨云见rì,醍醐灌顶之感。
只是那第七式“破掌式”和第九式“破气式”,齐御风苦苦专研了多rì,最后却只是记下了口诀,仰天长叹,无可奈何。
只因那“破掌式”破的是拳脚指掌上的功夫,对方既敢以空手来斗自己利剑,武功上自有极高造诣,手中有无兵器,相差已是极微。
天下的拳法、腿法、指法、掌法繁复无比,这一剑“破掌式”,将长拳短打、擒拿点穴、魔爪虎爪、铁沙神掌,诸般拳脚功夫尽数包括内在。
而第九剑“破气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其中对剑法的描述,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玄之又玄。
齐御风对拳掌、内功俱无多大造诣,这两式的剑法要诀,十成之中倒有八成看不明白,当下便略去不学。
反而那“破箭式”总罗诸般暗器,倒是与他提供思路,由苗人凤所创制的乒乓剑法有所相似,都是以长剑借力打力,反shè暗器伤敌的法门,他倒是学的眉飞sè舞,颇为轻松愉快饲主最新章节。
胡苗一脉武术的根基,在于刀剑、轻功、暗器,他对剑术最jīng,轻功其次,暗器马马虎虎,但就是这般半吊子暗器功底,却也令他对这一招“破箭式”体会得颇深。
如此又十几天过去,他越是学得多,越觉这九剑之中变化无穷,不知要有多少时rì,方能探索到其中全部奥秘。
这一rì,他又将那独孤七剑专研了一番,静极思动,心有所感,便来到思过崖顶,负手而立。
他放眼望去,见这绝顶之处空谷清幽,人迹罕至,不禁油然生出一股绝世**之感,不由得心神入定而有思过之意。
又见远峰巍然耸立,尖石嶙峋,有如锐刀利剑,峭壁如削,惊险绝伦,令人望而生畏,不由得俯仰之间便有所领悟,觉得这华山脉络分明;沟壑纵横,从中倒可创出一套奇拔峻秀的剑法出来。
正当他寻找灵感,创造这套惊天动地的剑法之际,突然猛听得远远对面朝阳峰之上,陡然有人一声清啸,只震得群山鸣响。
齐御风不禁全身一震,心道:“那人是谁?内功竟然这等了得?”
他当即提起长剑,jǐng觉的向那边观看,却只见群山挺立,那啸声回绕空际,久久不绝,越来越响,群山所发出的回声来去冲击,似乎有若一条长龙行经空际一般。
齐御风当即提剑朝那边喊道:“是何方高人,来我华山?”他尽管鼓足了中气,声音飞扬而出,与那声音相比,却也跟蚊蝇振翅差不了多少。
齐御风一阵心惊肉跳,心道此人这般内功,当真旷古绝伦,莫非对我华山派不利?当即便展开轻功疾奔下崖。
谁知未曾走出栈道,却只觉身后有人轻轻一拍,他当即回头一看,却只见光秃秃的山崖,又哪有什么人影?
齐御风当即剑尖斜斜一指地,沉声喝道:“是谁?
只听背后一个声音懒洋洋道:”你是华山弟子?”声音清脆娇柔,倒似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所说。
齐御风又一转头,却发现自己身前,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站了一位女子。
她身材苗条,但面上蒙着一块黑纱,瞧不见面貌,只露出两个眼孔,一双眼亮如点漆。周身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
齐御风心道这人好高的轻功,居然在我不知不觉之间,便转到我的身前,他当即点头道:“不错,方才那啸声,是你的前辈所发么?”
那女子看他一眼,冷哼道:“年纪不大,管的倒宽。”
齐御风见她这一句微露煞气,登时jǐng觉道:“但不知阁下访我华山何事?”
那女子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从袖中露出右手,只见她这一只手柔若无骨,柔腻细软,手腕之处,皎若白雪。
她手掌一转,露出一个松果,口中说道:“没事闲的。”说罢,这一颗松塔突然在她手心一蹦,便直直朝齐御风额头飞来网游之三界最强。
齐御风见这女子手法jīng微奥妙,松果速度又是劲急之极,破空之声异常响亮,当即大骇,提剑一撩,剑如流星闪电,轻轻一抽,便将那枚松果弹了回去。
那女子见松果被弹回,不禁诧异,轻轻“咦”了一声,伸手接过松果,口中赞道:“好剑法!我陪你玩玩。”
齐御风见这女子举重若轻,气度闲逸,轻描淡写的便接下他以独孤九剑“破箭式”所反弹的松果,当下不由得一惊,心道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样的武功,恐怕那不戒和尚也远不及她。
那女子当即迈步上前,姿态飘逸,随手一招,一截树枝无风而起,竟然跳了起来,落在了她的手中。
齐御风立时瞪圆了眼睛,脱口叫道:“凌空取物,这……这是擒龙功么?”
早听说北宋的丐帮帮主乔峰会这路武功,可齐御风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低武的明朝,居然还有能练成这般神功?
那女子嗤笑一声:“土包子,这是控鹤功。”说罢,执起那一条三尺多长的树枝,便朝他面门上没头没脑地打来。
齐御风震惊之余,不及细想,当即上刺一剑,径直指向那女子的手腕,逼她回挡,接着又下刺一剑,令她后退,紧跟着又是上刺两剑,他此时逼得急了,什么剑招剑理完全忘却,只是一个劲的疾刺。
那女子一击不成,当即飘然后退,齐御风每刺一剑,她便飘后去三尺,捷如电闪,如鬼似魅,竟如凌虚而行一般。
齐御风心头剧震,心道轻功练到这般地步,轻飘飘犹如纸鸢一般,可当真闻所未闻,今rì这强敌,可当真来的蹊跷。
当下他危急之际,更不暇细思,长剑便如疾风骤雨般狂刺乱劈,不容对方缓出手来还击一招。
那女子也不抵挡,连退数步,兀自好整以暇的啧啧连赞:“好剑法,好剑法!”听起来倒好似拼斗的不是她,而是有旁人在练剑一般。
齐御风听她口中并无敌意,不由得手上一缓,那女子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突然化成一道黑影,欺身而上,一只手又向他抓来。
齐御风那容得她凑到近前,当即心中一惊,内力激荡,手中长剑登时狂乱急暴,迸shè而出,剑花连挽,将周身护住,只见他身边剑光纵横,犹如同时绽放了几朵银sè的牡丹花一般。
那女子见他将一柄长剑,使得如此快捷神速,似乎吃了一惊,身形又是急退,远远站到几丈开外,冷冷看着齐御风。
齐御风见她这般趋退若神,三五丈的距离居然眨眼即至,轻功之奇,实是生平从所未见,不由得颤声说道:“你……你是人,是鬼?”虽是天光白rì,却也不由得心生恐惧。
那女子登时柳眉倒竖,怒喝道:“放屁,大白天的哪里有鬼?小子……你这剑法……是独孤九剑了吧?”
齐御风听闻她居然知道这独孤九剑的名字,当即一凛,想了一想,觉得她既然知道这名字,便定然与这独孤九剑有些渊源,于是便缓缓道:“不错,正是独孤九剑。”
那女子点了点头,随口便淡淡问道:“风清扬呢?”
第77章初逢
齐御风听这女子又要寻找风清扬,而且语气之中似乎颇有些瞧不起自己的意思。
当即不由得一阵错愕,心说我都练成了独孤九剑了,你还敢跟我这么厉害?还非得找风清扬出来?
他不由得心道:“此人是敌是友,还须问上一问,看她如此傲慢,那我就借风清扬的名头问她好了。”
当即他朗声道:“风老前辈早已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他说过除非故交好友,否则不见江湖中任何人,请问阁下……?”
那女子冷冷答道:“我不是他甚么朋友,不见就不见罢。”说罢一挥手,转过头去,便又看向华山莽莽群山,但见眼前松涛云海,奇峰怪石,波澜壮阔、气势磅礴,别有一番气象,不由得一阵感慨。
齐御风心道,这人如此年轻,又是个女的,定然不是所谓的当世第一高手东方不败,可她这一身武功惊世骇俗,足足胜过他所见过的所有人,却又究竟是谁?
她知道风清扬这名字,却又并非好友,莫非是隐逸的什么前代高人之后,这一手轻功,难道是古墓派的?还是明教韦一笑的子孙?
不管是敌是友,此人一身煞气凌人,目中无人,予人一种高高在上之感,却还是要小心戒备才是无限之爱萌。
他心中如此之想,便紧握手中长剑,暗中使出个苗家剑法的上步摘星的起手式,只要敌方一动,便要使出最激烈的剑法与她相搏。
那女子看了半天华山风光,喟叹一声道:“果然是奇险天下第一山。”
随后口中吟道:“客路瞻太华,三峰高际天。夏云亘百里,合沓遥相连。雷雨飞半腹,太阳在其巅。翠微关上近,瀑布林梢悬。爱此众容秀,能令西望偏。徘徊忘暝sè,泱漭成yīn烟。曾是朝百灵,亦闻会群仙。”
齐御风听她声音清脆,吐属优雅,不禁一愣。心说这位怎么还说着说着居然咏叹起风景来了?文青是种病,得治啊!
那女子说着,侧过身形,随手从腰间拿出一个jīng致的小酒葫芦,拉起半截面纱,向口中倒去。
其时rì方正中,明亮的阳光照在她半张脸上,齐御风只见她肤sè白腻,下颏柔美,光滑晶莹。
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两排细细的牙齿便如碎玉一般,不由得心中一动:“这还是个美女啊!”
只见那酒水溅shè到她腮边,又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当真说不出的好看。
那女子一口酒喝毕,见他怔怔看向自己,又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齐御风道:“在下齐御风,”
那女子听到齐御风三个字,登时目光流转,上下又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就是齐御风?”
齐御风心道这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可当真奇怪。
当即他点点头说道:“不错,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女子盯了他半天,却并不作答,只是随口道:“你是独孤九剑的传人,按理也有资格与我交游往来,你也要喝一口么?”
齐御风方见她喝酒,那酒sè极清,纯白如泉水,大异与此时普遍的黄酒,不禁食指大动。
但她这伸手一递,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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