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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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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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那捷达车绝尘而去,越变越小,终至不见。

司机缓缓把车停到路边,转头无辜的看着齐御风。

“咋了?”齐御风问道。

“车坏了。”司机没了刚才的嚣张热血,像做错了什么似的,郁闷的趴在方向盘上。

“那修啊。”齐御风正追的高兴,哪能容得下如此扫兴。

“我不会。”二十多岁的小司机像有点委屈似的,愁云惨淡,唉声叹气起来。

“我打个电话吧。”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司机才想出个招来,这地方四处无人,仅有一条大道,正是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没信号。”司机鼓弄半天手机,抬眼可怜巴巴的看着齐御风。

齐御风登时无语。

俩人在车上呆了半天,司机不断嘟囔着“这份儿钱又没了……今天又得赔了……早就让他修离合器。”

一边偶尔下车捅咕捅咕这,捅咕捅咕那,可是汽车死气沉沉,一点回应都没有。

齐御风下车观望,两边都是绿油油的玉米地,一望不到边际,约莫离最近的人家也得有几十里路,况且他们还不知道方向。

司机下车,走出去了半天,好容易才寻着点信号,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到车上抽烟,告诉齐御风说:“我哥得晚上八点多才能过来,咱俩先对付对付吧。”

齐御风无语,司机从抽屉里拿出两瓶矿泉水,俩人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

司机觉得不好意思,又拿出火腿肠,面包让齐御风垫垫肚子,齐御风摆摆手,拒绝了好意。

俩人靠在车边上,等着路过的车前来搭救。

正在此时,突然一辆大客车从远处驶来,两人急忙站在路边,像等候检阅的士兵般看着那辆客车。那客车气势汹汹,本来开得飞快,可就在两人面前,嘶一声便停了下来,那小司机心疼不已:“多费刹车片呐!”

车门“呯”一声大开,站出来一位面sè红彤彤的中年妇女,腰跨提包,手上票本,全副武装的扫了两人一眼,张口就机关枪似的喊道:“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

俩人面面相窥,都觉得这中年妇女直奔主题的本事实在太强了,看到这惨兮兮的情景,你怎么的也得假惺惺慰问一下吧。

“走不走,走不走?不走开了!”那中年妇女站在客车门边上,继续对着近在咫尺的俩人以超过一百分贝的声音喊道。

“要不你先走吧。”司机看向齐御风说道。

“嗯”齐御风心想这天眼瞅黑了,与其在这里困着,倒不如先走一步,便点了点头。

那司机上前几步,从后备箱里拿出齐御风的行李,有点羞惭的说道:“今天这事,不好意思了。”然后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以后你要用车啥的,找我。绝对没二话,反正你还在长chūn,咱……咱们……看以后,好不好?”说罢拍了拍齐御风的肩膀。

齐御风觉得这司机倒也有点意思,笑嘻嘻的接过名片,点了点头,便上了客车。

这客车关了车门,风驰电掣,犹如脱缰的野狗一般,一路颠簸而去,齐御风累了一天,迷迷糊糊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正要睡着的时候,脑子里模糊想到什么不对劲,突然心念一闪,他闭着眼睛苦笑一声:“坏了!”

第三章得遇高人

齐御风睁开眼睛,恍惚了好一会儿,然后翻身下床拉开窗帘。

一抹明亮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放眼望去,天空碧蓝如洗,白云悠悠飘荡,高山青青,绿覆四野,不远的小河旁花枝招展,翠绿如荫。

楼下小花坛里也种满了鲜花,一串串,一片片,一丛丛,鸠尾,唐松草,百合,藜芦,姹紫嫣红,生机盎然。齐御风在窗边安静的欣赏了半晌,然后回身洗漱,穿上运动服,走了出去。

他前天稀里糊涂上了客车,在车上坐了半天才突然想起,这辆客车是沿着出租车追击的方向行驶,与他回长chūn的方向正好背道相驰的。当时迷迷糊糊,正是心情沮丧之时,被那出租车司机一劝,就稀里糊涂的上了车跟着走了,想起来的时候后悔早就完了,再说他也不想再找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下车,大半夜的时候再找车回去,于是便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辆客车一路直奔东南,直走到天亮,等齐御风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居然进入了吉林省延边自治州境内,此时已经到了中国十大名山之一的长白山脚下。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离开学也有段时rì,于是齐御风便拿出录取通知书,跑到景区门口买了半价票,痛痛快快在山上游玩了一番。

先是在山下体验了一番少数民族风情,然后乘着电动车沿着盘山公路走进长白山深处的原始森林,看见莽莽林海,高耸入云,遮天蔽rì,觉得十分畅快,待到后来越上越高,绿意却由浓转淡,山地间的树木低矮稀疏,枝节如蛇,两边全是黑sè的局势和瑟瑟树木。各个山峰之间都是黑sè乱石,而远远的山峰之颠,却已经能看的见皑皑白雪了。

山上的风光比起山下的安逸盎然,更多了一份雄浑壮美,更合齐御风口味。玩了一天之后,齐御风对此风景赞不绝口,于是便在山上一间旅馆住下,准备在这长白山上多盘衡几rì,啥时候开学啥时候再走不迟。

他下了楼,便在旅馆后面的绿sè走廊里信步游走,这旅馆依山而建,除了一条小道之外,全是参天的树木,徜徉其间,只觉得好像穿行在浩淼无尽绿sè走廊中,脚下青草依依,嫩绿夺目,身边的绿树粗大挺拔,爬满了青藤枝蔓,交织缠绵,攀援而上。

清幽至此,当真似梦非梦,似花非花,令人陶醉。

又走了几步,见一道白练带着水雾从黑sè的悬崖边飞泻而下,然而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瀑布并非只一味激荡直流,而是弥漫在一团雾气当中,烟云缭绕,悠然自得。

齐御风昨天一个人旅游无趣,便蹭着别人的旅游团,听过导游的介绍,所以知道,这是长白山特有的地热流出所形成的瀑布。那瀑布流水落花碎玉般的碰溅着,融入下面一个小湖,湖水又沿着一条人工开凿的jīng致小河,冒着热气暖暖地向山下流去。

那湖水上面雾气腾腾,却又清澈见底,透过层层雾霭,可以看见黑sè的乱石,四周晨雾,脚下碧草,齐御风简直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仙境一般,当真不虚此行。

这旅馆住的客人不多,但看似常客却不少,这才一大早,一边草地上,便已经有几个人也跟齐御风似的,或散步聊天,或锻炼身体。

向前望去,远远的小湖旁边,一棵歪脖子树下,放着石桌石椅,有两个人正在那边下着围棋。

齐御风虽然不是此道高手,小时候却也颇喜欢蹲在公园看人下棋,于是便过去凑趣,立在一旁不动。

那下棋的二人一个老头,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都衣着普通,看见齐御风过来,抬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齐御风见俩人一杯香茶,谈笑对弈,自在悠然,身边碧草依依,小溪清唱,鸟儿欢歌,不由得心生羡慕。

谁知道那俩人坐了半天,都看着棋盘,偶尔喝一口茶,轻声闲聊两句,却是没一人落子。

齐御风觉得有点奇怪,却也不答话,在一边默默矗立的看着。

俩人喝喝水,看看棋,半晌,那老头呆呆的看着那条小瀑布,然后突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棋盘,抬头问了一句:“到谁了?”

中年男子本来端着茶杯不住嗅着香气,闻言抬头,盯着老头回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忘了。”

俩人均是一愣,一边齐御风却忍不住,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

中年男子也哈哈一笑,抬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拿起倚在大树边上的一把长剑,拍拍膝盖,站起身来说道:“得,今儿不下了。”

说完拍了下旁边齐御风的肩膀,转身向林子中间走去。

老头咳嗽了两声,开始慢吞吞的收拾棋子。

齐御风被拍了一巴掌,顿时心中一动,只觉得这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亲切,他这一下似乎有所深意,像是招呼他跟着走一般,心中禁不住的好奇,一低头,又见那老头看他一眼,然后向那中年男子方向示意了一下。

当下再无犹豫,便急匆匆跟在那中年男子身后,走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小溪,进入一片广阔的松林之中,旁边的松林甚是宽敞,地上厚厚的落了一层松针,踩起来咯吱咯吱直响,十分舒服,齐御风跟着中年男子,一前一后,直走了有小半个时辰。

到了松林中一处宽敞处,只见中年男子站定,回头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冒冒失失跟过来的齐御风,突然拔出剑,朝齐御风点点头,然后便持剑挥舞起来。

这一路剑法使出来,齐御风初始只觉一片银光闪耀,他本来剑术已有小成,是以看出,这人的剑势古朴飘逸,似松之苍劲,梅之枯拙,花之繁密,又如雪花翻飞,朔风怒号,出招迅捷有力,犹若奔马飞驰。两三招过后,只看得齐御风陡然心惊,一股气息吊在了嗓子眼。

中年男子几招过后,手中长剑横空,停了一停,回头看了齐御风一眼,手中一挥,剑身寒芒闪烁,吞吐不定。

突然嗤得一声,剑尖生出三尺吞吐不定的青芒,犹如长蛇般伸缩不定。

那中年男子从丹田中又提一口真气,登时青芒大盛,耀目惊心,整个森林似乎都罩在他剑影之下。

再使出的剑法,皆如闪电横空,绵绵不绝,剑锋所到之处,松涛如雷,松针如飞,令人匪夷所思,惊心动魄。

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

这每一招每一式,齐御风似乎都曾见过,却又都似是而非,以往见人练剑,哪有人的剑法能有如此偌大的威力,更别提青芒毕露,那已经不知是何等境界才能有的异象!

这中年男子劲力松沉自然,速度不快不慢,剑招连绵不断、潇洒飘逸,比之老太太在公园舞剑也快不了多少,偏偏这剑上的神奇造诣,却已能惊天动地,震古烁今。

齐御风目瞪口呆,这中年男子剑招不快,一招一式清清楚楚,却又宛如奇迹,如此灿烂夺目,不由得心驰向往,激动万分起来。

过一会儿,见那中年男子双手画圆,持剑归元,四周复归寂静。

齐御风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发现那中年男子已经站在自己面前,面带微笑,颇为和善的看着他。

“看得还清楚吗?”中年男子问道。

齐御风见到此人面孔和善,似乎并不与他为难的样子,稍微一想,便觉得方才一招一式,都印刻于心,便回答道:“看清楚了。”

中年男子长叹一声,拍拍他肩膀:“那好,你下山吧。”

说完之后,将手中长剑,放在他怀里,便自顾自走了。

齐御风懵懵懂懂,只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一般,站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动弹,只等那男子走后半天,才醒悟过来,当下随手比划两下方才的剑招,只觉得每一招都大有深意,自己生平以来,从所未见到如此jīng妙的剑法。

在林子中一边比划了半天,齐御风才想起回转,走了几步,却发现原来宽敞大道,此时居然变成了一团乱草丛,不禁回头再走,谁知越走越乱,到处都是古木参天,青藤缠绕,齐御风知晓自己迷了路,连忙循着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第四章穿越神剑

齐御风信马由缰,恍恍惚惚,手里一边比划一边向山下走去。

走了一会儿,眼前情景却是令他一愣。

只见前面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古树和藤条,灌木杂草杂生,布满了来路,而早先来的时候趟出来的一条小路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齐御风眨巴眨巴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无奈回头望望,却发现应该在他身后的那片松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林,里面杂草丛生,一人多高的带刺小树旁逸斜出,难以行路。

齐御风定了定神,观察四周仔细辨明方位,但树荫浓密,不见天rì,再说他本来就是以城市孩子,小学时候自然课学的什么看树识方位早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个概念。

转了几圈,除了那边是天,那边是地,东南西北什么的就再也分不清了。

齐御风心下有些慌乱,早先在网络上就听说过,有人进山旅游,进得去出不来,搭工费力求jǐng察搭救,被“驴友”们笑称为“蠢驴”。

可是那些家伙,既没有安全方面的准备,又没有野外经验,就莽撞的往荒山野岭里跑,自己所在方位明明附近就有开发完的旅馆,走了不到几里的距离,怎么就迷路了呢。

齐御风一边暗骂自己脑子蠢,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能够回去的蛛丝马迹。

未经开发的野地十分难走,幸亏他因为早晨山里凉,穿着还算厚实,脚上也穿着运动鞋,否则就这八月天气,穿着裤衩背心往这未经开发过的山沟子里一钻,就是不迷路,也得被那些树刺给刮得稀烂。

饶是小心如此,齐御风一件好好的运动服,也被刮了好几个口子。

左转右转,始终寻不到道路,好不容易走出这片林子,抬头望去,只见眼前一座高峰,也不知道什么名字,虽不甚高,却也胜过周围地势许多。

齐御风当下连滚带爬,扑了过去,想到了顶端,看看远处样子,也就能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可这一个坡连着一个坡,看起来不太远,走起来老半天。齐御风大半天也没走出多远,一直到了rì落将沉的时候,才堪堪到了山脚,原估摸着也就几十分钟的路程,硬让他走了两个多小时。眼看暮sè将至,齐御风看着山上那黑黝黝的林子,心下凛然,思虑半天,决定放弃爬山,自己找了空旷的地方,倚在一颗歪脖树下,坐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一天未进水米,又冷的要命,摸摸口袋里连手机都没带,只能暗自叹息。

八月里山里蚊虫甚多,而且比别处更加凶猛,齐御风坐了不大一会儿,就引来一群嗡嗡的小虫子,拍之不尽,打之不觉,不一会儿就满头满手都是包。齐御风搓着刺痛麻痒的手,暗骂自己糊涂,忽又想起白天那人舞剑,心念一动,抬手抓起宝剑,使尽力气,将剑缓缓拔了出来。

剑一出鞘,齐御风只觉眼前一弧清光,瞬间绽放开来,虽只露出三寸剑身,但那清冽逼人的剑光,便如同这长白山上的流水般沁人心脾,笼罩了周围几十丈的空间。

齐御风定了定神,只觉得方才他一拔出剑来,周围立刻鸦雀无声,就连远远的蛤蟆比赛似的呱呱叫声也停止了。周围的蚊虫一哄而散,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齐御风也感觉jīng神为之一震,一抹寒意渗入骨髓,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缓缓将长剑整个抽出来,但见三尺青锋,隐隐透出玄光,在月光的笼罩下,竟有些耀眼夺目。齐御风持此剑只觉轻重长短,无不称心如意,当下朝眼前斜斜一抹,眼前的野草残枝登时无声无息的断开,犹如切豆腐一般。

见到这长剑居然锋利,齐御风心中豪情陡升,一声清啸,展开家传剑法,便在这空地上舞了起来。齐家的家传十三剑,并不是指只有一十三着,乃是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十三式,每招每式都可按对敌使有所变化,但也另附套路,可做练习只用。这路剑法讲究松沉自然、劲力顺达,即使按照套路舞起来也是潇洒俊逸,轻灵无双。

根据齐御风父一辈传言,齐家虽世代习武,但戳脚,通臂拳之类不过后来跟外人学的不入流的武功,而齐家一向也没能得到这两样武功的jīng要。

据说齐家武学博大jīng深,包罗万象,有拳,掌,内功,剑法,枪法等,后来有一辈老祖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读错了什么书,变得矫情了起来,杀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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