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龙象般若功必须是寿元高于凡人才能完全练成的,寿命超越常人的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鬼神不成?
他想到这里,突然想到,眼前这位杨湘绮的祖先,神雕大侠杨过,却是同那金轮法王结结实实打过好几仗的,自己凭空乱想,也没什么主意,不如听她怎么说。
杨湘绮笑了笑,说道:“神鬼之言,终属虚妄,不过你看那张真人现今,又与神仙有什么区别?”
齐御风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杨湘绮又道:“除了将炼丹、散脉、炼体三法,还有炼体之后。再修炼窍穴的路子,这样丹田虽说重要。但丹田只是其中一窍,大不了丹田不练就是了。”
“除此之外,还有人修炼之时,将一股真气温养在眉心祖窍之上,如此令形成了一个气海。”
齐御风听过之后,暗自总结了一下,就是气海有三,丹田,膻中。祖窍(印堂),实在不行还有淬炼肉身的修行路子,当即他停了片刻问道:“这几种方法,都可成圣吗?”
杨湘绮听到这话,摇头道:“自古以来,听过成圣之言的武林人物,也不过寥寥,而亲眼见到的,却只有你一个。这等大道天机,谁有能说得准?”
齐御风听到这里,只觉得天道渺渺,不能刻意为之。当即不禁摇了摇头,他一介少年,搏杀到如此境地。已经是有了百年乃至千年的好机缘,又何必强求太多?
他稍微一转念。便寻思,这杨湘绮之所以听说过这些。显然便是家传古墓派和前代五绝秘术的缘故,当即便脱口问道:“那当年神雕大侠杨前辈,后来可曾更进一步?”
杨湘绮本来脸上已经微微有些笑意,听到这话,却又不禁眉头一皱,躺下身子盖上了棉被,道:“我倦了。”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讪讪而出,他迈步走到几丈之外另外一处空床,放平了身子,躺了下去。
这古墓派虽然隐居不出,几乎从不与江湖上各大门派交往,但终究是百年老派,经久不衰,他终南山与这大都又相隔不远,是以这“狡兔三窟”之中,一切均和古墓之中布置相同。
虽然这暗室之中陈设简陋,但洁净异常,堂上一桌一几,房中床榻桌椅,均是精心布置而成。
齐御风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一天糊里糊涂,似乎遗漏了什么,那元顺帝行为,怎么看怎么古怪,不合常理,简直就如同一个人知道自己将死,故意折腾一般。
而那赵治淳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江山,竟然将与自己私奔的爱人也不放过,做下如此作孽之事,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他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远处沉沉睡去的杨湘绮,她看上去不过三旬左右,但实则却已经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妈妈,古墓派驻颜有术,又有“十二少、十二多”的正反要诀:“少思、少念、
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乃养生之都契也。多思则神怠,多念则精散,多欲则智损,多事则形疲,多语则气促,多笑则肝伤,多愁则心慑,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治,多恶则焦煎无宁。此十二多不除,丧生之本也”
这杨湘绮此时看上去无喜无乐,无思无虑,相貌上比实际年龄小得多,可是她先前看见仇人之时,鬓飞发乱,眼冒火光,如此悲痛欲绝之人,平日里却也不知道如何做到少思少念,少欲少事的。
他想到这里,突然想到自己风尘漂泊,闯荡江湖,如今忧心忡忡,提心吊胆,居住在水井下面,其中苦楚,实在心酸难言,却是为的什么?
这天下原本就是朱元璋的天下,这历史上原本朱元璋就是明朝的皇帝,你说他阴险也罢,恶毒也罢,他终究是赶走了蒙元,立下了二百多年的大明帝国,自己却是凭的什么,要和这等人过招对敌?
难道自己当真疯了,就想要做这个古人的皇帝?
他突然如此之想,不禁嗤然一笑,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看三国掉眼泪,为古人担忧,似乎有些不值当。
但略一转头,却看见杨湘绮侧身躺在榻上,脸色平静,而眼角却有一滴眼泪从她光滑的眼角流淌下来,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叹。
她心中一定极不甘心罢……看见了毁灭了自己女儿的仇敌,却不能亲手杀了他。
动极思静,他突然想起那个儿时的武侠梦想,那里有江南烟雨,湿润了一树杏花;那里有古道西风,一骑白马踏遍了天南地北;对镜的儿女初长成,指间青丝斩落了儿女情长。
可是如今,他却只有手中青锋,血依未干,每日所思索的,便是胡虏何时灭。
这蒙元一朝,蒙哥死的时候,忽必烈便回去哈拉和林争斗,打了十多年方赢;而后忽必烈死,元成宗与其兄争位;成宗死,无子,武宗政变上台;武宗死,其弟仁宗总算和平上台;仁宗死,其子英宗和平上台,结果“南坡之变”被刺杀。泰定帝即位,死后元分裂内战,天顺帝,明宗,文宗各种出没,失踪,毒杀不绝于史。宁宗在位不到二月,接着就是顺帝,也是眼下这一位。
应该就是最后一个蒙元的皇帝了。
他想起这里,突然想到元顺帝那虽然昏黄浑浊,却洞彻一切人间百态的眼睛,那双我什么都懂,但就是自甘堕落的神情……
他不禁微微一怔,心道这人好生奇怪,竟然予我有一种熟悉感。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大丈夫适逢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四海干戈,百姓暴骨原野,我若只顾这交朋靠友,不能救其涂炭,学剑又是为何?
他想到最后一句,突然想到了赵治淳那双眼睛,想起了他说过的话。
先前他疲惫不堪,许多皇宫之中的事情,也大抵不能记得那么清楚,此时回想,身躯不由得为之一颤。
“杀,杀,杀,杀了他!南海七子,你们快去杀了他!”
“再上,再上,少林派、武当派、青海派、金刚门……你们收了我们那么多银子,还不赶快给我去杀人!”
“他今日一走,他日就是你我的死期!”
赵治淳的身后,果然有武当派的影子!
齐御风想到俞莲舟正人君子,虽然不善言辞,但为人古道热肠,乃是侠义的典范,不禁心中一痛,再想下去,少林派……武当派……青海派……金刚门……
不错,能制造云南惨案的,除了元朝的朝廷有这个动机,还必须有这些门派参与才行,否则那几百名一流高手,便凑不够手。
少林派自不用提,他门派之中纷乱异常,此番云南白茶山庄之中,空智一死,得益最大的,便是四大神僧之中硕果仅存的一位,也就是空闻方丈。
但武当派……究竟是谁,与自己做对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宫中见闻
齐御风思来想去,愈发愈觉得不安,当即悄悄起身,将杨湘绮从睡梦之中叫醒了过来,将刚才自己的发现,轻声告诉了她。
杨湘绮听过他的前思后想,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少林、武当等门户现在家大业大,出了几个败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齐御风道:“当时只以为此乃敌人引我武林通道相互斗殴,内乱,没想到若非这些人乃是武林各大门户中的人物,又岂能会这些武功。”
杨湘绮叹一口气道:“我女儿的尸身已经看到,她死在山庄外五里的荒地里,死因居然是因为身中武当派独门绝学‘震天铁掌’,当时我便已经有所怀疑……”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心头暗跳,心中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可是如果一旦这种可能成真,那日后江湖几方面必将火并相残,两败俱亡,再无和解可能。
他眉头一跳,当即道:“我明日再探皇宫一趟。”
杨湘绮想也没想,当即道:“好。”
齐御风笑了一下,说道:“不是你去,而是我自己去,这蒙古皇帝和那个前朝遗少,暗地里不知有多少龌龊,我先不杀他,只是暗中打探打探,总教有备无患,咱们好实现防备下。”
这一夜两人商议完毕,即可安睡,次日,两人乔装改扮,从另外一处暗门中走了出来,上街喝酒吃饭,只因这一日大都之中到处都是衙役捕快。两人也不能说些什么关键话题,只是说些景物见闻。风土人情。
杨湘绮听得大街之上,众多百姓纷纷为蒙古皇帝昨夜行刺担心。言语之中,竟然如同死了爹娘一样如丧考妣,个个在街头表着忠心,以示自己有多少多少蒙古人血统,跟皇族是多么亲近。
她当即心头大怒,吃过饭食,买来干粮,当即她抽一个空,来到那些“伪蒙古人”的店家后宅。晃动火折,点燃了柴房中的柴草,四下放起火来。
不一刻,火头窜起,刹那间人声鼎沸,大叫:“救火!”只听得铜锣当当乱敲,两人才匆匆离开,杨湘绮恨恨的道:“可恨不能杀了赵治淳和狗皇帝这两个恶贼。”
两人如此一番大闹,便不免被有心人盯住。只见两名探子虎视眈眈,远随在后;两人当即穿街过巷,进了西单的一家客店,再从客店之后。偷偷溜进了密道之中。
齐御风养好了精神,好容易挨到二更时分,径直按照杨湘绮指定的路径。沿着前朝的密道来到这蒙元的皇宫脚下。
他入得大内,悄没声的跃进宫墙。独自一人坐在房脊之上,但见这皇宫高出民居。屋瓦金光灿烂,四周建红墙,又称“萧墙”。
其正门称棂星门,左右有千步廊。萧墙的东墙外为漕运河道。皇城并非以大内宫城轴线为基准、东西对称,而是以太液池为中心,四周布置三座宫殿——大内、隆福宫和兴圣宫,乃是依照蒙古人“逐水而居”的特点而建。
大内正门为崇天门,北面为厚载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崇天门前有金水河,河上有周桥。大内正殿为大明殿,是元帝理政和居住的场所,面阔十一间,后有廊庑连接后殿。大明殿之后为延春阁,为皇后居所。此外还有玉德殿、内藏库、鹰房、羊圈等建筑。
宫内道路之间,带刀护卫巡逻严紧,但如今他轻身功夫何等了得,又岂能让护卫发见?
过了一会儿,他辨别御厨房所在,便一路飞跃过去。那御厨房在大明殿旁边,乃是供进御膳的所在四周禁卫亲从、近侍中贵,提警得甚是森严。
但这时皇帝已经安寝,御厨中支应人员也各散班,齐御风来到御厨,只见烛火点得辉煌,几名守候的小太监却各自瞌睡,当即也不提醒,到食橱中找了些现成食物,大嚼一顿。
齐御风吃了一顿,觉得深合口味,当即又喝了几杯酒,将一个酒葫芦裝得满满,这才转身离去。
他溜出御厨,正要出往大明殿去察看元顺帝的动静,黑暗中蹑足绕过两处宫殿,忽觉凉风拂体,隐隐又听得水声,静夜中送来阵阵幽香,深宫庭院,竟然忽有山林野处意。
齐御风闻到这股香气,知道近处必有大片花丛,当即醉醺醺循花香找去。渐渐的水声愈喧,绕过一条花径,只见乔松修竹,苍翠蔽天,层峦奇岫,静窈萦深。
齐御风暗暗赞赏,心想这里布置之奇,花木之美。当真可算得上是人间升境。
再走数丈,只见一道片练也似的银瀑从山边泻将下来,注入一座大池塘中,池塘底下想是另有泄水通道,是以塘水却不见满溢。池塘中红荷不计其数,池前是一座规模宏大的藏式佛塔,额上写着“大天寿万宁寺”六个字。
齐御风只听得梵音阵阵,从寺庙之中吟唱而出,他走到堂前,只见廊下阶上摆满了茉莉、素馨,麝香藤、朱槿、玉桂、红蕉;堂后又挂了伽兰木、真腊龙涎等香珠,但觉馨意袭人,清芬满殿。
在向前去,堂中桌上放着几盆新藕、甜瓜、枇杷、林擒等鲜果,椅上丢着几柄团扇,看来那鞑子皇帝之前曾在这里乘凉。
齐御风心中叹息:“老子在暗天无日的井里蹲着,这鞑子皇帝却在这里享福。”当即拈起几枚鲜果,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继续向前。
他似乎有不少人在这里,当即心头奇怪,便迈步向前,这时突然听得远处一人大声喝道:“甚么人?”
齐御风一惊,忙跃起身来,藏在佛塔之上,只听得脚步沉重,两名护卫举着单刀,奔到堂前。
那两人四下张望,不见有异。一人笑道:“你见鬼啦。”另一人笑道:“这几日老是眼花。”说着退了出去。
正当这时,只听得一人哈哈大笑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名女子惊叫,齐御风听这声音,正是元顺帝的声音,不禁惊讶非小,心说这么晚的时候,他还没睡,在这里折腾什么?
他在佛塔之上,在疏星微光下向堂前望去,依稀瞧出来人身影,除了元顺帝之外,另外还有一排侍卫,对面一名女子,正跪在地上,娇躯颤抖不已。
只听得元顺帝压低了嗓子说道:“凝香儿,今日本皇置酒于天香亭,赏月饮乐,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吧?”说罢坐在一旁,有侍卫为他端上了酒来。
那女子身躯颤抖,从地上爬起,一边有乐工咿咿呀呀的奏起乐来,女子听闻鼓瑟,缓缓回到房中,换了一身衣裳,不一刻出门之后,便见她舞姿优美,在月夜之中,一舞起来。
但见她着花冠锦鞋,舞姿若鸾鸟瑞鹤,引人浮想连篇,身体柔软有弹性,犹如鸿雁在空中翱翔,极富优美韵味的舞蹈,舞姿轻盈、飘逸、柔美、自如。
舞到兴致,腾空跃起,鞋帽也随之飞向空中,待她空翻一周后,起身的刹那恰好穿戴好鞋帽,分毫无误,百试不差。
元顺帝哈哈大笑道:“好,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人言古有霓裳羽衣舞,如今卿之舞当可称为‘翻冠飞履之舞。’”
那女子浑不觉身边有人夸奖,只是一味用力舞蹈,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身躯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元顺帝看得大为喜悦,当即摇头晃脑的吟道:“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好,好,好。”
但见她白衣凌风,到后来越舞越急,身边花树之上,树上花瓣乱落,红花、白花、黄花、紫花,如一只只蝴蝶般绕着她身转动,好看煞人。
突然之间,乐器方歇,她猛然回旋往复,真似一只玉燕一般,停了下来,元顺帝道:“快,快,歇息歇息。”
他一时高起兴来,便要拥那女子入怀,那女子微微一挣,逃了出去,口中道:“小女已经同雪山太子早有婚约,请皇上自重。”
元顺帝微微一怔,随后道:“喔?我倒忘了。”随后又坐在了桌子旁边。
那女子饮了一杯赐酒,稍微歇息片刻,只听得元顺帝一声吩咐,乐工手上乐器之声又起,当即站起身来,再次起舞。
但见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
元顺帝喜不自胜,哈哈大笑一声,起手拍掌,手中酒盏一抖,却将一几许残酒都洒在了龙袍之上。
那女子急忙上前擦拭,却被元顺帝一把抓住,揽其腰,抚其脸,叫道:“美人儿,跟我走罢。”
第一百六十九章异世相逢
谁知那女子大叫道:“你身为皇帝,岂可夺人所爱;你身为父亲,又岂能奸淫自己儿子的妻子。”
元顺帝哈哈笑道:“在我们蒙古,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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