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雷早已经算计得十分精确,猛地扭身避过前面双头鹰攻腹的凶险一剑,出奇不意扭身从壮年人的剑贴身抢入,剑把一带,“嗤”的一声正中壮年人的右腹,剑把的尖头直入内腑,腹骨俱折。
“嗤!”双头鹰的剑刺中了,刺中向前冲的壮年人,剑贯入胸口,自相残杀,错杀自己的同伴。
剑光一闪,“唰”的一声轻啸,云雷的剑刺入双头鹰的左大腿。
双头鹰一跳两丈,飞跃入林。
云雷跟踪追入,怒吼道:“你走得了么?留下!”
双头鹰左手悄然后扬,打出了三枚铜钱。由于树枝挡住视线,云雷又追得急,悄然发钱袭击,相距不足八尺,任何人也难以闪避,即使能看到也来不及躲闪了。
这时突然一枝树枝弹到,云雷本能地扭身伸手急拔,无意中避开了射向上盘的两枚铜钱。
“嚓!”第三枚铜钱射入他的右腿,前入后出,射透了一个小孔,好霸道好强劲的腕力。
“哎……”两人都叫了一声。
“蓬!”双头鹰首先不支,冲倒在树下。
“噗!”云雷也痛倒下了,仆倒在地。
双头鹰急急抬起上身,恶狠狠地以一手一脚向云雷爬来,伸出了手,鹰目中涌起怨毒的冷电杀机。
云雷仆伏不动,手仍握着剑,象是死了。
双头鹰爬到,近了,剑举起,厉声叫道:“我要把你的头带回。”
剑光一闪,疾劈而下。
诈死的云雷突然挺身挥剑急架,“铮”的一声崩开了来剑,反手一挥,双头鹰的脑袋反而掉下来了。
云雷也感到内劲虚脱,丢下剑赶忙撕衣裹伤,流血过多,他感到头脑有点昏眩,似乎有难支的感觉。
刚打好结,突感到脑后有风。徐飞龙不假思索地向前一仆,奋身急滚。
一柄虎头钩掠顶而过,危极险极,生死真是间不容发。
一声怒吼,使钩人一钩落空,飞扑而上。
云雷向侧一窜,忍痛窜出两丈外,
使钩人一扑落空,跟踪追到,虎头钩宛如天雷下击,第三次攻到。
云雷吃力一闪,一掌拍出。
“啪!”击中了对方的右腿,也避开了一钩。
使钩人冲越而过,中掌的腿浑然末觉,原来练了铁布衫奇学,不怕掌力打击。
云雷暗叫完了,必须用剑自卫,火速转身一看,剑在三丈外的草丛中。他不能再跳跃,伤口已经被牵动,痛得脸色泛青,冷汗直流,浑身发僵,万难抢到那把在三丈外的剑。
但他必须得有剑,徒手他无法招架沉重的虎头钩。
使钩人已经转过身来,怒啸着挥钩冲到。
云雷一咬牙,向前一扑,扑出丈外,手着地猛地向前滚翻,生死关头,他必须想办法保命。
使钩人跟到了狂笑道:“你翻滚得厉害极了,哈哈哈……”
云雷翻滚了一圈,最后向前全力扑出,天从人愿,刚好被他抓住了剑,翻身大喝一声,一剑上扎。
这一剑真缺德,使钩人一钩劈空,收不住势向前冲,恰好被他一剑刺入尿道。
“啊……”使钩人疼叫一声,冲出五六步,砰然倒地。
这瞬间,灰影来势如电,一脚踢来,手几乎踢断,剑脱手而飞。
云雷正想反抗,小腹已经被人踏住了,对方的剑已经抵在他的咽喉上。狞笑声令他感到毛骨悚然,语声更令他心惊:“小狗,你也有今天。”
云雷心中一冷,但仍然豪迈的说道:“龙门吊客,前年让你逃得狗命,委实是在平生一大憾事。没话说,今天你得意了。”
“站起来。”龙门吊客冷喊道。
云雷徐徐挣扎着爬起,冷冷的问:“自从你逃得性命后,这两年来你又做了多少坏事?”
“你已经管不着了。”
“是么?”
“因为你的心肝,马上就要被老夫剜出来。”
云雷突然仆倒,脱离剑尖的控制,同时一脚飞挑对方的下阴。
龙门吊客不上当,疾退半步,避过致命一击,跟上沉剑厉声道:“你果然机警,老夫几乎上了你的当,卸了你的狗腿,再慢慢掏出你的心肝来。小辈,你认命吧!”
声落,剑向下疾落。
“铮”的一声暴响,剑身突折。
龙门吊客大惊,扭身向右侧看去。
三丈左右的一株大树后,闪出浑身戴了黑头罩的徐飞龙,掌中还掷弄着两枚铜钱,一步步向前走来。健壮、阴沉、神秘,突然出现,委实令人胆寒。
龙门吊客悚然,剑原来是被铜钱击断的,相距三丈外一枚铜钱竟能将长剑击断,这份功力与眼力,未免太过惊人听闻。
徐飞龙渐来渐近,看眼神便知来意不善。
龙门吊客火速丢掉断剑,伸手急拔腰带上的匕首。
钱影一闪即至,快得几乎肉眼难辨。
第六百四十八章 厉害啦
这次龙门吊客上当了,一匕向袭来的一枚铜钱挥去,“铮”的一声击碎了铜钱,但却未看到铜钱突然一分为二,一枚铜钱碎了,另一枚铜钱却击中握匕的虎口。
“嗳!”匕首坠地,虎口裂开,血如泉涌。
“你要不识时势,便得暴尸此地。”徐飞龙冷冷的说,近身了。
龙门吊客大惊,沉声问:“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
“你不是他们的人?”
“不是。”
“你……你朋友是那条线上的?”
“你少废话!快滚!”
“老夫要将那小子带走。”
“不行,他是我的。”
“你……”
“你走不走?要不要我替你送行?”
“好吧,我走。留下名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徐飞龙,记住了么?”
龙门吊客打一冷战,突然扭头狂奔。
云雷刚站起,刚想发话,人影一闪即至,“噗”的一声响,左脖子便挨了一击,连闪避的机会也未能抓住,立即昏厥倒地。
徐飞龙将云雷扛上肩,自语道:“弄到一个人,还有两人。”
两里外,传来了一连沉喝。
云中子与武当的元老元真道人,正与三喜婆婆、金魔、血魔、与曾经在九子寺救了金魔的白发老人恶斗,四比二,两个老道陷入重围,只能双剑联手结阵自保,已经攻不出招式。
金、血两魔在六人中,功力与武功都无法跟上,只能在旁抽冷子攻击一两记冷招。
但白发老人的剑,重如山岳快过雷闪,把两老道追得手忙脚乱。
三喜婆婆也够辣,她右手杖左手剑,杖似闹海狂龙,剑似翻江之蛟,配合着白发老人进功,两老道更是险象横生,危机四伏。
两老道的护身罡气遇上了克星,白发老人剑上注入了神奇的内力,罡气不但无法反震,而且着剑即自行散逸,因此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境界,支持不了多久啦!
徐飞龙突然出现在一旁,黑衣裤黑头罩,只露出五官,谁也看不出他是他。徐飞龙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无意插手。
白发老人的可怕剑术吸引住徐飞龙,徐飞龙不走了。
第一个发现他的血魔,心中生疑,突然脱出圈子,接近横剑喝道:“为何掩去本来面目?你是谁?”
徐飞龙曾和血魔打过交道,因此不开口说话,以免对方听出口音,仅轻蔑地瞥了对方一眼,目光重新落在战场中的白发者人身上。
血魔大怒,伸剑厉声问:
“小子,你知道谁在向你说话?”
徐飞龙不加理会,置若罔闻。
血魔忍无可忍,一声怒吼,剑花疾吐,凶猛地冲刺而进,声势汹汹,志在必得。出其不意进击,相距近在咫尺,且有不中之理?
哪知人影一闪即避开了剑尖,徐飞龙信手一挥,用内力,将剑势引开了。
血魔身不由己的惊叫一声,随自己的冲势向前冲,刹不住势,而且冲得更凶猛,“蓬”的一声大震,飞出三丈外,重重地贯倒,剑抛出五丈外去了。
苦于插不上手帮不上忙的金魔,突然跳出圈子,向他冲来,金色的剑划空而至,急叫道:“伯墨兄,怎么了?”
心无二用,交手时性命生死一发,怎么能一面向敌进击,一面关心同伴的安危呼叫?
“蓬”的一声大震,金魔又飞出去。
两个魔头名列三邪,竞然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劲道所带飞,真是奇闻?
血魔首先爬起,拾回剑,满肚子不愿意,发狂般向他冲来,厉声叫道:“你小子会妖术……”
徐飞龙猛然回身,向血魔咧嘴一笑。他的虎目中涌起了令对方迷惑昏乱的奇异神彩。
血魔突然打一冷战,站住了,如同中魔,丢下剑突然转身走了。
金魔狼狈地爬起,吃了一惊,急叫道:“伯墨兄,你……”
血魔猛摇脑袋,像要摇落眼前的昏眩感,苦笑道:“他是徐飞龙,快走。”
“真的?”
“徐飞龙刚才用侯天样兄的迷魂魔眼对付我,比侯兄的火候强上百倍,墨兄,快走,咱们不能上了,免得枉送性命,三十六计走为上着。”
金魔上次挨了一计玄阴冰魄掌,几乎送掉老命,一听是他,已经吓了个浑身发冷,屁滚尿流不自觉地打了一寒噤,似乎又感到浑身跌落在冰窟中,拿腿就跑,徐飞龙发话了,叫道:“有多远你们就跑多远,不要回头,跑得越远越好,不然准杀了你们。”
身后,“铮铮”两声大震,火星直冒,两老道与白发老人拼了一招,三喜婆婆也加上一杖。
眼下是二比二,白发老人的绝对优势已经因两魔的溜走,消失了两分。
四人分四方而立,彼此似乎都有点不支,怒目相对各自调息,准备再接再励行雷霆一击。
徐飞龙重新靠近,在一旁看势闹。
三喜婆婆看出有异,突然扭头叫道:“咦!你把金、血两魔弄到那里去了?”
徐飞龙摇摇头,不予置答。
三喜婆婆闪到,沉声问:“你是谁?取下头罩。”
他又摇摇头,仍不开口。
三喜婆婆的杖指出了,厉声道:“我三喜婆婆向你问话,你敢不予回答?”
徐飞龙哼了一声,发话道:“你们是鹬,他们是蚌,我,是渔人。在你们两败俱伤之前,我袖手旁观。去办你的事吧,不要管我了?你三喜婆婆的名号,唬不倒我的,不必装神弄鬼想吓唬人了。”
徐飞龙变了口音说话,三喜婆婆听不出他的嗓音,大喝一声,一杖扫出,左手剑也一闪而入,连续进出吼道:“杀了你这狂小子……”
徐飞龙退了两步,避开一剑,虎目怒睁,手一抄长剑在手,恰好迎着老婆婆攻来的第二招。
“铮”的一声暴响,三喜婆婆的杖向外荡,空门大开。“嘎”的一声错剑清鸣刺耳,三喜婆婆的剑突然脱手而来。
徐飞龙斜身切入,“啪”的一声给了三喜婆婆一耳光,疾退五步大喝道:“滚开!再在我面前舞剑弄杖,卸了你的爪子。”
老婆婆脸色死灰,如见鬼魅地向后退。
白发老人大惊,脱口叫道:“你定是徐飞龙。”
两老道也悚然变色,暗叫不妙。
徐飞龙收剑,向白发老人道:“你能医治玄阴冰魄掌,定然是雪峰老人了对不对?”
“正是老朽。”
“家师与老前辈曾有一面之缘。”
“不错。”
“晚辈再次声明,云墨双奇与灵明怪客,老前辈请不要伤他们,晚辈要和他们一战,不许他人插手。其他的人与晚辈无关,老前辈尽可放手大开杀戒,但晚辈不会相助。”
“老弟……”
“哦!云墨双奇我已经弄到一个,还有一个墨飞。晚辈要去找他们,再见。”
声落,徐飞龙抱拳一礼,突然如飞而逸,去势如电射星飞,快得令人目眩。
“老天!”三喜婆婆悚然叫,庆幸自己的老命刚才并未丢掉。
第六百四十九章 呵呵
慧方和尚与另三名少林高僧,将沧海客困在一处山崖下,正以少林绝学降龙禅围攻,不时打出一两记威震武林的霸道绝学百步神拳。
一比一,沧海客稳占上风,一比四,便只有挨打了,他吃力地苦撑,逐渐封架不住,口角涌现血迹,眼看护身神罡要解体啦!
生死关头,救星突现。
徐飞龙恰在紧要关头赶到,大踏步抢入叫道:“四打一,这是什么规矩!住手!”
“轰”的一声大震,徐飞龙接了一名和尚攻来的一记降龙掌,出手不留情,徐飞龙瞬间除去围攻的一个强敌。
“蓬!”和尚仰面跌出丈外,“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挣扎难起。
徐飞龙一闪而入,到了沧海客身旁,喝声“退!”拔剑出鞘挥出,恰好震散慧方攻来的一记百步神拳,拳劲无声散逸,剑发出龙吟似的振鸣。
“你们好不要脸,快滚!”徐飞龙沉喝。
“呔!”另两名和尚同声喊道喝,同时进步出击,百步神拳劲道山涌,呼啸而至。
徐飞龙剑向外引,左掌也向外张,拳劲被诱出侧方,从徐飞龙身左右掠过,声势更猛,但已经伤不了他。
同一瞬间,徐飞龙疾掠而上,“砰砰”两声暴响,双脚分别踹中并肩联手出掌的两名和尚,恍如电光一闪。
“嗯……”两和尚同时倒退五六步,几乎摔倒,好不容易方稳住马步,大吼一声,再次一拳捣出。
太慢了,徐飞龙架住慧方和尚,剑尖顶在和尚的咽喉下。
两拳落空劳而无功,徐飞龙向慧方冷笑道:“叫你的人退远些,与沧海客一比一公平决斗,不然就叫他们走。”
“施主不象是他们的人。”慧定说道。
“少废话,你到底想斗还是走?”
“这……好,贫僧愿走。”
“快滚!叫你那三位同伴先走。”
三名和尚只好狼狈地后退,退出六七丈外止步。
徐飞龙向沧海客向北一指,说道:“往北走,快!”
沧海客向北退,说道:“老朽深领盛情,容图后报。”
“我徐飞龙已经是第三次救你了,并不想要你图报,但我劝你不要找灵明怪客的麻烦了,找他们的只能是我。”
说完,一掠三丈,径自走了。
沧海客不傻,怎肯留下再受到四个和尚围攻?跟着便追,大叫道:“徐老弟,灵明怪客在东面的河谷山弯内。”
慧方四憎也衔尾狂追,同向东面飞掠。
绕过一座山脚沿河谷折向东行,到了一处三山环抱的山弯,徐飞龙钻入林中一闪不见。
山坡上,灵明怪客一面只有八个人,另一面,是以九天玉龙为首的十八个人。双方列阵不再混战,准备单打独斗逐一解决。
八个人中不见墨飞在内,生死不明。
双方的阵内,各有一具尸体与一个受伤的人。
杜元戎正在独斗一名仙风道骨的老道,老道是大名鼎鼎的剑道高手松溪真人。
两人可能已经斗了数百招,浑身大汗,闪动已经不太灵活,但剑势依然凶猛泼辣,仍在抢制先机,猛烈的冲刺,招招都是杀着,半斤八两棋逢敌手。
松溪真人的剑似要沉稳些,攻时发如雷霆,守时泼水不入举手投足都美妙绝伦,轻灵、飘逸、浑雄,每一剑都到了无剑的境界,不傀称已经获剑道神体的一代名家,火候之精纯,绝是练了一二十年的年青小伙子便能达到的境界可比。
杜元戎则以凶猛诡奇见长,剑路不走常规,攻时疯狂悍野如同疾风迅雷,守时左扭右折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摸去向。
双方的人,都为己方的人捏了一把冷汗,看得目眩神移,屏息着连大气也不敢喘,目光跟着剑光虹影移动,似已经忘却身外物。
这是一场武林罕见的猛烈恶斗,谁也不肯让步。一个必须保全自己的声誉,一个则决心要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