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他特意准备了一身黑衣,又用黑巾蒙面,在黑夜之中这样的打扮,极难让人发现,他如幽灵一般的接近了第一个马槽,沿着墙壁迅速前进。
很快马槽将尽,前面是一块平地,平地中间建了座水井,徐飞龙这会已经可以看清那两名打手这会正一手撑着单刀,一边倚在井架上低声聊天,以徐飞龙的耳力,他们的谈话自然一字不漏的听了个清楚。
只听一人道::“这么冷的天,那些贱骨头又没衣又没裤的,能往哪儿跑?跑出去冻死么?张兄这么冷的天也没人来查,咱们何必在这儿喝西北风呢?到小屋子那找快活去吧!听说前些天三爷弄来了一个很惹火的娘们,你也知道三爷那活儿啦!恐怕也就能用手过过干瘾,不然他怎么会每次玩几天就把人扔过来,还说什么要送来小屋子给咱们快活。今个他出了事,晚上庄中如临大敌,头儿都带了大批伙计到宅子那边加紧戒备提防那小子晚上来闹事了,,这儿只留下咱们八个人巡逻。那么好的娘们平时那轮得到我们呀!他们几个不是怕冷,就是怕头儿回来怪罪,不敢到那小屋子起快活,咱们两个怕什么?这里就这么几个人,谁会来看我们在不在,抱抱那些娘们暖暖身子岂不是比在这吹风爽快得多,嘿嘿!你不是一直早想玩什么一龙三凤嘛!今个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怎样?”
张兄哼一声,说:“老李,你想死么?万一头儿回来,发觉咱们偷懒,你受得了罚么?快死了这条心吧!要不然恐怕有你受的,何况今天三爷去了,上面正憋着一肚子火,我可不愿为了抱抱女人,就冒这风险。再说了,那娘们毕竟是三爷玩过的,你就不怕……”
“怕见鬼?老子才不怕呢!我保证,头儿决不会回来的,宅院那里需要大量人手护卫,说不定这三五天他也不会回来,我看要是那家伙再闹腾这里的人只会少不会多。指不定明天我们也要被调过去,你下去的话那我就去了,你就多辛苦些!有事叫一声就行。”老李见老张实在不愿意去,也不强求,自己一个人更快活,于是急急地说完,转身直接就走了。
徐飞龙宛如蛇行鹭伏,如一道黑影窜到了井栏边,猛地一下冲到老张身后,双手不偏不倚圈住了老张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猛的一扭,直接扭断了他的脊椎。
老张一死,单刀没了支撑往地上倒去,徐飞龙右脚一弓,左脚伸出接住刀鞘,接着就将这老张的尸体放到了井边靠在井上,做了个休息的样子。接住就跟踪老李的去向急追了上去。
这一带房屋甚多,却只留了八个人看守,那么,一夜中最多只能派八个人巡逻,如果是两人一班的话,另一边应该还有两人,不然不足以守住这处地方,也就是说,这儿的守卫非常的松懈。因此,他放心大胆的跟踪。辛大爷既然防备他到宅院闹事,那他就先在这边闹点动静出来。
老李不知道身后有人跟着他,一路根本没有停留七转八折,直接就来到了厂房般的一排房子的尽头。
另外的两人就守在这里,老李的目标好像还在前面所以必须要绕过去。
这事儿老李恐怕做的也少不了了,轻车熟路,很快就躲着过去了,徐飞龙跟到这里一看,那儿果然有两个把守的人。他想先去看看老李那边,所以也跟着从旁绕出。
没多远,徐飞龙就看到老李窜到了前面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外,这会徐飞龙已经可以听到人声,顿时就发现那小屋旁边相隔大概二十来米,就这些打手们的住所,一盏灯笼发出暗红色的光芒,挂在外边,在夜晚的冷风中摇曳不定。
徐飞龙看着老李,蹑手蹑足的掩近小门,这个小门是从外面加门闩关着的。老李取下门闩,轻轻地推开小门闪身而入。随即掩上了门。
这时徐飞龙已经如幽灵一般来到小屋外,从门缝里看去房里黑黝黝地,一股奇怪的臭味从门缝里扑鼻而至。接着屋里突然闪出一丝亮光,原来是老李擦亮了火摺子,顺手点亮了房里的油灯。
这下徐飞龙才看清,这屋里有一个麦草堆,而在这麦草堆里,只铺了一些破布在里面,而在这些破布麦草之间十几个蓬头垢脸的女人挤在一处,几张杂皮被褥破破烂烂地盖在她们的身上,天气实在太冷了,这些女人又没有更多的被子只能在被褥上面再加上一层麦草。如果不是看到她们的头发散乱在麦草堆外面,还真难发现有人睡在这堆麦草当中。如果不是老李带路,徐飞龙如果看到这样的情况恐怕直接就以为这是存马料的地方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男女惨状
这些女人们也不知是疲劳过度还是麻木,根本不知有人进入屋中。老李的黑影来到麦草堆前一把掀开最近的那个女人的掩盖物,随着被褥麦草的掀开,下面的女人顿时打了一冷战,猛地被冻醒了过来。
老李一把将她拖起,低喝着问道:“我问你,最近新来的那个女的睡在哪儿?”
这女人大概年约三十上下,穿了一件无法掩体的破棉衣,在破棉衣上胸口的位置有个破洞,露出了她胸口一段肌肤,明显里面没有穿其他东西,这点破棉衣在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保暖,这女子自然冷得直打抖,于是她用打颤的牙齿,抖着说道:“李爷,这……这几天没……没有新……新来的。”
“前天不是送来一个么?三爷送来的,你敢说没有?”
“她……她嚼……嚼舌自……自尽了,当……当天便……便弄走啦!”
“见鬼!那蠢货!老子还没玩过呢!”老李咒着,一面脱衣,一面说:“那么,就你来陪太爷睡吧!”
“李爷,我……我冷……我……”
“呸!等会儿你就不冷了。”
“我……我这两天不……不干净。那个,那个……”
“卧槽!去你的!真他凉的倒霉,滚,我找另一……”
突然,就在老李挥手准备扫开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女人的眼中出现一种奇怪的神情,直直的盯着他的身后,他几乎本能地扭头一看。
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正站在他身后。他大吃一惊,本能张口喝道:“你……”
“噗”一声闷响,老李感到左颈如受巨锤撞击,顿时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三爷……”
老李的话刚出口,他的咽喉已被一只冷冷的大手扣住了。接着,如铁钳一般开始收缩,老李感觉空气怎么吸也难以进入口鼻,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接着就开始失去意识。在完全黑暗前他仿佛看到,看到三爷在对他笑。
老李听到的声音不是别的,正是他自己喉管被捏碎的声音。至于他看到的那就真的是幻觉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其他的女人居然仿佛依旧毫无所觉,沉睡不醒。只有这唯一醒着的女人顾不得冷,也顾不得半裸的身躯,甚至忘记了寒冷,猛的跪下磕头战栗着哀求道:“老爷,饶……饶命,饶……”
秋华一阵凌然,挥手一甩将老李的尸体扔下,猛的吸入一口冷气,冷静头脑道:“我不会要你的命的,等下我会把守卫都杀了,你们要是想离开这里就抓住这个机会吧!”
这些人的麻木让徐飞龙很难受,他很难理解为何有人能这样活着。
这女人仿佛没听懂徐飞龙后面的意思,知道徐飞龙不杀她,这女人实在冷得受不了了,慌忙钻入了麦草窝,黑暗中只留下牙齿打战的声音。
徐飞龙很想弄清楚自己心底难受的根源,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
也许真的是被徐飞龙问到了内心的伤心处,这女子无神的双眼中,开始泪下如雨,抽泣着道:“贱妾是南商人氏,三月前被……被人掳……掳来,卖……卖在牧场,放在这儿任……任人糟蹋。他们有几……有几……几十个人,每晚叫我们几个苦命人到……到他们那里伺候他们。这些人禽兽不如!好多人都受不了……”
徐飞龙可没时间听这个,何况这会难受的心情已经过去了,于是抢着说:“今晚这里的打手们都会死,你要是想回家就乘着这个机会走吧!”
说完徐飞龙窜出了小屋。来到打手们的屋外。
这屋乃是巨大的青砖所造,他刚准备绕至屋前,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号。
房里的守卫顿时就冲出了两人,一个说:“咦!狼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们得想办法撵走它才行。不然惊了马就麻烦了。”
“这狼可不好对付,我们小心些,找根长点的棒子来对付它。”另一个说。
“怕什么!不就是一只狼嘛!我们用刀照样砍死它。找什么棍子。”先前发话的人说,拔刀便向狼声传来处奔去,身法倒是很灵活。
另一名守卫一看也不找棍子了。跟着便追了上去,只是小心的拔出了单刀。
徐飞龙这会正在屋角,等第二名守卫冲出之后,他一下窜了出来,猛的窜到了后面那人的身后,一掌就拍中了对方脑门,这守卫虽然脑子已经被徐飞龙的三阳一气掌震碎,但身体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力道,仍然向前冲着。走了几步才扑倒在地。
第一名守卫到了这时,还不知同伴已被击杀,还在往前走着,徐飞龙闪电般的再次窜出,就要故伎重施。
不过这个守卫倒是有点本事,仿佛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状,徐飞龙的手还没拍到,他却突然下蹲、前窜。躲了过去。
“来人……”
守卫只叫了半声,突然就绝望地朝着勒在脖子上的手抓去,身体使劲的挣扎着。可根本挣不开。转眼又被徐飞龙掰断了脖子。
虽然这人只叫了半声,但在空旷的马场里也足以传的很远了,就在徐飞龙抛下尸体的时候,房里剩下的两个守卫也冲了出来。
“真是没用,两人人一只狼都对付不了,……”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屋前打断了他的话。
“你怎么没声啊!怪吓人的。”
然后自然就没用然后了,解决了这里的四人,另外那边的两个守卫也闻声跑了过来。这倒是省得徐飞龙跑了。
杀完守卫,徐飞龙来到一间像厂房一般的屋子的大门前。这房子是土砖房,跟关女子的那房间一样,没有窗户,大门也是从外面上门闩的,他打开门进入房里,顿时就闻到一股臭味,房里鼾声如雷,眼前出现的景象跟那边差不多。房里倒是点着灯,如豆一般的灯火,只能照亮附近几米的地方。
这屋大约有二三十米长,四米多宽,两边铺满了麦草,麦草上并排躺着不知道多少名脸黄肌瘦的人。由于人太多了,几乎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所以这房子里反而不觉得寒冷。这些人可比那些女子还要惨,睡的是麦草,盖的也是麦草,每人就一套破棉袄和破裤子,被小心的叠放在床头,还有一些草鞋摆在脚边,这些也许就是牧奴们的全部家当了,睡觉时都不敢穿,怕在梦中损坏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林外遇敌
徐飞龙也算吃过苦,受过罪。在火星,就算那些他见过的乞丐,也比这些人看着好得多!他何曾见过这般惨象。
不过徐飞龙是铁石之人,很快就没想这些了,直接叫起一人,将外面的情况告诉他。至于他们自己会怎么选,他就不管了。
毕竟就算逃跑,能真正活下来的恐怕也不多。
徐飞龙说完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了黑夜当中。这些牧奴也是被逼迫的太惨了,听了徐飞龙的话,竟然一时间没人动弹,直到许久之后听到外面有女子交谈的声音,才有人壮着胆子出门。
而这时的徐飞龙已经来到藏马的地方,正准备将马牵出。
突然,蹄声震耳,三匹健马从三面急速驶来,转眼便堵住了徐飞龙。
当下已经接近午夜时分,弯月正好升起,这弯月的月华洒下仿佛带来了更多的寒气。徐飞龙面前的三匹快马鼻尖喷着白雾,像是在吞云吐雾一般。这堵住徐飞龙的三位骑手是两男一女。
两个男的,一个身高体壮,一个则是十五六岁的小娃儿。那个女的看着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在月光下,英眉柳目,显得清丽脱俗。身高体壮的大个子年约三十出头,满腮帮子的胡须,看着像狮子头一般,相貌很是威猛,只是傻头傻脑的看上去略带三分憨气。穿一件虎皮外套,胸前敞开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胸毛。一看就知道身体打熬的可以。恐怕是练有什么护体神功。
三人鞍边的兵器插袋都插有兵刃,少女和那小娃儿插的是剑,大个儿插的却是根粗大的钢鞭,沉甸旬地在黑夜中闪着寒光,看那体型,可能有二三十公斤重。
徐飞龙抬头看了看这三骑身后,这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拦着我做什么?”
徐飞龙说着驱赶了一下坐骑,让它先回到林中,免得真动起手来伤到自家宝马。
三位江湖男女仔细看着徐飞龙,倒是那小娃儿首先向大个和那女子问说:“师兄,师姐。你们看是他么?没弄错吧!”
少女应了一声,柳眉紧锁地道:“这还要问?错不了,不是他还能有谁来取马。”
“你就是今天在镇里闹事的人吧?给你个机会说个名号吧!”大个儿凶杀杀地叫道,一听就让人觉得是个浑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有何指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徐飞龙这会心里想着事,随口应付道。
“是就对了,辛家老大花钱请我们来对付你,你自裁吧!”这黑塔般的大汉说出来的话,让人感觉有些不经大脑,竟然直接让人自杀,他到底以为他是谁呀?
“原来是辛家找来的帮手,那我能问个小问题么?”
这句话也不知刺激到哪了,黑大个儿突然无名火起,眼中突然精光一闪,“呔,大爷让你自裁那是看得起你,你竟然跟我讲条件。”
对于这样的憨人,徐飞龙有种奇怪的智商优越感,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道:“要死,总得做个明白鬼吧!我心里有疑惑,死也死的不痛快不是?”
黑大个那里是讲道理的人,顿时怒道:“那有那么多废话?……”
“师兄,先等一下。看看他想问什么?”一旁的少女突然插嘴道。
“师妹,有什么好说的,反正都要死,看我让他好看。”说话的时候这黑大汉怒瞪徐飞龙,那怒火也不知从那冒出来的,仿佛双方有夺妻之恨一般。
黑大个猛的双腿一蹬,飞落马前,身躯前扑,伸手便朝徐飞龙抓来。
徐飞龙见这黑大个杀来,那能给他抓住,猛的一晃,避过这一抓,接着右手一撑,截住的对方的后手,左手猛的一压,拍在这黑大个的胳膊上,“啪啪啪”,竟然接连产生了三声暴响,这样的情况徐飞龙还没见过,这三阳一气掌从来都是三力同发,就算是响声也只会有一声,怎么会出现三重奏?
就在徐飞龙稍稍迟疑的瞬间,黑大个无名火大发,一双胳膊轮舞而起,一时间须发皆张,怪眼圆睁,如同舞着狮子头一般,大吼道:“好小子,竟然打疼了大爷,太爷呀拆了你的骨头,打断你的狗腿,折断你狗爪子,要你知道,打疼大爷的后果。”
黑大个被徐飞龙一掌打出了真火,一声沉喝,立即反扑,左手疾探,直攻徐飞龙头部。
徐飞龙盘手一拨,右掌疾飞。他这次可不打算打肩膀了,决定打对方的小腹,于是挫身切入右掌捣出。黑大个儿的拳头掠过他的顶门的时候,他的右掌已闪电似的打中了对方,一掌捣在黑大个儿的肚子上,“蓬”一声如击败革。这种情况徐飞龙很熟悉,他在小柴身上见过。
“这家伙练了不怕打的武功,必须找个弱点下手。或者用刀试试。”他想。
徐飞龙滑步迁移,忽左忽右,徐徐退了几步,一手握着刀柄说道:“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