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江湖又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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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江湖又见江湖-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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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同伴师父,发出一声近乎虚脱而窒息的呻、吟,瘫软在树根下,似乎已陷入吓昏的境地了。
  既然世间真有鬼,鬼又是如此无法抗拒,唯一可靠的办法,看来只有向鬼求情了,求鬼高抬鬼手了,放过自己。张师傅双膝一软,“噗”的一声就那么地跪下了,叩头如捣蒜,用逼出来的那一丝力气,近乎嚎叫的嘶哑声音叫:“鬼爷爷,鬼娘娘,饶……饶了小……小的,小……小的……”
  鬼脸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一般,突然飘前三尺。
  张师傅根本来不及反应,鬼脸反而更近了,吓得他的小便顿时就尿满了一裤裆,可他顾不得这些了,忙磕头叫:“小的……并……并未做……做过太多的亏……亏心事,如……如果你你是……是……冤……冤鬼……”
  就在这时鬼脸突然隐去,鬼火遽熄,四周寂静无声。房改房刚刚的一切都是虚幻一般。
  张师傅根本不知道鬼火的消失,依旧在那不住的磕头解释着。
  好一会之后,他突然听到左侧传出噗嗤一声轻笑,笑声充满了忍俊不禁的神情,而且显然不是男人的笑声。
  张师父一怔,心说:“咦!这……这不像鬼笑呀!”
  接着,那边又传来了怪声怪调的声音,非男非女,有点刺耳:“喂,你认识一个人么?”
  张师父莫名其妙,这句话问得更莫名其妙,毫无章法,无头无尾,世间的人万万,谁不认识一两个人?
  “小……小的……”他嗫嚅着说,语不成声,惊恐仍在,对方的话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呀!”声音在催促了。
  “小……小的认……认得许……许许多多的……的人。”
  “谁问你许许多多?只问你可有逗留这里的武林人士么?”
  张师父抬头循声看去,看不见鬼影,战抖着说:“有……有的,这几天有……有一个活阎罗,又……又来了一……一个小……白马游龙。他……他们正……正要赶……赶走三大牧场的人,不……不许牧场的人过……过活。”
  “什么?居然有人不许人在这过活?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小的只是想要逃……逃离此地……另……另找地方生活!请高台鬼手放过我吧!”
  久久,声音又问:“刚才你两人提到独眼狂徒,是怎么回事?”
  “敝东主被……被迫得上……上天无路,只好叫我两人去……去请独眼狂徒前来相……相助。”
  “但你们并没打算去请,是么?”
  张师父不敢不承认,磕头道:“鬼爷爷明鉴,独……独眼狂徒是……是个大……大盗,他……他不会来的,小……小的只好骗……骗些金银好跑……跑路逃生。我真没做什么太大的坏事。”
  “为何你们的东主要请大盗来助,那不是引狼入室么?”
  “敝东主是……是病急乱投医,他并不知道独眼狂徒的为人。”
  “你不准备去请?”
  “小……小的不是不准备去,而是不敢去请。”
  “好,你们走吧。”
  张师父如获大释,急忙又磕了四个响头,不住叫:“谢谢鬼爷开恩,谢……”
  四野寂然无声,附近没有任何的响动,但他知道鬼已走了,这条老命算是捡回来了!也顾不得招呼吓昏了的李师父了,爬起就跑,撒腿狂奔,一口气奔出几公里这才停下喘口气。
  这时东方已然发白,天空中的星斗渐渐隐去,视野也愈来愈清晰。又奔跑好远,突然张师傅看见前面数十米外的小山丘顶端,仿佛屹立著一匹马的景象,马上好像还有一个骑士安坐在那,一人一马站在山丘顶上纹风不动,像极了在旷野中的人马幽灵。现在是黎明时分,视界尚不能看的太远,因此看不清人马的真实面目,也看不出这景象是真是幻,到底是死的是活?。


第一百七十章 善恶之分
  经过之前的事张师傅已然是惊弓之鸟,看到这景象心底顿时就一惊急忙站住,脊梁上又开始发冷起来。
  人马的影子仍在那儿,依旧没有动作,像是铸在山丘顶上的一般。这反倒让张师傅更加惊恐。
  心中的恐惧积累到一了一个顶点的时候,张师傅颓然后退,这一退倒是让他回过了点味来,当即壮着胆叫:“你……你是……是人是……是鬼?”
  “我你都不认识了?我可等你好久了,你才来呀?老兄。”马上人答话了。
  这声音张师傅又岂会听不出来,不是活阎罗又能是谁,他瞬间激伶伶打一冷战,扭头便跑。碰到这活阎罗比碰上鬼貌似也好不到哪去。
  蹄声震耳,他知道徐飞龙已随后追来了,跑肯定是不掉了,徐飞龙的速度他可是记忆犹新,既然跑不掉那就只好拼一拼了。不过张师傅仍然希望能先跑到右面几十米外的树林子里,毕竟在林中脱身要容易些。
  可是,徐飞龙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到达树林。只见一匹马儿迅速从他身侧冲过,徐飞龙同时飞身而下,回身迎面拦住了他的去路,笑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乖乖站在那里不要动!”
  张师父自然知道徐飞龙的手段,根本不理,一声虎吼,拔刀出鞘,加速冲近,劈面就是一刀,居然刀风朔朔,迅捷凶猛,看着倒是有几分火候!
  徐飞龙闲庭信步般退后两步,避过一刀,瞬间拔刀出鞘,一刀就扫过张师傅的胸腹,这一道奇巧,正好划破了张师傅的腹部皮袄,却没伤到他分毫。明显徐飞龙特意为之。
  不过就在这时,那划开的的包裹下却漏出了两锭小金元宝来,张师傅一看,急忙捂住。
  徐飞龙见此笑道:“识趣些,把金银放下,再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你走,不然的话……”
  人一辈子奔波劳碌,大都是为了金银财宝,所以才有了这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张师父自己积了两三百两银子,加上所带的五六百两的金珠,这就是他下半辈子能够过的不错的保障,又怎肯乖乖奉送给徐飞龙?
  只听他一声沉喝,跟步进击,一连攻了九刀之多,可惜的是,虽然刀刀全力但却近不了徐飞龙,徒然浪费精力,累的自己气喘罢了。
  徐飞龙连避九刀,最后见张师父毫无交出金银的念头,只好用强了,“呛”一声脆响,右手的龙吟刀击中张师傅的刀身,刀瞬间从中断来,他乘势欺上,飞起一脚。踢中了张师父持刀的手。
  “哎……!”
  一声惊叫,张师父钢刀脱手飞出。
  徐飞龙反手又是连续三刀,“哗哗哗”三声刀锋闪过,刀刀落实。
  “哎……哎唷……”张师父狂叫着,双手慌乱地封架着,一面躲避一面向后退去,可徐飞龙的刀锋却依旧刀刀破肉,封不住架不掉躲不开。转眼他身上就留下了三刀伤痕。几可见骨。
  最后一刀落下。
  “哎呀……”
  张师父一声惨叫,向后便倒。
  徐飞龙对这种不听话的人有自己的一套办法,见张师傅倒地,猛的前踏一步一脚踏住对方的右脚踝骨,劲力骤发。
  “咔嚓……!”
  一声怪响应脚而起,张师父的足踝就这么碎了。
  “啊……!”
  张师父杀猪般惨叫起来,抱着脚踝在地上挣扎着。
  “把包裹解下来吧!”徐飞龙站在一旁冷冷地说。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到底谁出卖我?”张师父如丧考妣地叫唤着,可却实在没有办法,难道真死在这里。
  “没人出卖你,我只是在你们于大厅商议大计时,正好偷听到了一点,因此在此特地等你们前来送钱啊!喂!你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只要你爽快地表明态度要命,我这便成全你好了。”
  什么成全,这样那是成全,左右钱都保不住。
  “金……金银给……给你好了,别……别杀……杀我。”
  “呸!要杀你还用等到现在么?我这人还是很有信誉的,说不杀你就不会杀你的。你放心好了。”
  张师父极不情愿地解下背囊,可怜兮兮地叫:“留一些给……我……”
  徐飞龙解开背囊取了两锭五两重的金锭丢了过去,笑道:“当然,你特意送过来,我不会独吞的,辛苦费总少不了你的,咯!十两金子够了吗?这应该足够让你过一年不错的日子了。如果光买吃的,够你吃几年的了。这辛苦钱不少了吧?”
  “请……请再……再给些!”
  “还要,我可告诉你不要贪得无厌哦!留你一命,我可是宽宏大量了。还有我再问你!那位李师父呢?他从那边走了?找到他,我倒是可以再给你一点。”
  人性这玩意十分奥妙,十分奇怪。真正善良的人,在自己受苦之后,总希望别人不要重蹈覆辙。而那些内心邪恶的人则正好相反,他要是自己受了苦,就会希望别人也跟他一样受苦受难,如果自己走运了,却老是想着别人倒霉。一般来说后一种人比较多,张师父当然也是后一种人,他自然不希望李师父好过,伸手便向西便一指说道:“他在那边一个矮……矮树林里,被……被鬼吓的昏死过去了。”
  “什么?被鬼吓昏了?你胡说八道吧!这世上那有鬼。”徐飞龙当然是无神论者,科技那么发达,外星人都见过了,要跟他说神神鬼鬼的,他信才怪。
  张师父为了取信徐飞龙,急匆匆的便将自己刚才所见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徐飞龙听完眉头深锁,问道:“他真的这么问关于我的事了?”
  “在下的话句句皆真,决设听错。”
  “咦!这到底怎么回事呢?奇怪了!”徐飞龙自语。
  “不过,那……那恶鬼已经不……不在那儿了。李师傅肯……肯定还在。”张师父接上一句,仿佛特意提醒徐飞龙,别忘了去找李师父。
  徐飞龙将背囊包好,一面招来坐骑,一面说道:“那恶鬼肯定不是真的鬼,是个活生生的人。那是有人装神弄鬼。看你吓的这样!”
  “什么?是人?是你装来吓唬我的?”张师父气愤的问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是要搞笑吗?我那有那么无聊,我要杀你,直接杀了就是了,有这功夫扮鬼吓唬你,杀你十次都够了,难道你一直觉得我很幽默么?”
  徐飞龙说道着眼中杀气一现,盯着张师傅看了一眼。
  “我错了,我多嘴,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就走,这就走。”
  “记得回去告诉你家场主,他的宝贝女儿今天上午就可以回去了,让他派人去回龙山接人。
  徐飞龙也不管他,拍马便往那边小树林敢去,果然另外那个李师傅还躺在那呢!
  回到藏身处,徐飞龙便将今晚听到的事情跟马如龙说道了,好让他注意这个扮鬼吓人的人。
  正说道着,马如龙突然插嘴道:“这不就是冷魅修罗么?”
  徐飞龙没想到马如龙仿佛听过这人的来历。急忙问道。
  “她是什么人?”
  “她是近两年来,名震江湖的神秘女人之一,叫做冷魅修罗。至于姓甚名谁,年岁多大,是美是丑,谁也不知道。总之,她是个谜一样的女人,就连她这名号的来历都有几个说道法,有人说道她是个多管闲事的女英雌,只是心狠手辣,江湖败类恨死了她,给她取了这么难听的绰号。而又有人说道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死在她手里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才有了这么个称号。”
  “那马兄可知道冷魅修罗的底细么?”徐飞龙问道。
  “我只听说道过这个人,从未谋面,也不打算打听。常言道:惟小人与女子为最难养,因此我从不和来历不明的女人打交道。不过就我所知,她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年轻女人。”
  “你还知道什么?”徐飞龙问道。
  “只听人说道过有她这么一号人在江湖间的行事,其他却一无所知。”
  “那……那你怎知她是个年轻女人?”
  “我问你,你见过老太婆身上带有香气的么?她夜间出动时喜戴鬼形面具,披散头发,穿了黑衣袍,但平时的衣裙薰了香,披上黑袍仍掩盖不住香气,可知她定是爱美的年轻女人。”
  “呵呵!你这种推论太牵强了,三四十岁的半老徐娘,比少女更喜欢打扮自己,用的香水的种类可能更多更繁呢!”徐飞龙笑答。
  第二天,两位师父在周边一个小寨子被人发现,张师父断了右脚,李师父右手骨折,他们两个请人送信至浅水牧场,说道是被活阎罗所伤,金银全被劫走了。送信的人说道:两位师父无颜转回,从此不再回来了。
  浅水牧场中,大厅内辛大爷垂头丧气,众打手们愁容满脸,两位师父被劫受伤的消息传到,大援已绝,所有的人全慌了手脚,一个个胆战心惊,宛若大祸临头。辛三爷也一筹莫展,拿不出任何可行的主意。
  内堂中,也是乱哄哄地,女眷们愁眉苦脸,不住叹息,眼看大祸临头,怎能不慌?
  唯一的好消息也许就是自家女儿总算要被放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辛姑娘虽然回来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也许是在外面时受吓过度,也许是因为她是罪魁祸首,因连累了全庄而内疚,显得花容惨淡,眼神迟滞。
  她坐在壁角的暖椅中,茫然地注视着窗外的蓝天,阳光晒落在她泛白的秀脸上,她却感到浑身冷冰冰地。耳听乃母在分派夜间把守的健壮仆妇如何提防,如何示警等等防守大事,她感到心中绞痛,凭这些只有几斤蛮力的仆妇,怎能防备活阎罗的入侵?
  她闭上红肿的眼睛,蓦地,脑海中涌出回来时所见的景象。那些赤身露体死掉的瘦骨嶙峋的牧奴,打手们痛苦的哀嚎,被肆意践踏的女奴……如虚似幻而又似乎真实地出现在幻觉中。
  依稀,牧奴们、女奴们,正咬牙切齿的叫号着,狰狞地向她扑来。
  她一蹦而起,狂乱地叫道:“我……我该死,杀了我吧!杀了我……”
  她身侧的一名侍女骇然大惊,急忙将她按住,惊叫道:“小姐,小姐,你……你……”
  她神智一清,吁出一口长气。原来是个梦。
  场主夫人一惊,急问道:“小婷,你怎么啦?”
  她轻摇螓首,苦笑道:“妈,没什么。女儿倦了,要歇会儿。”
  场主夫人黯然一叹,愁容满脸地说道:“孩子,你也该好好安睡了,三天两夜你没入睡,为娘委实替你耽心。外面的事,你不必操心了,要来的终须会来,自怨自责无补于事。那人有意前来找麻烦,即使你不凑巧在那天处死那两个贱奴,他也会另找藉口生事的,何必因此而不安呢?孩子,听娘的话,好好歇息去吧。”
  等场主夫人走了辛姑娘关上房门,遣走了伺候的两名侍女,立即改换衣裙,换上劲装,自语道:“无论如何,我得见他一面说道个明白,再死给他看,也许可以保全爹以毕生心血创下的基业。
  准备停当,她只带了一把匕首,绕出侧院,奔向牲口栏,管车马的人已经被召至前厅,无人看守。她一辈子也没亲自动手备过马,这时真不知该如何着手。一列马厩共有三四十匹良驹,全都是辛家的亲信们的坐骑,既没有鞍具,也没有缰辔,真令她束手无策。绕至前面的拴马栏,运气不错,栏上拴了一匹鞍辔齐全的马,那是本庄总管巡视各地的坐骑,虽则近来已用不着巡视,但坐骑仍然是不分昼夜经常准备着的。
  她解开缰绳,扳鞍上马,沿屋侧的驰道奔向庄门。
  蹄声惊动了仓房里的人,有人叫道:“小姐骑马走了,看样子她要出庄,外面太危险,她一个人怎么可以乱闯?快去禀报场主。”
  马儿冲近栅门,栅门紧闭,几个把门的人莫名其妙。她老远便尖声大叫道:“开门!我要出去。”
  为首的把门人怎敢多问?这位于金小姐脾气坏得不像话,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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