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呀!我一直就守在这里,里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消失。”
守城校尉伸长了脖颈,但是无奈怎么努力也看不清里面。
“这还真是个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骆惊风自言自语的时候,独步站到了暗道的洞口前,开始了侧耳细听。但是,即使用尽了所有内功聚在耳朵上,也辨别不出里面到底有没有人的存在。
“这样吧!还是让我深入下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守城校尉终于鼓足了勇气,坚定而又毫不迟疑的站到了洞口前。
骆惊风扭头很诧异的盯着守城校尉。
“你有这个胆量嘛?”
“没有,但是这一次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死得大胆一些。”
守城校尉很沉重地看了一眼骆惊风,虽然有了一丝抿嘴微笑的样子,但那是一种很艰难的苦笑。
“我们并没有逼迫你。”
骆惊风的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虽然现在没有逼迫,不代表着你们能留着我继续苟活。”
守城校尉转过了脸,很客气很遗憾地瞟了一眼越明月。
“能想到的我都想过了,死可能就是我唯一的选择。正如你们所说,能找到我,对我的事情肯定是了如指掌。就我这样的人,在动荡的战乱年代,分不出好坏,也无法选择道路的人,谁都有可能要追杀。早死比晚死要好得多,起码可以早投胎。”
这时候,他随着说话,那青紫的脸上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
“难道你真的做好了准备?”
骆惊风再一次确认着。
“没做好又能怎么样!暗道被无故打开,就是你们放了我,陈茂也不会轻饶。陈茂即使不让我死,但王朗已经是天子了,知道我有勾结的事情,也不会让我痛快地活着。”
守城校尉很平静地说完,一手抓住了暗道的门框。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许诺。如果你能活着出来,那我就带着你成为我的兄弟,如果你死在里面,那你的仇由我来替你报。”
骆惊风轻轻地拍了拍校尉的肩膀,给了一个没有意义的承诺。
嗯!
“有你这一句话,也算是给我带着心愿的一次行动,死也就值了。当然活着就更好了,让我也风风火火地闯一下。”
守城校尉惨然一笑,双手紧抓洞门的瞬间,跃身隐入了暗道。
“师傅,他会不会溜之大吉呀!”
越明月等守城校尉消失后,惊惧地瞅着骆惊风。
骆惊风摇了一下头,很庄重地盯着越明月。
“就他那怂货的样子,给他十个胆子也不会逃跑的。再说了,这个暗道也许就根本没有另一个出口。”
他很放心地坐在了凳子上。
从守城校尉那诚恳的说话和噤若寒蝉的表现,已经断定了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师傅,你还别不信,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别只看表面。”
越明月说完话,飘然转身后,急急地走到了暗道洞口前。
“都这么长时间了,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师傅,你不觉得蹊跷嘛!”
这一句话说出的瞬间,还真是惊得骆惊风直接窜了起来。
他也是一个很着急地走动,就站在了暗道洞口的另一边。痴呆一滞中,毫不犹豫地将头伸进了暗道。除了黑暗,就是万籁俱寂。
呃!
“还真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骆惊风疑惑地再次盯住了越明月的眼睛。
“师傅,不用多想了,肯定是跑了。如果下面真有人,不是打也会有声音穿出来。如果真是没有出口的空洞一个,那他也早该出来了,不至于要走这么长的时辰吧!”
越明月一边说着,一边也开始了摇头否认。
“这个该死一千次的王八蛋,竟然敢跟老子玩心眼。”
骆惊风被气得恶骂了起来。
唰。
骂声一落的时候,他飘身穿进了暗道。
“我们直接去找,还不信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校尉狗屁。”
“早就应该这样了。”
越明月带着怨气说完,却没有直接跳入暗道,风急火燎地四处巡视了一遍。折身返回中,很快速地抓住了桌子上的油灯,但没有碰触底座,只是轻轻地取下了油碗。
她跳进暗道里,挤着骆惊风身子的时候,跨步走在了最前面。
在油灯火星的照射下,暗道不算是很宽敞,就是两个人刚能并排着通过的大小。
而且,从洞壁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新挖的暗道,潮湿和土腥味十足。甚至还有几处堆在一起的土方,尚未来得及搬运。
“师傅,这不会是专门给咱们准备的吧!”
越明月停止了脚步,举着油灯晃在了骆惊风的面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喜欢上了这里?”
骆惊风拨开越明月举着的油灯,借着昏暗的亮光,对着暗道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查看。
“不是我喜欢上了,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暗道,分明就是才开挖不久,根本就不是那个校尉说的那样。”
越明月用手指戳了一下洞壁。
“你看都这么松软,怎么会是他来之前就有了的。”
骆惊风在越明月的提示下,也抓了一把松土,还真能够捏在一起。
呃!
“看来还真是有被骗和捉弄的意思。”
骆惊风抬头向里狠命地瞭望着,但是昏暗的油灯,根本就照不到尽头,更是没办法看到最深处。
“既然进来了,也猜到了大致的结果,那咱们就来个彻底的扫荡,刚好可以让陈茂和王朗同时陷入困惑。”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越明月的后背,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师傅,怎么才能让陈茂和王朗同时陷入困惑,我没明白!”
越明月碎步跑着,急急地扭过了头,很焦虑地迎住了他的视线。
“我算是想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其实陈茂和王朗早就暗中勾结了,要不,怎么会没有陈茂驻军的影子。而这个守城校尉,肯定就是他们之间的联络之人。消灭了他,就等于让这两个人一下子瘫痪了。”
骆惊风虽然说着话,但没有减弱推着跑步的力道。
“走这么快干嘛!”
就在越明月回头急问的一刹那,转过了一个直角弯道。眼前突然亮光一闪,整个洞口很清晰地映入了眼帘。
第三百一十四章 患得患失的较量
哇哈哈!
一声诡异地大笑。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比我想象得要来的快。”
陈茂兴奋得脸上好像变了形,那本来就是横肉堆砌的脸庞,这时候,在彻底的兴奋之中,堆成了肉山。
骆惊风刚一走出洞口,还没来得及适应强光的照射,就被陈茂的一句话气得咧开了嘴巴,皱起了眉头。
但好在他提前已经有所察觉,并没有因此而显得惊慌失措。
他很轻蔑地看了一眼满脸堆笑着的陈茂,便开始了移目扫视。
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的同时,却又让他也开始了兴奋不已。虽然早就想象到了如此的结果,但并没有预想到会这么的齐全。
陈茂当然是带来了大量的士卒,已经虎视眈眈地缩小着包围圈。而最想见到的画风,也在畅笑着,左右站定的天高地厚狞笑有加。他们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胜利曙光,尽是清一色的喜笑颜开之容。
嗨嗨!
“陈大将军还真够细心的,这么精彩的准备确实让我感到了幸运之神的来临呀!”
骆惊风开始了讥笑着的神态。
他总喜欢与众不同,更喜欢做些让别人难以接受的动作。就在楚天梅她们还沉浸在焦虑不安和胆怯之中的时候,他却反而表现得悠闲自在,自信满满。
向后很帅气的一扬披风的下摆,双手交叉着拉住了披风前襟。那种神闲意定的样子,不仅让人莫名其妙,但又无法判定,他到底在幸喜什么。
“还真是胆大不要脸,都这个时候了,却装得倒是很老练。”
事实上,还是陈茂受不了。
他哪里知道这就是骆惊风的一贯作风。
“有得必有失,有失当然就有得,这好像是那个老子小二所言,应该是周而复始的大道之言。”
骆惊风淡淡地说着,开始了第二轮的移目关注。
这一次,他却努力着让自己放松了心情,从眼神里闪动出了赞誉和镇定之光。那移动着的视线,从海天愁开始,划过长须老人,闪向林致君时,很快落在了楚天梅脸上。
温柔却又甜甜的一笑之后,就是很清晰的一个点头暗示。
楚天梅当然不傻,也非常清楚骆惊风的暗示。畅然一笑的时候,开始了信息的传递。
长期对抗作战以来,让骆惊风不得不养成了一种临场暗示的习惯。而且,他把这种习惯,按照各自的需要,确定了几个非常重要的动作闪现。最早能够掌握动作要领的是海天愁,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天梅的理解和接受能力更加的准确。在荥阳之战后,他俩之间,便达成了标准动作的默许。
“就你这样的烂货,还配得上提及圣人之言。”
陈茂的眼神简直就是轻蔑到了极点,说话的口气几乎是对付乞丐的怜悯。
“你还真是说准了,说对了,我就是一烂货,烂到了花见花败,人见人死的地步。所以,今日你也不例外。”
骆惊风继续着之前的神闲自若的样子。
一条腿在向前小步踏出的时候,迅速地开始了悠闲的抖动。眼神也是漫无目的地到处乱望着,嘴角上扬着的时候,还在微微地动着。
这一刻。
就是因为已经传递出了自己的想法,激战和直接的剿灭,让他胸有成竹。不悠闲,似乎对不起陈茂的良苦用心。
“今日我就是要你烂到死,烂到体无完肤。”
陈茂被骆惊风的样子和气场,气得咬牙切齿。
哈哈!
仰头大笑着。
“有些事情只有去做,却无法想象。有些事情,比如今日的面见,那真是连想象都没有过的惊喜。至于要动的话,那还真是没一点悬念的结果。”
骆惊风保持着一贯的身架,努力着平静的脸,尽力让陈茂看不到丝毫的破绽。
“大胆亡徒,你也不看看事到如今了,还需要装着嘛?”
“大胆不假,亡徒就根本没有这一说。到现在的此时,我还真是不知道,我需要装嘛!”
“难道你没有看到你目前的困窘吗?”
“看到了,不就是捆绑着我的兄弟姐妹嘛!对于兽性行为,能算是困窘嘛!”
“我看你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今日不让你感觉到害怕,还真是对不起我陈姓了。”
铮铮。
几声铁器碰撞的声音。
陈茂气急败坏地开始了盔甲的抖动。
哗啦啦。
一阵巨响。
嗨嗨!
“别刷威风了,在小爷面前你连个狗屁都算不上。别说天高地厚了,我还真不知道死是个什么鸟东东。再说了,你以为一根麻绳就能困得住我的兄弟姐妹嘛!那不是太让我没面子了。今日,我还要真真切切地告诉你,一个我就足矣了。”
骆惊风说完话。
刷一下,松开了交叉抱着的手臂。
左右极目瞭望时,挥臂一指身后。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抓获制服我要用这里。”
他弯臂指着自己的脑袋,却又很重重地敲着脑壳。
“而不是要消耗士卒的体力,甚至不惜牺牲他们的性命来做那样的下三滥之事。”
他想用陈茂指挥强逼士卒开挖暗道来,激怒士卒和不满的校尉,首先让他们从心里深处开始抵触起来。这样做,当然会削弱他们的实际战斗力。
从眼下的实力来看,陈茂不但在人数上多出了几百倍。而且,在单独实战干将上,也密密麻麻的站了好几排。虽然,大多数头头脑脑的实际操练不清楚,但画风和天高地厚二将,那也算得上是上上之将。
哇哈哈!
“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妖言惑众,还是省省力气受死吧!”
陈茂恼怒着,开始了士卒的布阵指挥。
“别麻烦了,布阵对我来说没有一点作用,倒是给我更多的屠杀带来了方便。我建议还是散开作战吧!那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人活着还是要比死了的强。”
骆惊风连连摇摆着手掌,其实,也就是个无奈的阻止。
不过,他这样的阻止还真是出自对士卒的关心。从被引诱着落入包围圈以来,他就做好了用掩日吞天须来激战的准备。而士卒布阵,肯定就是集中攻击的选择,那刚好适应了掩日吞天须打击的最佳条件。如果要击杀对方的头头脑脑,那他还真是求之不得,但是让大量的士卒去死,还是让他于心不忍。
陈茂回头恶狠狠地望了一眼骆惊风,继续指示着旗手指挥摆阵,但是,他这样做确实属于一种徒劳的举动。
“师傅,你看陈茂是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呀!那样做有用吗?”
一直站在身后的越明月向前跨了一步,站到了骆惊风并排的地方。虽然没有转脸,但说话时还是稍微的偏了一下头。
“他那样做,连放屁都不是。”
骆惊风很洪亮地喊了一句,还在想着刺激激怒的目的。
“可是咱们的人都被绑了,这样也太不公平了吧!”
“没有公平可言,只有功夫的存在,绑着我们的人,又能说明什么。赢了要赢得自信满满,输了要输得心服口服,那才叫大丈夫所为。”
咿!
“我看这个陈茂也就是个鸟人,即使要我死了,也不会心服口服滴。”
越明月也学着骆惊风的声音,提高了嗓门大喊着。
骆惊风仔细琢磨着陈茂布下的人体阵,开始了思想盘算,但还是没有弄明白那几十人组成的人堆,到底是个什么阵法。
但转眼一想,却再也提不起对付阵势的兴趣了。
喂!
“我说陈将军,你能不能撸点新花样,这吊毛阵势都被别人用烂了。你却在我的面前瞎显摆,你不丢人我还嫌浪费了我的眼力,要不你再换一个其他的阵法吧!”
骆惊风说完话。
刷。
银色激闪中,掩日吞天须已经攥在了骆惊风的手中。
陈茂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指挥着士卒加快了阵势的组合。
“明月,你靠近我,我有话要说。”
骆惊风在盯瞩了一会儿阵势组合速度的时候,突然偏着头向着越明月喊说了一声。
越明月也许是因为太突然吧!她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眨不眨地瞅着骆惊风,仿佛在等着下一个指示的发出。
一直遥望着阵势的骆惊风,等了好半天,仍然没有等到越明月靠近身子的意思。
“明月你过来一下呀!”
骆惊风这次的喊话,不但声音洪亮,还带着一丝怒气。
“你怎么回事,现在是临战之时,千万别有其他的心思。否则,会吃大亏不说,还会颜面扫地。”
他居然严厉地开始了批评,那沉重的脸色几乎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酱紫。
这一刻。
并不是骆惊风大惊小怪,而是眼前的巨变,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更要命的是,楚天梅她们是被捆绑着,站在阵势的最前列。
骆惊风回身,背对着陈茂,却在越明月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阵。
就在骆惊风的嘴巴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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