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_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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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_血红-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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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着白眼看了李天霸一眼,李隆基冷冷的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了大街:“不怕惠妃去你府上放火,你就去打罢。”

    突然间,李隆基眉头一皱,眼神一凝,低沉道:“堂叔,这是?”他手上的玉箫一头抬起,隐晦的指向了街上的某处。

    李天霸以及那姓高的汉子同时挤到了栏杆边,朝着李隆基玉箫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那边的大街上,汹涌的人潮中却空出了一小块空地,一个身穿洗得白的灰色道袍,大袖翻飞,长须飞舞的人,正在那里悠闲的行走,一对神光闪动的眸子,正不转睛的打量着街边酒铺里的胡姬。李天霸长吸了一口冷气,低声喝道:“‘苍松云鹤’苏道远,这老不死的怪物,他还活着?他跑来长安做什么?”

    李隆基双手一拍,急跳起来叫道:“高力士,快去请苏前辈过来。自太平之乱后,朕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当日破天罗杀入皇宫行刺父皇,若非苏老前辈出手,那时谁能挡住全盛巅峰的破天罗哩?”

    红脸汉子高力士应诺一声,看到那苏道远已经越行越远,干脆就一撩自己的长袍,从那醉龙阁跳到了大街上。别看高力士乃是一宫廷宦官,一身真气却也是堪堪到了大成境界。就听得他长声呼唤道:“苏老前辈,我家主人有请,还请留步,留步。”高力士双手一分,一股极其阴柔的力道将那四周人群推开,迈开大步就朝着恍若未闻的苏道远追了过去。

    苏道远却是突然提,大袖一展,好似一抹幽灵穿过了人流,顷刻间不见了踪影。高力士只得是垂头丧气的退回了醉龙阁,朝李隆基跪倒请罪。李隆基面色阴沉的一摆手,着那高力士站起身来,却扭头看向了李天霸:“二将军,苏大宗师总不会莫名来到长安。莫非,这破天罗一干贼党再次出现的事情,却连他老人家都惊动了不成?”

    李天霸同样阴沉着脸蛋前后寻思了好一阵子,过了很久,他才咬着牙齿哼哼道:“哪有这样的事情?破天罗等一干残党,也不过是釜底游鱼,哪有什么危险?杜不平虽然暂时摸不清他的来路,却也被我花营派人追杀,想必也是难得脱逃江鱼之手。这长安城内,又少了双尊帮和三峰堂在里面搅缠,正是太平的时候,他老人家没事来长安作甚?”

    站在旁边的高力士思忖了一阵,突然嘻嘻笑道:“陛下,二将军,那苏老前辈这一路上就盯着路边胡人酒铺里的胡姬打量,莫非他老人家是动了凡心,这次出山,乃是来长安找那些胡人小姑娘喝酒玩乐的罢?”

    “啊呸!”李隆基、李天霸同时啐了高力士满脸的吐沫,扭过头不理会他了。

    这时,那僵尸的利爪距离江鱼的脖子,还有不到一寸的距离。江鱼一连串的怒骂之后,身形急转,身上所有的零碎物品都被那澎湃好似怒海澜涛的真气震成粉碎朝着四周飞射而去,他手上只拎着那柄千牛刀,刀口上喷射出一道三尺长的白色精芒,全身化为一团急骤旋转的狂风,裹着那道三尺长的精芒,朝那僵尸的身体绞了过去。

    ‘当当当当、铿锵、叮叮叮叮’,连续三百声尖锐震耳的巨响在这寂静的山林中爆响而起。千牛刀所化的精芒在那铁尸的身上跳动、翻滚,溅起一串串刺目的火花。一道道寸许深尺许长的伤口在那僵尸身上闪现,那僵尸出愤怒的咆哮,身体好似狂的野猪,上下左右的一阵乱转乱抓,利爪不离江鱼的脖子方寸。奈何江鱼度快得吓人,手上一柄千牛刀舞得好似风车一样,带着道道白光不断的划在了那僵尸的身上,一块块僵硬好似铁块的骨肉从僵尸的身上被削下,落在地上出金铁撞击的声音。

    体内真气已经膨胀到了一个不泻不快的状态,江鱼只感觉自己丹田内好似有一团小太阳在急的跳动,一股股庞大的热力自丹田涌遍全身,身上的力气突然加大了何止三倍?

    “啊呀呀呀呀!”江鱼一声厉喝,身体突然跳起来足足有数丈高,右手一抖,那千牛刀化为一道丈许长的白光,当头朝着那僵尸狠狠劈下。‘噗哧’一声,惨绿色的粘稠液体自那僵尸腹中喷出,从左肩到右边胯下,这僵尸被江鱼借助千牛刀的锋锐,一刀劈成了两片。这僵尸摇摆了一阵,突然上下两片身躯分开,下半身躺在地上抽动了一阵,再也不见了动静。那僵尸的上半身,却是露出一副狰狞可怖的残忍笑容,两只利爪在地上抓挠了一阵,想要带着自己的半截身躯扑到江鱼的身上去。

    冷哼一声,江鱼摆出一副大将军出阵威风凛凛的模样,左手虚握成拳,朝着那僵尸一拳轰出。‘嗡’,这僵尸的上半截身躯被弹飞了数十尺远。眼看着自己和江鱼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这半截儿僵尸出一声狞恶的咆哮,张开大嘴,一团绿火喷出,其中裹着一团儿拳头大小颤巍巍好似肉冻一样的绿色珠子,朝江鱼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好宝贝啊!”江鱼的眼珠子都亮了,五百年气候的僵尸内丹,虽然还没成形,而且似乎肮脏了一点,但是,身为望月一门的唯一传人,还能怕脏么?就看江鱼张开大嘴,朝着那僵尸内丹‘哧溜溜’的一吸,拳头大小的内丹就被江鱼吞进了肚子里去。那内丹中的尸毒,让江鱼的小腹一阵剧痛,幸好他早就在昆仑山中尝遍百草,各种剧毒也试过不少,区区五百年气候的尸毒,还奈何不了他。

    自然真气在体内一阵疯狂涌动,迸射出了几丝阳刚至极的纯阳真火。这真火缠着那僵尸内丹一卷,就将里面的残余尸毒尽数化去,一股极其精纯纯正的至阴灵气滚过全身,江鱼浑身激灵灵一个冷战,仰天嚎叫道:“爽啊!五百年火候的内丹,岂不是便宜了鱼爷?”幸喜若狂之下,江鱼就要盘膝坐在地上,看看这一股精纯的元力,能否帮他冲突一下石身的境界。他却是得意忘形了,忘记了那石缝中,还有他这次的目标――来历不明可以驱使僵尸鬼物的杜不平藏匿哩。

    却说石缝中,杜不平自那铁尸的内丹被江鱼毫不嫌弃的收了之后,自己附着在那铁尸身上的一缕神念顿时被击碎,加之身体本就受了重伤,如今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体内元气大伤,眼前一黑,差点就没昏了过去。他从那石缝中探出一只眼睛,看着江鱼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消化那僵尸的内丹,不由得忿忿的骂道:“这世道,变了呀!僵尸的内丹,这么恶心的东西,就是我们魔道中人,却也极少人下贱到这种地步,从这些死物嘴里夺好处的。这王八蛋,他怎么连僵尸的内丹都吞服了?”

    杜不平心中恨到了极点,这具五百年气候的铁尸,原本也轮不到他这种身份这种地位的门人使唤的。可是,因为他要在长安城中展自己门中的潜势力,故而他的祖师才勉强赏赐了他这一强力的护法。这僵尸刚到他杜不平手中,才不过是三百来年的气候,刚刚开了一点灵智,有了一点点本领的小僵尸而已。杜不平耗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在短短数十年中,让这僵尸成为了拥有五百年道行的强悍存在啊。

    一具五百年道行的铁尸,这可是足以媲美一个先天级高手的厉害物事,加之它的身体好似钢铁一样结实,普通的先天级高手,还不是这等鬼物的对手哩。这是杜不平手上的最大本钱,就算是被黑驴客和磨刀老人联手袭击,他都不远使出这一绝招,如今却被江鱼给生生祸害了。

    “连僵尸的内丹都抢,你这都是什么人啊?”杜不平欲哭无泪,差点没郁闷得嚎叫起来。“早知道今日便宜了你这小王八蛋,我杜不平还不如自己将它内丹炼化,虽然人鬼殊途,这内丹化去阴气后,却也能增加数十年的内功修为哩。”

    杜不平后悔啊,气愤啊,恼怒啊,心里正跟油烹一般的闹腾。而凭空得了偌大好处的江鱼,却将那一股纯阴的元力,统统注入了自己的肉身中去。他以前萃炼自己的肉身,都是以阳刚一类的能量进行,这次难得有一股纯阴的力量注入,自然要好好的利用一番,让自己的肉身在阴阳能量的连番萃炼下,达到比纯粹的阳刚能量更多一份柔韧的境界。

    只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江鱼身上骨节子里出一连串细微的爆裂声,江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猛的一个挺身跳了起来。他体内真气并没有丝毫的加强,可是肉身却得到了莫大了好处。原本好似一块钢锭那般坚固的肉躯里,却多了一份极其柔韧的绵软力量,四肢关节似乎灵巧了不少,通体上下气脉流动更加的快捷,无比的受用。

    细细的山风吹过,带起了江鱼头面上的一缕缕细细的绒毛,风中有远处山林中野果的甜香气,更隐约传来了鸟兽的轻鸣。江鱼很享用这种甜腻腻的静谧气息,他一时间忘了身周的一切,好似又回到了昆仑绝顶之下的那个山谷,正在那茂密的树林中盘膝而座,静静的领悟那天地的奥秘一般。就在这一刹那间,江鱼的自然之心,已经沉浸在天地宇宙之中,和这片山林融于了一体。

    杜不平强撑起自己重伤的躯体,眼里闪动着一种暧昧的粉红色光芒,右手软绵绵的探出去,五指有气无力的微微弯曲着,手心深深的凹陷着,身体化为一道轻轻的柳絮,逆着那山风,在渐渐泛起粉红色光泽的右手拖拽下,朝着江鱼的后心无声无息的一掌轻轻的按了下去。他嘴里念念有词,念诵着他师门传授的一种歹毒的法门秘诀,他自信,只要他这一掌顺利的按在江鱼的大椎穴上,他就能通过师门秘法,操纵江鱼的神识,再经过短时间的药物制炼,就能让江鱼成为他新的护法工具。

    他选择的时机极其精妙――江鱼刚刚运功站起,按照武人的习惯,运功调息之后,刚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一定会内视自己躯体内的变化,从而对外界的动静有一霎那的失察。自己的一缕灵识已经锁住了眼前这高大年轻人的身形,就在他精神彻底陷入自身内视的境况时,自己的右掌,就能顺利的按在他的身上,将自己手心凝聚的那一股‘幻魔真气’给注入江鱼的身体。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杜不平眼看着自己的右手距离江鱼的后心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突然间,他的灵识中,江鱼那高大的身躯消失了。偌大的身躯,分明用肉眼看来,这身躯还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自己那敏锐的灵识中,这身躯却是不存在的。灵识里,眼前这一块,就是一片空荡荡的充满了生机的山林而已,哪里有什么人?

    如此古怪的形势让杜不平心中一骇,他差点惨叫起来:大宗师?若非大宗师境界的高手,谁能如此完美的和天地融于一体?不由自主的,他右手出击的度,也慢了这么一刹那。他心中骇然:“背后偷袭一名大宗师,可能有效么?”

    果然是无效。江鱼的自然之心,原本就来自于自然,天生而能领悟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故而才被无凡用尽手段拉进望月一门。所谓的大宗师,无非是先天巅峰的大高手,怕是对于天地自然的领悟,还不如江鱼的一根手指头呢。这杜不平自以为隐秘到了极点的一掌偷袭,在距离江鱼还有老远的时候,就被江鱼四处扩散好似水波一样没有丝毫缝隙的灵识现。

    杜不平的掌心一慢,江鱼突然冷哼了一声:“禽兽拳,虎尾鞭腿!”他很无耻的,右腿化为一条软绵绵的长鞭,自后面狠狠的一脚撩了上去。‘啪’,杜不平‘哦~~~’的一嗓子惨叫,双手猛的捂住了下体,原地蹦起来足足有七八丈高,在那高空中出了说不出意味来的,好似疼到了极点却又是爽到了极点的惨嚎声。

    江鱼得意洋洋的抬头看了一眼抱着下体乱跳的杜不平,哈哈大笑道:“就你也敢从背后打鱼爷我的闷棍?除了我那师父,天下能打我鱼爷闷棍的人,不过十个哩!何况是在山林中呢?”他解下腰带,就要将那落下地面,抱着下体在地上一阵翻滚的杜不平绑起来。“啧啧,你也算是一个高手了,不然那磨刀的老头怎么会被你打成重伤呢?只不过,你驱使的那僵尸,却是从何而来?”

    一根腰带将杜不平的手脚绑得结结实实,江鱼一指头点破了杜不平的丹田气穴,眼看着杜不平的一张脸就枯萎老迈了下去。江鱼吊儿郎当的蹲在杜不平的身边,一耳光一耳光的抽打着杜不平的脸蛋,满脸怪笑的看着杜不平:“我说杜司业杜大人,您呢,也是享过福的人,国子监司业呀,被天下读书人尊仰的大人物。您何必在我江鱼的手上多讨苦头吃呢?”

    摇头叹息了一阵,江鱼亲昵的拍打着杜不平的脸蛋,压低了声音做作的说道:“您看,不如这样,您告诉我,您在长安城到底是为了做什么?这么多年您藏身国子监,做了些什么事情?和您勾结的官员,又有谁?还有,您出身什么门派,是谁指使您来长安城的?您把这些事情都给我江鱼说个清楚,我用咱们花营的顶头上司二将军李天霸的十八代祖宗的名义誓,您交待了这些,我保证您能安度晚年,如何?”

    “用李天霸的十八代祖宗誓?”杜不平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血猛喷而出,他惨笑道:“你这娃娃好不奸诈,誓也都这么小气,我杜不平怎敢相信你?”深深的看了江鱼一眼,杜不平闭上了眼睛,淡然说道:“娃娃,你将我带回长安罢。你立下这份功劳,对你升官财,那是大有好处的。不过,你抓了我,却于你自家的小命有些妨碍,嘿嘿,我杜不平在这里和你打赌,你不出一个月,就要惨死在长安街头,你信不?”

    歪着脑袋,仔细的看了杜不平半天,江鱼慢条斯理的抓起杜不平的长,狠狠的将他的脑袋惯在了山石上。一声闷响,杜不平顿时被江鱼砸晕了过去。江鱼阴着一张脸蛋低声咒骂道:“当我江鱼是被吓大的不成?这些话,当年扬州城的老甲鱼,冲着我们兄弟几个说了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这样说辞,也不耽搁咱们兄弟将他的两条腿子给砸断了呀?”

    冷笑了几声,江鱼扛起杜不平,将千牛刀随手插在了腰带里,迈开大步,朝着长安城方向冲了过去。他一边奔跑,一边撮起嘴唇出了尖锐的有一定规律的口哨声。强大的真气支撑下,这口哨声足足传出了数十里远,那包围着翠华山的花营簪花郎们一旦听到了这口哨,就知晓江鱼已经得了手。一时间翠华山周边那些簪花郎纷纷整队,离开了自己驻守的交通要道。

    江鱼扛着杜不平,好似一阵清风,掠过了一片满是枯黄茅草的山坳。他一心的盘算着要如何拷问这个居然敢话威胁自己的杜不平,却忽略了自己脚下所过之处,是否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他刚刚离开那山坳,就有一个光头从一片草丛中探了出来。手持一柄戒刀,原本的光头上长出了一层细细黑,身上穿着一件破烂青衫的宝玄和尚目光阴冷的朝着江鱼的背影看了一眼,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地面。

    就看到那一块地面高高的耸了起来,面色苍白的稚子剑阴九慢慢的自土中冒出头来,低声问道:“宝玄师父,何事?”

    宝玄和尚咬着嘴唇,低声嘀咕道:“刚才花营的一个营头刚刚过去,他身上扛着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好像是咱们那对头那边的。”宝玄阴阴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体,脸上的神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噫~~~!”阴九长吸了一口冷气,低声骂道:“是那边的人?他们不是誓说,咱们的人只要还停留在中原,他们就不插手这边的事情么?妈的,他们怎么能这么没有信义呢?居然比我们还要背信弃义一点。”顿了顿,阴九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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