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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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大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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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依赖,不见得诚服,成员间的问题很多,随时可能崩溃,领导者也倾向维持表面和谐。

二、暴风雨期

集团成员因逐渐熟悉,而较敢于表达自己的意见和需要,更由于影响力增大,成员必须较清楚界定自己的权利,表面的和谐,在强烈的竞争压力下,不复存在。对领导者的批评和攻击浮出表面,不满或受伤害的成员,常以分裂态度离开或背叛集团,领导者的能力面临严重考验。

三、规范期

经过一段强烈竞争,力量重新整合分配,保存在集团内的成员,逐渐有重行设定集团目标和运作规划的需要,成员们虽仍关心自己的权力和定位,但也开始关怀共同利害,对集团的存亡,也有新的危机意识,对领导人虽常有意见,但积极建议增多。领导者最重要的工作,是尽速建立集团共识。

四、成熟期

成员间亲密关系增加,运作规则较开放而富弹性,相互鼓舞、要求,积极建议多于负面批评。和领导者问的友情支持大于权威服从,集团目标明确,成员主动积极支持目标的完成,集团效率达到最高点。

形成期的领导者常以粉饰太平的方法,以权威和声望维持表面和谐,使集团反而一直陷于形成期中,无法成长。

优异的领导者,通常勇于将集团带进暴风雨期,让集团成员的意见和问题浮上表面。必要时,更勇于以壮士断腕的精神,将已不适合于集团的成员排除出去,使新的集团得以顺利形成。

穿过暴风雨期的集团,自然会进入规范期。领导者必须明示集团目标及新运作规则的重要性,并努力争取集团共识,以较弹性的组织型式,让成员和集团维持健康的成长。

规范期整合若成功,集团便会很快进入成熟期。

成熟期的集团效率高,集团迅速增大,新的成员大量加入,集团又很快进入新的形成期。

在四个成长阶段,循环反复之间,集团也逐渐扩大和多元化。

项羽分封之际,是新集团的形成期,但项羽却致力于领导者的权力,维持集团的表面整合,不让集团中的不满者有机会表现意见。这使项羽集团一直保持表面服从而已,无法进入集团的暴风雨期,集团成员的真正意见没有表达通路,只好见诸武力。刘邦攻破三秦,田荣统合三齐,魏、赵等国政权迭替,终使集团在未能成长前便陷入崩溃。

刘邦集团在奠定关中后急速发展,但因一直在形成期中,致使韩信的指挥权无法发挥效率。

彭城大战使刘邦集团进入了暴风雨期,部分认同力不足的成员也自动退出,刘邦因此有机会领导集团进入规范期,重行整合内部力量,也使集团顺利脱离了暴风雨期,迈向成熟。

刘邦集团在极短期间内历经翻天覆地的全胜和溃败,之所以仍能稳定阵脚,和项羽进入双雄对抗的形势,主要便在于刘邦的弱势地位有利于本身集团的顺利发展。

相反地,项羽的强势领导使集团无法成长,反让他失去了早年的绝对优势。

老子以柔克刚的观点,精微处便在于此。?”

刘邦大传……第七篇 对峙荥阳

第七篇 对峙荥阳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失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老子《道德经·第三十八章》

上德的人,一切顺道之自然,不自以为施德政,所以反而合乎德。

下德的人,刻意造作,欲实施德政,自以为有德,反而违背自然之道,失去了德。

上德的人,一切顺应自然,无刻意作为,反而做什么事都不会去违背自然之道。

上仁的人虽有作为,却出自爱,并无刻意造作,使他的“仁”还不致违背道。

上义的人,凡事计较是非曲直,一切作为自有目的,所以经常违背自然。

上礼的人,造作百种繁文缛节,要人遵守,如果别人不理,他便会伸出手臂来强迫别人遵守。

所以遭不行时有需要德,德不行时才需要仁,仁不行时才需要义,义不行时才需要礼。因遭演变为礼,离自然的道便愈远。礼的产生,是人性因淳厚趋于浇薄,也是世间治入乱的开始。

自认先知先觉的,经常喜欢繁华的道理,违背纯朴,夺取道之末流,真实是愚蠢的开始。是以大丈夫立身处事,以厚道为本;不重礼节,以质朴为主;拒绝华朱,去除不合于道的表现,以严守无为也无不为的本色。?”

刘邦大传……第一章 韩信背水奇阵

第一章 韩信背水奇阵

激战数小时后,赵军一直未能有效突破韩信的背水阵,将领们在力战疲惫下,准备退回堡垒内。此时后军部队发现关口堡垒已为汉军所占,保垒上尽是赤色旗帜,不禁大惊失色。

军事天才开创新局势

魏国和代国被韩信征服,几乎是楚汉相争逆转的最主要关键。

项羽虽拥有楚梁精华区,实际上梁国大部地区是在彭越的控制下,楚国也有不少地区是由友军九江王英布、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统辖。这几个人在英布的领导下,对项羽已迭有怨言,忠诚度和向心力大减。

所以项羽真正掌握的区域仅彭城和江东地区而已,和刘邦掌握荥阳、关中、汉中相比,项羽并未占到任何便宜。

如果中原魏、代、燕、赵再倒向刘邦,则双方实力消长立见。虽然项羽曾努力想掌握齐国,但他返回彭城后,留在齐地的数十万大军仍为田横所败而退回楚境。

项羽和刘邦相同,缺乏独当一面的大将,所以只得全力以赴地对付荥阳的刘邦主力了。

因此,真正的关键便在于刘邦阵营还有位富于独立作战能力的韩信。

当年萧何拼命去追回韩信,的确有他的眼光。

中原地区原为三晋领地,项羽分封时,魏分为梁、魏,赵分为赵、代,韩国则由项羽统辖,韩王成了傀儡。

项羽虽统有梁、楚之精华区,但在彭越的游击战下,他对梁国的北半部早失去了控制力。

刘邦阵营据守荥阳,实际上已统有韩国的绝大部分领地。如今韩信又征服了魏和代,中原地区便只剩下赵国了。

韩信在中原地带的经略愈成功,楚汉对抗中的刘邦便愈拥有优势。

因此最重要的关键在赵国,如果韩信再取得赵国,项羽便愈来愈危险了。

刘邦在楚国强大的压力下,仍支援韩信三万兵力,主要原因便在于此。

但韩信并非刘邦嫡系军团,所以很难被完全信任。特别是他平定魏地后,羽翼渐成,因此刘邦特别派赵国客居长老张耳前来协助他,也多少能发挥监督作用。

除此之外,刘邦也常调回在韩信阵营的汉军,如此一方面可以对抗日益增加的楚军压力,一方面更可以稍稍压制韩信势力的过分增大,以免影响刘邦阵营各集团力量的均衡运作。

进军井陉口,韩信兵临赵境

赵国原是中原的军事强国,在统一战争中遭受的打击也最大。因此在后来起义战争中,赵国一直未有突出的表现。

不过决定秦国败亡的关键战争,仍发生在赵国的巨鹿,虽然这场战争的抗秦主角是项羽的楚军,但赵国仍是瞩目的焦点。

领导赵国参与巨鹿大战的,是来自魏国的客籍长老张耳与陈余;但也在这场争战中,张耳与陈余闹翻了。张耳日后虽被项羽分封为赵王,但赵国的疆域因被分为赵及代而力量分散,所以当陈余联合代国的原赵王赵歇和齐国强人田荣的军力时,张耳根本无力抵挡。他怨恨项羽未给他足够的支持,因而投奔已据有关中的刘邦。

取得优势的陈余,乃迎接赵歇回赵,自己则出任赵国宰相而实际掌握统治权。

陈余和项羽素有怨隙,自然也不愿依靠楚军,于是他和齐国田荣组成第三势力,企图和项羽、刘邦均分天下。

田荣被项羽击败后,刘邦曾想拉拢陈余,但陈余提议先杀张耳再谈。

由于南征在即,刘邦只好以面容类似张耳的死囚顶替,以取得陈余的加盟,解除征楚战争中的后顾之忧。彭城大战后,刘邦退守荥阳,陈余也发现张耳未死,便又背叛刘邦而和齐国的田横组成连线。

韩信在攻灭魏国和代国后,接下来的目标便是赵国了。特别是张耳,更积极地想要和陈余一决雌雄。

这时候,楚汉相争已进入第三个年头。

冬十月,韩信和张耳率领两万余兵力进击赵国。

陈余和赵歇的京城在襄国,属今河北省西北,约位于石家庄附近。

韩信军队要由魏国的平阳北上到代国的阏与,在进入河北平原前,得先经过太行山脉。军队要越过山脉是非常不容易的,因此必须选择穿越山脉的横向河谷,但这些河谷一般非常狭小,所以称之为“陉”。行军上虽较容易,但这种陉的地形,大多是易守难攻的。

太行山脉北方最有名的称为井陉,由于四方高、中央低,所以称为“井”。

韩信和张耳的大军便选择由井陉穿越太行山脉,进入襄国的北方。

由井陉进入平原前,有个叫作上门关的古关口,通称为井陉口,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因此任何人只要守住井陉口,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陈余的大军号称20万,集结在井陉口附近,准备抵挡韩信的北征军团。

原本镇守在这里的是赵国长老派军团将领,有广武君之称的李左车。

赵国北方有很多异族,因此据守在这里的军团作战经验丰富,也培养出不少著名将领,当年的李牧便也出现在这个镇北的防线上。

广武君建议坚守策略

依探马搜集的情报显示,由于荥阳情势紧张,大量的汉军被迫部署在荥阳前线,以对抗日益庞大的楚军压力。加上必须留守新统治的魏地和代地,韩信能够带到井陉口的军力非常有限。

赵国则集结了军力20万,除镇守各地的兵力外,到达井陉口的赵军判断在10万以上,大约是韩信汉军的5倍。

因此,陈余认为自己百分之百必胜,他自信满满地想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陈余虽是文人出身,但善于操作合纵连横,因而国际声望颇高,成为赵国的新强人。

但在实务作战上,陈余显然经验不足。因此在巨鹿大战时,他根本不敢投入,甚至闹了国际笑话,对自己形象打击甚大,也因而与张耳由刎颈之交成为势不两立的宿敌。

广武君李左车则不那么乐观。

在魏地攻防战中的杰出表现,证明了韩信善于军事谋略,是一流的战术家。

因此,他向陈余建议道:

“韩信和张耳乘在魏、代的胜利声势向我们发动远征,士气颇高,不可轻视之。

“但臣闻‘千里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后鬓,师不宿饱’,换句话说他们最头痛的是粮食问题。

“井陉口的地形对我们非常有利,那里的道路狭小,运粮车无法并行,骑兵也不能成列,因此行军时必须排成长长的队伍,先锋和补给队相差数百里。

“请允许我带3万奇兵,从小路袭击他们的粮袜补给队,足下则深沟高垒坚守防线,不与其作战。如此一来,韩信和张耳大军前不得战、退不得还,又没有可以劫夺粮食的地方,不到10天,这两位敌将的头颅一定可以呈献在将军麾下。否则我们若过于轻敌,反将为他们所败。”

陈余正想彻底打场胜仗,将韩信和张耳好好教训一顿,自然不会接纳李左车的建议。

于是他向李左车表示,赵国是堂堂的王者之师、天下义军,绝不用阴谋诡计。陈余更轻松地表示:

“韩信不但兵力少,而且远师必定疲惫,如果依据将军的建议避而不击,岂不为诸侯耻笑我们胆小怯战,日后更成了他们欺负我们的借口。”

韩信摆下背水阵

面对庞大的赵国和井陉口的险势,韩信是非常小心的;特别是对李左车丰富的作战经验,绝对大意不得。

他派出大量的情报人员搜集井陉口赵军活动的情报。

当他得知陈余拒绝李左车的战术后大为高兴,下令急速向井陉口进军。

在离井陉口三十里地方,韩信下令停军驻营,以准备明日的战斗。

既然陈余急于表现,韩信决定依其意愿来策划战术。

当夜,他下令组成2000轻骑兵的突击小组,每人手上拿着一支汉军的赤红色旗帜。此外,韩信嘱咐这支轻骑兵由小路攀爬到山顶,埋伏在可以看到赵国军队的高地上。

他指示突击队的指挥官道:

“明日大战时,我军由于势弱,接触战不久便会撤退向绵蔓水。赵国大军一看到我军撤退,必会全军尽出追赶,因此关口的守军不多。那时你立刻率突击队攻打关口,进关后尽快拔下赵军旗帜,全部以赤红色的汉军旗帜代替之。只要做到这一点,我们便胜算在握了。”

凌晨时刻,韩信下令只发给汉军点心,并大胆传令表示:

“今天破晓以后,我们先大破赵军,再来好好地吃一顿早餐罢!”

各军团将领根本不知道韩信哪来这么高的自信心,但由于出汉中以来他在战术上常有突出表现,深得将领们的信任,因此大家只好勉强答应。

韩信表示将硬碰硬地和赵军决一死战。

将领们实在难以了解,面对数倍兵力的敌军,韩信为何采取硬战。

“赵军坚守在井陉口的壁垒上,如果看不到我军的大将旗鼓,将不会轻易出关作战,更害怕我们利用地形险阻坚守,使他们无法击溃我们。所以我想在绵蔓水前部署兵力,形成背水阵,以吸引赵军出战。”

将领们更是搞不清楚韩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韩信亲率万人兵马先行在河边布阵。

守军立刻向陈余报告,陈余也火速赶往关口,并从关上远眺汉军在河边的阵式。

陈余不禁哈哈大笑,嘲弄韩信根本不懂兵法,并夸口天明时一定可将他们痛加修理一番。

赵军将领们也都乐得想赶快展开战斗。

只有李左车一人陷入了沉思,他不了解韩信为何大胆摆出这种诱敌阵式,只感到背部有股恐惧的凉意直往上窜。

“连我都看不出他的计谋,韩信的确可怕!”

元帅作饵,大破敌军

在河边布阵,地广且宽,所以汉军秩序井然。

韩信和张耳以统帅之身,亲自率领先锋军团。破晓时刻,韩信升起元帅旗,然后大声擂鼓,以方阵向关口进攻。

陈余下令开关迎击。

韩信、张耳在前冲杀,汉军士气高昂,赵军不能胜。

关上的陈余见状立刻亲率大军,倾巢而出。

然而敌众我寡,韩信虽力战不懈,仍无法抵挡赵军威势,因此逐渐后退。

于是韩信下令尽弃鼓旗,火速退回在河边的主力军阵营。

赵军随后追赶,并直接攻击水边的汉军阵营。

韩信和张耳退入阵营中,指挥军士反击,战况激烈。

双方死伤惨重,赵军无法有效突破汉军阵式。

陈余乃下令关上守军全部出动,加入战局。

汉军已无退路,全力死战。

这时候,埋伏在山上的汉军突击部队已乘机攻入空虚的赵军关口,拔除所有赵旗,换上2000支赤红色的汉军旗帜。

激战数小时,赵军一直未能有效突破韩信的背水阵,将领们在力战疲惫下,准备退回堡垒内。

此时后军部队发现关口堡垒已为汉军所占,堡垒上尽是赤色旗帜,不禁大惊失色。

由于不知堡垒中汉军的数目,有人甚至认为汉军已侵入赵境,前线赵军归国不得。

混乱中更有传言说赵王歇已向汉军投降,赵军士气因而崩溃,纷纷逃散;陈余虽下令追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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