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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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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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沧海想了想,觉得倒是有这么个可能,那灯辟易三清三浊,能拘留纯阳气,说不定连真灵也可护得。
  而李辟尘所说,对方改头换面,掌门真人也有些想法,当时正是地阳之气争夺,那魔影说不定以什么方法替死,借机会洗炼魔躯,再用地阳气与玄黄气重塑肉身。
  这种事情,玄门也会做,以玄黄气息塑体,乃是比莲胎更上级的重生法门。
  那灯中有纯阳气,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才收取了地阳气,让他借机重生了。
  掌门心中想着,推断的八九不离十,姜终究还是老的辣,所谓天地之间,千般气息能做什么,有何功用,茅沧海心中都有着数。
  “枉死城是越来越厉害了,但是,貌似苦界老祖也开始管不住他的仆从了么。”
  茅沧海笑着开口,对李辟尘道:“姑且不管他用的什么方法,你心境已至四境同归,如今再想当初之景还是没有差漏,那他应该就是真的没死。”
  他说完,盯着李辟尘好一会,似乎在想些什么,等过了大约半盏茶时间,茅沧海忽然开口讲道:“辟尘,你的双目,我虽然没有办法治疗,但,关于如何祛除幽冥真气,我倒是知晓一二。”
  “九玄之中,太真山处【拔仙海】,传说有镇压幽冥真气的手段。”
  李元心奇怪,直接朝掌门真人询问:“传说?”
  大家都是仙魔,对于天下世间来说,他们自己就是传说,数千年,乃至上万年的岁月都被记录下来,化作无数书籍玉简存于世间,哪怕被焚毁殆尽,那些道文依旧不会被磨灭,会自发的寻找附着物,继续存在下去。
  故此,从茅沧海这位地仙真人口中说出“传说”二字,着实让李元心感到古怪异常。
  茅沧海看李元心神色,又看看李辟尘,摇摇头。李元心眉毛微蹙,躬身施礼道:“掌门真人,弟子斗胆询问,若有不当处,还望掌门恕罪。”
  “无妨,我这也不是龙潭虎穴,恕什么罪。”
  茅沧海道:“我说传说二字,你们当是不太了解,但,拔仙海乃是九玄中最神秘的一个门派,你们应当知道。”
  “山居海中,海托山起。北海之外浮大地,乃是云原第十一州:鱼龙幽壑——天寒州!那里便是拔仙海宗门所在之地,然而仙踪难觅,北海之中多魔门,如蝇蛆一般杀之不尽,除之不绝,虽然没有七大魔门那种级数的大宗,但,有一门堪比一百零八仙玄山的魔道宗派隐匿。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执法殿才常去北海降魔,可惜,至今日,依旧没能找到那宗门所在。”
  茅沧海徐徐道来:“那魔门唤作‘蔽天宗’,意思便是门中之法连天也能够瞒过,其中门内势力庞大,虽无地仙,但胜在聚拢许多魔道散人,其中各种阴毒手段层出不穷,若是一次不杀个干净,那必定有人会施古怪邪法来扰乱我等仙人,虽不致死,但恶心至极。”
  “九玄,包括七魔,此次三千年大劫议,早已互相默许,铲除‘蔽天宗’,等到清浊两分,三清升天,三浊降地,根本源气充斥天下时,便是仙魔出世,彻底杀入北海之时。”
  李辟尘诧异,这蔽天宗按照掌门真人描述,当是如同毒瘤一般的存在,但,给玄门添堵,魔门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还默许玄门,甚至要私下里出力,铲除这蔽天宗呢?
  他把疑问讲出,掌门真人哈哈笑了笑,抚过胡须:“北海之中多魔人,我之前说了,那蔽天宗内有许多魔门散修,你以为这些散修是哪里来的?多数的都是七大魔门中的叛徒,犯了滔天大祸,藏无可藏,遁入辽远的北海之中,才逃的性命。他们不敢出北海,否则被魔门抓到,必死无疑。”
  “这等于在七大魔门脸上狠狠的扇了巴掌,玄门要面子,其实魔门更要面子,他们素来以凶狠著称,但北海这些人的存在,无异于心头铁钉,早想铲除而未曾动手罢了。”
  一席话说完,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李元心与李辟尘二人顿时恍然大悟。
  北海藏魔,把云原分割两方,故此要去拔仙海,必须要先跨过北海才行。
  地仙倒还罢了,但人仙入内,恐怕一时三刻便被群起攻之,到时候只剩下真灵与魂魄回转宗门,带一滴精血,请莲胎之法重塑肉身,这一去少说一年三载,多则十年去了,这口气,当真憋屈。
  李元心苦笑:“看来只有在九玄论道上,请拔仙海地仙出手相助了。”
  历代九玄论道,拔仙海只来四人,一尊地仙,一尊神人,一尊人仙,一尊筑基。
  李辟尘笑笑:“双目不能观,也无伤大雅。心眼通天,我亦能洞察天地幽冥,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师兄,这是我缘法未至呢。”
  “我相信我是个有大气运的人,不然当初柳随风死时,我也得不到这金蝉。”
  李辟尘从袖袍中把金蝉掏出,那东西的盒盖被打开,金蝉扑棱棱的飞出,唰的趴在照地青的枝干上,找到那三片金叶,一动不动了。


第一百章 四道合,青霄天罡,青箬笠,雨脉首座
  金蝉牵丝蛊。
  蝉为天地灵精,而这只更是先天根本源气所化,自然诞生的灵物。
  先天根本源气,为千般气息之祖,相三清,合三浊。其中至宝更是通灵,只有身负大机缘,大气数的人才能获得,若是自身气数不够,反而会招来灾祸,譬如柳随风就是如此,原本信心满满想要逃走,却未曾想到金蝉怕天时,于是最后的下场,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茅沧海把李辟尘背上的照地青要来,放置于双腿之上,看那金蝉。
  “金蝉脱壳,你这神兵之中流转三清,是孕育这个宝贝最好的苗床,三片纯阳金叶与这金蝉相合,也许会产生一些神异的变化。”
  掌门真人目光微阖,忽然把照地青托起,手中显化四道光华,那是风雨雷云四天时,此时渐渐被掌门以法力融合,化作一团青色云球。
  四大天时合一,可炼出青霄天罡之气,那青色云团被打入照地青中,刹那间,那些岁寒老松的枝干疯狂的生长,把原本露出的石板彻底包裹,松针摇曳,三片金叶也延伸至巨剑中央之处。
  李元心惊异,掌门居然传授青霄天罡之法了?!
  《太华青霄两仪天罡真解》,这是由《太华青霄两仪灵虚真解》、《太华青霄两仪洪浮真解》、《太华青霄两仪飓日真解》、《太华青霄两仪悬天真解》四脉四卷经加上《太华经要》糅合而成,代代只有掌门可以习练,不得外传。
  雷脉讲“灵虚”,意为雷无定相,由虚转实,由实转虚,虚虚实实;雨脉讲“洪浮”,意思为水无常态,或暴或柔,刚柔并济,难以揣摩;风脉讲“飓日”,意为风有万象,小者吹尘,大者遮天,乃是无形之法;云脉讲“悬天”,意为云如天上山岳,倒悬在天,能纳八荒神气,海纳百川,无有不可合者。
  茅沧海为照地青洗炼剑躯,约莫十息后,他将那神兵抛给李辟尘,转头,对李元心道:“不是传授青霄天罡,这孩子还不是我太华峰一脉,也不是掌门人,我又怎么能打破规矩,把青霄天罡传给他呢?”
  “我只是给他的神兵中注入青霄天罡之气,毕竟,这种三清神木自然成就的兵刃,实在罕见,虽然威力尚弱,只是胜在重量,但,有了这青霄天罡之气后,攻伐之力便要上去几个台阶,与往日不可相比,是更厉害了。”
  他说完,又对李辟尘道:“你之前说的不错,是缘法未至。这世间有多大,谁也不知道,光是云原洲,便已如此辽阔,坐拥一十五个大州,广袤无垠。能祛除幽冥真气的,也不一定只有拔仙海,说不定你得了什么灵物,入了某个古仙洞府,阴差阳错下就治好了。”
  李辟尘无奈笑笑,他知道这是茅沧海宽慰他的话,幽冥真气存在幽冥海水之中,便是地仙也没有办法祛除,似掌门这种大能真人也是没有办法,除了拔仙海外,在某个古仙洞府里找到能祛除幽冥真气的方法,实在是天方夜谭。
  若是有这种机遇,李辟尘觉得,自己不如再想办法去一次第七洞天好了。
  “终究只是想想,我神游大千,两次去洞天中,都是真灵状态,不带肉身,如何能让双目恢复过来?”
  之前去第七洞天时,他曾取了三滴洗象池水,居于眉心之中,原本想着这东西也许能让自己恢复过来,但这么久了,依旧是没有动静,今日听掌门一言也就明白了,看来洗象池水并不能把幽冥真气镇压下去。
  毕竟是天尊道场,比洞天,十轮大日纯阳还要高上半分,其中气息,又岂是他们这种福地可以轻受的?
  金蝉扑棱棱的从照地青上飞走,钻入李辟尘袖袍之中,这小东西吃够了三清气,此时陷入蛰伏状态,自己遁入盒子中,便不再动弹了。李辟尘敏锐的发现,这金蝉的身上,居然泛起了一层蒙蒙清光。
  二人一妖起身,对掌门打过稽首便欲离去,正此时,茅沧海忽然叫住寅虎,把他搞得愣住。
  “虎妖,你跟着李辟尘,也有一段时日了吧?”
  茅沧海望向李辟尘,感应到茅沧海的目光,后者点点头:“禀掌门,寅虎跟随我也有一段时日,他是个天成的妖灵,不是吞噬血肉修行的恶兽。”
  “嗯,他心性不错。”
  茅沧海忽然伸出手来,一道灵光打入寅虎眉心,后者顿时眼前一懵,只见到无边清光袭来,有狂风大作,云雾山川汇聚化作一头猛虎模样。
  浩大的天音回荡在他耳中,只听得掌门道:“你跟随李辟尘时日可久,未有怨言,无有二心。你既是天成妖灵,也可习大道真法。所谓云从龙,风从虎!大风起兮,气吞万里如虎,这道啸虎生风的《九关伏虎真解》便传授给你。”
  “此经中,所述人有九窍,需降心虎,虎有九头。而你,亦要降服心虎。”
  得茅沧海传授仙法,寅虎从恍惚中回神,再看掌门真人,顿时跪下拜服,自此也算太华半个弟子,入了仙籍,不再是山野妖灵。
  “弟子多谢掌门真人!”
  寅虎恭敬行礼,李元心与李辟尘也是对着掌门行礼,随后二人一妖转走,姜壶于门外相送,行一段路程,二人一妖与姜壶别过,互相打过稽首,驾起云头下了太华峰。
  刚下太华峰,至太华山中,李辟尘脚步落地,忽的心中有感,黯淡的双目朝前方虚无处望去,在那里,一尊带着斗笠的道人静静站立,似乎早已等候多时了。
  李元心来至李辟尘身旁,见到那人,顿时面显惊讶之色,他肃正衣冠,对那斗笠道人打个稽首,后者也是一丝不苟的还礼,道人转头,一双眸子隐在斗笠下,望着李辟尘。
  滔天的水气弥漫开来。
  “我等你多时了。”
  声色空灵,无有半点其他杂音。李辟尘对他行礼,末了,道:“敢问,是雨脉哪一位真传?辟尘惶恐,不知真传等候辟尘,有什么要事?”
  斗笠人似乎有些沉默,过了约莫半盏茶,他开口,道:“要事不消言,只是有些……小事。”
  李辟尘眉毛微微动了动,不知道他是何意。
  斗笠人忽然大笑起来:“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第一百零一章 暴雨落,大幻天地,传神通,试法之人
  李辟尘恍然惊觉,打个稽首:“原来是青真传。”
  雨脉上代真传,首座青箬笠!
  “不知这位真传找我又有何事?”
  李辟尘心中揣度,对方似乎有着示好之意,但自己又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呢?
  心中思量,此时,青箬笠却忽然抬手,做出一个古怪的手势。
  哗!
  暴雨忽然倾盆而落。
  李辟尘黯淡的双目中,忽然亮起清光,他的视线渐渐恢复,开始能看到东西。
  大雾开始弥漫,将李元心震惊的神色掩去。
  那是一片田野,有一条大河从东方奔涌而来,入山川中,化作七八道支流,河水至清,一目可观千百里。从田野中流淌而过。那四周是村子,青砖灰瓦,孩子在河里挽着袖子,持着鱼叉。
  男人放着牛,牛拉着犁,妇女聚在一起,织着手中的布匹。
  老人们坐在门槛上,抬着头,用那浑浊的双眼望着天,颐养天年。
  大河边,有带戴斗笠披着蓑衣的少年钓着鱼,不一会,天上下起了雨,清清濛濛,为山川田野盖上了一层纱。
  李辟尘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那清澈无比的大河边上,就在那戴斗笠披蓑衣的少年身旁。
  他转过头,四周山川江河尽数映入眼帘,不再是心眼所观看的景色。边上那少年钓起了一条大鱼,他的竹杆猛地弯曲下去,开始剧烈抖动。
  “嘿,是条大鱼!”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那两只胳膊使力,猛地,大地震颤了一下,连带山也抖动。李辟尘身子微晃,再看那少年,不由地咋舌,这两臂一抖,怕不是有数十万斤神力。摇山撼地,简直可怕。
  “你知道我钓到了什么吗?”
  少年忽然对李辟尘发问,后者微微一愣,看了看四周,对少年摇摇头:“钓到了什么?大鱼还没出水,你便知道了?”
  “我怎么不知道!”
  少年瞥了他一眼,手臂又是一抖,于是山与地又是一阵摇晃。他傲然道:“我在这里钓鱼十年了,十年我没有动过一步,早已达到辟五谷的地步,这鱼啊,它上钩之前,有什么状态,会以什么方式游动,有多大力量,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告诉你,我钓上来的,是鱼龙鲤,这玩意可是龙子呢!”
  话语刚落,大河两分!那水中窜出一只庞然大物,身有数十丈,口中衔着铁线,搅动大河,浮弄日光。
  白鳞大鲤翻江搅海,头顶长有龙角龙须,双目有神,胸鳍横展,如大鹏双翅振动,盖压江河。
  如此巨大的灵兽被钓起,少年哈哈大笑,对李辟尘道:“你看,果然是鱼龙鲤吧!”
  “这是条白龙啊!”
  大鱼扑腾,想要挣脱口中铁线,少年道:“无用功无用功!我这铁线乃是取仙山神铁,在天宫神炉中炼,经七七四十九日铸成。这东西,便是十万大山也能拖得!”
  少年发力,双臂猛的一抖,那鱼龙鲤直接被扯上岸边,轰隆一声砸在大地上,溅起漫天烟尘。地抖山颤,巨鱼被摔得七荤八素,晕过去,没了声息。
  李辟尘静静看着少年动作,等到他收起竹竿,开口道:“真传将我拖入幻境,是何意思?”
  “哟,你看出来了。”
  少年人回过头,古怪的看着李辟尘,后者缓缓道:“清水无大鱼,这大河从东方奔涌而来,经百转千回,山川大地,依旧清澈无比,一眼望去,可观千百里真水,这种清澈之河,哪里来的鱼龙鲤呢?”
  少年人面色满意:“观察的很细致。”
  “水至清则无鱼,不错,我是青箬笠。”
  他背负双手,一副老成姿态:“你看这世界,可真实么?”
  李辟尘略微想了想,点点头。
  “我闻你水道造诣颇深,又曾神游大千,得洗象池真水……”
  青箬笠开始说着,手指连点,这方虚幻世界开始崩塌,那些山川大地俱都化作灰烬,四周天地一片清明,隐隐有一条天河显化出来。
  “雨是水,海是水,江河也是水,露依旧是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可化万千之象,变化多端无穷尽,这是水道真意。”
  “之前我在山外,听得茅沧海掌教与你言谈,说你双目被幽冥真气阻塞,而那幽冥真气又是从幽冥海水之中化出的。”
  李辟尘心中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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