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园中果子喷喷香,自己未摘他人尝…这什么意思啊?大嫂,难道谁家小孩子成亲了不成?”
李金氏闻言顿时笑嘻嘻的说:“说起这事,弟妹这几天看来是太忙了,忘记我们村里有喜事吧?”
“喜事?这几天我还真没有注意到呢,谁啊,谁家娶亲了?”季心苗好奇心起。
“还有谁?不就是柳十七家么?他家前两天为他那傻儿子娶了朱家沟的一个小寡妇。本来么这也没什么,这小寡妇虽然模样儿差了点,可年纪也只得二十二岁,配他那十六岁的傻儿子虽然大了些,但总比娶不进媳妇好吧?而且他们家这父子两光棍,有个媳妇进门总比家中就只有两个光棍要强些。”
李金氏话一落,季心苗更糊涂了:“明明是个小寡妇么,怎么唱成了个大姑娘呢?再说十六岁的孩子娶个二十二岁的寡妇,这是不是有点…还有,这柳十七为什么给儿了成亲,而不给他自己成亲呢?他才三十几吧?”
李金氏闻言‘嘿嘿’笑了两声:“他要自己娶了,那他儿子怎么办?要不是这小寡妇是被那夫家厉害的婆婆卖进来的,谁还真愿意嫁个傻子?至于唱谣么,那不是村里那些闲得蛋痛的人,寻乐子么。”
“呵呵,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柳十七还知道顾着儿子,总算不枉称为父母两字。”
“没办法,人么,一世都在为儿女做牛马。柳十七要是不给儿子成个亲,哪天他腿一伸,谁给他照顾那傻子?再说,不为别的也得给柳家传宗接代吧?只是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后能不能懂得什么叫传宗接代不?”李金氏叹息着并暧昧的笑问。
闻言季心苗也笑着说:“这点本能他还是应该有的吧?只是现在年纪还小了些,等过几年血气方刚了,凭着天性总能知道的。实在不知道,那就只得找几个男人教教了。”
“哈哈哈,那是那是,这事他那亲爹在行。弟妹,你说是不?”李金氏朝季心苗眨眨眼。
齐大姑见她们俩在拉眼线故意不高兴的问:“你们有什么好玩的事瞒着我是不?”
李金氏也故意说:“当然是好玩的事了,好玩的事不瞒你,不好玩的事瞒着你又没意思,当然就得瞒你好玩的事了。”
齐大姑作势:“你这泼辣货,亏我们玩在一块多年呢,说不说?说不说?再要不说看我打你!”
李金氏原本就是作的,见此她立即非常开心而又小声的把柳钱氏与柳十三、柳十七的事告诉了她。果然齐大姑的嘴巴塞得下个鸡蛋:“还会有这事?”
李金氏鼻子一哼:“这算什么事?村子里这么多光棍,能耐得住?柳钱氏姐妹那种下贱货,她不做这种不要脸的事,身上那细棉衣、头上那绸子花从哪来?”
大家正在说着柳十七家的事,正在这时有人在门外嚷嚷:“快来人啊,柳毛驴要跳河了…”
柳毛驴要跳河?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三人立即跑到门外,往叫嚷的地方小跑过去。
李金氏边走还边说:“这傻蛋儿刚刚成亲就在跳河?出了啥事了?”
看到她们三人过来,柳朱氏朝她们招招手:“过来这里,柳毛驴在哭闹呢。”
几人挤到人堤岸边,只见有几个小伙子在拖这傻子:“柳毛驴我跟你说,你要从这里跳下去肚子就会涨得大鼓似的,一会被人一敲就爆掉了。”
“不要你们,我要爹,我要跳河…”
别看柳毛驴傻可他力气大,见许多人都劝不住这个傻子,季心苗便问:“他爹呢?难道出门干活去了?”
众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于是有人问柳毛驴:“你别闹了,你爹在哪里,我们去帮你找。”
“爹爹睡觉,爹爹媳妇睡觉,不要毛驴…唔唔唔…爹爹搂媳妇睡觉,不搂毛驴睡觉…爹爹怕毛驴掉河里,爹爹不要毛驴,毛驴要跳河…”
满河堤的顿时人石化…
☆、259。第259章 又见新年
听到这个傻子的哭闹,季心苗头上一群群乌鸦飞过直翻白眼:这柳十七,儿媳妇进门才三天,就把她压在身下?就是不知柳钱氏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气爆?
总算有人反应过来了,立即跑去叫来了柳十七。
听到儿子的傻话,柳十七讪笑着说:“这孩子傻的没办法,大家莫听他的啊。回去吧回去吧,毛驴听话啊。”
“爹爹才傻,爹爹不带毛驴睡,爹爹搂媳妇睡…我不回去,爹爹骂我,毛驴要跳河…”傻子是绝对不能听别人称他为傻子的,柳毛驴听自己老爹说他傻,立即跳了起来。
顿时柳十七老脸通红:“好了好了,快回家,爹爹给毛驴煮了鸡蛋,快点回去,要不然鸡蛋就没了。”
可怜的熊孩子,一听到有鸡蛋吃,果然拨腿就往家里跑:“不要抢我的鸡蛋…”
大伙看着柳毛驴跑得飞快,‘哈哈’大笑着散去。
一场热闹随着一个鸡蛋烟消云散,可是柳十七搂媳妇睡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季心苗还听齐大姑回来说,一帮吃了没事做无聊至极的汉子,有事没事会钻到柳十七家去听墙脚…
顿时她眼睛都翻白了——这些人可以再无聊点么!
也不知道是那小寡妇害羞,还是没有空,后来她很难得出来窜门子,季心苗基本上没看见过她。
不过,一个多月后,就传来了小寡妇有身子的‘喜讯’,顿时村民的眼神中带着了探究的神情。
一入冬季心苗就忙了,对于八卦也放在了第二位。什么娱乐也抵不过赚银子的重要,于是她让二姑父给她买回了一头驴子,等各家把杀过年猪的骨头煮干净送来后,后院的灶就开了火,从早到晚开始烤骨头。而这头驴子,也完全发挥了它的作用。
“明明出了五百个大钱,为什么还要白送骨头?这可不行,听说镇上专门开了家收骨头的店,一斤骨头还能卖几文大钱。大嫂也没有说给我们减了那几文铜钱,我可不能把这些骨头白白的送了人!”
听到齐柳氏这唧唧歪歪的声音,季心苗心中连连冷笑,她倒要看看这齐柳氏还能蠢得了几天。前几天林二送来消息,这齐老爹是早就上了手,现在已经被妩娘晕得昏头转向了,并开口说他会照顾妩娘到老。而那惠灵姑娘与齐三郎之间,也已经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她们计较这两个小钱,到时候损失了大钱,多痛快!于是季心苗理也没理齐柳氏,她等着看她哭!
等一切都准备好后就近过年了,想起去年的大年,季心苗站在院子里干脆请了齐老爹出来:“爹,今天请您过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过年的事。这不快过年了么,您看这样行不。您看我这样子也帮不了什么忙,不如今年过年的吃食都由我买,做就请娘与三弟妹辛苦做出来吃,您看如何?”
齐老爹本就觉得儿子出了门,大儿媳妇为这个家做得太多,心里正过意不去呢。可见季心苗说得这么诚恳,也知道她是真心实意的,于是点头说:“都依你,如果手头不紧凑,东西还是由爹娘这边来置办好了。”
齐李氏那一毛不拨的性子,季心苗是想也不去想让她出银子的。
反正过一个年的吃食也花不了二两银子,蒋家结算了那棉田余下的技术费有一百多两银子。自己家的两亩棉花也得了十来两银子,更加上以往自己手上也还有一些,现在她也不是真的穷得吃饭都成问题。再说银子赚来就是花的,何必惹个大过年的不开心?
于是她笑着拒绝了:“不用了,爹爹。这点银子我手头上有的,而且这些日子来,爹与叔叔们都一直帮着我,应该由我来置办过年吃食的。只是到时候得辛苦娘与弟妹们了。”
齐老爹哪能不知道自己家那老太婆的小打算?特别是自己怀里搂了一个聪明可人小女人后,他对齐李氏几乎是正眼都不看了。
“好吧,都随你吧。一家人相互帮一把,也不是什么大人情,你可不必记心上。买东西的事,就交给春琴与四郎去吧,你这身子重了,可得小心些。”
“谢谢爹,我会小心的。”
“什么?让我与娘来做年饭?那不是成心想累死我们?大嫂,你也太过份了吧?”齐柳氏在门内一听要她做年饭,立即嚷嚷跑了出来。
对这种小强季心苗是烦死了她的,只是这里的规矩一家人就是分了家,只要爹娘还在,就一定要一起过年,否则第二年家里不顺畅那是要被怪罪的。听到齐柳氏这尖叫声,本来心情还很高兴的季心苗,冷冷的站在那没有开口。
她不开口,但是不代表没有人开口,齐老爹皱着眉瞪向齐柳氏:“柳氏,既然你怕累,我也没得话说,做父母的总要相对的公正些。要不这样,过年的吃食都由你们三房包了,活由你大姐和你娘来做如何?”
“爹!我们哪里这么多银子来置办这么多东西?您也知道,两桌年饭没有几百个大钱哪里置办得下来?我可出不起这个银子!”齐柳氏一听要出银子,更是不乐意了。
齐老爹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个与老太婆一样又懒又蠢的儿媳妇:“既然没钱那就出力,这天经地义!如果你不想出银子也不想出力,那你们三房就自己过年好了!”
“爹…”
“滚!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什么好事没你的份,好吃懒做你数第一!你要是实在不想做,滚回你的娘家去过年好了!我们齐家没有一家人过年不在一块的道理!”齐三郎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沉得能拧得出水来。
齐柳氏被骂得委屈极了她看着齐李氏哭诉:“娘,您看看相公,动不动就让我回娘家,我是嫁进齐家的又不是自己爬进来的。为什么他总是帮着别人不帮我?再说大嫂出了银子,可还有人既没出银子也没出力的,为什么不挨骂?”
齐柳氏的话一出口,顿时有人脸黑了…
☆、260。第260章 瞧你不起
齐二郎听着不舒服了:“弟妹是指你二嫂?她没说不做,只是你也知道孩子才几个月大,一时半会都在吃奶。我们也不占便,我看这样吧,大嫂出了过年的菜食,那我就出过年的酒果吧。我媳妇要带儿子,这年饭她就不来帮忙了!”
顿时齐柳氏气得个倒卯,立即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娘啊娘,你来看看你的女儿是怎么样受你的女婿欺负的?别人的男人都知道花银子来护着媳妇,不让她们冷着累着。有的人凭着自己有银子来为自己谋好处。而我的男人呢?我只要一开口,他左一个让我滚右一个让我滚,他这是良心喂了狗去了!呜呜…娘啊,你也快来看看你女儿是怎么样受欺负的啊?你要不来看,要是哪一天你的女儿被人欺负死了,你们就没人来养老送终了…”
齐李氏早就听到了屋外的对话,她现在也学得聪明点了,过年不用她出银子,她巴不得呢。而做过年饭,又不是她一个人做,三儿媳妇与小女儿,她们都可以做的。于是她一直在屋里没出来说话。
此时见齐柳氏出来搅和,虽然心里有点恼火,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亲的总比不亲的好,于是她也没有阻止她。
可此时见这个蠢媳妇竟然当着一大家子的男人闹腾起来,她不得不出面了:“老三家的,你家银子都攒在你手里,不想出力你就出银子,在这里叫嚎什么!这么大声的叫唤,你是不是想让左邻右舍笑话老齐家没规矩啊?还不快给我起来!你不想做可以,他们两家出多少银子,你照出好了,我来做年饭!”
齐李氏话一出口,季心苗差点笑出声:这老太婆想赚齐柳氏的银子了!
齐二郎同情的看了一眼齐三郎才说:“大嫂置办年饭上的吃食,以往年的标准有五百大钱就足够了。酒果类还有正月的,我就出一两银子吧。”
季心苗知道齐二郎也在顾着她,于是笑着应承:“既然二叔出一两银子,那我也出一两好了,今年我们就过个丰盛年。多余些菜给大年初一吃,让明年日子越过越好,年年有余。”
什么?出一两银子?
“行,就这么定了。你们两家的银子交给我,都由我来办。老三家的一两银子就给我当工钱,明天大家都把银子送来。”齐李氏一听各家出一两,顿时脸上乐开了花。
听婆婆开口要她出银子,齐柳氏立即爬了起来:“谁说我不做年饭了?我可没说不干活,我家可拿不出一两银子来。”
齐老爹对这个家里的两个女人暗中摇头叹息,最后他决定:“银子不用交,老大家、老二家,东西都由你们按一两银子的份自己置办。有的东西可以提前置办起来,越到过年东西越贵。”
齐李氏一听齐老爹的安排脸立即就拉下了:“置办的东西可得放在我这,要不然我年饭还得天天找你们要东西。”
季心苗知道这齐李氏是不敢当着齐老爹的面死要银子了,反正她准备出二两银子,如果只用出一两了,她更乐意了。于是她笑笑说:“婆婆放心好了,年饭上的菜食我会在年前三天拿回来,到时一起交给婆婆,今年过年那就辛苦您了。”
因为大雪一直隔三差五的下,季心苗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她不太敢出门,这时代没有防滑的皮棉鞋,腿上一双唯一能出门的皮靴子还是胡大嫂特意让人做好送来的,她怕穿烂了就出不方便了,于是一个十二月几乎是难得出门。
送去千香楼的香菇到了二十三四自然也就不送了,没想到齐四郎还拉回来一连的过年东西:“大嫂,这是蒋公子让我拉回来的,说筐子里有些新鲜的冻梨,那东西下火,让你有空记得多吃几个。”
齐大姑看着齐四郎一筐筐的把东西往下搬啧啧啧的称赞:“弟妹,这蒋大公子也出手太大方了吧?这一车东西没有二十两银子可置办不下来。”
齐柳氏则一脸嫉妒的说冷话:“这蒋公子可真是关心大嫂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过年送这么多东西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大哥送来的呢。”
齐大姑眉一皱喝骂着:“柳二妹,你不会说话就把你的臭嘴给闭上!蒋大公子是心苗结拜的大哥,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这么的龌龊!”
“大姐,我知道你占了他们不少便宜,可你也不能这样昧着良心说借话吧?结拜的大哥?鬼才信呢!”
季心苗理也不理齐柳氏,她把她的话当成了放屁。因为,她觉得再与这齐柳氏纠缠下去,把自己的档次都拉低了十八档。对付她这样贪娈的女人,她有的是办法。
等齐四郎把东西放下后,季心苗翻了翻从筐中拿出一件皮背心递给齐老爹:“爹,您年纪大些,这冬日里出门时后背怕冷,这是我托陈掌柜的在城里帮您做的皮背心,皮子都是胡大哥送的极好的狐狸皮,您过年时就穿上吧。”
再从筐底的拿出一双皮手筒递给齐四郎说:“四叔,这马车也辛苦你一直在帮着赶,这是我托人做的手筒,以后出门赶车时就戴这个吧。婆婆,这是两块城里的布店里最新了的细纱棉,听说是桨过水的,不容易退色,您拿去做两个衣服走亲戚吧。”
说完又从筐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季心苗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两支银钗:“这两支银钗是我托陈掌柜的置办的,不贵一只也只要五两银子。大姐、二妹,这半年来你们帮着我,我记在心里,这点算是我给两个小姑子的过年礼。请莫嫌弃,收下吧。”
齐二郎夫妇的布料、齐三郎的纱衣、小到齐二郎才几个月大的儿子都有礼物,最后就差齐柳氏一个。只她让齐四郎把东西往自己屋子里搬,齐柳氏急了:“为什么我没有?”
季心苗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这可是我占便宜来的东西,这么低贱的东西,哪能入得了你柳氏的眼?再说,你不